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新羽驚訝道:“班長,你真的要去?”

    陳靖點點頭,“雪豹大隊是很多軍人向往的地方,那代表著完全不一樣的生活,本來我一心想去軍校,現在去不了軍校了,霍喬又幾次邀請我,我也很心動,所以我想去試試。不過我把握也不大,如果被淘汰了,我還會迴來的,到時候你們別笑話我就行。”

    白新羽忙搖頭,“怎麽可能,班長去不去雪豹大隊都很厲害,但是……既然是霍喬邀請你的,難道還能把你淘汰?”

    “當然了,除了團裏推薦,霍喬也經常去各個師團考察,挑選他覺得合適的兵,一年兩到三次,讓這些兵,不,大多不是兵,而是士官、軍官,最高甚至可能有校官,去參加雪豹大隊的選拔,選送的都是團裏的尖子兵,選拔很嚴格,聽說有三、四道關卡,最後可能一個都不留下,霍喬僅僅是希望我去參加選拔,但能不能留下,要看我自己。”

    白新羽倒吸一口氣,“班長,你知道俞風城要去參加選拔嗎。”

    陳靖笑道:“還有誰不知道,他一直以雪豹大隊為目標要求自己,我很佩服他,他不僅有執著地決心,而且有能配得起這種決心的行動力,這樣的人性格堅韌不拔,意誌力極強,正是雪豹大隊需要的。”

    “但是照你說的,他也有可能通不過選拔啊。”

    “那倒是,什麽意外都可能發生嘛,不過他現在是最被看好的一個。”陳靖道:“你也對雪豹大隊感興趣?”

    白新羽連連搖頭,“我?我差遠了,想都不敢想。”

    陳靖笑笑,“沒什麽,很多人都憧憬那個地方,而且要參加初級選拔並不難,除了團裏推薦,如果自己打申請也能去,初級選拔就像那種唱歌比賽的海選一樣,雖然人數沒那麽多,但淘汰率是最高的,上麵也願意讓更多新兵去見見世麵,如果你好奇,我可以帶你去看看。”

    白新羽差點兒咬到舌頭,“啊?這麽容易?”

    陳靖點點頭,“隻要成績不太差,團裏一般都會讓去,不過很多人不知道,以為隻能推薦。但我並不建議你去,因為初級選拔非常殘酷,很多人去了被淘汰迴來了,都會有一段時間的心理陰影。”

    白新羽咽了咽口水,“怎麽聽著跟過鬼門關似的。”

    陳靖語氣中有一絲興奮,“正因此雪豹大隊是個獨木橋,才讓人有幹勁兒,每年選拔的方式都不一樣,我真的很期待。”

    白新羽笑道:“班長,我覺

    得以你的實力一定沒問題的,你加油啊。”在三連能當上班長的,毫無疑問靠的是絕對實力,否則怎麽可能入得了許闖的眼,別看陳靖一副白麵書生的樣子,不說話的時候好像挺好欺負,比綜合成績,全團一千二百人,陳靖絕對能排進前十。

    陳靖笑笑,“行了,睡覺去吧,明天訓練也不能含糊。”

    “是。”

    白新羽鑽迴被窩後,腦子裏反複想著陳靖說得話,既然初級選拔的機會不難拿到,要不要真的去見見世麵呢?可是去參加選拔的都是各個連各個團的尖子兵,他去那兒簡直是自不量力,恐怕會被人笑話吧。可是,他真的很好奇,那麽牛逼的特種部隊,究竟是用什麽方法篩選人才的?反正去看看又不會怎麽樣……被人笑話他也習慣了,沒啥大不了的。

    白新羽在這個問題上糾結了一晚上,結果沒休息好,第二天跑步的時候都直打瞌睡。許闖果然沒給他們半點喘氣的時間,沒有在半夜緊急集合已經是大發慈悲了,接下來幾天的訓練量一點兒都沒有放鬆。在持續不斷地高強度曆練下,有人不斷地病倒,白新羽一開始還覺得自己身體底子不錯,來部隊一年了都沒生病,結果沒得意幾天,他就在一天夜裏無緣無故地發起了高燒。

    早上馮東元下床的時候,就見白新羽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上去一推,才發現白新羽臉紅撲撲地,喘氣有些困難,他把手往白新羽額頭上一放,嚇了一跳,“啊,新羽發燒了!”

