赫連涼墨站立在無心麵前,語氣陰寒無比,「我在問你話!」


    他站的離無心很近很近,個子比無心高出一個頭,高大的身形帶著極大的壓迫感和刺骨的寒氣朝無心卷席而去。


    無心臉色依舊冷冷淡淡,她聳聳肩,「我聽到了,昨天的話沒什麽意思。」


    赫連涼墨顯然對這個答案不太滿意,他邁前一步,黑皮鞋抵在了無心的鞋頭,驀然伸出手,大掌掐住無心的下巴,「你最好老實迴答,不要給我打啞語。」


    無心伸出手拍開了他的手掌,腳步往後退一步,保持距離,「我沒不說話。」


    所以,不算打啞語。


    頓了頓,她又補充道:「另外,我隻是你的助理,你行為收斂些。」


    她說的一臉正色。


    赫連涼墨卻覺得有些好笑,他何曾對過別的女人有過這樣的動作,頭一次做竟然還被警告?


    看著麵前這個臉色從一始終比他還要冷淡的女人,心頭突然有些惡趣味浮起,他就想看看,這個女人在什麽時候能破功?


    他接著上前,無心就要後退,男人動作如旋風,快她一步直接扣住了她的腰肢,將她強硬的壓向自己的胸膛,手指力道有些粗魯的抬起她的下巴,腦袋壓下,熱氣撲灑在她精緻的麵容上,「你不知道,助理的作用是什麽麽?」


    無心即便被他這樣壓著,臉色還是不變,仰頭看他,「什麽?」


    感覺不會是她想的答案那麽簡單。


    赫連涼墨扣著她的腰肢大手情不自禁的上下滑動,觸感還不錯,看著女人警惕的目光,他更加惡意的湊上前,「我招聘的是貼身保鏢——」


    貼身二字,他念的極其加重。


    無心冷眼看他,「你是想說,還有一個暖床的作用?」


    赫連涼墨點頭。


    無心沒有赫連涼墨想像中該有的臉色破功,而是一本正經,「合約上並沒有寫明這一點,如果你硬是要說還有這一條,那我們可以把合約拿出來對證一下,如果沒有,我可以告你欺詐罪。」


    赫連涼墨頭次用看奇葩的眼神看一個女人,他說到這份上了,一般女人不應該臉紅或者是惱怒麽?她居然來跟他討論賠償?


    他放手鬆開了她。


    這個動作在無心看來,是怕賠錢,心中又一頓鄙視,她家寶貝都比他要大方,這人真的是寶貝的爹地?她表示深深的質疑。


    赫連涼墨並不知道自己又被眼前的女人鄙視了一頓,他臉色早已恢復冰冷,「跟我出去買點東西。」


    說完,他邁步先走。


    無心跟在他的後麵。


    兩人出了民宅。


    赫連涼墨沒叫司機,他徑直走向了後座,但想想,又折身來到前座坐下。


    無心跟在了他的後麵,見他的意思是兩個人出去,便走到空出的駕駛位上坐下,關上門,她問,「去哪?」


    「去香榭麗舍大街。」


    無心嗯了聲,踩下油門車子直接沖了出去。


    一路上,一陣沉默。


    兩人目光均直視前方,對於這樣的安靜,兩人沒有感到尷尬,反而感覺很適應,在他們的世界內,他們就是喜歡安靜不喜歡太過吵鬧。


    車子在紅路燈路口停下。


    突然就看到赫連涼墨湛藍色的眼眸掠過一絲冷光,朝無心道:「有人跟蹤我們,等會趁機車子靠近它。」


    他倒要看看,到底是誰敢跟蹤他。


    無心目光透過後視鏡一看,嘴角微微抽搐,不是那兩個一大一小的傢夥還能是誰?


    她手肘靠在了車窗上,手掌偷偷的打了個手勢,示意鬱曼香他們已經被發現了。


    隔著兩輛車後,鬱曼香看到無心的動作,眉頭一蹙,「臥槽——不會吧。」


    她的車技居然還有被人發現的時候?


    這赫連涼墨,算她小瞧他了。


    墨寶坐在副座位上,臉上又是自豪滿滿,「我爹地果然牛逼!」


    鬱曼香瞪了他眼,「怎麽說?繼續跟還是離開?」


    墨寶覺得他們要是再跟下去,難保媽咪會被爹地懷疑,朝鬱曼香道:「這次先放棄,下次再繼續!」


    鬱曼香輕哼。


    綠燈一亮。


    鬱曼香踩下油門,直接飆車超過無心的車子,揚長而去。


    副座位上赫連涼墨眼眸微眯,是他感覺錯了?那輛車不是跟蹤他的?


