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在提醒自己莫管這些事兒嗎?


    冬至沉默了會兒之後,抬頭瞧向太後,眼神裏滿是堅定:“太後娘娘,國家興亡,匹夫有責,我們沒有幹涉朝政,隻是在這國家危難之時做自己能做的罷了,若是什麽都不做,靜等著別人來處理這事兒,那祖宗的基業如何能守住?”


    太後手下猛地一拍桌子,怒斥道:“放肆!大越好好兒的。如何就國家危難了?再敢胡言亂語,哀家可是不會放過你!”


    這一聲極響,冬至都在猜想太後的手是不是拍疼了。太後說這話是何心理冬至不知曉,她隻知道自個兒今兒個不能就這般退縮,如若不然,沈墨軒真的就危險了。


    冬至直接跪倒在地,對著太後行了一禮,應聲道:“太後,冬至說的句句都是自個兒心中所想,如今大越北有大楚南有大乾,兩國對大越都是虎視眈眈,這個時候定是要有人主持大局的。如今皇上病重,隻能有太後娘娘您出來穩住了。太後娘娘,咱們大越開國皇後聖元皇後不就是陪著聖祖皇帝打江山的嗎,那時候可也是幫著聖祖皇帝打了無數次仗,若是那時候聖祖皇後隻想著不幹涉朝政,又如何有如今的大越?太後娘娘,冬至人微言輕,可該說的冬至還是毫不隱瞞地說與太後娘娘聽,還望娘娘決斷!”


    太後瞧著冬至的頭頂,臉上晦暗難辨。她沉默半響,冬至便是一直跪著,隻等她一句話。


    “祖宗禮法擺在那兒,即便是後宮,哀家也是不情願插手的……”太後最終還是歎了口氣,應聲道。


    冬至一聽她這話,就知曉太後態度有鬆動,當下急忙繼續道:“太後娘娘,祖宗禮法是為著大越的安穩,莫除了亂子。可如今大越已是亂了,這個時候若是還遵從祖宗禮法,倒是本末倒置了?”


    太後眼中帶著掙紮,這個時候,她這幾日也總是去找皇帝,可皇帝卻是躺在床上,連話都是不情願說,這個時候是真指望不上他。這幾天她就一直在考慮太子的人選,隻要立了太子,就是皇上有個小災小病的,也總有人能做主,總比現在好些。可立太子也是件大事兒,不是她指派誰便是誰的,所以這事兒也是拖下來了。如今冬至這麽一番規勸,她心中也是慢慢兒有了這個想法。


    “起來吧,你再與哀家說說如今的形式吧。”太後瞧了冬至一會兒,隨即開口道。


    冬至心下歡喜,當即便是起身,將自個兒知曉的消息都是一一說與太後聽了。


    “哀家明日便是會將這事兒定下來,你先迴去吧。”太後這話已是同意了,既是目的達成了,冬至當下也就不再多話,對太後行了禮之後,快步外外頭去了。


    這個時候她得趕緊去籌銀子,幫著沈墨軒準備糧草。


    這段日子沈墨軒一直沒在京城,冬至也是一直在致力讓酒樓的生意更好,如今酒樓又是上了一個台階,可若是光靠酒樓的收入,與糧草相比無疑是杯水車薪。她自個兒身上隻有十萬兩銀子,這個時候就隻能往各家走動了。


    冬至第一家想到的便是京城四大商戶,畢竟這些人家有底蘊,這個時候她可是不會客氣,直接以自己平南王妃的身份找上門,這些人總不敢對她不敬。


    第一家去的便是王家,如今的王家是比不了之前了,可到底底蘊在那兒,這第一商戶的名號還是在的。


    “我們王家雖說是家大業大,可這開銷也大,實在是沒能耐能再抽出過多銀兩出來了。”王清源瞧著冬至,搖了搖頭,推辭道。


    冬至瞧著王清源,經過太子一事,王家雖是沒有被牽連進去,可到底也是受了些影響,瞧他的臉色便是知曉了。


    “王家的商鋪可是遍布整個兒大越,若是王家都是沒銀錢,那咱們大越都是沒有銀子了吧?”冬至笑瞧著王清源,開口道。


    這次再瞧王清源,冬至已是有種陌生感,以往王清源身上有股子戾氣,如今竟是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王清源眼周有著極深的黑眼圈,明顯是一段日子沒睡好覺了。以往他便是投靠了太子那一邊,偷偷的幫太子養兵馬,不過做得隱蔽,倒也沒多少人知曉。之後太子倒台,他上下疏通關係,心中焦慮,已是好多日子沒睡好了。也因著這一次,他知曉商家要想安穩,除了皇帝之外,不能與其他勢力有所牽扯,要不隨時會發生這迴的事兒。


    “冬至,你該是知曉我的狀況的。”王清源抬手覆在自個兒的雙眼上,說出這話時帶著一股子無力感。


    “王清源,你也是該知曉我的狀況,若是你情願,我便是將天下第一樓賣與你,隻要你出了合適的價錢便成了。”冬至也是心中無奈,天下第一樓是她這麽多年的心血,這次若不是要籌錢,她根本不會動這心思,如今她也是沒了法子。


    沒想到冬至竟是會想將那酒樓都拿出來賣,這酒樓如今在整個京城可都是獨一無二的,沒有一個酒樓能比得上它。如今隻要它出了個什麽菜式,京城各個酒樓第二日便是會跟風做差不多的菜式,可是說天下第一樓是京城酒樓的風向標,說它日進鬥金都是不為過。


    “酒樓是你的心血,你就這麽賣了?”王清源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再次瞧向冬至,開口問道。


    冬至臉上露出一絲苦笑,對王清源道:“不過一個酒樓,哪裏能比命重要?王清源,這酒樓我賣與你,往後我可就不能再與你爭鬥了,你不是就能在商界叱吒風雲了?”


    王清源眼中閃現一絲惱怒,他盯著冬至,硬聲道:“論做生意,你比得上我?我用得著趁火打劫將你踩下去?告訴你,我王清源還沒找到比我能掙銀子的人,你那些個手段不過是小打小鬧,上不得台麵!”


    這說著說著,怎的又是惱火了?


    冬至如今對王清源也是極為無奈,別人都是說女子心思難測,可王清源的心才是海底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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