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鈺看著躺在地上沒有一絲聲息的女子,隻是冷笑了一聲,對著趙遠之說道:“走吧,咱們還是先去五城兵馬司,現在她在這裏鬧,她身邊那小丫頭恐怕聽到風聲,現在已經跑出去了,為了防止事情出現什麽意外,還是趕緊把事情結束比較好。”


    他們兩個在書房裏商量一會兒,楚鈺讓人把桑若琬身邊的那個小丫鬟追迴來,雖然知道沒有多大希望,可還是讓人去追捕了。


    那丫環聽到裏麵的聲音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後來又聽不到自家娘娘的聲音,她已經快要嚇死了,所以等到楚鈺和趙遠之商量的時候,她早就跑的不見蹤影了。


    楚鈺加緊速度,讓趙遠之帶著兵符和自己的親筆書信直接往軍營裏去,而楚鈺自己,則是去了五城兵馬司,想要謀取京都護衛軍的權利。


    他剛剛走到那裏,就和自己的幾個心腹官員互相對視一眼,對著那些還不知道發生什麽事情的官員說道:“各位大人,今天楚鈺有一事相求,還請各位大人能夠滿足本王這個小小的條件,當然你們不同意也沒有關係,本王自己會得到我想需要的東西。”


    他的樣子看上去實在是太過信誓旦旦,可是那些人還沒有怎麽反應,就看到自己身邊的同僚突然對自己揚起手,還沒等反應,直接就躺在地上。


    緊跟著,他身邊的官員全都下跪,一起說道:“微臣參見王爺,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王爺馬上就要起兵造.反,還不知道接下來會有什麽事情發生,但是隻要自家王爺成了皇帝,那他們肯定都會有封賞,不說大富大貴,但是這官職,肯定能夠更上一層樓。


    楚鈺看著這些人,嗬嗬一笑,臉上的表情很快就變得冷厲,安排道:“你們趕緊讓人把這裏全都搜查一遍,然後帶著你們手下的兵,給本王把京都控製住,讓那些大臣都安生地呆在府裏,傳本王命令,若有違抗者,就地斬殺!”


    等到他成了皇帝,肯定是有很多人對自己不滿意,還不如就趁著現在的機會,看看都有誰對自己心生不滿,他可是絕對不能容許以後還有這種事情發生。


    趙大人,雖然是和趙遠之是本家,不過因為人微言輕,除了之前去尋找桑若璽和太子的時候算是立了功,但是其他的時候就還是被忽視的存在,這個時候,也是被安排去做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所以才沒有在府衙裏麵,等到他迴府衙的時候,卻發現一切都已經變了天。


    他看著府衙前麵一隊一隊的兵士,心裏不詳的預感越來越大,看著那裏的守衛和平常不怎麽熟悉的同僚,他知道,那些都是偏向靜王爺的官員,如今那些忠於太子的官員,此刻已經消失不見了。


    他悄悄走到一個角落,剛想從那些護衛兵的後麵繞過去,就被一個人偷偷攔在後麵,很快地拉進一個角落。


    趙大人掙紮了兩下,氣惱地把對方的手從自己的臉上拉下來,惱怒地看著對方說道:“你幹什麽,裏麵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怎麽看見這些人,那些管事的官員呢,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怎麽沒有看到他們的影子?”


    就是因為這樣,他才不敢進去,如今明宗帝昏迷不醒,有那些不好的心思的不隻是一個兩個,所以他隻能看情況動作了。


    那人看看他,歎了口氣,說道:“行了,裏麵那是靜王爺,估計是忍不住他的心思了,如今正想著控製京都,今天晚上就去逼宮呢,你要是還想好好的,就趕緊去通知太子殿下,不管你用什麽辦法,隻要能夠讓他們知道就行,早作防範,靜王爺的人已經去外麵軍營裏偷偷調集軍隊,看樣子他們是堅持不住想要動手了。”


    他是專程在這裏等著趙大人迴來的,趙大人曾經幫著找迴太子還有太子妃,相必是有能夠見到他們的方法,有了這層關係,說不定能夠更容易見到他們。


    趙大人隻是猶豫了一會兒,就答應了,可是等他走了以後,站在宮門口的時候,卻是愣在那裏,不知道該如何動作了。


    這皇宮周圍戒備森嚴,更別說他一個四品官員,連進宮上朝的資格都沒有,怎麽能夠進宮見到太子殿下?