    不可能——從他離開別墅,那輛車子就一直很小心翼翼的跟在他的後麵,現在怎麽會突然間離開…


    而且還是在他跟無心說了之後…


    他目光變的詭譎幽深。


    視線落在無心冷淡的臉色,透著絲絲審視。


    無心淡定自若,裝作剛剛的一切都與她無關,踩下油門直接朝香榭麗舍大街拐去。


    到達羅馬繁盛的香榭麗舍大街,無心將車子停靠在路邊,赫連涼墨打開車門,一隻腿放下,就要出去時,朝還坐著的無心道:「你在這裏等一會。」


    無心比了個ok的手勢。


    赫連涼墨關上車門。


    無心看他腳步生風,走的很快,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街道上。


    她琢磨著要不要跟上去看看,畢竟這段時間,赫連家族和他們jk的交集不少,也許可以幫老大他們收集到一些重要的情報。


    但想到她剛安插在赫連涼墨身邊,避免打草驚蛇,她還是選擇在車上坐著。


    大約等了半個小時左右,赫連涼墨的身影重新出現在了大街上,他邁步走來,逆著光,他視線落在坐在駕駛位上的女人,她一看就不是好動的人,從剛剛到現在,姿勢沒變。


    他走過去,沒上車,而是敲了敲她的車窗,「下車。」


    無心搖下車窗,「怎麽?」


    「下車!」男人又重複一遍。


    無心也沒再問,解開安全帶,推開車門下車。


    赫連涼墨邁步走前,朝後頭吩咐,「跟上。」


    無心跟著上去。


    一前一後走進了一家珠寶店。


    赫連涼墨直接走到店員前,「幫我拿一條最新款的項鍊。」


    店員熱情的拿了一條珍珠項鍊,「這是這個月的新款,先生你可以幫你旁邊這位小姐戴上試試,她戴上一定很好看。」


    無心淡淡道:「不是買給我的。」


    「轉過來!」旁邊男人聲音冷冷道。


    無心微愣,轉過身麵對他。


    男人拿著那條項鍊,朝她逼前,無心微微蹙眉,不喜歡這樣這麽近的接觸,赫連涼墨看出她的抗拒,冷冷威脅道:「這包括在你的職務內。」


    無心站著沒動,赫連涼墨拿著項鍊靠上前。


    他的氣息靠的很近,無心這下能感覺到這個男人雖然很冷,但他的胸膛卻是灼熱的,似燃燒的火般,與外表形成了反差。


    男人的指尖觸碰到了她脖頸的肌膚,她下意識的身體進入了防備的狀態,脖頸也是身體的致命點之一,身為一名警覺的殺手,這個部位不會讓人輕易靠近。


    赫連涼墨本以為戴個項鍊兩手一扣就搞定,簡單的事情,但沒想到並沒有想像中的簡單,扣環太小,眼睛不看很難盲目這樣扣。


    「低頭!」


    無心抿唇,還是低頭,兩人身子離得很近,這麽一低頭,她的額頭正好靠在了男人的肩頭上,嗯——硬邦邦的,一點都沒寶貝的軟。


    赫連涼墨腦袋與她交錯開,他眼神專注,扣住了環扣後,眼睛才看向女人的脖頸,很美麗的弧線,膚色也很白皙,看得出,很嫩。


    女人身上馥鬱的幽香也沁入了鼻翼間,他聞了聞,味道還挺好聞。


    將手放開,他身子後退一步,女人已經抬起頭了。


    他眼神打量著她,默默的微點頭,神色對她展現的效果表示滿意,拿出了一張卡直接遞給了那名員工。


    無心對這些首飾沒什麽興趣,低頭看著心形的吊墜,她伸出手就要摘下來,卻被男人扣住,「做什麽?」


    「摘下。」


    「戴著。」


    「我不喜歡。」


    這話一出,男人臉色立馬黑了。


    這個女人真是夠了!


    這算是,第一次買禮物送女人,她居然還敢說不喜歡!


    怒氣微微躥起,這個女人就是他的克星!他一年動怒的次數手指頭都數的過來,現在認識她兩天的時間,動怒的次數比一年還多。


    他冷聲,「讓你戴就戴!」


    無心皺眉,「戴不戴這點權利,我自己有吧?」


    還敢頂嘴!赫連涼墨深唿吸,告訴自己別氣,冷冷的,還帶著點咬牙切齒,「明天晚上去聚會上要用。」


    無心聽著他解釋了,哦了聲。


    然後無所謂道:「那就明天再戴。」


    說完,直接摘下來,丟在口袋裏麵。


    全程無視旁邊男人臭臭的臉色!


