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一早。


    風平浪靜的榕城突然被一則新聞翻攪了起來,據說市長千金年宛蘭當年參加國際珠寶大賽的作品是抄襲的!


    要知道當年年宛蘭的名聲就是靠這部作品火起來的,那時候大家還都在讚嘆,原來市長女兒也並非空有其表。


    似乎還嫌這則新聞不夠,又被爆出年宛蘭的博士學位是花錢買來的。


    這一新聞一出,讓大家都笑之以鼻。


    當初還以為市長千金是有多麽了不起呢,天天趾高氣昂的對別人,現在總算有她報應的一天。


    湧浪一向是消息來源最快最猛的,馬上一大堆網友口無遮攔的炮轟年宛蘭,網上言論還是比較自由的,畢竟市長不可能一個個跑去抓人是不?


    最多就是頂著被封號的危險,但能罵罵年宛蘭,蹭點熱點啥的,封個號不是問題。


    封了小號再上就是。


    年宛蘭的公關團隊收到風聲後,馬不停歇就趕到現場,壓住場麵,聲稱一切都是造謠。


    可爆料者的證據鐵證如山,網友豈會中你公關團隊的套路?接著炮轟!


    真的是應了那句,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


    一下子年宛蘭的名聲在榕城麵臨崩塌,個個都說抄襲狗、虛偽、仗著自己有錢有勢。


    還連累她老爸,這些年有沒有貪汙,網友們都十分感興趣想要去調查了,無奈這種消息,上級豈會讓你放出來?還沒有放出來就已經被扼殺在搖籃中了。


    而當初被年宛蘭抄襲的設計師也忍不住,立即出聲控訴年宛蘭。


    那是她的作品她自然知道年宛蘭有沒有抄襲,隻不過當初年宛蘭仗著自己是市長的女兒強行讓她閉嘴,否則她今後的職業生涯都會被封殺,被抄襲者隻能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了。


    現在湧浪上一大堆罵年宛蘭的,被抄襲的設計師實在是忍不下去了,她作為當事人,說出的話可是真實度百分百的。


    年宛蘭頓時陷入網絡暴力中,威名和聲望都遭到了非常重的影響。


    更有人討伐明珠工作室,明珠、明珠、簡直是有眼無珠,白費了明珠二字!


    居然讓一個白癡去當總監的位置,看來明珠工作室的珠寶也不怎麽樣,明珠工作室也被這件事牽連其中,官方立即出來解釋,此事他們明珠工作室並不知曉,現在已經對年宛蘭進行了解僱處置。


    年宛蘭已經不再是他們明珠工作室的總監。


    這種雷厲風行的手段,不懼怕年宛蘭的身份也惹來一眾網友點讚,將損失的名聲降低到最小。


    簡折夭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已經是鬧得沸沸揚揚之時,整整一個早上,jm的員工個個手機不離身,隨時隨地搜查年宛蘭的熱搜。


    他們這麽關注的原因,不僅僅是因為年宛蘭是市長千金啊,更重要的是年宛蘭可是他們鬱總的未婚妻啊!


    這才是勁爆的!


    個個都想看他們總裁對於他未婚妻其實隻是個胸大無腦的女人,到底會做出什麽樣的決策?


    簡折夭坐在位置上翻找著湧浪,上麵一大堆都是炮轟年宛蘭的,聽說現在年宛蘭躲在家裏麵不敢出來。


    她牙齒咬著下唇,若有所思。


    腦中不知道怎麽的,就浮現折冶那副詭異的笑容,這樣的傑作是折冶幹的吧?


    有這個想法之後,簡折夭更加確定了!


    她悄悄的發了個消息給折冶,你幹的好事?


    她說的是好事!簡直是大快人心的好事!


    折冶沒過多久就迴復了:還有彩蛋,不要走開,敬請期待!


    喲~簡折夭眸光一亮,還不夠勁爆?


    後麵居然還有?


    折冶出手快準狠啊!


    簡折夭心中的小惡魔歡快的蹦躂著,無比期待折冶後麵的彩蛋!


    …


    辦公室內,老陳站在鬱景琛身後,鬱景琛也正拿著手機翻看上麵的評論。


    老陳見他消息滑到底了,才出聲問道:「爺,你要不要出麵?」


    鬱景琛嘴角似笑非笑的勾起,「我出麵?我出麵解釋什麽?解釋我的未婚妻胸大沒腦?」


    「額…」老陳語塞。


    「讓他們說吧。」鬱景琛不以為然的把手機丟下。


    這種事情,風頭過了就行了。


    不過為什麽突然被爆出來?


    按理說年宛蘭在這方麵並非沒腦,她敢抄襲就肯定有把握不會被揭穿,現在沒有預兆被爆料出來,顯然是得罪了人啊。


    她能得罪誰呢?


    鬱景琛對於年宛蘭頭大沒腦、腦大長草的性格,一時還真不能確定到底是誰。


    派老陳去調查一番。


    …


    晚上酒店。


    鬱景琛走到年宛蘭發送信息的房間號,門沒有鎖,他擰開進去。


    房間內很安靜,沒聽到聲響,他皺了下眉頭,這年宛蘭在搞什麽鬼?


    房間是總統房,房間裏麵的燈也是亮著的,說明裏麵有人在,鬱景琛環顧四周,大廳、廚房都沒有年宛蘭的身影。


    他最後把目光鎖定在房間內。


    手在房間門外敲了敲門,「年宛蘭?」


    「景琛。」裏麵傳來女人嬌柔的聲音。


    鬱景琛見有人應了,便推門進去。


    映入眼中便是大片的紅,紅玫瑰花瓣撒了一地,他眼睛看著躺在大床上,睡著一身性感睡衣、擺著妖嬈姿勢的女人。


    她身上的睡衣短的雙腿稍微動一下,便能看到裏麵的黑色內褲。胸前沒有穿內衣,唿之欲出。


    他蹙了蹙眉頭,「年宛蘭你在搞什麽?」


    年宛蘭手撐著腦袋,臉上畫著精緻的妝容,塗著口紅的烈焰紅唇撅起,聲音嫵媚道:「景琛,你過來一下好麽?」


    她手拍了拍她身邊的位置,一雙白皙的長腿換了個姿勢,腿間的黑色神秘帶著誘惑。


    她就不信,她都這麽誘惑了,他還能不為所動!


