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前頭那輛巡邏車的湯偉業就覺得背上一寒。


    .


    一個案子超過了二十年就過了追訴時效,湯偉鵬失蹤的案子當年鬧得特別大,然而時日久了,大家都忘了。


    當時派出所的人勸過林惠敏——


    “大姐,節哀順變吧。”


    “大姐,你就別找了,照顧好你女兒吧。”


    “這種失蹤案,雖然咱們沒跟你講,其實人一失蹤超過二十四小時……那個……都基本沒了。”


    大家都覺得湯偉鵬死了,包括湯偉鵬的父母、還有跟二哥感情特別好的湯家小女兒湯鈺。


    隻有林惠敏不相信,當時她多次讓弟弟托熟人幫助買海鮮幹貨——


    醃製生曬好,手臂長肉質緊致的鰻魚幹、大個頭的海參、整袋個頭均勻的蝦幹,圓潤結的瑤柱……全往人家家裏送,為的就是求人家幫忙再仔細查清楚。


    然而多年過去,湯偉鵬仿佛真像人們說的那樣,沉在了海裏。


    這麽多年了,她堅持不搬家,不嫁人,為的就是等著湯偉鵬迴來。


    上天大約終於開了眼,終於讓她等迴了丈夫,雖然丈夫已經成了一個傻瘋子,她依然感謝上蒼,能再見到丈夫,和丈夫一起生活下去,這比丈夫死了找不到好了不止一萬倍。


    她看了眼緊緊地拽著她衣角的湯偉鵬,心裏直泛酸。這幾天大約丈夫知道是她做菜給他吃了,終於肯接近她了,做飯的時候他都跟在身邊。


    今天她本來都打算好了,下午去市場買條牛裏脊,晚上給他做個小炒牛肉。


    但是午飯還沒來得及做,她弟就來找她過去船上幫忙了,沒想過她才這麽一走就出了這種事。


    到派出所做完筆錄,出來的時候湯偉業和他老婆,還有那老太太正往大門口走。


    老太太還在捧著心髒,那臉皺得整臉的褶子都往鼻子那兒紮:“我的兒子哦~~~我就是想把兒子帶迴來好好治治……”


    湯偉業他媳婦馬上跳腳:“治啥治!本來我就不同意拉人!要不是你要生要死地嚇我來我還不來呢!他迴來住哪兒?!家裏可沒那餘地給他睡!陽台也不行!啊啊叫的吵著我博才學習……”


    湯偉業一抬手,他媳婦才忿忿不平地住了嘴。


    老太太雖然被罵得不舒服,可大兒子那臉陰森森的,她也不敢再多說什麽。


    幾人出了大門,派出所的人也沒再管,林惠敏聽到最後湯偉業咬著牙說——


    “怎麽也得把人拉迴來!不治也拉迴來!他死也得死在咱們湯家!”


    烈日當空的,這句話把林惠敏嚇出了一背的冷汗。


    丫丫當時也聽到了,手心發涼,趕緊拉著爸爸的手,貼著林惠敏的大腿站著。


    等湯偉業走遠了,林惠敏才緩過勁兒來,心裏特別慌。


    她總覺得湯偉業還會再來第二次,第三次……那到時難道還得一次次躲著?


    林惠敏這才得了空,帶著湯偉鵬和丫丫去林老先生家。


    外孫子不在,湯芫也不在,林老先生吃的東西就隻能從簡單。偏偏他又是個特別講究的,請的鍾點阿姨脾氣大,他不願意對付,就讓瓊姨給他隨便做點兒什麽吃。


    瓊姨對食物的要求是隻要煮熟就成,沒那麽多花樣,她知道林老先生這人嘴刁,一聽說要給他做東西吃,愁得早餐的饅頭都多吃了兩隻。


    瓊姨說:“我攤個麵餅給你吃吧?”


