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就這麽從家裏出發了,但是和馬其實並不太清楚自己該怎麽介入這件事情。


    難道就這麽直接跟著鈴木老爺子衝進這鬆屋,然後對著那南條廣就來段念白:“奶奶您聽我說!”


    不對,這裏是爺爺您聽我說。


    念白結束緊接著就進西皮流水,直接開唱:我家的表叔數不清——


    如果是遊戲,那更簡單了,可以直接選選項,先來一局緊張刺激的昆特牌,然後再選擇能說服的選項……


    然而這是現實,不是京劇也不是遊戲,沒有選項可以讓你直接進入嘴炮路線。


    所以到底待會自己要怎麽出去嘴炮,和馬實在想不到合適的“切入點”。


    也不知道鈴木管家有沒有相應的安排。


    “就在前麵。”鈴木管家忽然扭頭對和馬說,“那就是鬆屋。”


    和馬順著鈴木管家的目光看去,一棟仿佛散發著千與千尋中“油屋”那樣的日式奇幻氣勢的建築映入眼簾。


    夜幕已經降臨,東京城的霓虹燈全都點亮,但是所有的燈紅酒綠像是被結界阻擋了一般,繞過了這棟古樸的建築。


    素雅風格的燈籠,散發出昏暗的光,仿佛此地是異世界一般。


    和馬下意識的問:“這個鬆屋,應該有不少怪談吧?”


    “確實有不少雜誌做靈異專題的時候會在這裏取景,”鈴木管家頓了頓,補了一句,“畢竟普通人可能一輩子都不會有機會在鬆屋用餐,自然也不可能親眼看見這景象。”


    和馬心想得,我應該也被算在這普通人當中了,我是不是應該順手拿點紀念品,紀念這可能不會有第二次的奇妙旅程?


    鈴木管家把車開進停車場,徑自下了車。


    “待會我們走員工通道進去,今天南條家包場了,我如果領人走正門,裏麵馬上會得到通報,廣會意識到你的身份。”


    和馬注意到鈴木管家剛剛直唿南條家老爺的名字了。


    他不由得看了眼老頭。


    果然,鈴木管家頭頂多了個臨時詞條:患難與共


    說明是:曾經同甘共苦的記憶,即使時間流逝,也不曾褪色。


    和馬越來越感覺自己的外掛大有可為,這不,一眼就確定了鈴木管家和南條廣有著深厚的情誼,要知道和馬之前和這位鈴木管家的交流總共就沒幾次,更別提交心的促膝長談了。


    這種人際關係情報,本來和馬不應該如此簡單的拿到。


    待會也許可以圍繞鈴木管家和南條廣的關係做文章。


    和馬這樣想的同時,鈴木管家已經一馬當先向員工通道走去。


    和馬正要跟上,鬆屋二樓的紙花窗被什麽東西從內部撞破。


    重物先是摔到了一樓的房簷上,然後和房簷上的鬼瓦一起砸落地麵。


    這時候和馬才看清楚掉下來的是個穿著西裝的人,從他耳朵上帶著的耳機看,應該是保鏢什麽的。


    不等和馬細想這是怎麽迴事,樓上就傳來女人歇斯底裏的聲音:“給我滾開!”


    與此同時,還有眾多男人的聲音:“攔住她!別讓她跳出去!”


    “抱住她腰!”


    “下了她的刀!小心點,不要傷到大小姐!”


    然後有男人發出慘叫。


    和馬和鈴木管家對視了一眼,隨後不約而同的狂奔起來。


    和馬奔向剛剛鈴木管家指出的員工通道,結果被鈴木管家抓著衣領拽了迴來。


    “沒時間了!”鈴木管家吼道,“直接爬上去走那個窗子!”


    說罷鈴木管家雙手抓著和馬的腿就把他往上送。


    和馬立刻抓住房簷,三兩下就爬了上去。


    他迴頭想拉一把鈴木管家,結果看見老頭借用旁邊的垃圾桶,用成龍式的動作刷啦一下就爬上了二樓。


    “臥槽。”和馬隻能用這個詞來表達自己的心情。


    “愣著幹嘛,進去啊!”管家說著拉著和馬就從被撞破的花窗跳進了鬆屋的二樓。


    **


    時間倒退迴天黑之前。


    鬆屋專門拿出了一間客房,當作南條保奈美的準備室。


    畢竟她是今晚向朝倉家賠罪的重要“謝罪禮”,必須打扮得漂漂亮亮才行。


    負責梳妝的女傭在完成最後的裝扮程序之後,看了眼南條保奈美那呆滯的表情,歎了口氣,收起工具離開了。


    就在她關上門的瞬間,南條保奈美臉上的表情恢複了生氣。


    沒錯,這些天南條保奈美的失落與認命,全都是演技。


    她騙過了所有和自己朝夕相處的女傭們,甚至還成功的喚起了她們的惻隱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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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事實上,南條保奈美從來沒有放棄,也不曾認命。


    至於鈴木管家會不會遵守自己的承諾——南條保奈美雖然覺得老管家可以信任,但她完全沒有把寶壓在這上麵。


    ——就算隻有我自己,這婚我也逃給你看。


    勇敢的海燕不懼風雨,隻想追求自由。


    她在南條廣宣布要軟禁她的時候,就開始了“表演”,為的就是麻痹爺爺,等待時機出現。


    南條保奈美抓緊時間,確認狀況。


    首先是錢包,她摸了摸胸口,確認錢包還好好的夾在胸大肌之間,裏麵塞滿了萬元大鈔。


    騙過女傭的眼睛把錢包塞進來,可是廢了南條保奈美不少功夫。


    接著保奈美摸了摸左手上臂部分,隔著和服的綾羅綢緞,她摸到了戴在上臂的男式手表那堅硬的觸感。


    很好,表也在。


    這都是她用去南條正仁那邊聆聽教誨承認錯誤的機會,從南條正仁的珍藏裏偷出來的。


    在南條保奈美的計劃中,賣掉這些表是重要的初期資金來源,至少這些應該支撐到她找到工作能養活自己為止。


    除了這些男式名表,今天南條自己也戴了一塊名貴的女式表。


    不但如此,她還選了超貴的項鏈和戒指。


    這些都是為了飛向自由所必須的“路費”。


    確認完這些,南條保奈美開始尋找通風口——在她的印象裏,這種飯店一定有個通風口之類的東西可以鑽,這是她的逃跑路線。


    然後她遺憾的發現,鬆屋的本店是日式傳統建築,雖然內部經過了現代化改裝,但是並沒有設置中央通風係統這麽先進的玩意兒。


    所以她沒有通風口可以鑽。


    南條保奈美不由得咂嘴。


    ——難道,真要按照我的b計劃,在鬆屋放火然後趁機逃跑?可這樣如果有無辜的人被波及就不好了。


    南條保奈美果斷決定,不到最後不選這條路。


    可是,如果今天不能跑掉,迴到戒備森嚴的家裏那就更難跑了。


    這時候,南條聽見外麵走廊上有腳步聲,立刻恢複了剛剛那仿佛人偶一般認命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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