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長公主不吃她這一套,桑若璽鬧了一會兒,看長公主無動於衷的模樣,歎了口氣,小媳婦兒一樣坐迴去,小聲嘟嘟囔囔。


    “璽兒好可憐啊,外祖母都不疼璽兒了……”桑若璽偷偷揚起嘴角,一直偷瞄著長公主。


    長公主還是沒能抵住她的無賴,笑著說道:“你啊,整天不學點兒好的,這件事情外祖母還真的不能插手,這肯定是宮裏有人搗鬼,還要你自己來,也是給那些人一個警告,要不然你以為他們為什麽敢屢次對你出手?還不是看你進宮了,沒了我的庇護,所以誰都想過來欺負欺負。”


    但是桑若璽可不是人人都能欺負的,她的人生信條就是,就算她殺不了,也要讓敵人記住那種痛一輩子,讓他以後再不敢欺負她!


    桑若璽嚴肅起來,認真的表情說道:“外祖母,您放心吧,璽兒都明白的,這些事情我會查清楚,以前是璽兒不想計較,但是想要查,應該也不會那麽困難,反正敢做這些事情的人也就那麽幾個。”


    不是葛皇後,就是後宮裏的哪位皇子,桑若璽和那些宮妃從來沒什麽衝突,反而有不少人過來示好,所以應該不是她們幹的,那剩下的範圍就小了很多。


    長公主倒是不太擔心她,所以到最後也隻是說道:“你要是遇到了什麽麻煩,就讓人往長公主府裏送信,雲止應該能幫得上你的忙。”


    她心裏想要桑若璽成長,可是還是不自覺說出來這句話,終究是放不下心。


    罷了罷了,要是璽兒真的就這樣一輩子,她也不在乎了,反正有太子照顧著,也不會有人敢欺負她,至於朝堂上的陰謀詭計,爭權奪勢,就有他們這些老人家來吧,就算她以後去了也還有雲止在這裏守著。


    不管怎麽樣,就算是為了補償自己那個可憐的女兒,她也要護著這孩子一生周全,更別說桑若璽的性格處處都討她喜歡。


    可是桑若璽卻是拒絕了,自信滿滿地說道:“外祖母可不要小看璽兒,璽兒也是有能力的,要不然怎麽會安然無恙地從山賊手裏逃出來,這件事情您就放心交給我吧,璽兒保證能夠辦好。”


    她要是連這種小打小鬧的事情都弄不好,以後該怎麽麵對更加激烈的風雨,再說了,她還要守著楚慎,不讓他出意外,自己先垮了,還談什麽互幫互助?


    反正桑若璽是接受不了變成一個小女人,等著自己丈夫保護的生活,就算要承擔,也該是她和楚慎一人一半,那樣才好。


    楚慎去前方遮風擋雨,那她也得保證後方不起火才行。


    想到這裏,桑若璽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外祖母,您說這件事情該不會就是針對阿慎的吧?”


    要是這樣,那是不是就有點兒曲折了?對付自己有什麽用?就憑著自己在外麵的名聲,估計不會有幾個相信阿慎和自己每天都是和諧相處,肯定認為自己招人嫌,早就被打到冷宮去了。


    或者是迫於自家的權勢,不得不虛與委蛇。


    “這件事情你自己看吧,外祖母要迴去了,等會兒還有事情做,你不要太過衝動,知道嗎?”長公主笑著站起身,眼裏都是安慰。


    璽兒現在好像不用自己太過擔心了,她總算是能稍微安心一點兒了。


    桑若璽趕緊喊了門外的明藍:“你們把本宮前兩日做好的那些小玩意兒給外祖母拿上,放到馬車裏就好。”


    她前幾天突發奇想做了一些小東西,都是這裏沒有的,今天卻正好派上用場了。


    長公主笑嗬嗬地問她:“你又折騰了什麽東西?整天就知道玩兒,以後跟著太子看點兒書,不然以後他準該嫌棄你了。”


    這夫妻之間的相處,除了一開始的激動恩愛以後,剩下的就是平平淡淡的生活,要是兩個人沒點兒共同的話題,肯定會越走越遠的。


    桑若璽當然提防著這一點,微笑著說道:“外祖母您就放心吧,璽兒和阿慎相處的很好,前兩日還跟著阿慎學彈琴呢。”


    她自動忽略了自己拿捏不好力道,毀了幾把好琴的事情。


    把長公主扶上馬車,有些不舍地說道:“外祖母,裏麵是璽兒做的一些小玩意兒,您迴去看看,都是沒事的時候逗趣的,也打發打發時間。”


