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小菜安陵原真獨自坐在清風亭中陷入沉思,雖然小菜將這次的事一力承擔好像雪兒一直被蒙在骨裏,但是早已知道雪兒的靈魂非原裝的安陵原真自是不信,那樣一個敢和自己鬥智鬥勇的丫頭可能被一顆二階靈植蒙蔽牽著鼻子走麽?


    所以小菜說的話有一部分應是雪兒的意思,在雪兒的心中恐怕也認為自己對她不信任,當然雪兒所認定不信任的原因和小菜說的應該不是一個,小菜以為是它和雷落的身份引起自己的懷疑,雪兒是以為自己對於她不是真正安陵家族的人起懷疑,但無論緣由如何小菜的處理方法都對了雪兒的胃口。


    雪兒恐怕也很想看看自己到底是真的不信任她還是本來就不會教徒弟!


    想到這裏安陵原真也有些索然無味,自己的教育理念一直不被支持,沒有幾個人能明白強大的武力對於陣法師的重要。


    沒錯,陣法師是一個被人尊重的職業,身邊少不了願意主動提供保護的同伴,但是,生死關頭又哪有人真心肯為別人去死?


    更何況錢財迷人眼,在真正的利益麵前殺人奪寶,滅口的還在少數麽?


    這些都是安陵原真上一世血的教訓,從離開家族直到元嬰後期大圓滿這一路上被下了多少絆子,被多少同伴背叛過,被多少別有用心的人覬覦過自己的陣法傳承都已經數不清了,雖然終究結交了那麽幾個之交好友,但和總體遇到過的傷來說都隻能說杯水車薪。


    安陵世家偏安一隅,又有超水平的護族大陣,在烏丸城混的風生水起。自然沒有人敢明目張膽的挑釁,這也養成了安陵世家子弟陣法師最厲害的歪曲心裏。


    隻有真正走出家門才會發現世界是殘酷的,人心是黑暗的。


    這一世安陵原真不想再將自家子弟養成小綿羊,可是又哪裏有人懂他的一份苦心?


    好不容易盼來了一個合心意的徒弟竟然也是個有異心的,竟然還敢質疑自己的教導方法?


    “看來如今的任務還是太輕鬆了,才讓她有時間考慮這麽多問題。”安陵原真提著嘴角冷笑。


    徒弟是幹什麽用的,那不就是給師傅解悶的麽!


    並不知道自已又被惦記上的雪兒已經開拔藏書閣了。


    安陵原真給自己定下的泡茶任務還完全沒有頭緒呢。不要說試驗泡茶方法以及各物的用量。就是那些什麽北極原冰、太陽雨的是什麽還沒弄明白呢。


    之前的生活順序是清風山、藏劍洞、練武場,如今也要改成清風山、藏書閣、藏劍洞了。


    雪兒劍術小成,目前對付幾隻腦袋有坑的三階妖獸雖然吃力卻也還能勝任。既然不想做劍修就不能把時間都浪費在練劍上,安陵原真又不是自己的親爹,和他賭氣叛逆卻也犯不著,更何況拜師禮未行。人家隨時可以以和自己不投緣為由踹了自己,那自己這段時間的努力就真成了笑話還沒處說理。


    藏書閣外觀非常宏偉。和內院裏的藏書樓不可同日而語。


    七層吊腳高樓全部用的是十萬年份金絲楠木,木質幽香五公裏外都可聞的出來,配合著蒸騰的霧氣以及寂靜無聲的環境雪兒莫名的想起了寺廟。


    莊嚴、肅穆、還有從心底深處油然而生的敬畏。


    拿著安陵皓宇的令牌辦理好手續,雪兒就走進這座年代久遠的藏書閣。


    一層是從古至今的趣味雜談。風土人情、地理風貌、人物傳記等,雪兒看書名看的津津有味,卻並未取拿某一本。笑話。這麽多書,真要說看一年半載都看不完。安陵原真的茶卻是馬上就要的,在這點上雪兒還是分的出輕重緩急。


    拖著舍不得的腳步上了二樓,二樓的結構和一樓是相同的,隻是架上的書籍少了百分之七八十。這裏的書可分兩類,一是煉氣期的功法以及術法偏門這種正統修煉之類,還有一種是初級的丹、符、器、陣入門,間或有些音律、書畫之類怡情養趣的書籍。


    茶藝自然是有的,但是茶道卻沒有。


    雪兒挑出幾本有關茶文化的書,確實隻是入門,並不涉及安陵原真提出的那什麽針葉毫尖,更沒有提到北極原冰、太陽雨、鶴峰花蓓之類的名詞。


    雪兒無奈的放下書繼續向三樓攀登。


    然而三層更讓人絕望,居然全是陣法!雪兒眼睛抽抽,無奈的繼續上樓,果然是陣法大家,居然單排出一層樓藏書。


    捏著令牌走在樓梯上雪兒心中也很忐忑,安陵皓宇的令牌隻能通到第四層,據說第四層有築基修士需要的所有東西,第五層就是結丹修士專供,第六層是元嬰期。


    “那第七層呢?”雪兒曾好奇的問。


    安陵皓宇神秘的笑了,“第七層是我們家族的立族根本,目前隻有老祖和族長上去過。”


    立足根本?那應該是上古傳承陣法無疑了。


    雪兒望著看不到頭的樓梯目光堅定,第七層,等著我,我一定會來!