    陳靖和俞風城最先圍了過來,其他人也湊過來看,“媽呀,燒得臉好紅啊。”

    陳靖道:“別堵在這兒,你們趕緊集合去,我和東元送他去醫務室。”

    俞風城道:“我送他去吧。”

    陳靖道:“你去帶隊。”

    現在俞風城已經有代理班長的意思了,很多事陳靖分不開身就交給俞風城處理,聽說過不久就會把俞風城提為副班長,倒也實至名歸。

    俞風城隻好帶隊去了。

    陳靖和馮東元給白新羽穿上衣服,倆人架著他往醫務室走去。

    這麽一番折騰,白新羽醒了,他燒得暈暈乎乎地,“嗯?班長?東元?”

    馮東元道:“你醒了?你是不是晚上踢被子了,怎麽突然發燒了。”

    白新羽渾渾噩噩地想了一會兒,難道是因為他昨晚光著身子在澡堂洗衣服?冬天洗衣服實在太凍手了,水房的水要等半天才會熱,他們早上洗臉全是冰水,同理,晚

    上洗衣服也是,而且要是洗得慢了還容易沒水,所以很多人就洗澡的時候順便洗衣服了,他也不是第一次這麽幹了,怎麽就中招了呢,大概是因為最近太累了,抵抗力有些下降。

    倆人把白新羽送到醫務室的床上,白新羽嘿嘿傻樂了起來。

    陳靖莫名其妙,“你笑什麽。”

    白新羽啞著嗓子說:“我終於能休息幾天了。”

    陳靖拍了拍他滾燙的額頭,“這點兒出息。”

    白新羽抓著陳靖的手,撒嬌道:“班長,我嗓子疼,我要吃銀耳雪梨粥。”

    陳靖哭笑不得,“我去炊事班給你問問。”

    白新羽搖著陳靖的手,眼睛濕漉漉的,滿含期待,“你現在就去問啊。”

    值班的醫生走了過來,“喲,這誰家的孩子啊,怎麽不要吃奶呢。”

    陳靖有些窘迫,“他平時不這樣,腦子燒暈了。”

    醫生給白新羽塞了個溫度計,“人放我這兒吧,你們忙去吧。”

    白新羽抓著陳靖的手不放,“班長……”

    陳靖道:“我保障去給你問。”

    白新羽這才放開。

    馮東元道:“新羽啊,我休息的時候再來看你。”

    白新羽朝馮東元擺擺手,然後把手放在嘴邊,悄聲說:“炊事班的冰箱裏有冰淇淋。”

    馮東元都忍不住笑了。

    倆人走後,醫生給白新羽打了一針,他就睡著了。

    一覺醒來,就看到程旺旺的大臉在自己眼前晃悠。

    “小白公主?哎喲,你可算醒了,你再不醒我隻能犧牲一下自己,親你一口了。”程旺旺絮絮叨叨地說:“我一堆兒事兒要忙呢,班長非讓我等你吃完了再走,來來來,雪梨那高級玩意兒是沒有了,銀耳桂圓粥,趁熱吃。”

    白新羽爬了起來,笑了笑,“旺旺哥,好久沒見你了。”

    “你還好意思說呢,說經常迴來看我,一個月也沒迴來,那些小豬崽都滿地跑了。”程旺旺把粥從保溫盒裏拿出來,遞給白新羽,白新羽卻不接,眼巴巴地看著他,程旺旺歪著腦袋,“要我喂你嗎?”

