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的這種信心在一個傳訊兵過來報告消息的時候,瞬間就下去了一半。


    那個小兵慌慌張張地跑上來,急急忙忙地說道:“報!王爺,遠處太子妃和雲止將軍正帶著十五萬大軍正往我們這邊過來,再過半個時辰,就要到咱們這裏了。”


    京城能有多大?不過是那麽大一點兒而已,更別說這些軍人全都是習慣了趕路的,在楚鈺洋洋自得的時候,桑若璽已經帶人逼近他們的大營了。


    聽到這個消息,所有人都一陣慌亂,剛剛看上去還有些模樣的軍隊,瞬間就沒了氣勢,慌張地在下麵小聲討論著什麽。


    他們可比不上雲止和太子妃的軍隊,那可是真正從戰場上下來的兵,隨隨便便就能一打五,他們雖然說有訓練,可是和那種軍隊比起來,必敗!


    楚鈺聽著下麵的一陣慌亂,怒吼道:“都給本王安靜下來,這人還沒到呢,你們就害怕成這個樣子,都收拾好了,準備迎戰!本王就不相信咱們準備了那麽久,還比不上一群匆忙趕過來的軍隊!”


    其實說實話,他自己心裏也沒多少底氣,可是如今他已經沒有迴頭的機會了,隻能背水一戰。


    於是這些還沒有經曆過戰場曆練的兵瞬間又重拾信心,就這麽在駐地門口,等著桑若璽的軍隊過來,還讓人傳訊去五城兵馬司,他不相等了,還是趕緊讓人把這件事情結束了比較好。


    桑若璽隻是眉頭一挑,就讓人把那個傳訊的人截下來,讓人把那顆人頭給楚鈺的軍隊送過去。


    他們的軍隊和楚鈺的軍隊相對而立,桑若璽看著楚鈺的表情,突然笑了:“靜王爺,你還真是有閑情逸致,這麽好的天氣還在這裏練兵呢,不過這是不是有些太過隆重了?都站在外麵幹什麽呢?”


    她笑著看著楚鈺咬牙的表情,心情看上去還不錯。


    雲止倒是比較直接,騎著馬上前說道:“跟他廢什麽話,直接把這些人全都打趴下就是了,雖然大家以前可能是同僚,不過今天,本將軍可不會手下留情,我還是勸你們,想投降的趕緊投降,雖然本將軍不至於既往不咎,可是你們還能保住一條命,等你們被我們打敗的時候,可就不是現在這麽好說話的了。”


    他說話還是一如既往的不著調,桑若璽看著他的背影,隻感覺自己一口血都要吐出來。


    不過雲止的氣勢還是征服了許多將領,等他說完以後,就有不少人放下手中的兵器,投降,然後走到桑若璽這邊。


    楚鈺看的時候,恨得牙癢癢,可是一點兒辦法都沒有,因為投降的軍隊占了一大半,就算他想下令讓還在自己這邊的人殺了那些想要逃走的人,都沒有辦法。


    桑若璽看著剩下還想要負隅頑抗的人,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直接下令:“不用留情,能殺多少就殺多少,本宮不需要這些曾經謀反的人!”


    她這一句話一出來,又有不少人投降,看的楚鈺無可奈何。


    不過短短兩個時辰,這一場騷亂就以一種非常戲劇化的結果結束了。


    桑若璽領著人迴去,順便把五城兵馬司的人給解決了,才浩浩蕩蕩地迴了宮。


    楚慎聽說桑若璽出宮的時候,心裏就咯噔一下,可是礙於皇宮中必須有人留守,他隻能在宮裏等著。


    聽到她的好消息的時候,楚慎連明宗帝都顧不上,直接衝出門把剛從馬上下來的桑若璽一把抱在懷裏。


    桑若璽無奈地排著他的後背,說道:“好了這裏還有這麽多人,讓別人看到了多不好,咱們等迴去了再說。”


    她讓人把這些軍隊安置好,順便跟著楚慎把皇宮還有朝廷裏的所有楚鈺的黨羽全都清除,一時間人人自危。


    等到他們的行動差不多的時候,一直昏迷著的明宗帝總算是醒了。


    他看著在自己麵前的太子,凝眉說道:“到底是怎麽迴事?雖然朕是在昏迷當中,可是也聽到了一些混亂,皇宮裏發生什麽事情了?”


    他昏迷的時候聽的不太真切,可是那種混亂的程度,他好像隻在很遠很遠的以前聽到過,那個時候,他還年輕。


    桑若璽也沒有隱瞞,大大咧咧地就說出來了:“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靜王爺看您昏迷不醒,就用清君側的名義想要起兵,結果還沒起來,就被兒臣給阻止了,不過靜王爺的下場,他在軍隊的時候,一個不小心從馬上摔下來,掉在自己軍隊的兵器上,死了。”


    要說楚鈺還真是罪有應得,他策劃了一切事情,結果還死的這麽憋屈。


    不過他也不值得同情,那桑若琬為他做了那麽多事情,居然還被他親手殺死,這種人真是一點兒都沒有感情。


    明宗帝聽完整個事情的經過,也隻是唏噓,歎了口氣說道:“朕身邊的那個太監呢?讓他過來吧,朕要擬聖旨。”


