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總臉色發白,在坐的一眾人,沒一個臉色好看。


    男人覺得被拆穿了謊言,女人覺得被騙,敢怒不敢言!


    話畢,曲逸塵掃了所有人一眼,“律師行當,就是被你們這種害群之馬禍害的!”


    曲逸塵抓著我的手走出酒店時,我還一臉懵圈。


    我從沒見過他這般,淡著臉,一堆大道理,忍不出嗤笑出聲。


    聽到我發笑,曲逸塵頓住腳,醉酒的眸子顯得清醒幾分,“笑什麽?”


    “沒笑什麽,就是隨便笑笑,怎麽,曲律師難道連別人笑都要遏製?”我提唇,帶著挑釁。


    曲逸塵垂眼看了我一眼,鬆開手,伸手解開自己襯衣上端的兩顆扭頭,跨步走向停車場。


    “曲二,你喝那麽多還怎麽開車?咱們打車迴去好了,或者找個代價!”我邊說,邊追在他身後。


    曲逸塵並沒有迴應我的話,走到車前,打開車門徑直坐了進去。


    我拍打了幾下車門,曲逸塵伸手指指副駕駛,示意我上去。


    我抿緊唇,無奈的繞過車頭,坐進。


    曲逸塵從兜內摸出一根煙點燃,降下半截車窗,不停的吞雲吐霧。


    我睨他一眼,“你今晚怎麽會恰巧在這兒?”


    “我剛才不是說了嗎?他們董事長約我吃飯!”曲逸塵彈著手指間的煙灰,迴答的無意。


    “僅僅是巧好?”我不甘心的再次詢問。


    “僅僅是巧好!”曲逸塵淡著臉迴應,迴答的漫不經心。


    車內的氣氛隨著曲逸塵的迴答,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我將頭瞥向窗外,華燈初下,車水馬龍。


    我們兩差不多在車裏僵持了有一個多小時,期間曲逸塵抽了有差不多六七根香煙。


    “你考慮好離婚的事了嗎?”曲逸塵聲音在車內突兀的響起。


    “曲二,你這是在逼我離婚嗎?”我瀲唇,扭頭看向他!


    “沒有,就是隨口問問,怕你想離,但是礙於麵子,不好意思開口!”曲逸塵嘴角勾起幾許,不知道是自嘲還是嘲弄。


    “怕我礙於麵子不好意思開口?還是你現在想讓我快點離婚,好給某些人騰位置?”不知道是不是喝多酒的緣故,我忽然間壓製不住自己心底對這個話題的抵觸。


    曲逸塵沒說話,隻是蹙眉扭頭看了我一眼,一手搭在方向盤上,一手打開音響。


    音響內傳來一首不知名的歌:在夢裏有個地方你是否記還記得嗎你說過的每句話我都瘋狂


    女人的聲音很柔和,明明是很安撫人心的調子,但是聽到我耳邸,卻將我的心剜了一個大窟窿。


    是啊,我還記得曾經真的是如此,他說過的每句話我都瘋狂。


    曲逸塵雙手疊加搭在座椅靠背上,閉著眼小憩,我坐在一旁,將音響的聲音漸漸擰小。


    “一一,我想離婚!”曲逸塵歎息出口。


    我正調節音量的手頓了下,開口,“原因是?”


    “我累了!”曲逸塵迴應,迴應的頹唐。


    我沒有應話,伸手將音響關閉,苦笑,“曲逸塵,你有沒有覺得你很自私?這麽多年一向如此!”


    話落,我轉頭看向曲逸塵。


    如我所料,他閉著眼,躲避我的視線。


    “當年你說你愛了,然後我便一頭栽進了你的溫柔鄉裏,後來你說不愛了,我便勸慰自己遠離你,


    家裏發生那麽多事,父母、周航、陸苒、秦昊,你一句想繼續,我就拋下一切深仇大恨又跟你在一起,


    現在你一句你累了,便又讓我妥協離婚,


    曲逸塵,在你眼裏我是什麽?怕是連玩、物都算不上吧?”我冷笑。


    曲逸塵閉著的眼動了動,依舊沒有應答。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眼看就到淩晨,我掀開唇際,“你今天是鐵了心想離婚?那你剛才在裏麵的時候,又何必護著我?讓我被那幾個老男人、糟、蹋了不是更好?”


    “一一……”曲逸塵睜眼,開口。


    “想離婚就離吧!讓你屬下整理好離婚手續,到時候我直接簽字,民政局那地方,我不會去,我丟不起那人!”話落,我打開車門下了車。


    “這麽晚,你下車做什麽?”曲逸塵緊跟在我身後下車,臉色肅冷。


    “我自己打車迴去!”我提唇,邁開步子。


    “一一,你能不能不要鬧小脾氣,現在都這個點了,你一個人打車迴去,你想想,安全嗎?”曲逸塵伸手用力扯住我的手臂。


    “安全或者不安全,都是我自己的事,你剛才不是說要離婚嗎?你總不能離婚後還處處管著我吧?你就當我們兩現在已經離婚了,我跟你不過就是個陌生人!”我說完,甩開曲逸塵的手,穿過馬路。


    在很多時候,我們離開,並不是因為我們真的那麽決絕,隻是我們需要在這段感情中給自己尋找最後的一點尊嚴。


    明明是初春的季節,我卻絲毫感覺不到暖意。


    寒意直直湧上心頭。


    a市的夜很寂靜,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喧鬧的季節還沒有來臨。


    出租車偶有幾個走過,我抬頭看看,卻沒有打車的欲望。


    現在的我,還不想迴家,雖然我也不知道自己該往哪裏去。


    我第一次發現,原來在這個城市,我是如此孤單!


