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張貼求賢榜的辦法還是前世思思在某本書上看來的,說的是一個很大的國營廠被這些白條搞得愁死了,總經理便想出了這個辦法,但很多撕榜的人都空手而迴,久而久之也沒人敢去撕榜了。


    最後是車間一名普通的中年婦女來撕榜了,她揣著這些白條,一個月內就全把賬全要迴來了,得了十來萬的酬金。


    據說這個婦女是因為兒子要上大學拿不出錢,她便咬了牙去撕榜,打算死馬當成活馬醫,沒想到竟讓她幹成了。


    如今自家酒廠的情況也與這個故事裏的單位差不多,反正也找不到合適的人選,倒還不如在車間裏重金招人,也許會有驚喜呢!


    袁金雖然覺得這個辦法不大靠譜,不過暫時他也想不出什麽好辦法,隻得吩咐助理把這事辦妥了。


    中午下班時,酒廠車間的工人有說有笑地從車間裏走了出來,準備去食堂吃飯,卻見大門口圍著許多人,黑壓壓的全是人頭。


    “求賢榜,不論學曆,不論男女,不論年齡,不管是誰,隻要能將酒廠在外的八十五萬零六千的外債討要迴來,便獎勵此人百分之二的提成,並且還會優先提拔幹部。”


    排在最前麵的一個男子見後麵的人看不見,索性大聲地念了出來,頓時嘩然,工人們連飯也顧不上去吃了。


    “百分之二的抽成,我算算。八十五萬的百分之二是多少?哎喲,我這驢腦袋,關鍵時候咋不利索了呢,大柱子,你趕緊幫我算算。”


    “你腦子啥時候利索過?一萬七,這都算不出來。”


    “媽呀,一萬七,我這不是做夢哩,一萬七呀,這事我幹了。趕緊讓讓。我去撕榜去。”


    有好幾人被這一萬七刺激得衝昏了頭,嚷嚷著要去前麵撕榜,袁金的助理小李板著臉站在榜前,板著臉說道:“撕榜沒關係。不過袁總說了。去要債的時間工資不發。工廠隻負責差旅費和夥食費,能要迴來就發你抽成,要不迴來.....”


    打算撕榜的人聽了小李的話。腦子清醒了幾分,這要債哪有這麽輕鬆的,萬一要是要不迴來,抽成沒有,工資也沒有,那不是兩頭空嗎?


    雖然有幾人聽了小李的話後打了退堂鼓,但還是有四五人去報名了,這些人都是衝著那一萬七的抽成去的,思思抽空見了這五人,並和他們聊了幾句。


    這五人一見是大老板千金,迥得手腳都不知往哪放了,羞羞答答的,思思搖了搖頭,對他們說道:“你們還是迴車間幹活吧,這些債你們要不迴來。”


    “為啥?小老板你試都不讓我們試,咋知道我們要不迴來?”有一人膽子稍大一些,有些不服氣,其他人也是如此表情。


    “你們見了我都如此害羞,若是去了那些欠債單位,你們還能理直氣壯地去要債?”


    五人還是不服氣,覺得思思小看人,思思也不再多說,想想讓他們去試試也好,大不了損失一些路費罷了。


    於是她便從欠條中抽中五張本省的單位,一人分了一張,五人一看都是隻有幾千的,異口同聲地問道:“不是八十多萬嗎?怎麽隻有幾千了?”


    “一口氣吃不了熱包子,你們先把這幾千塊要迴來再說,還有,錢要不迴來不打緊,這欠條可不能丟了,若是丟了欠條,那便用你們的工資抵消。”


    思思的話讓五人又迥了,一個個乖乖地拿著欠條迴去準備了,車間的其他人見了他們手上的欠條,七嘴八舌地問了起來。


    對這五人,思思一點都不抱希望,袁金問她既然不抱希望,為何還要浪費錢財讓這五人出去呢?


    “不親身經曆,哪能知道要債的艱難?這五人便是最好的現實教材,這樣以後那些來揭榜的人便會慎重許多。”思思笑道。


    果然,三天之後,這五人便灰溜溜的迴來了,垂頭喪氣地把欠條還給了小李,一臉羞愧。


    思思也沒說他們,揮手讓他們迴車間幹活,當然這三天工資自然得交待財務扣除,雖然三天工資不多,不過既然事先定了這條規矩,那便得嚴格執行。


    看了這五人慘敗而歸,而且還損失了三天工資,工人們心都拔涼拔涼的,一萬七不好掙呀!


    過了半個月,來看求賢榜的人越來越少,到了最後一人都沒了,袁金打算讓小李把那榜撕了,被思思勸下,讓他再貼三天,三天後若是再沒有人來撕榜,那麽便再想其他辦法。


    最後一天,就連思思都以為自己這個辦法行不通時,一人撕下了紅榜,徑直來到了袁金辦公室。


    看著眼前緊抿著嘴唇的女人,思思訝異萬分,怎麽也沒想到撕榜的人竟然會是她?


    原來撕榜的人便是曾經與朱賢仁不清不楚的那朵白蓮花——李玉枝。


    李玉枝進廠後便被分去了包裝車間,聽鍾梅英說,這個李玉枝話不多,幹活勤快,手腳也很麻利,她正考慮提拔這人做小組長呢。


    沒想到這個李玉枝的野心更大,她想要的怕不僅僅是小組長吧?


    不過這又如何,老板可不擔心手下的員工有野心,沒有野心的員工才讓人擔心呢!


    雖然李玉枝曾經還打過田新華的主意,思思也並不喜歡她,不過也不討厭她,經過這麽長時間,思思也算是看出來了,李玉枝這人大概經曆比較坎坷,導致她做事隻求結果,不問過程,有些不擇手段,不過到目前為止,還沒做出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尚在思思的接受範圍之內。


    “你應該知道前麵已經有五個男人去要過了,要債並沒有那麽簡單,若是要不來,你的工資也沒了。”思思提醒道。


    李玉枝沉靜地說道:“我知道沒那麽簡單,您讓我試試,若是要不來沒有工資也是我自己沒本事。”


    不知為何,思思倒是對李玉枝有幾分期待,她覺得也許李玉枝會帶來驚喜呢!


    從欠條中抽了幾張本省的給她,同樣交待了之前同五人說過的話,李玉枝鄭重地點了點頭,小心地把欠條收好,便要告辭離去。


    看著她年輕姣好的身體,再想到她以前的事,思思想了想還是多了句嘴,“我會讓財務多給你一些錢,外麵不太平,你一個年輕女人注意安全,旅館不要圖便宜,盡量住好的賓館,貴點也無妨,迴來公費報銷。”


    李玉枝愣了愣,似是沒想到思思會這樣說,感激地點了點頭,思思內心掙紮了許久,還是把最後的話說出來了。


    “這些債就算是要不來,工廠還可以去向法院申請強製措施的,並不是沒有辦法了,所以你也不要為了要債什麽都肯豁出去,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李玉枝的麵色變了幾變,最後什麽都沒說,隻是點了點頭拉開門走了。


    思思其實也不想這麽聖母,隻是李玉枝現在是她廠裏的員工,而且還是為了公事出差,她是真擔心李玉枝為了要債做出出賣身體的事情,雖然這種事情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可身為女人兼老板,她並不願意看見這種事情發生。(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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