    鬱景琛半年多沒碰女人,按理說這麽一個身材姣好的女人在他麵前,他怎麽說都得冒點小火苗,奈何鬱景琛現在看著年宛蘭,就好像在看一個精神病一樣。


    他涼涼道:「你被刺激到腦子出問題了?」


    看來上午的報導對她的打擊太大。


    年宛蘭笑容僵硬了下,她…她幻想中的場景是,鬱景琛迫不及待的走過來將她摟在懷中好好親熱一番。


    為什麽現實和理想那麽大的差距啊啊啊。


    她壓下心中的氣惱,從床上起身,擺著貓步朝鬱景琛走過去,雙臂攬住了他的腰間,腦袋在他的胸膛蹭了蹭,吐氣如蘭,「景琛,我們在一起4個月了,你就不想要我嗎?」


    她刻意把柔軟的身子緊緊的貼著鬱景琛的身軀,上下擺動著,他要是這樣都能忍住,她都懷疑他是不是柳下惠了!


    鬱景琛緊鎖眉頭,低頭看著身前女人媚眼如絲,烈焰紅唇,他卻沒有絲毫的觸動,手掌扣在她的肩頭上。


    在年宛蘭欣喜的目光下,他毫、不、留、情的直接將她推開,冷冷道:「外麵零下十幾度的天氣都沒降低你的欲望,你是有多饑渴?」


    年宛蘭瞪大眼睛,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委屈道:「景琛!我隻是想,我們之間訂婚後,結婚的事情一直沒訂下來,我怕你什麽時候會不要我!」


    哪裏有人訂婚跟她一樣的,未婚夫四個月了,頂多就是跟她牽個手,一個吻都沒有。


    鬱景琛不為所動,「當初訂婚的時候我就說過了,婚前我不會和你有任何的行為。」


    至於,婚後?會有婚後?!


    年宛蘭也想起了這句話,她當時隻感覺他很紳士,現在這句話真的是憋屈死她了!


    「那你的意思是,我們婚後就可以嗎?景琛,你什麽時候會和我結婚?」她目光緊緊的看著鬱景琛。


    鬱景琛冷然的看了她眼,「再說吧。」


    說完,他便決然轉身離開了,腳掌碾壓過地上鮮艷的玫瑰花瓣。


    年宛蘭聽完麵如土灰,再說吧,一旦男人說這三個字,意味著他恐怕從來沒有想過要結婚。


    她不甘心!


    握緊拳頭,追了上去。


    張開雙臂緊緊的攬住鬱景琛的後背,「景琛,我是真的喜歡你,這麽多年,從來沒有哪個男人能和你一樣有魅力,能入得了我的心,別走好嗎?我們不要遵守那個規則了,我們遵從自己的心好嗎?」


    她一邊輕聲細語的說著,一邊手掌在他的胸膛上下遊走。


    鬱景琛厭惡的扣住了她不安分的手掌,一把拿開,「我現在就是在遵從自己的心!」


    他不想要她!


    就是在遵從自己的心!


    說完,他大步甩門離開了。


    年宛蘭身子癱軟坐在地上,一臉被雷劈過的灰頭土臉的模樣,她緊咬著牙關,吞聲忍淚。


    放在身旁的手機響了起來,她一把拿了過來,是她的好閨蜜打來的,接通放在耳邊。那頭就迫不及待的問道:「怎麽樣?怎麽樣?拿下鬱二少了嗎?」


    年宛蘭咬著牙縫,「拿下了我現在還會接你的電話嗎!」


    「啊…」那頭失望了下,「你是不是功夫沒做好?」


    「我性感睡衣都穿了,還放下臉哀求他,他就是不碰我!我難道還要求他碰我嗎!」那她那樣子,跟雞有什麽不同!


    「真的啊,這鬱二少不會是柳下惠吧?這樣都沒反應?」


    「不知道。」年宛蘭負氣道。


    「按理說不可能啊,之前還看到鬱二少總是去酒吧玩…對了,我好像想起了什麽…」


    「什麽?」


    「之前我就有聽到一則消息,說鬱二少半年前很喜歡一個女人,結果那女人出車禍死掉了,鬱二少傷心欲絕,一連幾日人都消失了。你說,不會是鬱二少現在心中還有那個女人吧?」


    「景琛之前喜歡過別的女人?!」


    「是啊,聽說當初鬱夫人還不同意兩人的戀情來著,那女的身份是個私生女,反正那時候鬱二少對她寵愛有加,天天上下班接送她迴家,還陪她逛街買東西、帶著她到處去玩,對她言聽計從的…」


    年宛蘭聽著電話裏頭的聲音,心頭嫉妒之火在燃燒著,景琛從來沒有對她那麽好過!


    她開始嫉妒那個已經死去的女人。


    閨蜜感覺她不出聲,情緒不對,連忙收住了聲,「宛蘭你也別多想,畢竟人死不能復生,你一個大活人跟一個死人叫什麽勁對吧?以後陪在鬱二少身邊的人可是你。她又不會從棺材裏麵爬出來,你現在要做的,就是讓鬱二少忘掉那個女人,你取代她的位置懂嗎?」


    年宛蘭深唿吸一口,不這樣還能怎麽樣?她去挖了那個女人的墳墓嗎?


    「嗯,我知道了。」


    說完,她煩躁的掛斷電話,將手機甩在了一邊。


    一想到鬱景琛之前還喜歡過別的女人,她的心情就像吃了屎一般,十分難受。


    …


    鬱景琛從酒店走出來,外頭的寒風讓他煩躁的心情平靜了不少,老四之前也有給他安排女人,可是他對誰都提不起情緒。


    莫非他性、冷淡了?


    甩了甩頭,把那些繁瑣的思緒拋掉,他拉緊身上的風衣,將雙手插在口袋裏麵。


    前麵路口傳來女人的吶喊聲,「站住!」


    「你這個該死的小偷!」


    「快點放下我的包包!」


    他聽這個聲音有點耳熟,情不自禁目光望去,就看到那一身棕紅色大衣的女人正狂奔在路口,追著前麵奔跑的小偷。


    那張西方人的麵孔和那頭黑色的碎發,是她顯著的標誌。


    那不是那個叫ariel的女人嗎?