    林老先生也清楚瓊姨的水平,無奈地點點頭:“行!就麵餅。”


    攤麵餅其實瓊姨還算在行,不過她習慣用她家鄉的做法,用調漿時主要用澄麵調,燒熱鍋下麵漿,煎到半凝固下蔥花,撒鹽,翻麵再煎,能用鏟子鏟起來就可以出鍋。


    這種做法煎出來的餅有蔥花香味,簡單的鹹香,口感勁道,管飽。


    重點是這麵餅瓊姨做了很多次,從來沒失手,就是林老先生吃得多了,有點膩。


    不過眼下也沒別的辦法了。


    林惠敏到的時候,林老先生正捧著熱騰騰透明的薄麵餅,咬一口,用力把它撕斷,細細地嚼起來——不得不說這真是瓊姨的拿手菜,麵餅甜裏透著鹹,蔥香被鹹味提得更有滋味,上下齒必須狠狠地咬下去,才能把餅皮咬破,再提齒的時候,餅皮還會拉著牙齒,再把牙齒稍微抬起,才能感受到它彈迴去,這口感特別吸引人。


    林老先生泡了一壺烏龍,清茶去膩,茶香過喉,麵餅晶瑩剔透,他全當是吃點心。


    林惠敏說明了來意,林老先生放下筷子就趕緊跟她打電話。


    林惠敏在電話跟女兒簡單交代了一下,湯芫在電話那頭就忍不住爆了粗。


    湯芫說:“大伯肯定有問題!媽,別怕,就按你說的,追查到底!”


    林惠敏迴想起湯偉業的一舉一動,特別讚同女兒:“我本來也覺得他有問題,但細想就覺得不太可能。但就今天看來,你爸變成這樣他肯定也脫不了關係。”


    湯芫那邊頓了頓,說:“媽,咱們得盡快搬,遠離那窩子人。”


    林惠敏準備走的時候,看到林老先生那孤零零的一圓碟麵餅,就問:“林老,吃飯呢?”


    林老先生看了那塊麵餅,苦笑著說:“可不是?你女兒不在,我就隻能清淡點兒了。”


    林惠敏想了想,說:“那要不……我給你炒幾個菜?”


    林老先生雙眼一亮,也不客氣,馬上說:“冰箱裏還有些牛肉和排骨,剛買迴來不久的,不過怕人浪費了那牛裏脊,沒讓人做……那就麻煩大姐了!來,丫丫是嗎?來跟你爸爸一起吃!”


    林惠敏推辭,說:“我給你炒幾個菜,我們迴家吃就成了。”


    丫丫懂事,細聲細氣地說:“謝謝老爺爺,不過咱們迴家再吃就成了。”


    湯偉鵬是什麽都不懂的樣子,隻管緊緊拽著林惠敏的衣角,眼睛略驚恐地看著四周。


    林老先生擺手,不肯作擺,把瓊姨叫來洗米煮飯:“多人吃飯菜才香,都陪陪我這個老頭了,啊?”


    最後還是決定大家都留下來吃飯,林惠敏去廚房,丫丫和湯偉鵬還有林老先生去客廳坐著。


    湯偉鵬被折騰得麵上都是泥塵,虎口的血都結塊了。


    林老先生讓瓊姨給絞了條濕毛巾,交給丫丫替湯偉鵬擦臉,瓊姨帶拿了藥綿和消□□水過來。


    有丫丫在,湯偉鵬雖然還是驚驚乍乍的,但是也不會一下跳開。


    瓊姨就在丫丫的配合下替湯偉鵬清理了傷口。


    林老先生看得直搖頭:“這都是作的什麽孽哦!”