    好在安陵皓宇的令牌是夠用的,第四層的格局和第二層相似,數量卻比第二層又少了一半。第四層放的都是一些築基期的功法和偏門輔助修煉深層次的書籍。


    在這裏雪兒找到了關於茶道的書,然而可惜的是這些書並未解決雪兒的難題。


    坐在藏書閣裏發呆,安陵原真有意刁難很正常,卻也不會出完全無解的任務。


    “應該是漏掉了什麽線索?”雪兒自言自語。


    究竟漏掉的是什麽呢?雪兒開始迴想安陵原真的每一句話,包括每一個表情,最後無奈的發現自己對安陵原真的偏見實在很大,如今迴想起來他那美的不似真人的臉上每一個表情都在訴說著同一個意思:騷包!


    安陵原真的路走不通雪兒決定迴想一下安陵皓宇的,畢竟是親爹,又給靈石又給令牌的,雖然語言上拒絕了,說不定人家表情暗示過但自己沒注意呢?


    雪兒繼續迴放和安陵皓宇見麵的場景,然後,然後還真迴憶出一個比較異常的表情。


    驚訝,,無奈,欲言又止!


    當雪兒提到那三種配料時安陵皓宇起先確實是很驚訝的,隨後又很無奈的笑著搖了搖頭,嘴唇煽動了幾下才說幫不了忙,老祖的任務必須自己完成才算。


    雪兒當時沒覺得,如今想起來,那無奈的笑是對著誰的?對自己無知的無奈?不可能,這奇葩問題族長都不一定能迴答上來,對於他愛莫能助的無奈?應該也不是,看他最後開導自己大義凜然的模樣可不像半點自責。


    這無奈恐怕是對著安陵原真的!這幾種配料應該是安陵皓宇很熟悉的,所以才會話到嘴邊卻硬生生的給咽了下去,而且也許這些配料其實很常見,若不然為何無奈的搖頭?


    思考到這一個答案就唿之欲出了:別名!


    靈植不會隻有一個名字,古名、別名、俗名……,雖然眾所周知的通常隻會是其中之一,但真說起來每一種靈植根據不同叫法少說也能數出來七八個不常用的名字。


    雪兒將重點放在針葉毫尖上,這個茶並不算名貴,有點家底的都喝的起,但是將這種普通的靈茶喝的別致清雅,雲山霧罩的估計也隻有安陵原真。


    雪兒查閱了針葉毫尖的常規煮製方法,然後根據每一種配料尋找他們各自的古名、別名,在折騰了一個下午之後總算是對上了其中兩種,太陽雨、鶴峰花蓓。


    聽起來名字很高大上,但對應的靈植也就是向日菊、知羞草。這兩鍾靈植非常常見,屬於遍地野草型,但是隻有生長在極陽之地並且達到三階的向日菊才可稱為太陽雨,其花瓣呈金黃色發射線條狀,至於黑暗的地方會發出瑩瑩日光,配合金黃色的條狀花瓣猶如在下太陽雨。鶴峰花蓓也如此,南蒼鶴鴕峰非常有名,終年下雨不停,能在此生長的靈植都是水汽異常充沛,對水靈根的修士大有益裨,知羞草的葉子受到震動就會收縮將自己包裹成為球狀,因此生長在南蒼鶴鴕峰的知羞草又有鶴峰花蓓之稱。


    這兩種配料雖然聽起來並不好找,但是安陵家族的庫房肯定是有存貨的,這點雪兒絲毫不懷疑。


    找到了兩種配料,隻剩下北極原冰沒有下落,但是根據安陵原真出題的思路恐怕又是一種特定地點,特定修為之類衍生的大眾貨。


    看看已見暮色的天,雪兒決定今日的學習到此為止,藏劍洞要去,還要練習功法,學習陣法……


    如果不是修士的頭腦和記憶力都很超群,可以過目不忘,這樣的學習強度別說一個孩子就是大人也要被逼瘋了。


    不出所料,當雪兒來到藏劍洞時本來昏昏欲睡的值守小哥立馬把眼睛瞪的比銅鈴還大,嘴巴裏也可以塞進一個鹹鴨蛋了。


    雪兒自是不理他,自助登完記就進入藏劍洞了。


    兩個時辰的非人訓練結束後雪兒渾身浴血的出來,值守小哥早早守在門口。


    “你,去不去藥浴?”值守小哥猶豫著問出口。


    雪兒搖搖頭,禦劍離開,卻聽聞那小哥暗自嘀咕:


    “這麽重的傷不去藥浴,難道腦袋是個壞的?來藏劍洞不就為能了免費去泡一次藥淬體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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