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見你,需要運氣,愛上你,卻要多少勇氣!有人說,我該放棄,要反悔比執迷還容易,最難的是失去愛的能力,在孤獨裏醉生夢死。人生的結局不相聚就是分離,也總算留下了相愛的痕跡……

    --《吻下去,愛上你》

    短短的半個月,尚書諾的體重急遽下降。

    “書諾,你沒事吧?”

    “沒有,怎麽了?”

    “我總覺得你最近臉色不太好。”

    “大概是功課太緊張了,晚上沒有睡好吧?!”

    “是嗎?”

    “那你以為我還會有什麽事?我挺好的!你好好做你的工作。我會調整好自己的。”尚書諾看著枕邊的曾莞雨說。

    “那就好,我還想著要不要打個電話給洛森,讓他秘密來看你呢!”

    “你別做這種事,我不想他為我的事再有什麽擔心。”

    “尚書諾,你和那個男的怎麽樣了?”

    “就這樣吧,大家做朋友不挺好嗎?”

    “怎麽又做什麽朋友啦?”曾莞雨跳著湊到尚書諾的麵前。

    “我們本來就一直是朋友嘛!”

    “尚書諾,我看你暑假出去一趟後變了。愛情是可以人為改變的,你喜歡人家不說卻出來誰知道啊?”

    “我心裏隻有洛森!”尚書諾轉過身避開曾莞雨的眼光,咬了咬唇。

    “書諾,我覺得你就是變了,我肯定你不是因為洛森那個男人。書諾,你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我啊?”曾莞雨噘著嘴擰著眉。

    “沒有,我隻是有點累了,你也知道我報了好門考試科目。我真的沒事!睡覺吧,你明天還要上班的。”

    “哦!我關燈了。”

    屋子裏一下被黑暗籠罩著,而尚書諾又緩緩睜開了眼。

    辰風要從自己的生活裏退出了,他似乎有些踟躇,自己又好像有點在縱容著他去做,眼看著他離開。一切都顯得那麽被動,就好像夢裏的他們一樣。她還清晰地記得他們第一次詭異的相遇,清晰地記得她為他的劇烈心跳。可今天,心跳依然,但節奏,力度,所有都改變了!或許注定了他們都因自己的過去而沒有勇氣再去抗爭什麽,畢竟傷心是沒有界限,痛是不會有邊緣的!或許讓各自安心的方式就是隨波逐流!

    而羅開健呢?他沒有辰風的沉鬱,他還是一個想融於現實生活中的男人。他簡單,但也簡單得殘酷!如果在那年的冬天,她答應了他的那個讓她震撼而又覺得荒唐的求婚。如果當年她答應和他一起走;如果她沒有把自己和洛森的過去告訴他;如果她在當初能夠對他有一點的溫柔,那麽,現在他們還會是這個樣子嗎?對於羅開健這麽一個經曆了數十年風雨的男人來說,一份安穩的感覺才是最重要的,而自己卻一再地讓他徘徊。到了今天,他選擇了放棄,她除了些許的後悔和悲哀以外,還能有什麽呢?

    辰風,她自始自終沒有看清他,而羅開健,在那些來迴的摩擦中,她才明白他其實很簡單。然而,一切似乎都已經晚了,如果必須找一個理由來安慰自己去睡覺的話,那就是羅開健對她說的那句話--他還是需要她!

    羅開健開始占據尚書諾的大部分生活。在纏綿的黃昏,在他的懷裏,尚書諾黯然傷神。

    “你瘦了?”羅開健的手從她削尖的肩膀撫摸到她的臉龐。

    “是嗎?”

    “當然,我一抱你就能感覺到!”

    羅開健的這句話讓尚書諾心弦微微震顫了起來,她不相信自己在這個男人身上是有意尋找著感動,她相信這個男人的心裏還是掛著自己的。

    “是不是有人已經結束學分出來找工作了?”

    “嗯!”

    尚書諾閉上眼把臉在他的胸前輕輕蹭了蹭,抱緊了他的身體。

    “你好像有心事?”

    “沒有!”

    羅開健拍了拍她的臉說:“還說沒有,我一看就知道你有心事,說給我聽聽好嗎?”

    尚書諾緊緊地閉上了眼睛,把臉深深埋在了他的胸前。她感覺他在握她的手,感覺他在輕輕分開著自己的手指,感覺他穿過它們的那一道道溫暖,她不敢睜開眼睛,帶著心跳慢慢彎曲著自己的手指。

    尚書諾握著他的手,眼淚還是流了下來!她抬起身子讓自己的臉伏在了他的肩上,把他們的手帶到了他的胸前。

    “我想你。真的!”