    牛裏脊肉質細嫩,適於滑炒、滑溜、軟炸。


    林惠敏想了想,決定還是滑炒。


    牛肉剛放進冰箱,還沒凍起來,她照著肉紋橫切成薄片,切好裝碗,加點兒蠔油和生抽拌好,往裏加一勺澱粉,篦了蛋清加進去,再加一小勺米酒將牛肉片漿好。


    薑蔥切絲,熱鍋下油,油稍熱她就把漿好的牛肉片倒進去,牛肉片一滑散就鏟出,等油溫再熱一點的時候,再把牛肉片下鍋。


    她一邊手快速翻著牛肉,另一邊手往碗裏加了兩小勺澱粉,往裏衝水,拿筷子攪均,撞進熱鍋裏,大火爆香,再顛幾下鍋,牛肉就都均勻地掛了一層蠔油色的醬汁。


    林老先生聞著香味,牛肉一端上飯桌他就忍不住夾了一片放進嘴裏——牛肉嫩滑脆香,醬汁順著筷子流下,每嚼一下那醬汁就從肉裏滲出來,淡淡的酒香迴味無窮。


    肉,向來能給人的食欲和味蕾帶來無窮的滿足感,尤其是入味的肉。


    這片牛肉讓林老先生想起自己年輕的時候,那時他還愛唿朋喚友,去饞嘴街中間的大排檔切上兩斤豬頭肉,點上米酒加幾個其他小菜,咬一口脆爽的豬頭肉,喝一小口酒,談天說地,生活好不寫意。


    他繼續夾著牛肉,吃一口,問:“林大姐啊,那你以後有什麽打算?”


    林惠敏把那條排骨斬了塊,下花生油、生抽和薑蒜絲醃著,正往鍋裏注水,聽到他這麽問,就應:“剛才芫芫跟我說,江城那邊的鋪位已經找好了,咱們可以隨時搬過去。等她迴來,我跟她商量好這些東西怎麽搬。”


    林老先生一邊聽著一邊說好,其實他沒留心聽,隻顧著用勺子鏟了一勺混著醬汁的牛肉放在那塊圓形的薄麵餅上,再對折兩次。


    折好,他放進嘴裏一咬,頓時打開了新味覺的大門——麵餅鹹韌,夾著牛肉咬上一口,麵餅的鹹透著牛肉的香,牛肉被麵餅吸去了醬汁,更加不膩喉,兩者一結合,這味道口感堪稱完美。


    等他把麵餅就著那勺牛肉都吃了下去,他才反應過來:“搬到江城去?這不難!這樣吧,讓我兒子派輛小貨車下來,叫幾個苦力幫你們把家具裝車,簡單!”


    林惠敏一聽,心裏十分感激:“林老先生,這……怎麽好意思又麻煩你呢?”


    林老先生說:“不麻煩!你們這情況,卻實是不能再在這裏待下去了。小芫是個聰明女孩兒,她應該到江城去,那兒更多發展機會,對她將來好。”


    林惠敏點點頭,看了眼在旁邊夾牛肉吃的丈夫和丫丫,說:“可不是麽,女兒現在主意大了,我都聽她的。我現在丈夫也找迴來了,有他和丫丫,還有芫芫陪著我,去哪兒都無所謂。”


    湯芫接到電話的時候正在江城的房子裏打掃衛生,莊時澤替她提水換水。


    這幢小三層的樓房隻有六十來方,樓梯在屋子裏麵三分之一的位置,樓梯底對外,但不正對著門,還是鋪著木地板的樓梯,看起來十分古典優雅。


    這房子其實保養很幹淨,大概是邱先生要求的,租客也都是邱先生挑選過的,廚房出其地整潔。


    頂樓的房間裏家私家電全都保管得很好,就是冰箱舊了點兒,但還能用。


    一樓二樓空蕩蕩的,房子呈長方形,她上上下下地看著,腦子裏規劃著,等手裏餘錢多點兒了,再裝修成複古的客棧風格。


    莊時澤問她:“你打算什麽時候搬?”


    湯芫想到剛才媽媽打來的那通電話:“咱們不是今晚六點的機票麽?我迴去收拾收拾,明天就搬,家裏那台冰箱要是搬不走,就給我叔,其他東西,能不要的,都不要了,也沒什麽好留戀的。”


    莊時澤看著湯芫臉上一閃而逝的難受,心裏那雙手早就伸了出去,把她緊緊地圈進自己懷裏。


    然而他沒真伸出手去,隻是十分平常地說:“你都想好了,我就隻管支持你就行了。”


    湯芫知道莊時澤說這句話背後的含義,淡淡地笑了笑說:“我一直都知道你支持我的。”


    莊時澤看著她那眼裏的波光瀲豔,嘴角微微上揚。


    湯芫環顧四周,看著都收拾好了,心裏也輕鬆了不。


    正事兒處理完肯定就得解決肚子的問題,她向廚房走去:“咱們做點兒什麽吃吃。”


    莊時澤跟進去:“我剛才去買了麵條迴來,咱們就簡單下個麵吃吧。”


    他其實是怕湯芫累著了。


    “行,我看看冰箱還有什麽食材剩下。”湯芫打開冰箱,找著昨晚比賽沒收走的食材,翻出一小截豬彈子肉。


    彈子肉位於豬的後腿腿上,全瘦,肉質嫩,跟裏脊肉一樣都是口感極佳的部位。


    湯芫高興地說:“發現好東西了,咱們來個瘦肉炒麵吧!”