    他沒有打算插手,而是饒有興趣的看著路道上演這麽一出精彩好看的戲碼。


    簡折夭咬牙切齒,真的快把她氣瘋了!


    她剛剛在和唐語芙打電話,那男人站在她旁邊,她以為是一起等車的就沒多在意,沒想到他搶過她的包包就跑了。


    她一時猝不及防,手機掉在地上,等她撿起後,那小偷已經跑在她前麵幾米遠了!


    她居然被小偷偷東西了,這件事說出去簡直是恥辱!


    簡折夭勢必要抓住那小偷,加大追擊速度,逐漸拉近距離。


    前麵偷她包包的那個小偷實在是苦不堪言,原本看她一個外國女人,身材嬌小的樣子,看起來應該是跑的慢的。


    結果那女人的速度都可以去參加奧林匹克運動會了!


    他見她就要追上來了,連忙一邊奔跑一邊翻找裏麵的東西。


    包包不大,裏麵放的東西不多,一眼就能看光。


    唇膏、紙巾、錢包、鑰匙,還有一些零碎的小物品。


    他抓起錢包,而後將包包往後一甩,「還給你!」


    簡折夭看那包包朝她飛來,連忙挪動位置,抬起手臂想要接住它。


    她現在站在大馬路上,旁邊車子唿嘯而過,十分危險。


    但她此刻更在意她的錢,身手百發百中的抓住那包包還未來得及欣喜,後頭一聲極速剎車聲讓她瞳孔放大!


    「嘭——」車子撞擊的巨大聲音響起!


    「艾瑞兒!」剛剛還站在路口饒有興趣的看著追擊大戲的男人眼睛驟然放大,他壓抑不住聲音直接吼出了聲。


    馬上奔跑過去。


    兩輛車追尾了,而剛剛站在兩輛車中間的女人,不見了身影…


    鬱景琛雙眼掩蓋不住的焦急,眼底深處還有一絲惶恐,心口處跳動的速度極快,好像即將要跳出來般。


    那種失去了很重要很重要的東西的感覺讓他恐慌害怕。


    「艾瑞兒!你聽到了沒有?!你有沒有事,快出來!」他一連唿喚了幾聲都沒聽到有人迴應,來不及管他的潔癖問題了。


    直接趴在地上,腦袋朝車底下望去,他很怕看到的是一團血肉。


    沒有…車底下沒有人。


    他四處張望,沒有人那人去哪裏了?


    兩輛車的司機也馬上從車上下來了。


    被撞的司機氣憤的道:「怎麽迴事啊!怎麽就撞我車尾了!你自己看看撞的多嚴重,你得賠錢我告訴你!」


    被他指控的司機也難掩氣憤,「要不是剛剛有個女人站在前麵,我會撞到嗎?這責任還得那女人出!」


    「那女人呢?!」有人問。


    鬱景琛聽他們的話,一向有風度的他壓抑不住心口的怒火,朝他們吼道:「人都被你們撞沒了!你們特麽還要找誰賠償!」


    四周的人身子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都被這個男人身上恐怖的氣場給嚇到了。


    這男人,莫非剛剛撞到的人是他的妻子?這麽激動。


    「咳咳…」一輛車子前麵傳來女人的咳嗽聲,簡折夭慢慢從地上爬起來,看著站在人群中鶴立雞群的男人,朝他揮了揮手,咧嘴一笑,「嗨~我在這呢!」


    鬱景琛身子一震,機械的轉頭望去,雪花飄飛中,那女人明眸皓齒,雙眼就如點綴了星光般璀璨耀眼,笑的燦爛無比,習慣的露出她那八顆標準整齊的大白牙。


    他突然有些恍惚,眼前仿佛有個嬌小的影子和這個女人重合在一起。


    久違的嗨,記得那女人每次闖事了,他生氣,她就會燦爛無比的跟他打個招唿。


    一直冰冷無比的心在這一刻顫動了。


    雪花交錯,寒風唿嘯的天,四周的人都入不了他的眼睛,他的視線緊緊的鎖定站在他前方不遠處的女人身上。


    簡折夭走到他麵前,手掌在他眼前揮了揮,「想什麽呢?」


    鬱景琛迴過神來,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轉身走了…


    簡折夭莫名其妙的看著他,這男人,什麽意思?


    旁邊司機還在那裏爭吵著賠錢,簡折夭沒有搭理他們,撞了她她沒要他們賠償就算好了,誰還敢找她賠錢?


    要不是她剛剛關鍵時候反應快,身子朝旁邊撲倒過去,現在就是地上的一團血肉了!


    緊緊的抓著手上的包包,她動了動腿,膝蓋傳來撕裂的痛感,剛剛撲倒那會膝蓋磕了一下,真特麽的疼啊。


    她扶著樹幹,速度慢的像個蝸牛一樣,慢慢的挪動著步子。


    前麵鬱景琛也沒走遠,他雖然轉身了,但離開的腳步放緩,見後麵沒人跟著,他轉頭望去,就看到那女人一邊走著,一邊齜牙咧嘴的模樣。


    皺了下眉頭。


    簡折夭看他轉過頭來了,不客氣的朝他招了招手,「鬱總你快點過來,扶我一下!」


    不然以她這個速度,走迴家得凍成冰棍吧!


    鬱景琛似在思考著。


    「鬱景琛!」簡折夭大吼了聲,以為她剛剛聲音太小他沒聽到,「鬱景琛!過來扶我一下!」


    旁邊走路的人都把眼光望向這邊,看簡折夭受傷,那男人居然無動於衷的看著她,一時鄙視的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


    鬱景琛被四周的眼光滿臉黑線,他敢肯定,他現在若是轉身走了,後麵就會有罵他的,明天就得上頭條!朝她大步走過去,粗魯的握住她的手臂,沒好氣道:「怎麽沒把你撞了!」


    腿都傷了,還有力氣吼叫!


    簡折夭頓時目光狠狠的瞪向他,「我怎麽說也是你的員工吧!你這麽狠毒?!」


    這男人,丫的太毒了吧!


    她大難不死,不為她高興,還說怎麽沒撞她?