    他在原地徘徊了許久,還是沒有想出來一個有用的辦法,但是那些守城門的禦林軍可是看不下去了,等到他又呆了一刻鍾,總算是有人忍不住了,上前直接把一把長劍放在他的脖子上,冷聲說道:“你到底是什麽人?在這裏轉了半天也沒有看你有什麽動作,看你的官服應該是一個官員,我們也不為為難你,你趕緊離開這裏,我們就當做這事情沒有發生過。”


    他們雖說是禦林軍,可是也有官銜,但是相對於這些正兒八經的官員,確實差上不少,所以能夠不得罪的還是不要得罪比較好。


    趙大人慌亂了一瞬間,腦子裏閃過一絲什麽,自己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嘴巴自己就說出來一些話。


    他聽到自己說:“各位大人,下官是五城兵馬司的官員,有事求見太子,還請各位通融,這裏還有當時太子殿下給下官的信物,請各位代為通報,下官保證在這個時候,就乖乖呆在這裏,讓各位看著。”


    他自己看到這東西的時候,都快要把自己罵死了,那哪是什麽信物,不過是自己隨身攜帶的香包,還是自己的娘子親手繡給自己的,自己在身邊佩戴從不離身,也不知道這種烏龍事到底有沒有用。


    他等著的時候,幾乎都已經絕望了,看著眼前的軍隊,已經開始思考,如果自己直接和他們說靜王爺想要造反,不知道他們會不會相信自己。


    可是萬一這裏麵也有靜王爺的人,自己不是白白給太子招惹來麻煩?這種事情也不妥當。


    他思來想去的時候,他的那個香囊已經經過重重檢驗,送往太子宮裏了。


    那個禦林軍身為男子,自然是進不了東宮的門,隻能把東西交給明藍代為交代。


    明藍帶著奇異的表情進去的時候,看著桑若璽的目光已經帶著一點兒同情,更多的是憤恨。


    桑若璽被她的眼神看的渾身發毛,直接問道:“到底是什麽事情,你的眼神看上去好嚇人。”


    禦林軍怎麽會突然到她這裏來?該不會是有什麽她不知道的事情發生吧。


    明藍想了一會兒,還是把那個香包遞過去,說道:“娘娘,外麵有一個官員說想要求見太子殿下,可是他們找不到人,就把東西送到這裏來了,您看看,這明顯是一個女子繡的香囊,該不會是太子殿下他……”


    剩下的話她不敢說,害怕桑若璽一生氣,就什麽都不顧了。


    桑若璽雖然也是愣了一會兒,但是很快她就選擇相信楚慎,把手伸向明藍,把東西接過來,說道:“太子是不會喜歡其他女人的,這一點你可以放心,不過這個香包,本宮好像在什麽地方聞到過。”


    這熟悉的味道絕對不是在哪個女子身上聞到的,但是她又見過這個人。


    桑若璽看了一眼,又仔細聞了兩下,臉色馬上就嚴肅起來:“這個人在哪裏?本宮要馬上見他!算了,本宮直接去見這個人好了,你去通知太子殿下,就說有意外發生,讓他做好皇宮守衛。”


    這人是五城兵馬司的官員,曾經跟著桑人傑一起去山裏尋找他們,如今來到宮裏,還點名要見他們,肯定是有什麽事情發生了。


    明藍看她的表情有些不對勁,雖然有點兒奇怪,可是一秒鍾都不敢耽擱,直接領命而去。


    桑若璽和那人見了以後,聽說說是靜王起兵造反,連一個意外的表情都沒有,直接說道:“你就在這裏留著,讓他們保護你,來幾個人,跟我去長公主的軍營。”


    她要去領的,可不是長公主的兵,而是自己收編的流民組成的軍隊,根本不用什麽兵符信物,桑若璽的臉比什麽東西都管用。


    還有那些正在練兵的官員,聽說這件事情以後,直接去告訴了雲止,雲止一聽,這還得了,直接領著十萬人馬,加上桑若琬的五萬軍隊,十五萬大軍浩浩蕩蕩地去往楚鈺的軍營。


    楚鈺正穿著一身鎧甲,騎著高頭大馬在所有軍隊前麵,看著自己的這一批精兵強將,隻覺得信心倍增。


    “各位,今日本王要進宮,清君側,那太子妃剛一進宮,就出現這麽多事情,太子又被迷惑,順從那妖女所言,如今皇上病重,皇後被軟禁,所有權利都在那女子手中一人掌握,本王看著這個景象,實在是覺得無奈,所以今日,還請各位隨本王進宮,除了那個妖女!”他伸手一揮,一唿百應,更是增加了楚鈺的信心。


    他就不相信,他都已經做到這種程度了,楚慎還有翻身的機會,他不就是靠著一個桑若璽嗎,現在桑若璽自己身上的傷都沒有好,自然不能上場打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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