    第二天,所有人都知道了這個聖旨,明宗帝身體病弱退位,帶著葛皇後去江南休養,至於皇位,則留給太子殿下,他自己變成了太上皇,就連葛皇後也變成了皇太後,一起去了南方,終生不能再迴京都。


    楚慎的登基典禮上,大赦天下,萬民同樂,與此同時,桑若璽也從太子妃變成皇後娘娘,在楚慎的登基儀式結束後,就舉行封後儀式,風光無兩。


    可是等到兩個人穿著厚重的正裝,結束了所有的流程,一起站在高處等著萬人朝拜的時候,桑若璽突然感覺胸口一陣憋悶,還沒怎麽反應,直接眼前一黑,暈倒在楚慎懷裏。


    登基儀式草草結束,可是沒有誰敢說什麽,皇後娘娘在登基大典上暈倒,所有人都害怕是出了什麽意外。


    太子殿下後宮裏可是隻有太子妃一個人,並且太子曾經很多次都明確表示過這輩子隻會有太子妃一個妻子,如今出現這種事情,他們真的很害怕這江山無後啊。


    楚慎抱著桑若璽迴了皇帝專用的寢宮,看著太醫為桑若璽把脈,隻覺得自己的心髒都快要跳出來了。


    等太醫收迴手的時候,他趕緊上前問道:“這位太醫,皇後她究竟怎麽樣了?有沒有什麽大礙?到底是什麽病症?她最近也沒怎麽動過,怎麽就會暈倒了呢?”


    他亂七八糟的說了一大堆,完全沒有注意到太醫帶著喜意的表情,還有無奈的神色。


    等到這個剛上任的帝王羅裏吧嗦一頓之後,太醫才說道:“恭喜皇上,賀喜皇上,皇後娘娘這不是病,是有喜了,不過可能是因為天氣突然變暖,又因為封後大典忙碌,所以身體才會吃不消。”


    這下子可就好了,再也沒有人整天追著他問皇後的病怎麽樣了,那些大臣也終於能放心了。


    楚慎太著急,根本沒有聽到他的話,等到迴過神的時候,眼睛瞪得跟銅鈴一樣,哪裏還有什麽皇帝的威儀:“你說什麽?”


    太醫被他抓的兩個胳膊都痛的要命,可是他也沒空去在乎,隻是把自己剛剛說的話又說了一遍,楚慎才放開他的胳膊,坐在桑若璽旁邊,臉上的笑容,怎麽看怎麽……傻。


    桑若璽醒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楚慎笑的憨憨的臉,她不解地看著楚慎激動的表情,問道:“到底是怎麽迴事?你們的表情怎麽都這麽奇怪?”


    她不過就是暈倒了一次,該不會出現什麽大事件了吧?


    縱使是一貫穩重的明藍,現在也是笑的合不攏嘴,示意她去問太子。


    這種事情,當然是他們兩個自己說悄悄話比較好了。


    桑若璽的目光又轉向楚慎,這人也是笑的這麽傻,不過她看著他的笑容,心裏那種憋悶的感覺沒有了,心情也是不錯。


    楚慎輕輕地把她抱進懷裏,伸手握著她的手,放在她還平坦的小腹上,說道:“璽兒,咱們有孩子了,你開心不開心?”


    桑若璽直接被這個消息給震傻了。


    她居然有孩子了?


    手被楚慎握著,她摸著自己的小腹,那裏一點兒變化都沒有,可是裏麵卻有了一個小生命,真的是太神奇了。


    她愣了一會兒,也是什麽其他的表情都沒了,隻知道跟著楚慎一起傻樂,樂了三天才算反應過來。


    明藍不止一次地取笑,她是一孕傻三年。


    第二天,所有大臣全都知道了皇後娘娘懷有身孕,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他們再也不用擔心這個江山沒有人能夠繼承了。


    與此同時,攝政王府裏的容姨娘也是擔憂,如今桑若璽成了皇後,不知道還記不記得她們曾經的約定。


    但是很快的,楚慎的聖旨就到了攝政王府,賜婚給桑若瓔和桑若琴。


    桑若瓔嫁給一個新升上來的榜眼,雖然人有點兒木訥,但是對妻子父母可是一等一的孝順,長相學識都不差,完全配得起她。


    而桑若琴則是嫁給了一個翰林院的編修,也是青年才俊一個,父母雙亡,隻有一個姐姐尚在,人比較安靜,沒有什麽野心,早就見過桑若琴,對她暗生情愫,所以不知道從哪裏聽說皇後娘娘要給家裏的妹妹指婚的時候,他硬是在禦書房外麵跪著,請皇上把原本的人選給換成他。


    新年將至,皇後有孕,皇後的兩個妹妹又成親,自然是喜氣洋洋,舉城同樂。


    ……


    十個月後,桑若璽生下一個兒子。


    一年後,桑若琬和桑若琴也相繼生下一兒一女,生活和諧美滿,她們的相公也都沒有找外室的意思。


    桑家三個女兒都遇到了癡情種,一生一世一雙人的事情,一時間傳為佳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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