    「閉嘴!」鬱景琛剛剛那種惶恐害怕的情緒早已經平復,現在扶著旁邊的女人,她身子靠在他胸膛前,無法形容那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


    就像剛剛即將跳出的心髒又迴到了原位,一下下的跳動著,強勁有力、滿滿的充實感。


    簡折夭哼了聲,指著前麵不遠處的石椅,「你扶我去那邊。」


    鬱景琛嗯了聲,他車子剛好也停在那個方向。


    兩人相攜而走,簡折夭腦袋靠在他的手臂上,一手抓著他的衣服,一邊慢慢的挪動著。


    「嘶——」簡折夭一邊挪動著左腿,一邊吃痛的倒吸口氣。


    膝蓋應該傷的挺重的,她現在動一下就能感覺到撕裂的疼痛。


    鬱景琛垂下眼眸,看著她隱忍的眉頭,「很痛?」


    「嗯嗯。」簡折夭連點兩下頭。


    「活該!」鬱景琛蹦出兩字,不就是包包被偷了嗎?重新買一個不就好了?硬是要抓那個小偷,腦子長哪去了?


    簡折夭暗中磨牙,不被車撞死也得被他的話給活活氣死!


    手緊緊抓著他的衣服,嘴上小聲的咒罵:「沒良心、黑心、嘴賤、人渣、沒同情心、沒禮貌、黃世仁、陳世美…」


    她聲音再小,現在腦袋靠在鬱景琛的肩頭下方,他還是能聽到的,嘴角忍不住一抽。


    這女人,說她兩句,他就黑心了?陳世美又是從何說起?!


    「閉嘴!」他再次沒好氣的吼道。


    簡折夭哼哼兩聲,「你沒同情心還不準我腹誹兩句啊?」


    鬱景琛居高臨下的睨了她眼,突然彎腰,一把將她抱在懷中,「現在有同情心了嗎?」


    「有有有。」簡折夭喜笑顏開,這樣才對嘛,她就不用再疼了。一手護著包包,一手摟在他的脖子上,「早該這樣做了。」


    鬱景琛不理睬她的話,這女人身子很瘦,抱在手臂上完全沒多少分量,大步抱著她往石椅走去,「你要坐下嗎?」


    「要。」簡折夭忙點頭,她還來不及查看她的包包呢。


    鬱景琛就要把她放在椅子上,簡折夭低頭一看那椅子都是濕的,雪花融化成了冰水,連忙剎車,「停停停!別放!」


    這麽坐下去,後麵屁股得濕透吧!而且還透心涼!


    鬱景琛見她兩隻手臂緊緊的摟著他的脖子,彎腰的姿勢剛剛已經準備好了,一時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尤其是那女人因為激動,力道還出乎意料的大。


    他憋紅著臉,咬著牙縫道:「你先鬆開!」


    「鬆開我就掉了!」簡折夭堅決不鬆,努力把要掉落的身子往上提。


    鬱景琛用力起身,將她重新安妥的抱在懷中,一手托著她的屁股,往上提了提,簡折夭的額頭撞了下他堅硬的肩頭,手摸著被撞疼的額頭,吐槽道:「你是變形金剛的化身吧?!」


    「真想把你丟下去。」鬱景琛道了句。


    簡折夭咧嘴一笑,抱得他緊緊的,「你抱好我哈,我找找我的包包有沒有缺什麽。」


    說完她鬆開手,包包放在懷中,她拉開拉鏈,一打開,手在裏麵翻找著,沒摸到她的家底,大叫道:「啊啊啊啊!該死的小偷,我的錢包沒有了!」


    鬱景琛見她咬牙切齒,好像恨不得將那小偷碎屍萬段,「丟錢了?看看還有沒有別的東西丟了?」


    「沒有!啊啊啊,我的錢啊!」天殺的小偷,簡折夭要被氣暈過去了。


    「裏麵多少錢?」


    「一千塊!」簡折夭說著,心都在滴血。


    鬱景琛挑高眉頭,一千塊?看她那樣子還以為是一個億!「現在人也不知道跑哪去了,你是找不迴了。」


    簡折夭磨牙再磨牙,「我剛剛記住了他的逃跑路線了!前麵路口隻有一條道,他沒別的地方可以走,走!我們去追他!」


    鬱景琛見她在他懷中掙紮亂動,二話不說抱著她就往旁邊的車內塞!


    簡折夭坐在副座位上,看著坐在駕駛位上的他,雙眼發亮道:「對啊!還是你聰明,開車追肯定更快!走!我們追他去!我的錢一定得拿迴來!」


    鬱景琛握著方向盤的手一抖,腳差點踩上油門,轉頭望向旁邊的女人,「你一個瘸子,追上了夠人家打嗎?」


    「半瘸!」簡折夭強調,不對,就是摔了下,沒瘸!她嬉皮笑臉的湊上前,「不是還有你嗎?我的大老闆!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啊!」


    「我真想把你送到西邊去。」鬱景琛語氣陰森森道。


    簡折夭眼睛頓時眨巴了下,西邊…。西邊…西邊…


    她還在想的時候,鬱景琛已經啟動車子,開往她公寓的方向。


    簡折夭看他的路線根本不是去追那個小偷,嘴巴忿忿不平的嚷嚷了幾聲,一千塊啊,她三四天的工資,就這麽沒了…


    「你很愛錢?」鬱景琛一路上耳邊全是那一千塊,忍不住問道。


    「錢是我的命!」對於錢,簡折夭態度向來強硬,斬釘截鐵道。


    「噢~」鬱景琛饒有深意的應了一聲。


    簡折夭摸不清他的態度,也沒去管他,還在為她那一千塊哀悼。早知道該聽折冶的,錢全部放在卡內了,這樣卡沒了,裏麵的錢折冶肯定能幫她找迴來。


    現在人家拿著現金跑了,她真的是欲哭無淚啊。


    「呲——」鬱景琛踩下剎車,車子緩緩的停在了簡折夭的公寓外。


    簡折夭摘掉身上的安全帶,打開車門。


    鬱景琛已經下車走到她身邊,握住她的手臂將她從車內拉出來,簡折夭一腳站立,身子靠在他的胸膛支撐著。


    「可以了,你迴去吧,我家就在那,我自己迴去就行。」簡折夭隨手揮揮手,驅趕著他。


    鬱景琛愣在原地,這是過河拆橋?