    白新羽不客氣地點點頭,他小時候挺喜歡生病的,雖然會把家人折騰得人仰馬翻,但他特別自在,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就算做了什麽錯事兒他爸也不舍得揍他了,總之,生病對他來說就是個可以盡情任性、還能

    把之前闖的禍一筆勾銷的好時機。

    程旺旺歎了口氣,任命地開始喂他吃粥,“我跟你說啊,我對我媳婦兒也就這樣了,算了,誰叫咱小白是公主呢。”

    白新羽笑笑,“你見過嫂子照片,挺漂亮的。”

    “那是,我們倆發小。”程旺旺笑容有幾分落寞,“新羽啊,我打算複員了。”

    白新羽一驚,“為什麽?”

    “你嫂子想要孩子了,說我再不迴去,就跟別人生去了,嘿嘿,那我能同意嗎,我當兵也有些年了,也該迴家了。”

    白新羽心裏有些傷感,程旺旺退伍後,他們就不知道何時能再見了,說是現在飛機滿天飛,去找誰都特別快,但很多人分開之後,都有了各自的生活,要再聚到一起,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兒,空間的距離能把很多感情消磨得寡淡無比,大家心裏是再清楚不過的。

    白新羽歎道:“旺旺哥,我這兒正生病呢,你幹嘛跟我說這麽糟心的事兒。”

    “誰讓你提我老婆了。”

    “不是你自己提的嗎?”

    “是嗎?是我自己提的嗎?”程旺旺撇了撇嘴,“來,吃你的。”

    也許是生病了特別情緒化,白新羽哀傷地說:“旺旺哥,我一定會去看你的,真的。”

    “這迴可說好了一定來啊。”

    “一定來。”

    程旺旺笑道:“我之前跟你說過吧,我打算在老家開個餐館,就開新疆風味兒的,我們家那塊兒新疆風味兒的少,生意肯定能好。”

    “肯定能。”

    “哎,不說這個了,你快點兒養病,等你病好了,還得找你抽空給其他人講講怎麽喂豬呢,要不咱倆都走了那些豬誰管啊。”

    白新羽笑著,心裏卻傷感不已,程旺旺是第一個要離開的戰友,接下去還會有誰呢,有一天,他在這裏認識的朋友們都會各奔東西,馮東元、錢亮、陳靖、俞風城……俞風城,會是最先離開的那一個吧,到時候他們就再也沒有理由見麵了。

    吃完銀耳粥,程旺旺就走了,臨近中午的時候,晨練結束了,馮東元和錢亮跑到了醫務室來看他。

    白新羽暈暈乎乎地,見著馮東元就問:“冰淇淋呢?”

    錢亮拍了拍他的腦袋,“還冰淇淋,吃了燒更退不了了。”

    “不是以毒攻毒嗎,聽說吃了能降溫。”

    “你聽誰

    說的。”

    “我哥說的。”

    馮東元嗤笑道:“你哥逗你呢。怎麽樣,早上吃了銀耳粥了?武班長一聽說你病了,還真就從廚房裏翻出銀耳來了,單獨給你熬的。”

    白新羽嘿嘿直笑,覺得自己人緣真不錯。不過……怎麽有個人一直沒露麵呢,倆人睡都睡過了,這時候都不來看看?也太沒良心了吧。

    錢亮從背後變出了白新羽的ipad,“來來來,兄弟最了解你了,雖然上不了網,可以玩玩兒遊戲解解悶。”他悄悄說:“別好得太快。”

    馮東元不讚同地瞪了他一眼,“你這說得什麽話。”

    錢亮道:“這你都不懂?能這麽躺幾天多爽啊,我都想發燒了。”

    白新羽高興地接了過來,“我終於有空玩玩兒了。”

    醫生道:“想得也太美了,燒退了就得迴去了,要是讓你們連長知道你們在床上耍賴,就等著挨收拾吧。”

    白新羽苦笑道:“還好我現在還沒退燒……”

    三人又嘰嘰呱呱聊了一會兒,就到了午飯時間,醫生跟著他們一起去吃飯了,白新羽留在醫務室,等著他們給自己送飯。

    正拿著ipad玩兒遊戲呢,醫務室的門被推開了,白新羽道:“這麽快……”他抬頭一看,居然是俞風城。

    俞風城看著他,“發燒了還玩兒遊戲?”