    尚書諾已經很久沒有感覺自己說這句話時的震撼了,每一個字從她的口中吐出時,都帶動著強烈的心痛。

    羅開健沒有說話,隻是在很長一段時間後輕輕地抽出了手。他笑著輕輕地說:“你現在怎麽老愛流淚?”尚書諾聽後身子重重轉了一下,接著他又說,“你看你,怎麽就一直這樣,你如果能夠體貼一點,善解人意一點該多好!”

    尚書諾背對著他的身體,睜著眼沒有說話。她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麽在這個男人麵前會這樣不受控製地冷漠,她者似乎總在體內挑釁著自己!尚書諾拍了拍自己的臉,心裏又嘀咕了起來:上次不想得好好的嗎?怎麽又想多了,算了吧,就這樣吧!

    尚書諾拖著疲憊的身子迴家,打開門,就見曾莞雨穿著睡衣斜躺在沙發上,電視裏正播放著足球賽事。“迴來了!”

    “你幹嗎呢?”尚書諾蹲下身子脫去皮靴。

    “渴嗎?過來喝杯吧!”曾莞雨笑說著跪坐起身子。

    尚書諾把包從背上卸下,笑著搖了搖頭說:“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會喝酒,你大小姐又有什麽不滿?我不能和你用這種方式一起發泄。”

    “為什麽?”

    “什麽為什麽……”尚書諾笑著抬眼向她走去,話被眼前看到的一幕打斷了,她麵前竟前所未有地堆放著各種各樣的飲料。看到尚書諾頗為驚訝的表情,曾莞雨笑著聳了聳肩。

    “我把家裏的酒都扔了!”

    “那我以後若是學會了調酒給誰喝呢?”尚書諾微笑著。

    “我以為你會問我為什麽!”曾莞雨把頭歪向一邊,用手指把弄著散落在胸前的頭發說:“如果我告訴你,我以後都不打算喝酒了,你還會問我為什麽嗎?”

    “那為什麽呢?”尚書諾依舊淡淡地笑著,伸手拿過一杯,送向口中。曾莞雨突然孩子般地笑了起來,說:“我也不清楚。”,即而盯著尚書諾的嘴唇,張了張口,又抿上笑了笑,垂下眼睛。

    “去台裏上班後你似乎變了不少。”尚書諾抬眼盯向屏幕。

    “是嗎?”

    “當然,變真實溫暖多了!”

    曾莞雨笑著吸了口氣,雙腿盤坐起來正對著前方說:“那,這樣好嗎?”

    “你覺得應該怎樣就怎樣做,感覺又不會欺騙你。你說呢?”

    曾莞雨輕輕咬了咬唇,把視線也轉移到了電視屏幕上。

    “好久沒有看足球了,好像還是上大學的時候和範剛一起看的。”

    尚書諾緩緩轉過頭,靜靜地看著她的臉問:“怎麽好端端的提到他了!”,以前她是不允許再提這個男人半點的,意外的是她現在自己坦然地說出。

    “尚書諾,你說我是不是對他太過分了?“

    尚書諾被她這個問題問得怔住了,她不知道該如何去迴答,曾經的她總是躲開這個問題,可現在時間久了,大家都變化了很多,以前的想法和答案現在看來都顯得蒼白和幼稚。在尚書諾的眼裏,範剛的確該死,她明白一個女人被自己深愛的男人背叛拋棄的感覺,她也能夠理解那因愛所帶來的巨大仇恨;但是,她覺得報複是關係結束後不該有的延續!莞雨和她一樣,是個情緒化的女人,她的情緒是在大空間粗放地跳躍;而自己的情緒,卻是連續不斷地密集流淌。所以,注定莞雨這樣的女人在徹底違背自己的衝動下,甘願謀殺自己所有的理智,隻求一個鮮明果斷的結局。其實,不管這個結局是否如自己所預料的一樣,她都會後悔。後悔多了,就形成了一個思維的習慣--深知沒有挽救的機會,就給自己一條放鬆的理由,把這一切稱為宿命。自己想著,或許,是應該發生的。

    尚書諾相信莞雨曾經是真心愛著那個男人的。所以她知道,自己持怎樣的觀點對於她來說都沒有任何的意義。此時,她真正要的隻是心理安慰;或許,她也已經因為現在的生活而徹底走出了這個圈子。想到這,尚書諾說:

    “你沒有對他過分。或許都是注定的!”

    “真的?”

    “當然!”

    “書諾,你會覺得我以前活得很荒唐嗎?”