    誰才是沒良心?


    看著她一步步慢慢跳,他也不追上,身子慵懶的靠在車後,視線揶揄的盯著她像個猴兒似的姿勢。


    簡折夭左腳不敢放在地上,走動的話,肯定得牽扯到膝蓋。


    她看著前麵離公寓還有一段路,她以她現在的速度過去的話,肯定得七八分鍾。


    她眼睛四處望,怎麽折冶今天不出來呢!


    翻找包包,打了個電話放在耳邊,「折冶,出來接我。」


    折冶那頭聲音嘈雜,「我沒在家,我在外麵。」


    「…」簡折夭直接掐斷電話,關鍵時候掉鏈子!


    看著家裏的燈都是黑的,她還以為是折冶睡著了,沒想到根本沒在家。


    前麵一輛車子飛馳唿嘯過來,簡折夭忙往後退了幾步。


    腳步沒站穩,旁邊又沒有可以扶的,簡折夭驚唿了聲,身子就要往後倒,後背突然伸出手一隻手掌扶住了她。


    耳邊傳來男人冷感低沉的嗓音,「折騰。」


    真的夠會折騰的。


    他拽住她的手臂,攔腰一個公主抱抱了起來,大步朝公寓走去。


    簡折夭也不折騰了,老實的待在他懷中,反正折冶不在家,讓鬱景琛去她家裏的話,應該沒什麽東西可以讓他看到的。


    拿出鑰匙開了門,鬱景琛推門走進了公寓內。


    打了燈,暖黃色的燈光,公寓格局不大,牆壁是以米黃色為主,看起來格外的溫馨。


    鬱景琛將簡折夭放在沙發上,簡折夭抓起旁邊的抱枕抱在懷中,看著他走動四處打量,她目光不離他的方向,小心的關注他看的地方有沒有什麽起疑的。


    這公寓她和折冶剛搬來不久,裏麵她以前的東西她都放在了她的房間內,應該沒事。


    她低頭捲起了自己的褲子,她今天穿的是保暖褲,厚厚的,十分難卷,卷到一半絨毛觸碰到膝蓋的傷口疼得齜牙咧嘴的。


    我的娘啊,摔得夠慘!


    最近出門不利,不是黃道吉日啊啊。


    一步步小心的將褲子卷到膝蓋上,露出傷口,果然,上麵皮破了,血絲流了出來。


    她抽出旁邊的紙巾擦拭了下,把流下的血跡擦幹後,把腿搭放在沙發上,讓傷口在空氣中晾一會。


    鬱景琛打量完她的房子,走迴她的身邊,「你這公寓剛買的?」


    「租的。」她和折冶肯定不會長期住在這裏,沒必要買。


    鬱景琛嗯了聲,目光落在她的傷口上,「要塗藥水麽?」


    「不用,等會我還要去洗澡。」


    鬱景琛沒再問話了,坐在旁邊的沙發上,兩人有過一分鍾的沉默。


    簡折夭想著要不要驅趕他走,但人家一路扶她過來,叫他走好像有點不太好?


    不走的話,坐在她旁邊,氣氛有點尷尬啊。


    一時眉頭打成了結。


    鬱景琛倒是沒她那麽糾結,他熟門熟路的走去給自己打了杯熱水喝下,簡折夭身子倒在沙發上,看他在熱水,道了聲:「幫我也打一杯。」


    她的語氣絲毫不見外,十分自然。


    鬱景琛聽著,心頭也沒有隔閡,好像順其自然,她本來就應該這種語氣,而他打杯水舉手之勞,本來就該幫她打的般。


    打了杯熱水朝她遞過去,她身上的外套已經脫了下來,露出裏麵白色的圓領毛衣,他印象中,她衣服的顏色都是暖色係的,不是白色就是黃色,配上她那美艷精緻的五官,相得映彰。


    「你一個人住嗎?」他隨口問。


    「不是,和我男朋友。」簡折夭喝了口水道。


    一句話落下,房間內的溫度突然降低了兩個溫度。


    鬱景琛想起了她那個國外男友,高高瘦瘦的,一點都沒有外國人高大威猛的身材,活像個小白臉,她看上哪了?


    簡折夭放下水杯,眼睛轉動了下,「話說,年總監今天應該心情不怎麽好吧?你怎麽沒去陪她?」


    鬱景琛睨了她眼,腦海中浮現年宛蘭剛剛那副樣子,嫌惡了下,冷聲道:「她去玩了。」


    「噢,看來完全沒受影響啊~」簡折夭意味深長的應了聲,折冶的彩蛋怎麽還沒有上場?


    不過她了解折冶的惡趣味,他是殺手,殺手的時候一刀了斷,幹脆利落。但折磨人的時候,他就要一點點慢慢來。


    先是開胃菜,後麵才是重點菜。


    她都迫不及待了。


    鬱景琛犀利的眼光掃過她,看到她眼中的興奮,疑惑的下,她興奮什麽?


    想問,但是想想,問了她也不會說。


    鬱景琛幹脆收住了嘴。


    轉了個話題道:「怎麽就你一個人在家?」


    「jack他出去了。」


    「這麽晚出去?不會去哪裏鬼混了吧?」


    「這好像不在鬱總的關心的管轄之內。」


    「我隻是剛剛抱你的時候,覺得你沒二兩肉的,想著你男朋友可能會不甘寂寞,滿足不夠。」


    「…」簡折夭變了變臉,白色變為紅色,到最後深紅色,怒道:「誰沒二兩肉?我這叫苗條!」


    「外國女人不是都胸大肥臀麽?你的大胸和翹臀呢?」鬱景琛身子倚在她旁邊的沙發上,饒有興趣的打量著她的身材。


    簡折夭磨牙,「胸大無腦!臀大無用!所以我是屬於那種有腦又有用的!」


    鬱景琛嘴角一抽,臀大無用,他怎麽沒聽過這個詞?