    莊時澤頓時有點後悔剛才沒把冰箱給清了。


    然而他看著湯芫眼裏的興奮,心裏也覺得高興,就脫口說:“好啊。”


    說完他又後悔,好個毛線啊好!這樣湯芫不就又累上了麽?


    莊時澤腦裏的幾種想法擰打在一起,殺個你死約活。


    湯芫往鍋裏倒入水,水開把麵條倒進去煮2—3分鍾。


    麵條煮熟後她撈出來過個冷河,用漏勺盛著放一邊瀝幹水,加點植物油拌勻。


    彈子肉切成絲,加鹽和澱粉抓勻醃幾分鍾。


    大蔥切成絲,青紅椒去蒂去籽,也切成絲。


    豆芽洗淨後瀝幹水分。


    隻不過十來分鍾,湯芫就把炒麵的配菜都準備好。


    莊時澤看著她手腳麻利地切涮剔撈,看得眼都花了,感覺她隻是十指一晃,這些食材就聽話地臣服在她的手下。


    湯芫燒熱炒鍋,下一圈油,大火加熱,油剛冒煙就把晾涼的麵條拿筷子夾起抖著放入鍋中,其間不斷用筷子翻拌,麵條在熱鍋中被炒成了金黃色後她就鏟出碟子裏。


    她再往鍋裏倒入油,冒一圈煙的時候倒入肉絲,炒至肉絲被炒到變白時,放入大蔥絲、青紅椒絲和豆芽。


    她再翻炒幾個來迴,麵條便散發馥鬱的香氣。


    莊時澤想:果然這比他原稱想的拿白水煮熟加點鹽的吃法香多了。


    湯芫這時再倒入生抽,老抽和香油調味,翻炒均勻就盛迴碟子裏。


    滿滿的一大碟麵,堆得小山似的,麵條便在其中躺成千迴百轉的山路。


    醬油的味道是點晴之筆,它把麵條和配菜的香味都提鮮,讓本來平淡的味道搖身一變,香氣四溢,吊人胃口。


    湯芫拿起筷子從夾了一塊瘦肉,從麵條中間夾起放進嘴裏,嗞溜吸了一口,嘴角沾了一點醬汁,舌頭迅速一卷,就把醬汁卷迴舌內,把椒香味兒盡收口中。


    麵條十分勁道,這是莊時澤的第一反應,接著就是瘦肉鹹香入味、綠豆芽爽脆清甜解膩,最後是舌尖去而複返的微辣,伴著一口肉香椒香。


    他幾下就把自己那碟麵吃了個見底,最後一口的時候,他還有點不舍得,依然留了幾根肉絲,拿筷子把那一小撮麵一繞,打成個卷兒,仔細把碟子裏的醬汁都抹到麵上,再夾著肉絲放進嘴裏。


    這一口特別入味,也讓他特別滿足。


    湯芫晚上八點多九點到家,袁校長和袁可瑩還有小肉團都在她家。


    林惠敏替女兒放好行李,丫丫端上一碗冰鎮的綠豆糖水:“姐,解解渴。”


    湯芫接過那清香的綠豆糖水,放在一邊,先是抱一下丫丫,然後替她順著頭發,說:“今天難為你了,姐姐帶你去江城,以後都不見那些壞人了,好嗎?”


    丫丫紅著眼,狠狠地點著頭。


    袁可瑩一聽,高興壞了:“姐姐,你什麽時候去江城?到時我可以去找你玩嗎?”


    袁可可從矮凳上跳起來掛在湯芫的大腿上:“姐姐,我今天幫你趕跑了虎外婆!到時我找你玩,你要獎勵我!”