    她接過明藍手裏的包裹,神秘的眨眨眼睛。


    長公主帶著擔憂過來,迴去的時候卻是笑容滿麵,不得不說,桑若璽還真有點兒成就感。


    “娘娘,您和長公主感情還真是好呢。”明心不甘寂寞地又湊上來,看著長公主已經走遠的馬車說道。


    她可不敢問她們在裏麵談了什麽,也沒必要知道。


    桑若璽看著她,惡劣地心思上來,咳嗽一聲說道:“本宮的事情也是你這個小丫頭能管的?趕緊去把裏麵收拾收拾,打掃的不幹淨,本宮饒不了你。”


    她故意裝作兇惡的模樣,嚇唬明心。


    可是明心現在也有了抵抗力,不在乎地說道:“才剛剛打掃過,有什麽髒的,還有啊,娘娘,您該把臉上的笑收起來再說話。”


    她悄悄瞥了一眼桑若璽的臉,搖頭歎氣地去拿掃把了。


    桑若璽居然被這個丫頭說的沒話,也是無奈,不過隨即又嚴肅起來。


    明藍感覺到她的氣勢變化,安靜地垂首跟在她後麵,等著桑若璽接下來的命令。


    桑若璽伸手拿了一塊兒糕點塞進嘴裏,咽進去以後,才慢悠悠地說道:“明藍,本宮進宮的前一天晚上,父王是不是交給你一些暗人。”


    她的話說的是肯定句,一點兒都沒有疑問的語氣。


    明藍訝異桑若璽會知道這些,還是恭順地迴答:“對,王爺說這些人已經歸於小姐,隻要娘娘一句話,他們願為娘娘赴湯蹈火。”


    當時王爺也隻是為了防止人被別人害了,或者對宮裏的明爭暗鬥覺得無力,所以特別安排了這些人過來幫忙。


    桑若璽擺擺手,說道:“你不用這麽嚴肅,本宮隻是想讓他們幫忙查查,這一次的事情到底是誰指使的,又是為了什麽目的,查的越快越好,當然也越清楚越好。”


    其實她很想見識見識這種幾乎無所不能的人,最忠心的打手,聽說他們都是從小經曆了嚴苛的訓練,所以長大以後很多都麵癱了,再不然就是一個人形的殺人兵器。


    桑若璽很想和那些人交手,看看自己現在到了什麽程度了。


    “奴婢知道了,”明藍一如既往的沉穩,平時那些溫和的氣息收起來,也有些冷凝,“還有什麽其他的要求嗎?”


    她從小的學習安排的有這一項,在需要的時候,還可以替主子管理一些不好拿到明麵上的東西。


    桑若璽想想:“沒有了,先就這樣吧。”


    而後,她看著明藍離開的背影,突然說道:“其實明藍你這個樣子特別讓人安心,不過在這裏,還是不要用那一套了,多不好,明心會被你嚇到的。”


    她笑嘻嘻地說道,滿意地看著明藍的背影一僵,才恢複自然。


    明藍無奈地扭頭看著她,說道:“娘娘,奴婢這是習慣使然,以後會注意一些的。”


    她隻是覺得這種時候應該嚴肅一些,不能和平時一樣散漫,沒想到還被娘娘批評。


    桑若璽見她還認真地迴答自己,笑哈哈地說道:“好了好了,本宮知道了,你趕緊出去吧。”


    明心被她支開,不是她想瞞著,而是明心的性格不適合參與到這裏麵,那個丫頭還是就這樣吧,不然以後肯定會更加囂張的。


    再說了,父王給自己的暗人也不能讓太多人知曉,明心的性格也不一定能夠瞞得住,萬一被人套話可就不好了。


    她自己給自己找了一個理由,瞞著明心的那一點兒小小的愧疚很快就消失不見。


    而明心還滿是怨念的打掃自己的衛生,嘴裏碎碎念:“娘娘就是偏心,不然每次隻罰我,就不罰明藍……”


    但是她自己心裏比誰都清楚,明藍從來不會和她一樣,大膽去說桑若璽的事情。


    桑若璽需要調查的事情很快就有了結果。


    她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明藍,有些驚奇地說道:“怎麽是你來匯報?那些人呢?”


    她還以為自己能夠看看那些人是什麽模樣呢,沒想到泡湯了。


    明藍不明白她有些失望的目光,略有些不自在地說道:“他們是暗人,當然不能老是出現,被人看到了就麻煩了,所以他們直接把消息告訴奴婢,再由奴婢轉達,要是娘娘您想直接聽他們說,那也可以,奴婢這就讓他們過來,不過時間要定在晚上。”


    她也不想這樣,但是這是事實,沒有什麽好說的吧?


    桑若璽心裏的念頭泡了湯,她不會讓他們晚上過來的,因為晚上的時候楚慎該迴來了,她不好出門。


    所以隻能頹喪地說道:“到底是什麽消息你說吧。”


    希望這個消息能給自己帶來一些好心情。


    明藍整理了一下思路,嚴肅地說道:“他們查到這件事情是誰搞的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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