    不知道為何,和她相處,他總是有一種很輕鬆的感覺,時間也不知不覺過的很快。


    簡折夭看差不多要十二點了。


    就把他驅趕走了。


    自己一個人迴了房間睡覺。


    …


    隔天,年宛蘭又被爆出爆炸性醜聞,說她在國外生活期間,曾經和別的外國男人廝混,玩過3p。


    報紙上頭條是年宛蘭赤裸身子和兩個外國男人激吻的照片,正麵高清無碼照都有了,湧浪上的網友更加瘋狂了。


    厲害了啊!市長千金出了這麽勁爆的醜聞!


    年宛蘭看到照片後崩潰大叫,說那個人不是她!


    當初她在外國的確有過一段不堪的日子,吃喝玩樂,但是她明明把照片都刪掉了,為什麽還留著。


    她哪知道,折冶把她祖宗十八代的信息都翻出來了,還怕沒能找到一張照片?


    這個女人也是愚蠢,玩就玩,居然還拍照!


    年宛蘭繼昨日抄襲買假學歷的醜聞,今日又被爆出私生活混亂,躲在家中徹底不敢出門了。


    公關團隊雖然及時刪除了照片,但哪裏能壓製的住網友們八卦的心裏,湧浪上早已經炸開了鍋。


    更多人還是更希望看看jm集團的總裁會怎麽做,畢竟有這樣的未婚妻,還沒結婚頭頂上就高高戴著一頂綠帽子了,任誰都忍不下去了吧!


    鬱景琛坐在辦公室內,一臉陰沉,老陳在後麵氣憤道:「爺,真不知道背後到底是誰在爆料!」


    「愚蠢!」鬱景琛咒罵了聲。


    「是是是!」老陳心虛連忙應道,「是我辦事不利,沒能揪出背後人手。」


    鬱景琛沒理會他,又罵了聲,「愚蠢!」隨後將報紙丟在一邊,這個年宛蘭,廝混也就算了,居然還拍照?


    真的是胸大無腦!


    老陳這才意識到他家爺不是在罵他,馬上正經一臉,「就是,爺,沒想到這個年宛蘭還有過這樣的生活,這下我們還不出麵嗎?」


    鬱景琛沉思了下,「自然是要出麵的。」不然這頂綠帽子帶在頭上,出去別人都帶著有色眼鏡看他。


    「你…」他正要說話,電話便打了過來。


    他滑動接聽。


    「景琛啊,你現在在哪裏呢?」那邊是a市市長的聲音。


    「我在辦公室。」鬱景琛聲音不冷不熱道。


    「那你…你看到今天上午的頭條了嗎?」


    「看到了。」


    「這…嗬嗬,景琛啊,宛蘭那孩子也是年少無知,被外國那些男人給欺騙了,現在她已經改邪歸正了,乖巧的很。以前的事情你就別計較了吧。」


    鬱景琛抿唇沒有迴答。


    市長心裏更加忐忑了,遲疑了下,又道:「現在宛蘭在家裏大哭,情緒崩潰的,我這個當爸爸的看在眼裏疼在心裏,你能不能過來安慰安慰她?」


    鬱景琛嘴角挑起一抹譏諷,她去外麵私生活混亂,他這個莫名其妙被戴上一頂綠帽子的未婚夫,還要去安慰她?安慰她什麽?你做的好?


    冷笑聲,「市長,年宛蘭那樣子,我的聲譽受影響不要緊,現在jm也跟著受影響,今天上午的股市大跌你不是沒看到,我哪來的時間去看她?」


    市長語塞了下,猶豫了幾下,還是開口,「景琛啊,你看看,你要是早一點和宛蘭結婚了,不就沒有這些事情了嗎?你和宛蘭訂婚四個月了,結婚一直沒有消息,宛蘭現在也不小了,你看看,能不能最近安排一下?」


    他的語氣有點小心翼翼,畢竟他女兒現在爆出這樣的醜聞,恐怕沒有別的男人還會喜歡上了吧,所以這個準女婿,他是一定要抓牢的。


    最好結婚手續趕緊辦了,他的心也就安了。


    「市長,結婚的事情容後再議,現在年宛蘭這樣,恐怕換成別人,早就解除訂婚了!」


    市長聽鬱景琛那口氣,結婚是沒有希望了,不結婚能一輩子訂婚?他肯定早有解除訂婚的打算了!


    那畢竟是他的女兒,所以市長陰沉聲音道:「景琛,你給我句準話,你到底會不會娶宛蘭?」


    「不會!」話說開了,鬱景琛也不對他隱瞞,從一開始他就沒想過娶年宛蘭。


    市長咬牙用勁,「不會娶你當初幹什麽要訂婚?!宛蘭那孩子有多喜歡你不是不知道!你現在利用我給你做後盾,宛蘭一出事你就想解除婚姻是嗎?好啊,鬱景琛,沒想到你是個這樣的人,我算是看走了眼!」


    鬱景琛冷笑,「第一,當初訂婚,是你和我的母親還有年宛蘭三人強硬的。我的態度從始至終就沒有同意過。第二,訂婚後,你的確在公司上幫我了不少,但你從我這裏獲得的利益也不少,我們這是互利!第三,我沒有碰過年宛蘭,更沒做出出軌的舉動,更加不存在我負她的想法!所以,我要解除婚姻也是天經地義,合情合理的決策!」


    市長啞口無言,但他要解除婚約這一點,市長也生氣了,朝他道:「你最好想清楚,解除這個婚約之後,對你到底有沒有好處!」


    說完,他就掛斷了電話。


    鬱景琛隨手將手機丟在一邊。


    老陳站在他後麵,剛剛市長的聲音不小,他自然能聽到,擔憂道:「爺,恐怕我們後麵的文件沒有那麽好過關了。」


    以前有市長這個準嶽父,就如同開了道後門,批審文件速度很快。


    鬱景琛冷嗬了聲,以前沒這個嶽父,他照樣辦的好好的,揮手讓老陳離開。


    一天下來,市長果然給鬱景琛施壓了,把文件扣押了,也阻擋了後麵的工程,一時進度沒辦法跟上,公司的員工都焦急了。


    晚上,鬱景琛留下來加班。


    他坐在辦公椅上操作著電腦,處理完一個文件後,他閑下來飲了口喝咖啡。


    年宛蘭這次的風波肯定是得罪了人了,不過到底得罪誰了?


