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元霜出動,琉璃定討不了好。


    淩宛之捧著圓滾滾的肚子艱難的起來,她的臉色慘白有些岔氣了。


    “宛妃娘娘,您趕緊歇著。”雪月急忙扶住她的手臂讓她坐下:“您有身子不能動氣啊。”


    她慢騰騰的撐在妝奩上深唿吸了下,隨即拂開雪月的手,怒斥道:“歇什麽歇,再歇息那邊就要鬧出來人命了。”


    “宛妃娘娘……”


    “快走,快去琉璃殿。”淩宛之急了忙慌的披著披風朝殿外走去:“去,把鳳攆弄來,我們坐鳳攆去還能快一些。”


    聞言。


    雪月跪在地上:“宛妃娘娘,鳳攆……鳳攆被皇上收走了。”


    淩宛之的小腹墜痛,無奈的閉了閉眼睛。


    好,好,好。


    皇上,你當真是薄情啊。


    “走,那我們就用走的。”淩宛之堅強了起來,抬頭,傲然的望著前方。


    眼圈的濕潤一瞬風被吹幹。


    從今日開始,不哭!


    *


    琉璃殿。


    哀嚎聲一陣一陣的。


    元霜一襲明黃色的鳳服,每一寸的刺繡都是江南上好的金色絲線,她沉重的鳳冠上堆滿了金子打的首飾,金色的護甲上鑲嵌著圓溜溜的珍珠。


    她品著茶,悠閑的望著地上的風景。


    琉璃瘦弱不看的身子趴在地上,那些老嬤嬤們下手也是夠狠的。


    她雪白的肌膚上掐出了一道道的青紫色痕跡。


    “唔。”琉璃疼痛難忍不讓自己叫出聲兒。


    她知道,她叫的愈痛苦,元霜就愈痛快。


    “元霜!”琉璃的皮肉感覺快被這些老不死的撕碎了:“你記住今天,我定不會饒你!”


    “哈哈哈哈……”元霜猖狂大笑:“琉璃,死到臨頭還嘴硬,現在看看誰來救你!”


    那種撕心裂肺的苦楚誰也體會不到。


    琉璃的臉漲紅,老天爺啊,讓我看見吧,這樣的感覺真是生不如死啊。


    一個宮女捧著一碗湯藥前來。


    元霜掃了一眼,抬起花盆底在她麵前來迴的晃悠:“琉璃,你可真是夠賤的,懷有身孕也不忘了引誘皇上,不過說來也奇怪,你和白瑾澤的野種也真是命硬,這麽折騰居然還在。”


    嗬……


    琉璃的唇角泛著涼意。


    眼眸迸發著恨,強烈的恨。


    她感覺到了元霜的步子,於是,趁著她來到自己跟前時,忽地抓住了她的腳,順手將自己發髻上的簪子狠狠的紮在了她的小腿上。


    “啊!”元霜痛苦的嚎叫著。


    一腳將琉璃踹開:“踐人!”


    元霜狠毒的眼眸裏要滴出血來了,花盆底的鞋子狠狠的踩在了琉璃的手指頭上,拚命的碾壓著。


    十指連心。


    琉璃疼的幾乎要暈厥過去了。


    元霜蹲在地上,揪起了她的青絲纏在手心裏,死死的扯著她的頭皮,而後用自己尖銳的鳳簪狠狠的刺在了琉璃的後背上。


    “唔。”琉璃疼的要哭了。


    但是她不能哭。


    不能在這個毒婦麵前哭,她咬著唇,唇上全是咬破後的鮮血。


    那根簪子刺在那,迅速的湧出來了大片大片的鮮血。


    “來人。”元霜解恨的拍了拍手掌,一瘸一拐的靠在後麵的妝奩上:“將這碗滑胎藥給這個踐人灌進去。”


    “是。”


    那個宮女笑著將那碗藥湊到她唇邊。


    恰時。


    淩宛之捧著圓滾滾的肚子急急忙忙的衝了進來,她會一些三腳貓的功夫。


    現在,她根本顧不得什麽了,上前一腳踹翻了那個宮女,左右開弓甩了兩個耳光:“放肆!膽敢如此對待璃妃娘娘!”


    元霜驚愕至極:“宛妃,本宮在整治後宮,這裏沒你的事兒,給本宮滾出去!否則別怪本宮連你一起懲罰。”


    琉璃奄奄一息的趴在地上,堅強的讓人心疼。


    淩宛之掃了一眼她滿是青紫的後背,全身上下被掐的沒有一塊兒好地方了。


    “罰我?”淩宛之冷冷的笑,如箭的眸子放著冰冷的寒光,她一步步的逼近元霜:“元霜,你個毒婦!”


    元霜憤怒不已:“來人啊,趕緊給本宮把這個目中無人的踐人拿下!本宮要好好的懲罰她!”


    “誰敢!”淩宛之冷颼颼的瞪著那些狗腿子的宮人:“本宮懷有龍嗣,龍嗣若有失,看你們怎麽向皇上交代!”