    白新羽放下了平板,“睡太久了睡不著,躺著無聊。”

    俞風城把一袋水果放到床頭,並在床邊坐下了,“好點兒沒?”

    白新羽搖搖頭,目光瞄到蟠桃上。

    俞風城道:“想吃嗎?”

    “你給我削皮吧。”

    俞風城笑了笑,拿過水果刀削著皮,然後剜下一塊桃肉放到了白新羽嘴裏,白新羽張嘴吃了今天,他現在嘴裏何苦,吃點甜的東西很舒服。

    俞風城就見他側躺在床上,全身哪兒都不動,就一張嘴張張合合,腮幫子一鼓一鼓地嚼著東西,懶到了骨子裏,很是好玩兒。

    喂完了半個桃,白新羽撐住了,他搖搖頭,“不吃了。”

    俞風城放下桃子,摸了摸他的額頭,“怎麽會突然發燒的?”

    白新羽撇撇嘴,“昨晚在澡堂洗衣服來著。”

    俞風城彎下身子,輕笑道:“那我要是親你,會不會被傳染啊?”

    白新羽瞪

    著眼睛看著他,一把抓住他的前襟,往前一拽,用力堵住了他的唇,白新羽發燒之後,口腔溫度很高,這個吻就顯得格外熱烈撩人,俞風城覺得那嘴唇的溫度都要把他燙傷了,他甚至能感受到從白新羽皮膚裏分散出來的熱量,那熱量穿透他的細胞,侵入他的身體,讓他的皮膚好像也跟著熱了起來。

    親完之後,白新羽累得直喘氣,哼笑道:“最好能傳染死你。”

    “盡管來吧,正好也讓我休息兩天。”

    白新羽意外地挑挑眉,“你想休息?你不是超人嗎,休息兩天多影響你的訓練啊。”

    俞風城對他的諷刺充耳不聞,用大拇指的指腹摩挲他的唇瓣,“勞逸結合。”

    白新羽推開他的手,“你不去吃飯嗎,來這兒幹嘛。”

    “廢話,不是來看你我來這兒幹嘛。”

    “看完了吧,你走吧。我還要玩兒遊戲呢。”

    俞風城打了個哈欠,“最近睡眠不足。”他說著,就脫了鞋,掀開被子上床了,“讓我躺一會兒。”

    白新羽嚇了一跳,“你瘋了啊,這是醫務室,醫生一會兒就迴來了。”

    “我鎖門了。”

    “這是什麽理由啊。”

    “你別管。”俞風城一把熊抱住了他,“你抱著可真暖和,讓我抱一會兒。”

    白新羽愣了愣,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俞風城死死摟住了。他安靜了在俞風城懷裏呆了一會兒,小聲說:“發燒會腰酸嗎?”

    “可能會。”

    “那你給我揉揉。”

    俞風城真就給他按起了腰,力道不輕不重,怪舒服的。

    白新羽也打了個哈欠,感覺又困了,腦袋昏昏沉沉的,他喃喃道:“你知道嗎,班長也要去雪豹大隊。”

    “知道。”俞風城輕聲說。

    “哼,去吧,都去吧……”

    俞風城把白新羽的腦袋按在自己的頸窩處,低聲說:“睡你的覺。”

    白新羽輕歎一聲,“俞風城。”

    “嗯?”

