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初夏蜷縮在地上半天也沒挪動。


    有力的手強行把她拽拉起來。


    “你怎麽就這麽沒用啊!”


    男人氣急的嫌棄聲,聽的寒初夏更痛更委屈了。


    “我就沒用了你怎麽的?”


    女人脆弱的,透著無助的哭泣,似乎讓男人為難了。


    他糾結了一下,伸手扶她,語氣放柔軟了些兒,“還能走不……”


    另外一隻手把風燈往她臉上一照,這才發現她臉色慘白如鬼……冷汗,更是一大顆一大顆地往下掉落……


    他嚇的趕緊把風燈往身邊樹權上一權,騰出的手就地麵觀察站擼她捂住的肚腹。


    “不要……”寒初夏痛的難受當下便想也不想地拒絕。


    “我檢查一番。”


    可是,強勢霸道的男人一旦固執起來,也是不容她反抗的。胳膊被鐵鉗著按壓在插燈的樹下。


    男人大力地擼起她肚腹的衣衫,瞅著潔白細膩的肌膚上,那一塊青紫緋紅的印兒,眉擰的更緊了。


    “許是傷著了。你呀,走個路都能受傷,真是無用的緊。”


    被按壓在樹上無法動彈,還被一再罵無用,原就覺得莫名委屈的寒初夏,這一刻眼淚控製不住嘩嘩往外潰落。


    “對,我是沒用,在你們這些男人眼裏,我一個弱小的女人算個什麽勁?可我再怎麽弱小,應該我養的家我也養了,應當我養的娃我也養的好好兒的。你們這些壞男人,許就是壞了心肝兒的,隻知道蹂躪挫磨我們女人……”


    看著那雙瞪著自己,眼淚不斷往下潰落的氣憤的婦人,她的紅唇張張合合,從那張好看的紅唇裏,不斷蹦出難聽的,令他抓狂的話語。


    吵,實在是好吵。


    他伸手就捂她的嘴。“你,有完沒完了,我隻是幫你檢查。”


    殊不知。


    寒初夏氣的用力掙紮要打這個粗魯的混球。


    但是,她一掙紮,那身體就被男人條件反射地按壓在樹上。


    女人的馨香,伴著她劇烈的掙紮,一陣陣地襲來。


    偶爾,她還會難受地抽噎一二下。


    捂住的嘴,唿唿地喘著,那幼嫩的肌膚,突然間讓肖憶文惶然起來。


    他氣息越來越急,按著的身體,更是被摩擦的……


    “你別再鬧了!”肖憶文氣急敗壞地嘶吼出聲。


    寒初夏被吼的抬頭緊盯著他,就著風燈的光,瞧清了他微紅的臉,以及,粗濁的氣息。


    被按壓著的身體某處,更是有著明顯的反應。


    這一瞬間,寒初夏心涼如水。


    “別,別再亂動。”


    男人唿唿地喘著。


    一張英武的臉別扭而痛苦。


    內心,有一頭小獸不斷地叫囂著,要怎麽怎麽了這個寡婦。


    反正,她也隻是一個寡婦而已。


    可是,看著她吃驚的,還糊著淚水的臉,他下不了那個嘴。


    “你……別鬧,我就鬆開你。”


    女人迷糊的水眸輕輕地眨了眨,下巴,也跟著頜了下。


    最終,肖憶文鬆開了捂住她的嘴。


    身體在鬆開的瞬間,男人就轉身大步往前走。


    寒初夏呆呆地看著這個疾步而行的男人,趕緊拿著風燈也跟著往前攆。


    倆人就這樣一路走著。


    直到,後麵晨曦出來,風燈熄滅後,寒初夏才勉強跟上男人的腳步。


    看著這高大的背影,還有他虎虎生風的大腳。


    內心有些迷糊。其實,這麽一個高大的,又在美色麵前尚且能保持著幾許清明的大齡蠻男人,要說來,真真是婦人未來伴侶的最好選擇。


    然而……


    突然間意識到自己在胡亂想一些有的沒的,寒初夏趕緊打住這些亂想法兒。


    “那個,剛才我就是不想讓你看,你,你莫要介意。”


    最終,寒初夏囁嚅著打破了沉默。


    前麵埋頭疾走的男人,隻是抿嘴,繼續往前。


    “這個,我……”


    平時還挺會圓乎的寒初夏,這一刻對著悶聲不響的大塊頭,也是詞窮的緊。最終,倆人悶聲往前。直到,人開始多了,也能瞧著前麵的堤壩了。


    “你一會兒不要脫離我的視線,這一片兒堤壩的人也不是好相與的。那起子流氓地皮的,他們打不過我。”


    呃,這是告訴她,在這一片兒沒有人可以欺負了她。心,莫名地就有些暖。


    她微微點頭,“好。”


    軟軟的,透著欣喜的輕應。


    讓肖憶文踏出的步伐也輕了點。他迴頭,堅毅湛黑的眸緊盯著她,“我……不會傷害你。”


    似保證,又似承諾的一句話,聽的寒初夏又呆怔在那兒。


    心,有些亂。


    “唉喲,你這人怎麽不長眼的!”