    說罷,那些宮人們都麵麵相覷遲遲不敢動手。


    琉璃腹中的不是皇上的孩子。


    但淩宛之腹中懷著的可是正兒八經的龍種啊。


    “難道聽不懂本宮的話麽。”元霜氣煞了:“就算是她有什麽閃失皇上也不會怎樣的,她在宮外試圖謀害皇上早已是死罪一條!”


    聽到這番話,淩宛之深深感覺到了什麽。


    宮外謀殺永禮,定是元霜這個毒婦的殲計。


    “元霜,你如此陷害我,你真是心狠手辣。”淩宛之恍然大悟。


    元霜低低的笑,一副小人得逞的樣子:“哈哈哈,現在知道也晚了,來人啊,給我拿下!”


    現在琉璃殿危如累卵。


    淩宛之的雙手覆在小腹上。


    孩子,一定要在額娘的腹中好好的。


    這種惡毒的夫人讓淩宛之十分痛恨。


    想到自己的阿瑪被太傅這個殲臣陷害,利用。


    想到皇阿瑪被太後害成這個樣子。


    想到琉璃的傷痕,想到她與白瑾澤的生死離別。


    滿腔的恨意如數爆發出來。


    淩宛之將方才從宮中帶出來的鞭子從袖袍裏拿了出來。


    今日,她不管是否以下犯上,是否卑賤之分。


    她定要替天行道!


    ‘啪’的一聲。


    鞭子抽在了地上。


    元霜有些害怕了,瘸著腿朝後退了一步:“宛妃,你放肆!”


    “對,本宮今日就放肆了!”淩宛之挺著肚子一步步的朝她走去。


    倏然,淬不及防的將鞭子卷在了她的鳳冠上。


    “啊。”元霜驚的捂住腦袋。


    ‘啪’的一聲,淩宛之將鞭子一扯,直接把她的鳳冠給扯了下來。


    “來人啊,太放肆了,快,把她給本宮拿下。”元霜嚇的不輕,隨即給那個老嬤嬤使眼色:“傻愣著幹什麽,還不趕緊把藥給那個踐人灌下去。”


    糟糕。


    淩宛之迴頭,老嬤嬤正掐住琉璃的嘴巴強迫的讓她喝藥。


    她一個鞭子抽過去直接把滑胎藥弄碎了。


    “皇上駕到!”太監總管尖細的聲音響起。


    終於來了,方才淩宛之讓雪月去乾清宮求皇上來。


    狼藉一片,永禮看到這一幕動怒:“這究竟是怎麽迴事。”


    元霜來了一個惡人先告狀,滿腹的委屈跪在永禮跟前:“皇上,皇上要為臣妾做主啊,宛妃實在是太放肆了,用鞭子抽打臣妾,而且還教訓臣妾。”


    淩宛之麵不改色的握著鞭子冷冷的看著永禮。


    永禮如野獸的眸子迸發著危險的光芒,邁著步子一點點走近她,捏著她的下頜,禁錮起她拿鞭子的手:“淩宛之,好樣兒的,現在膽子真是大。”


    忍氣吞聲。


    淩宛之涼涼的看著他,忽地,雙腿彎曲跪在他麵前:“皇上,皇後對琉璃動用私刑,還逼迫璃妃喝下滑胎藥,臣妾看不過去才出手的。”


    望去,琉璃狼狽不堪,簡直要氣息將近。


    他的拳頭捏的嘎吱,嘎吱的響,才想發怒,後又顧慮到自己的麵子和皇上的尊嚴,冷冷道:“滑胎藥,是朕吩咐皇後讓璃妃喝下的,她腹中是個孽種,朕不能留。”


    聽到這番話,元霜的底氣愈發的硬了。


    淩宛之的眼眸有一瞬的失望,冷笑:“皇上,嬪妾的腹中也是個孽種。”


    她在嘲諷他的做法。


    聞言,永禮暴怒一個箭步衝過去掐住她的脖子:“淩宛之,你現在真是在找死!”


    她高高的抬著下頜:“宛之也不想活了,不過,求皇上放過琉璃。”


    “求?”永禮冷冷的笑,涓狂的眸子沒有一絲感情:“你們每個人都背叛朕,還要求朕放過你們!”


    淩宛之的心一寸寸的麻木。


    他,終究是不信任自己的。


    她的大肚子挺在那裏,瘦弱的身子幾乎支撐不住,她的雙手撐在地上一下一下的磕頭:“請皇上放過璃妃。”


    永禮很少看到她這幅樣子。


    她這是要在死之前把所有的人給妥善安排好了嗎?


    想到這兒,永禮的心翻天覆地的難過。


    “嗬。”永禮冷冷的笑:“來人,把這兒收拾幹淨,宛妃大不敬從今日起禁足。”


    隻是禁足這麽簡單,元霜想上前攛掇邪火,指著自己受傷的腳:“皇上,難道就這樣放過宛妃和璃妃了嗎?臣妾的腳差點被璃妃弄成瘸子,而且宛妃還藐視臣妾打碎了臣妾的鳳冠!”


    “皇後可以迴宮去了。”永禮忍著那怒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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