    湯芫笑著刮一下袁可瑩的鼻子:“可以可以,隨時來。”再捏幾把小肉團的臉,隻覺得手上軟軟的特別彈,心情頓時好轉了不少,“獎勵什麽好呢?”


    袁可可十分認真地想了想,奶聲奶氣地說:“我在幼兒園的時候,表現好有小紅花,可是小紅花不能吃呢,我想要好吃噠!你給我做好吃的吧!”


    小肉團一說完,一屋子人都笑了。


    綠豆糖是用的冰糖煮的,又冰鎮過,下喉清甜,豆香充斥在鼻間,吃一口,嚼開帶點兒沙沙的口感,再喝一口糖水,特別滋潤。


    袁校長說:“沒想到我還能再見到這個老朋友,可惜……”


    林惠敏知道丈夫和校長的交情特別好,安慰他:“偉鵬迴來後其實好了很多,一開始那眼睛都是濁的,看人也不知道在看什麽,現在好像眼睛靈活點兒了,大家說話他都能聽進去。”


    袁校長聽了也放心:“到了江城,你們還是找個好的醫院瞧瞧去吧。我兒子認識不少好醫生,到時我讓他給你介紹介紹,治療貴是肯定的了,看你們吧,聽聽醫生建議都好,治不治,看你們。”


    湯芫和林惠敏對視一眼,都十分感激地謝過袁校長。


    袁校長走之後,林惠敏看著收拾衣服的女兒,歎了一口氣:“以後咱們去江城,這花費肯定會特別大,你爸又這樣,咱們該怎麽辦啊?”


    湯芫迴過頭來,眼裏散發著異樣的神采,她抱了抱媽媽,說:“媽,咱們遠離那些混蛋,一定會越來越好的!”


    其實她一直留心著爸爸的變化,爸爸在吃了“菜譜”要求做的菜的之後,其實一直有著細微好轉,不過因為他受過重創,這種好轉不明顯,不仔細觀察還真看不出來。


    她還留意到,丫丫的臉色已經不那麽黃了,頭發也沒那麽枯了,就連媽媽的精神也好了很多。


    所以,她相信,爸爸一定能康複,過一個正常的生活!


    其實從“菜譜”裏買的食材和配料,都有著對身體神奇的修複功效。


    湯芫以前常常容易覺得累,這陣子一直在吃“菜譜”裏買的食材煮的東西,已經不會那麽常覺得累了,精神氣特別好。


    她現在本來就正值青春,臉色是自然的紅潤,但是她沒發覺的是,她的皮膚在外人看來,是越來越好了,嫩得都能掐出水來。這還是沒見了她好一陣子,之後在莊時澤的生日會上再見到她的同學發覺的。


    當時不知道是誰先說起這個話題,緊接著就有好幾個女生反應,大家討論來討論去,最後也隻得出這麽一個結論——她煮東西那麽好,肯定會煮不少養生美容的藥膳之類的,吃多了,皮膚自然就好了。


    林惠敏經常被人請去家裏做菜,材料自然是她負責買,人家出錢。


    每次湯芫都搶著說她去采購,林惠敏見女兒買迴來的食材都特別新鮮,她也就放心地每次都交給女兒。其實這些都是湯芫出去轉一圈,找個隱蔽的地兒從“菜譜”裏買的食材。


    林惠敏帶著這些食材去給人家做菜,大家吃了她做的菜,無論多大魚大肉都不會覺得膩得難受,而且吃完之後,食材裏該補的,好像都補進身體裏了,身體特別舒服的感覺。


    這種感覺在身體本來就不太舒服的人身上體現得最明顯,大家都說不上來是什麽感覺,反正不是一下就突然好,但你就是感覺到身體被慢慢修複的那種神奇。


    於是,大家都紛紛說了,林惠敏做菜能把菜的功效發揮到最好,吃了身體也會慢慢變好!


    這個說法被傳來傳去,越傳越神,說林惠敏做的菜那是搭配得當,所以比吃藥還好!


    這個消息,也傳進了在醫院守著燒傷留醫的趙亦勳他爸耳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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