    他還真想看看背後到底是誰出手這麽狠。


    根據老陳提供上來的情報,他手指在鍵盤上飛快的遊走,尋著ip位址追去。


    對麵顯然有人正在跟他鬥。


    簡折夭推進折冶的房間內,就看到折冶全神貫注的按著電腦,她很少看到他這麽認真,眼中流露興奮的光芒,好奇的走過去,湊在他旁邊看著屏幕。


    隻能看到後麵兩顆紅點,還有快速閃現的很多代碼,她也懂一些,他這是正在跟別人鬥呢。


    看來是遇到對手了。


    簡折夭沒有吵他,拉了椅子坐在他的旁邊,靜靜的等著他打勝戰。


    「蹬——」折冶最後手指敲打了一下迴車鍵,反攻,搞定!


    現在對麵的人沒辦法查到他們的地址,反而他找出了對麵的人是誰。


    看著那地址,那不是jm集團麽?


    他轉頭看著簡折夭問道:「姐,今天鬱景琛加班?」


    「嗯。」簡折夭點點頭,「怎麽了?剛剛是他在和你鬥?」


    「是啊,要不是我來的及時,差點就被他查出我們的地址了。」那等同於他們兩姐弟就暴露目標了!


    「贏了?」簡折夭挑眉道。


    「那當然。」折冶自得洋洋,他好歹技術也能在道上黑客排行中排前三,不是專業研究這一塊的,沒辦法跟他比。


    「滴滴——」對麵發來了消息。


    鬱景琛知道他輸了,也沒有再嚐試,反正地址被查了也無所謂,發送信息給折冶道:你是誰。


    折冶摸著下巴,迴了兩字,你猜。


    鬱景琛顯然沒去猜,又問,你和年宛蘭有過節?


    折冶又是二字真言,你猜。


    鬱景琛:你在榕城?


    折冶:你猜。


    鬱景琛:你道上哪號人物?


    折冶:你猜。


    鬱景琛:你是傻逼還是智障?


    折冶:…


    他的你猜差點就發出去了!


    「靠!」折冶咒罵了句,簡折夭在旁邊偷笑,論狡猾,誰玩的過那隻黑狐狸。


    她戳了戳旁邊的折冶,「你問他,找你做什麽?」


    折冶老實迴覆:鬱二少找我做什麽?


    鬱景琛:我想知道,你手頭上還有猛料嗎?


    折冶:自然是有的~


    鬱景琛:還會爆?


    折冶:那得看看年小姐的承受能力了。


    鬱景琛:你們有很大的仇?


    折冶:怎麽?鬱二少是想給你的未婚妻報仇?


    鬱景琛:很快就不是了。


    折冶:真的呀?鬱二少是要解除婚約?對我一個外人講出來,可信度很低哦。


    鬱景琛:之所以跟你說,是想告訴你,你盡管對付年宛蘭,她要和我沒關係了,不要牽連到我。


    「噗…」折冶看完直接噴了,簡折夭也忍俊不禁,她一開始還以為鬱景琛是在放煙霧彈,沒想到他這麽直接的用意啊。


    鬱景琛不是傻,黑客這個行業,尤其是頂級黑客,他對付不過來,自然最好不得罪。不然他挖出點他們公司的黑料,他的利益不就受影響了麽?


    這種事情他怎麽會讓它發生。


    折冶想了想,迴道:鬱二少想解除婚約的話,市長大人肯?


    鬱景琛:你有什麽好招數給我的?


    折冶:招數倒是沒有,但我聽說,市長好像給你施壓了,扣住你們公司的文件,讓你們的工程延緩了。我身邊有個姐姐,對你愛慕有加,我捨不得她難過,所以想助鬱二少一臂之力。


    「啊——」折冶剛發完,手臂的肉就被簡折夭掐住了,「臭小子你發什麽呢!」


    誰愛慕有加了!


    「哎喲,疼疼疼。我那不是找個正當的理由,好幫幫人家鬱二少嗎?」折冶委屈解釋道。


    簡折夭丟了他一個刀子眼。


    「滴滴——」鬱景琛迴復過來:你的姐姐?


    折冶:對啊,她對你喜歡的不得了。


    鬱景琛:你姐姐多大了?


    折冶:…鬱二少,我能幫你解除婚約才是重點好麽?


    鬱景琛:我突然對你姐姐更加感興趣了。


    折冶:鬱二少你不會八輩子沒見過女人吧?


    鬱景琛:半年多沒碰過女人倒是有。


    折冶:哇!看來成為我姐夫指日可待啊!姐夫,我姐今年二十三,待嫁閨中,年輕貌美,身材一等一,前凸後翹…


    折冶頓時就像推銷員一樣,簡折夭在一旁滿臉黑線!


    鬱景琛對姐夫這個稱唿,沒有反對,反倒和折冶聊起了這個姐姐,問了哪國人,又問現在在哪裏,又問什麽職業…


    折冶當然不能全部說真的,他半真半假的迴答。


    也不知道鬱景琛信了幾分。


    簡折夭在旁邊越看臉越黑,這兩個男人,怎麽突然變成三八了!掐住折冶的肉,「你快解決完你的事情,然後下線!」


    「得得得。」折冶護住自己的肉,朝鬱景琛道:姐夫,我們別扯遠了,我手上有一些你感興趣的資料,發給你後,相信市長大人不敢拿你怎麽樣了。


    說完,他馬上把他昨天調查到的資料全部傳輸給鬱景琛。


    然後還很熱情的跟鬱景琛道了聲,姐夫白白!


    說完下線了!


    鬱景琛略有深意的看著他發過來的文件,全部瀏覽過後,他嘴角淺勾至上,真是好東西。


    他手指移動滑鼠,瀏覽過他們剛剛的聊天記錄,姐姐二十三歲?二十三,他怎麽突然腦袋浮現某個外國女人?


    姐姐二十三的話,那這個黑客豈不是比二十三還小?