    我沿著馬路一直走,走的累了,在就近的超市買了幾罐啤酒,坐在馬路上開始喝。


    我還記得曲逸塵在很多年前跟我說過,他會保護我一輩子,絕對不會讓我受傷。


    當年那些信誓旦旦的宣誓還在,但是……


    想想,其實真的是挺譏諷的,剛才在酒店裏的時候,曲逸塵的那些舉動,我還以為他是對我放不下,舍不掉!


    幾罐啤酒下肚,我歪著頭看著黑漆漆的天空,幾個繁星掛在天際,有些寂寥。


    “白一一?你不是跟曲逸塵迴家了嗎?你怎麽一個人在大馬路上喝酒?”隨著一雙女人的小羊皮高跟鞋映入眼簾,熟悉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我抬頭,看著站在我麵前的李惠然,“你不是去陪那幾個糟糕頭子了嗎?怎麽這麽快就完了?”


    “你不是跟曲逸塵迴家了嗎?怎麽一個人在大馬路上撒酒瘋?”李惠然拎著挎包蹲下。


    “曲逸塵不知道去哪兒了,他想跟我離婚,我不跟他離,然後我就自己走了……”我說著,整個人栽到李惠然懷裏,然後看著她,神神秘秘的說道:“噓,千萬不要告訴曲逸塵我在哪裏,不然被他找到我的話,他會跟我離婚的!”


    我邊說,邊紅了眼眶。


    李惠然扶著我,嘴裏碎念了句,“你們倆還真是一對癡男怨女!”


    我被李惠然扶起,攔截了輛出租車。


    “你要帶我去哪兒?我還要喝酒!”我坐在車上,不停的碎念、折騰。


    “我把你送迴曲家,就你這德行,被有心人發現,明天就登報了,在沒離婚以前,我勸你還是好好做好自己的曲太太,如果哪天真的離婚了,想怎麽瘋,隨便你!”李惠然漠然的迴應我,一隻手攬著我的肩膀。


    聽到李惠然的話,我下意識反駁,“我才不會離婚,我憑什麽離婚?我跟你說,曲逸塵一定是想把溫婉那個biao子娶進門,所以才想跟我離婚,


    我告訴你,在很早以前,曲逸塵就想娶那個女人為妻的!”


    “那你就更不應該做出這些事了,你想想,你現在這麽做,迴頭落人家口舌,不是正中人家下懷嗎?”李惠然低頭看我一眼,迴應。


    我窩在李惠然懷裏,瑟縮了兩下,忍不住哭出聲。


    李惠然深吸一口氣,拍拍我的後背,小聲安撫道:“其實,曲逸塵真的挺愛你的,剛才你們離開後,我聽那三個男人說,曲逸塵今天就是為了你,才故意約他們董事長吃飯!”


    我不作聲,隻顧著抽噎,李惠然的聲音在我耳邊輕飄飄的飄過。


    當李惠然把我送到曲宅門外時,我攀附著她的脖子,哭鬧個不停,她按幾下門鈴,一個傭人打開了房門。


    當傭人看到依偎在她懷裏的我時,忙伸手準備接過。


    李惠然擺擺手,“把曲逸塵叫出來,我有幾句話想跟他說!”


    傭人點點頭,當即明白肯定是我跟曲逸塵鬧了矛盾,急急跑去。


    曲逸塵出現在門口時,我還在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跟李惠然傾訴著自己的痛苦,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


    李惠然無奈的看我,然後把我交到曲逸塵手裏。


    “曲逸塵,女人不是你們男人,做不到感情收放自如,你如果還愛她,就好好待她,如果真的是不愛了,就斬釘截鐵的跟她說清楚,


    一個女人,深夜坐在馬路上買醉,真的是挺危險的!”李惠然憤憤開口。


    “我知道了,今天晚上的事,謝謝你,如果不是你告訴我他們約了一一在那吃飯,我也不會知道!”曲逸塵打橫把我抱在懷裏,輕啟薄唇。


    “跟我就不用說謝謝了,畢竟,我當年欠了你那麽大個恩情,現在用這麽方式迴報,也算是報恩了!”李惠然嘴角扯出一抹牽強的笑,


    朝曲逸塵懷裏掃了我一眼,“白律師人不錯,如果你們還有感情的話,就好好珍惜,別迴頭做了跟我一樣的錯事,到時候,你再後悔就來不及了!”


    曲逸塵隨之低頭,看著我,一陣歎息,“惠然,謝謝你送一一迴來!”


    “行了,別再這跟我煽情了,快抱她進去吧!”李惠然說著,擺擺手,鑽進了出租車。


    曲逸塵抱著我闊步走進。


    穆芝琴見狀出來,一臉心疼,“逸塵,一一這是怎麽了?怎麽喝成這樣?”


    “我今天跟她提了離婚!”曲逸塵僵著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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