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完這一句,突然想到桑若璽不喜歡自己這個模樣,趕緊放鬆下來,認真地說道:“這件事情確實是宮裏的人搞的鬼,二皇子楚鈺故意讓人把這件事情說出去,其中……”


    她有些難以說出口接下來這個人的名字,同時心裏也是氣憤,這些人怎麽就這麽難纏,都到了這種份兒上,還不肯放過自家小姐?


    桑若璽專注於吃東西,猛然聽到她停頓,才奇怪地抬頭看了她一眼,見她一臉為難之色,問:“你怎麽了?有什麽事情這麽難說?”


    有什麽就說出來,隻有知道了事情的經過,她們才能商量辦法,可是她這麽吞吞吐吐,反而是勾起了桑若璽的好奇心。


    明藍過了一會兒,才說道:“是二小姐,桑若琬,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就是她。”


    她非常認真地說道,胸口的鬱悶也越來越多。


    這到底是不是一家人?當時她聽到的時候,也覺得事情是不是搞錯了,畢竟自家娘娘已經成親了,再怎麽也挨不著桑若琬的事情,怎麽到了現在,二小姐還是纏著娘娘不放?


    桑若璽一向知道桑若琬和自己不對付,所以驚訝了一瞬間,也沒有其他的想法,隨意地說道:“然後呢?她又幹了什麽好事兒?不對,這宮裏發生的事情,要是保密的好了,她怎麽會知道?”


    難不成桑若琬在宮裏還有人?這不太可能吧。


    桑若琬雖然有一些小聰明,以前糊弄糊弄原身還可以,可是要真的來這種宮鬥背景,分分鍾死的連渣都沒有。


    所以這個想法被桑若璽自己否定掉了。


    明藍氣唿唿地說道:“是葛家小姐葛永真,她進宮來找的皇後娘娘,這件事情也是她告訴桑若琬的,追根溯源,當時葛永真說讓皇後娘娘給太子殿下找側妃,就是她幹的好事!”


    明藍氣的不輕,真沒想到看上去柔柔弱弱的二小姐心思這麽深沉,一計不成,又生一計,真是非要把自家娘娘害得沒法見人不成。


    “我說那天她怎麽那麽容易就走了,恐怕心裏還記恨著您呢,娘娘,您以後可一定要防著她。”明藍氣不過去,說話的聲音也隨著怒火上升。


    桑若璽看她生氣的模樣,心裏有些犯怵,趕緊說道:“好了好了,別生氣了,咱們為她生氣什麽,坐下來,把事情好好說說,你說的亂七八糟的,本宮什麽都沒聽清楚。”


    她隻聽明白了這件事情和桑若琬有關係,但是明藍氣的說話都有些亂七八糟了,她也沒有把事情的經過搞清楚。


    明藍別扭了一些,還是坐下了,冷靜一些以後,才壓著嗓子說道:“中秋節那天晚上咱們不是碰見二小姐了,奴婢警告您,您也不聽。”


    她幽怨地看著桑若璽,她們當時就覺著二小姐是打著勾搭太子的主意呢。


    桑若璽隻覺得她的目光奇怪,也沒往其他地方想,接著說道:“然後呢?”


    她對楚慎是非常信任的,所以從來不擔心自己被背叛什麽的。


    明藍也知道自己應該相信殿下對娘娘的心思,所以收起心裏的不滿,說道:“那天迴去以後,她去了王氏那裏,然後就去了葛家,去找了葛小姐,第二天葛小姐就進宮給皇後娘娘提議,讓皇後娘娘幫著殿下納側妃。”


    這麽想著,好像是有很多人都想著自家姑娘和殿下不和,但是這麽恩愛的一對,虧得那些人能夠下得了手。


    桑若璽點頭:“然後呢?”


    現在倒是找到原因了,應該是桑若琬看自己整垮了王氏,還在心裏記恨自己呢,而且納側妃的事情,估計就是王氏給她出的主意了,憑著桑若琬天真的想法,估計想不到這裏。


    沒看她都當街對阿慎暗送秋波了嗎?她又不瞎,當然看得見。


    明藍喝了口水,繼續說道:“葛小姐估計是一直關注著宮裏的事情呢,所以和二小姐說了,二小姐又想出來這個辦法,想要糟蹋娘娘的名聲,而且,她不知道怎麽搭上了二皇子楚鈺,想著一箭雙雕,直接陷害太子殿下,然後謀奪太子殿下的太子之位。”