    晚上的時候。


    無心煮了晚餐。


    她倒也不是真的當了保姆一職,晚餐因為人多吃飯,所以這邊有禦用的廚師,她隻是在旁邊簡單的打下手而已。


    小白一邊吃菜,一邊看著他們兩人的位置,他明明安排無心坐他哥旁邊的,怎麽又變成宸澗了。


    他瞪了一眼宸澗,像是在說他不識趣。


    宸澗也很無辜,他的確是把位置讓出來了啊。可無心姑娘自己走到離閣下最遠的地方吃,他看著她那冷冰冰的臉色,那句你坐這實在說不出口。


    加上再看閣下從今日去外麵迴來,臉色一直臭臭的,他懷疑應該是他們兩人相處的不愉快,所以識趣選擇不說話。


    小白笑嗬嗬朝無心問,「無心,你今天跟我哥出去還行麽?」


    「還行。」


    「那你對我哥這人印象如何?」


    赫連涼墨正吃著,聽到他的名字,他情不自禁抬頭看向無心,他倒要看看這女人到底會說好還是不好。


    無心想了想,選擇沉默。


    小白可是個不死心的,追問,「沉默是什麽意思?印象太好了,所以找不到形容詞說?」


    無心看了看他,老實道:「無話可說。」


    「嗯?」這話問懵三人。


    白冰試探問,「這…是什麽意思?」


    無心啊——你可要好好說話啊,我的腳底被一點點侵入冷氣了啊——


    他們都察覺到了赫連涼墨的冷氣,無奈無心天生就冷,對他的冷氣完全免疫,見他們都看她,知道不迴答清楚是不能好好吃這頓飯了。


    便道:「我的意思是,這個問題沒什麽意義。」


    赫連涼墨好不好?who,care?


    「噗——」小白沒忍住,笑出了聲。


    白冰和宸澗一幅想笑又死命憋住,關鍵臉上還帶著絲害怕,他們兩人離赫連涼墨最近,隻感覺空氣的溫度直降了十幾度,冰冷的寒氣完全將他們的身子覆蓋。


    白冰忙做和事佬,笑嗬嗬道:「無心這意思是說現在剛相處,還不太熟悉,以後再慢慢熟對吧?」


    無心剛要搖頭,這完全扭曲了她的意思。


    但是見白冰一直朝她擠眉弄眼的,她眼角餘光掃過赫連涼墨一張臭到極致的麵孔,還是吃飯要緊,她點點頭。


    殊不知,她這樣耿直直接的人,讓她迴答自己不情願的事情,盡管點頭了,但那滿臉的不情願,太過明顯了!


    「嗬!」突然一聲重重的冷嗬聲,接著筷子重放的聲音響起,再然後,有人起身,帶著一身寒氣走了。


    宸澗喉間害怕的滾動了下,閣下這明顯是生氣了啊…這無心姑娘,真有本事!


    小白看了看無心,「我哥走了…你要不要去…?」哄哄二字還沒問出口,就聽到無心語氣輕鬆道:「可以好好吃飯了。」


    說完,她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小白嘴角抽搐,這個助理…好像和他們想像中想要招的助理不一樣啊——


    就這情況,他哥這輩子能娶老婆麽?


    他嘖嘖兩聲,還是繼續當吃瓜群眾好。


    吃完晚飯。無心和白冰在客廳正看著電視,突然聽到樓上有男人冷聲傳來,「滾上來!」


    這語氣很顯然的,火氣還沒下去。


    白冰害怕的推了推無心的手臂,「閣下叫你呢。」


    「嗯。」無心起身就要上去。


    白冰不放心的叮囑,「無心,我知道你說話很直白,但是現在閣下心情不太好,所以你說話溫和些啊。」


    無心點點頭。


    上樓後,來到赫連涼墨的房間。


    他的房間就在她的隔壁。


    禮貌的敲了敲門,裏麵傳來男人冷冰冰兩字,「進來。」


    無心推門進去,就看到他站在落地窗前,她問,「有事麽?」


    「鋪床。」


    「…」無心看著他的床,被子疊成方塊形,床單整整齊齊的倒也不亂,不就把被子放下來自己鋪好麽?這點小事都不會做,她的寶貝自己都會,又一次對這個男人充滿了濃濃的鄙視。


    她走過去,將被子鋪好。


    視線落在枕頭上,一根黑色的髮絲,她不著痕跡的將那根髮絲拿起來,放在自己的口袋裏麵。


    冷淡的視線內滿是堅定的目光,她必須得去鑑定眼前這個男人到底是不是墨寶的爹地,如果是,另當別論,但如果不是,那她何必一直跟在他身邊浪費時間。


    「床鋪好了。」無心道。


    赫連涼墨轉過身子,其實她剛剛的動作,他都透過麵前的落地窗看的一清二楚,動作很熟練,甚至有種賢惠的味道在其中。


    他看著她,淡淡問,「你單身?」


    「嗯。」


    「有交往過麽?」


    「沒。」


    問了兩個問題,得到的答案讓赫連涼墨的心情稍微好些。他現在就是要找個暫時能站在他身邊的女人,抵住外麵的輿論。


    而擇選標準,第一便是要身心幹淨。


    「你出去吧。」赫連涼墨脫了身上的外套,裏麵露出一件黑色的襯衫,襯衣內緊實的肌肉繃得緊緊的,線條隱約可見。


    無心淡淡的掃了眼,眸光無波瀾的別開視線。


    迴到房間後,她打了個電話給鬱曼香。


    「香香,我出去找你一趟。」


    她要去做一份親子鑑定報告。


    結果,越快出來越好!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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