    尚書諾頓了頓,她突然覺得莞雨今天的問題都讓她難以迴答。荒唐!

    荒唐?莞雨為了報複範剛利用了自己的身體,利用了另一個男人,她因此改變了所有的生活。算是吧?那自己呢,和一個結了婚的男人糾纏了六年;和一個冷漠著愛的男人努力尋找著生活的方向;和一個即將結婚的男人還在演繹著激情。那自己的生活不是更荒唐嗎?尚書諾想到這,不禁笑了起來。

    “你笑什麽?書諾!”

    “沒有什麽,就隻是突然想笑!”

    “你是不是覺得我……”

    “沒有!”尚書諾很快打斷她的話,她沒有任何一點藐視她的意思;要藐視的,也隻是自己。在莞雨的眼裏,她是她心理世界的唯一聽眾;而自己,卻做不到她對自己的那樣坦蕩,這讓尚書諾此刻有點愧疚和自責。

    兩個女人都看著電視,開始一言不發。就連冗長可惡的廣告也沒有能轉移她們的視線。

    “書諾,我想問你一件事!”

    曾莞雨的話讓尚書諾別過了頭。

    “還記得我們大二的時候,有場關於‘感恩’的演講賽嗎?”

    尚書諾輕輕皺了皺眉,她的思緒還來不及去搜索那些過往的記憶,她隻是納悶曾莞雨為何又突然提到了這麽一件事情。

    “記得那時你沒有去,我去了。我告訴你,有一個評委讓我很有感覺,我說我好像對他一見鍾情了,你罵我花癡!”曾莞雨略帶笑意的說:“我還讓你出謀劃策,怎樣才能得到他的聯係方式,或者讓他記住我。你那時笑著說,在賽場上把衣服脫了就能達到第二個目的了,當時的你也好惡心啊!哈……”

    “哦!哈……”尚書諾的記憶被她的話激活,她用手摸了摸下巴,“那時還是個秋天!”是的,是秋天。她們最愛那個季節了!那時學校裏落滿了樹葉,她們喜歡踩在那些枯黃

    的葉子上,在校園裏徜徉著,聽腳下發出的敏感而脆弱的聲音。

    “你那時並不相信我!”

    “因為你老犯花癡,我那時也不懂得心動。不過想想,那個男人好像是你在現實生活中第一個犯病的對象!”尚書諾說著又笑了起來,想想以前也挺好玩的。

    “我知道你不愛湊熱鬧啊,最主要你不支持我,所以我就知道肯定沒有戲,也就傻子一樣盯了他三場比賽時間!”

    “人家走了沒幾天你不也就停止呻吟了!”

    曾莞雨搖了搖頭,笑著說:“是啊,後來還開始了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

    “莞雨!什麽?”尚書諾有點吃不準她今天怎麽了。

    “尚書諾,你還記得我當時對你說他最後演講的題目嗎?”

    “《轉過身,還能迴頭嗎?》”尚書諾輕輕道出,當時的情景也隨著這句話呈現在腦海裏。在那時,她還不能體會這幾個字的含義,隻是一笑而過,當時的自己在這幾個字滑過腦際時,心竟也是痛楚的,就好象是冥冥中注定的一樣。而現在又一次體驗當時的那份感覺,久違的震撼!

    “書諾!”

    “嗯?”

    “其實我覺得你有些詭異!”

    “為什麽?”尚書諾歪著頭看向她。

    “說不出來,一種感覺,你自己不覺得你有一點與眾不同嗎?”

    尚書諾無奈地咧了咧嘴,又把視線轉向了前方的電視。

    “書諾,其實有件事我一直沒有告訴你,後來到這裏,我又遇見了他!”

    “是嗎?”尚書諾迅速把臉別向她,眼前的莞雨臉上竟掛著一抹紅暈。

    “你知道,和江海在一起後我就沒有工作了,天天不是去美容就是逛街購物,生活極度奢侈,卻又很空虛!偶然的一次,我翻閱了一份報紙,在報紙上我看到了他的照片,才知道他竟在這座城市工作,是一個主持人!”

    曾莞雨見尚書諾沒有開口,繼續說了下去。

    “你知道我當時的心情嗎?他的照片就這麽在我手裏漸漸潮濕了,一種很奇特的感傷緊緊包裹著我,他把我的思緒拉迴了大學時光,讓我不知不覺地迴想那段純真簡單的生活,讓我把過去和現在慢慢連接起來。我想,或許這是緣分吧!江海不在的時候,我會看他的節目,看他的文章……這個男人竟慢慢成了我在這座城市最牽掛的人。我要江海讓我重新迴到大學,選修新聞傳媒專業。江海沒有反對,隻是讓我保證,在他迴來的日子要陪伴在他身邊。就這樣我斷斷續續地學了兩年,我不能準確地說我為什麽要去學習這個。但是我知道,一切都因掛著那個男人的影子!”