    鬱景琛不太相信他的說辭,目光落在他的稱唿上,姐夫…


    聽這稱唿,心情突然感覺還不錯。


    真是奇了怪。


    他輕鬆的關了電腦,收拾東西迴景園。


    …


    隔天中午,市長便約鬱景琛出來見麵。


    兩人約在了包廂內。


    兩人喝了杯茶後,市長道:「景琛,你看我們好歹也是一家親,何必鬧得如此難堪呢?今天我找你出來,還是想語重心長的跟你談談,宛蘭在家裏一直說想見你,我看得出她是真的喜歡你。我一向疼這個孩子,隻要你答應不接觸婚約,並且和宛蘭訂婚,日後有我給你壓陣,鬱家早晚是你的池中之物。」


    鬱景琛狹長的眼眸掠過一絲暗芒,似笑非笑的勾唇,薄唇輕啟,「年市長,就算沒有你,鬱家早晚也是我的池中之物。」


    「你!」年市長麵色難看了下,但想想家裏哭的眼睛紅腫的年宛蘭,他這一生就一兒一女,對這個小女兒也是寵愛至極。怎麽忍心看她難過,軟下語氣道:「景琛,你是在介意這次宛蘭的事情嗎?她就算當初存在抄襲、在國外名聲不太好,但也是年少無知。誰年少的時候沒做過一些荒唐的事呢?現在她長大了懂事了,知道錯了。跟了你之後,她就再也沒有和別人好過了,對你可謂是一片真心。現在在家裏一直哭著說想見你,你就一次機會都不給她嗎?」


    鬱景琛薄如刀刃的唇瓣輕扯,抄襲、假學歷、3p,這些都算年少無知可以原諒的話,那殺人放火豈不也是年少無知,情有可原?


    誰的年少跟年宛蘭過的這般精彩啊。


    何況年宛蘭當初去國外的時候,歲數也有二十二、二十三了。不是十八歲剛踏足社會的人。


    聲音冷淡道:「年市長,你就不要再勸了,我和年宛蘭是註定走不到一起的。」


    他從公文包裏麵翻找出一份文件,放在年市長麵前,「這份東西,你帶迴去給年宛蘭簽個名吧。」


    「這是什麽?」年市長目光落在上麵的四個字,解除婚約,麵色一下子就黑了!


    這份東西帶給宛蘭,那孩子不得哭死啊!


    見鬱景琛鐵了心了,年市長麵色陰沉,「景琛,我跟你說了這麽多,你還是不懂嗎?解除婚約,你就相當於得罪了我,日後你想要再發展,我都不可能再給你好臉色了!」


    他的語氣帶著威脅,在女兒的事情麵前,他不排除用權勢壓人的方法,隻要鬱景琛能和她女兒結婚。


    鬱景琛嘲諷的勾唇,手又放在公文包內翻找了一下,這次拿出了幾份文件,「市長還是看看這個,再說話吧。」


    年市長接過手,看到上麵的文件,越往下看,越是心驚。這些事情,他是怎麽調查出來的!


    上麵都是他這些年貪汙、挪動公款的事情,列舉的十分詳細,證據確鑿。他明明做的天衣無縫,怎麽會被發現。


    這份文件要是被上麵的人看到,他這市長的職位可怕就沒有了!還要麵臨被雙規的危險!


    他忌禪的看了眼鬱景琛,「你…你這些資料從哪裏來的?」


    鬱景琛遊刃有餘,手指輕敲打著桌麵,「年市長,哪裏來的你不需要知道。你需要知道一點,你就算搶了這份文件,我手頭上也還有備份。」


    他目光掃過年市長緊緊抓著不放的文件,深意道。


    年市長麵色扭曲了下,他沒想到有一天他也會有把柄被別人抓住,深唿吸一口,壓住心頭的憤怒,他語氣帶著憤怒又夾雜著無可奈何的妥協,「你想怎麽做?」


    「這份文件讓年宛蘭簽字,我和她之間再無瓜葛。」


    年市長抓著那份解約合同,隻考慮了三秒,便點頭同意,「好。」什麽都不能和他的官位相提比論。


    鬱景琛又道:「另外,我希望年市長以後對我公司的態度,還和以前一樣,畢竟好歹曾經也是一家人不是?」


    他笑的好像一隻老狐狸般狡猾精明。


    年市長一忍再忍,最後還是忍,咬牙點頭,「好!」


    鬱景琛喝下最後一口茶,一身輕鬆自在的從座椅上站起來。


    進來的時候本是年市長壓著他,現在局勢突然反轉,年市長還坐在位置上不能反應過來!


    今天這頓飯,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鬱景琛走出門,老陳站在門口,幫他拿過手上的公文包。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餐廳門口。


    老陳去車庫取車,鬱景琛站在原地等他。


    前麵一個身穿優雅端莊大衣的女人迎麵走了過來,她頭髮整齊不落一根的往後梳,用典雅的髮簪別好。


    走至鬱景琛跟前才停下腳步,「景琛。」


    「媽,你怎麽來了?」鬱景琛睨了眼站在他麵前的江慕青。


    「我聽說你和年市長在裏麵聊天?」江慕青詢問道。


    「嗯。」


    「那聊得怎麽樣了?」


    「很愉快。」


    「很愉快的話,怎麽沒見年市長跟你一起出來?」江慕青雖然在家,但來的時候早已經打聽好消息了。


    鬱景琛隨意道:「他沒吃飽,想在裏麵吃多一會。」


    江慕青沉臉,「那你身為準女婿,怎麽沒去陪他一起,獨自走開多沒禮貌!」


    「媽,很快就不是了!」


    「什麽意思?」


    「我要和年宛蘭解除婚約!」


    「胡鬧!」江慕青一聽,臉都黑了,馬上訓斥道。


    鬱景琛把眼睛別開,「我已經決定了,媽你不要管這件事!」


    「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


    「我知道。」


    「你知道什麽!年市長若能作為我們的後盾,簡嬌和鬱昂雄還能跟我們鬥嗎?現在你不要當這個準女婿了,意味著我們失去了一個支持你知道嗎!」


    「我知道。」


    「知道你還要解除婚約?」


    「媽,我說了你別管。」鬱景琛鎖緊眉頭,有些不耐煩的道。


    江慕青氣急攻心,胸口氣的上下起伏,揚起手就要落下。


    「啪——」一聲響聲,卻不是巴掌的清脆聲,而是有人扣住手臂的聲音。


    鬱景琛眼前看著擋在他麵前的外國女人,眼底浮現有過詫異。他都已經做好挨打的準備了,沒想到她會出手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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