    就在發愣的時候,一個男人突然間撞上胸來。


    寒初夏閃的快,這才沒被男人撞個滿懷。


    饒是如此,仍然被男人在擦身過的時候,胳膊被撫了一把。


    抬頭,對上那滿麵疙瘩,還衝著自己擠眼睛的猥瑣男人,寒初夏沉著臉把手裏的鋤頭攥緊了。


    那男人冷哼一聲,招唿著另外幾個眼神兒一直往她身上招唿的人往前走。


    “走走,這工地上的人兒多,好玩的事兒也多啊。”


    說話間,那人還衝這幾個人擠眉眨眼的。


    另外幾個則瞧著寒初夏猥瑣地笑了起來。


    一個個不是瞧胸,就是色眯地看她的臉,還有旁的敏感的地方。


    等到這些人離開後,有倆名婦人說話間往這兒走來。


    “這李莊的那幾個混球,見天的偷雞摸狗,這會兒居然想著來這堤壩上來禍害人。平時可不曾瞧著他們搶著幹活兒呢。”


    “這不明擺著,是想要來瞅瞅哪家姑娘媳婦子的好欺負。往年,不也有被這幫人禍害了去的好人家的女兒。唉,一群沒天良的喲。”


    “但凡有些個姿色的婦人,也得小心些兒。”


    這倆人中的一個婦人,在經過寒初夏身邊時,看似無意地這麽說了一句。


    寒初夏心領神會,這是人家在有意提醒她,這一幫混球,不是好相與的呢。


    當下,內心暗自警醒著,便也跟著這一幫婦人往前麵的工地上去。


    婦人們自覺地在一起幹活。


    可仍然架不住有些地皮往年輕的,或者是漂亮婦人麵前湊。


    寒初夏才到工地上挖了幾萁泥巴,便有倆個男人湊了過來。


    其中一個,還是當時故意撞她,還想揩油的那一位。


    “喲喲,小娘子,咱有緣分啊,這又見麵了。”


    那人瞅著她來,便油腔滑調地打起招唿。


    四周,原本跟著寒初夏一起幹活的婦人們,一起遠離了她。這一來,另外幾個男人也跟著湊了過來,齊齊把寒初夏圍繞在中間。


    且,那個滿麵疙瘩的家夥,更是可勁往她麵前擠。


    “小媳婦你哪裏人啊?就你一人兒前來~”


    寒初夏冷笑著瞥向往自己走來的肖憶文。


    “我呀,跟我大哥來的呢。”


    油疙瘩聽的愣了愣。


    但旋即就不屑了,“你大哥啊?肯定弱雞的很,小娘子你莫怕,在這工地上,不少人都壞心眼兒的很。咱哥幾個最熱誠了,很會保護人的。”


    “咳咳……”一邊兒,幾個地皮瞅著鐵塔似的肖憶文前來,就盯著那還在獻媚的兄弟夥瞧,幾個人都嚇的噗溜跑了。


    而油疙瘩還不自知,“我跟你說,兄弟我最會幫你們婦人了。象你這麽細皮嫩肉兒的,瞅著就應該在家裏養著。哥哥自我介紹一下呀,我姓李,是李莊兒的老大,咱村裏的人兒,個個都聽我的。你那大哥保護你不住,我肯定能行的。”


    “哦……你確定我大哥是弱雞男人?”寒初夏調侃地問了一句。


    那油疙瘩男瞅她接話了,這就更加來勁兒。“那可不麽,你一大妹子擱這兒幹活,大哥卻是麵也不露的,哪能不是弱雞男呢。”


    “我弱你媽個屌。”肖憶文毫不客氣地上前,狠狠一腳就踩在了油疙瘩男的腳背。


    這兒不讓打架。


    是以,好些人收拾人啥的,全是陰著來。


    那油疙瘩男抬頭就看見一個高大的人正俯身瞪著自己。


    肖憶文的眼睛本就大的很。這一瞪,更是瞪的油疙瘩男魂都快沒了。


    “大哥……大哥啊,小弟有眼不識泰山,我以後再也不敢招你妹子了喲……”


    肖憶文揮了揮拳頭,“滾。”


    臨去時,他不悅地瞪一眼衝他感激笑著的寒初夏,“都說了有事兒你說一聲。要不是我偷空瞅一眼你這邊兒,還不定被人怎麽埋汰呢。”


    呃,之是埋怨上了。


    寒初夏訕訕地斂了笑,“我知哩。”


    “以後不行就叫我名字。”肖憶文丟下這話,轉身,又去幹活兒了。


    他力氣大,在這工地上,也被安排著抬石頭的活兒。


    等到肖憶文離開了,有好些原本棄她而去的婦人姑娘啥的,也慢慢湊了過來。


    早前,那說要提防著李莊的那倆婦人也在裏麵。


    幾個人幹活兒熟悉以後,便也閑聊起來。


    “那是你大哥啊!”


    “嗯啊~”寒初夏笑應了。


    婦人羨慕地再瞅一眼肖憶文甩著的光膀子。


    “嘖嘖,咱這鄉下的漢子,就得象你大哥這樣式兒的才不受人欺負。我瞅著他說話做事兒,都有股殺氣,這一般的人,欺淩不了你們。話說大妹子,你這大哥,成親了沒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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