    “你是個傻逼。”

    俞風城翻了個白眼。

    白新羽閉上眼睛,漸漸睡著了。

    在床上躺了兩天,打針、吃藥,白新羽的燒一退,就被醫生趕迴了宿舍,部隊裏可不會等他完全休息夠,隻要病好了就得開始訓練了。

    沒過幾天,他、俞風城、馮東元、大熊和梁小毛就被陳靖單獨叫到了一起,顯然是有話要說,結果陳靖說出來的事兒讓他們頗為吃驚。

    “軍訓?”白新羽瞪大眼睛。

    “是,新疆這些中學、大學的軍訓一直都是咱們軍負責安排的,這次庫爾勒市有一批春季入學的大一學生需要軍訓,要30個教官,團長讓連長負責安排,連長把這事兒交給我了,咱們班我抽了你們四個,就兩個星期,挺簡單的,但是你們要認真對待。”

    大熊興奮地說:“大一的?那不是跟我們差不多大,肯定有美女吧。”

    陳靖瞪著他,“你可不要隨便招惹女學生啊。”

    大熊笑道:“哎喲班長,你這麽嚴肅幹嘛,我就是說說,我看還不行啊,看女生怎麽也比看一幫老爺們兒順眼啊。”

    梁小毛也激動萬分,“太好了,咱們也要去訓別人了。”

    白新羽高興地說:“班長,庫爾勒有什麽好玩兒的嗎?”

    陳靖拍了拍門板,“都給我嚴肅點兒,讓你們去給學生軍訓,一個個都想什麽呢!”

    幾人立刻不說話了。

    俞風城道:“班長,能不去吧,我沒什麽興趣。”

    陳靖看了他一眼,“我是想讓你休息休息,你總這麽繃著也不是好事,去吧。”

    俞風城點點頭,“好吧。”

    陳靖看向馮東元,“東元,你有什麽意見嗎?就你沒說話了。”

    馮東元笑笑,“我挺期待的,我一直想看看大學是什麽樣兒的。”

    “那就這麽定了,你們準備準備,後天出發。”

    陳靖走之後,白新羽一把抱住了馮東元的肩膀,哈哈笑道:“太好了,終於能去一個真正的城市了,東元啊,這迴我一定帶你好好玩兒玩兒。”

    梁小毛哼道:“班長都說了不是去玩兒的。”

    白新羽朝他一撇嘴,“又不帶你。”

    大熊搓著手,“啊,希望我帶的那個班有好多美女。”說著愉快地吹著口哨走了。

    隻有俞風城皺著眉,“真是浪費時間。”

    白新羽心想,怎麽那麽愛訓練呢,訓死你算了。他現在訓練成績倒也是蒸蒸日上,雖然還不算很優秀,但至少已經達到了中上,為了能夠跟上別人的腳步,他付出了很大的努力,每天都累死累活的,即使是這樣,他覺得自己的訓練

    量跟俞風城還是有差距,他簡直無法想象俞風城是怎麽堅持下來的。

    馮東元安慰道:“風城,我覺得班長說得有道理,你應該休息一段時間了。”

    俞風城點點頭,“隻能這樣了。”

    後天一大早,30個兵坐上大卡車,往機場開去。去軍訓不僅能給自己放個假,部隊還有補助,到了學校又很受學生尊敬,這樣的好差事每年都有兩次,但未必誰都能趕上,因此一行人很是興奮,畢竟都是20歲上下的年輕人,全都是抱著度假的心思去的。

    他們坐上飛機,飛到了庫爾勒,學校派了大巴來接他們,負責領隊的就是個高年級的女學生,長得清純甜美,在車上給他們介紹庫爾勒市的時候,好多新兵都在私底下偷偷討論著她,但表麵上還要裝著嚴肅的樣子,怕到時候管不住人,白新羽是他們裏頭年紀最大的,忍不住覺得他的戰友們挺可愛的。

    他們被安排在學校附近的旅館,分旅館的時候,馮東元很自然地拿起兩個房卡,衝白新羽說:“新羽,咱們一間,走吧。”

    白新羽忍不住看了俞風城一眼,卻見俞風城也正在看他,倆人四目相接,白新羽很是尷尬,他這是想什麽呢,他怎麽可能和俞風城睡一間,那不是等著屁股開花嗎。他提上行李,拽上馮東元,“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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