    她說了半天,總算是把事情說清楚了,把自己也累的不輕。


    桑若璽剛開始聽著桑若琬算計自己的時候,還沒有什麽感覺,可是聽到關係到楚慎的時候,表情立馬就變了。


    “她們好大的膽子,看來本宮是小看這個妹妹了,沒想到她都敢做這種事情了。”桑若璽冷笑著說道。


    桑若琬這一次居然長腦子了,不過桑若璽可不會害怕,她需要想一個辦法,不但能澄清流言,還能反將桑若琬一軍,順帶連楚鈺一起解決了,免得他以後再出來蹦噠。


    “這件事情還不能這麽簡單的就解決了,你也幫著想想辦法,本宮要讓二皇子也付出代價。”她漫不經心地說道,目光裏閃爍著興奮的意味。


    她也很長時間沒有發泄了,雖然這一段時間和楚慎一起讀書寫字,學了琴棋書畫,養性子,可是骨子裏帶來的東西,可不是那麽簡單就能改變的。


    明藍點頭,表示非常支持桑若璽的想法:“還有一件事情,他們查的時候,順便還查出來上一次太子遇到劫匪的事情,也是二皇子做的,不過他的動作比較幹淨,隻能查到一些,不能查到具體的東西。”


    皇家爭鬥還真是險惡,連自己的親生兄弟都能陷害。


    “這麽一比,桑若琬還可以,至少她沒想著要了我的命。”桑若璽摸著下巴,認真地比較。


    桑若琬最起碼一直做的都是毀了她的名聲,唯一一次,恐怕就是那次推自己進湖裏了,阿慎的話,恐怕是時時刻刻都在這種危險裏麵吧。


    明藍被她這種比較的方法氣笑了,頗為無奈地說:“娘娘!您怎麽能這麽想?二小姐她是沒想著要您的命,沒想讓您死,但是她想的是讓您生不如死啊!這名聲對女子來說,比性命還要重要!”


    桑若璽不是這裏本地人,也不去和她爭論,反正也爭論不過。


    但是這個時候,楚慎迴來了,桑若璽立馬就把明藍忽視到一邊,趕緊迎上去:“你怎麽了?臉色這麽難看,出什麽事兒了?”


    難不成是聽到她們剛才說的話了?沒有這麽湊巧吧?


    她摸摸自己的鼻子,扶著楚慎坐下。


    楚慎想著自己父皇的事情,心裏沉重:“璽兒,我剛剛迴來這麽晚,確實是碰到了點兒事情。”


    桑若璽這才注意到,她今天一天做了這麽多事情,現在天都快要黑了,她還沒有吃午飯,所以很快就感覺到餓了。


    明藍看他們兩個有話要說的模樣,自動自覺地把桑若璽吃光點心,剩下的盤子拿起來,有些無措地說道:“那我先去讓禦膳房準備晚膳,殿下和娘娘等一會兒就好。”


    說完,她就趕緊離開了。


    桑若璽坐下來,嚴肅地捧著楚慎的臉,看著那上麵的褶皺一臉心疼:“到底怎麽迴事兒,和我說說,別自己一個人憋著。”


    關鍵是看楚慎這個樣子,她心裏比楚慎還要難受,隻覺得心裏堵的慌,連剛剛和明藍商量對付桑若琬的勁頭都沒了。


    楚慎感覺著臉上的溫暖,鼻子一酸,趕緊伸手捂著桑若璽的手背,說道:“是父皇,不是我,今天我去父皇那裏請安,正好碰到太醫給父皇診治,說是他身體不好,又一直辛勞,所以身體情況……還比較嚴重。”


    他聽到這消息的時候,心裏隻有不可思議,父皇的身體一向很好,怎麽可能會出現這種情況?


    雖說平時批閱奏折是累了一些,但是也沒有到要躺在床上的地步吧?


    兩個人頭對頭商量了一會兒,桑若璽看到明藍進來,趕緊說道:“還是先吃飯吧,有什麽事情也要吃飽以後再說,就算是你要去照顧父皇,也得有力氣不是。”


    她把楚慎按到凳子上,強迫地把他平時喜歡吃的幾樣東西放在他碗裏,看著他吃下去。


    楚慎吃的雖然有些為難,但是心裏暖暖的。


    明藍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隻能一個人默默待在旁邊,時不時地去幫忙。


    可是她看到明心進來的時候,見她喜氣洋洋的正要開口,趕緊拉著她走出去。


    明藍捂著明心的嘴把她拖進角落,非常嚴肅地問道:“你又想幹什麽?沒看到娘娘在和殿下吃飯嗎?你別去打擾他們了,到時候娘娘又該懲罰你了,還讓你掃屋子。”


    桑若璽現在心情不好,明心要是過去招惹,肯定死的比平時慘。


    明心偷偷地伸頭看了一眼裏麵的氣氛,心有餘悸地拍拍還在撲通亂跳地心髒,問道:“他們怎麽了?看樣子也不像吵架了。”


    她還看到娘娘在給太子加菜,雖然臉色難看了一些,但怎麽看都是關心吧?


    明藍給了她一個白眼,徑直往後院走:“娘娘和殿下好著呢,你最好管好你的嘴,再說出來什麽不該說的,我親自替娘娘教訓你!”


    她說著說著,自己先噗嗤一聲笑了,惹來明心一陣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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