    尚書諾一直望著她,她從不知道眼前的人竟還對她深藏著這麽一件心事,她為她吃驚,為她莫名的擔心。

    “我還真的沒有想到,你也在這學習過。”尚書諾笑著搖了搖頭。

    曾莞雨發現,以前準備好的,對尚書諾所說的理由一並沒有了蹤影,即使想起來的也隻是一些支離破碎的片段。所以,她索性憑著此刻心裏的感覺說著:“對不起,書諾,我不是刻意去隱瞞你。隻是,隻是我自己覺得這一切都不太真實。而現在,我的心裏開始清晰明朗起來了!”

    “莞雨!你想找一個人來轉移愛,是嗎?”

    “我……”曾莞雨不知道該如何說清楚那種複雜的感受,她低下了頭。

    “恰巧他出現了,又離你這麽的近,總讓你感覺很奇妙,總覺得是冥冥中注定的一樣,所以你開始努力地把他往心裏塞。”

    “或許吧!”曾莞雨抬頭深深吸了一口氣 。

    “你總是想自己是愛上了這個男人,想多了,時間長了,你自然也真的相信這是個事實!”

    “或許吧!書諾,你不相信我愛上他?”

    “不是,隻是……”尚書諾的大腦裏搜索不到什麽合適的話了,她伸手拿了一杯奶茶,握在手裏輕輕摩挲著,“你讓江海送你進去學習的那一刻,就打算有一天能和他更近!”

    “是的,但是我沒有想到我真的堅持到了這一步!”

    “你和他在一個台裏!”

    “是的!”

    “江海什麽也不知道?”

    “應該是吧!”

    尚書諾望著她,皺了皺眉說:“或許你真的愛上他了,莞雨!你在進行著一場自己導演的愛情!”

    “書諾!”曾莞雨轉過臉說:“他一直若有若無,似真似虛地在我生活中存在著,當我真的和他麵對麵地處於現實中的時候,我真的很緊張,也很開心。你知道嗎,他比想象中的還要好!“

    尚書諾能感受到她的激動和喜悅,就好像當年自己遇見洛森一樣,急切需要對一個聽眾釋放埋藏在心底的感受!但是,她不得不承認,自己似乎很不在狀態,腦子裏的思緒總被自己的一些畫麵所打斷。想到連對莞雨也這樣,尚書諾感到有些恐懼,她真的害怕自己會被那個世界越夾越緊。

    “你們相處了?!“尚書諾努力集中自己的注意力,生怕自己的思緒一不小心又會飄移。

    “是的,他說他欣賞我!”

    “他還記得你嗎?”

    “不,當初他根本就沒有留意到我,又何況中間隔了這麽多年。我沒有和他提起過。我想,一切從零開始!”

    尚書諾沒有再應她話。

    “工作時和工作後的的他完全不一樣,他很隨意,也很簡樸……”

    “那就好啊!”尚書諾在曾莞雨自我沉醉的傾訴中不知覺地懶懶發出了這麽一聲。那些話根本進不了她的大腦,她的大腦似乎還停滯在一個什麽地方,不停地晃悠。

    莞雨似乎在接近幸福,而自己呢?自己應該為她感到高興啊,可是,心裏又為什麽那麽酸呢?愛,讓自己變自私了,是嗎?

    “書諾,如果有一天我告訴你我要結婚了,你會驚訝嗎?”曾莞雨笑著拉起她的手。

    “會為你高興,真的!”尚書諾為最後的那兩個字給了自己一個嘲諷的笑,這個笑在心裏擴散著帶來巨大的苦澀。

    她者似乎容不得她的壓抑,尚書諾不由自主地開了口:“那江海呢?”說完後,就微微別過了臉。她不想在這個時候提到這個男人的,但是,她說了;而且,是刻意地說了。曾莞雨剛才發自內心的微笑讓她覺得自己很可憐,她不想看到這個微笑,她憎惡這個微笑!這股憎惡感再次掀起了內心鬥爭的高潮。她敗了,她竟不希望莞雨在一個男人那裏得到安全和滿足,她竟不希望莞雨能找到一個幸福的歸宿。她控製不了她者在體內的洶湧,控製不了自己不詛咒莞雨,那個潛伏在自己身上的女人,為什麽要這樣,這般不甘心?她永遠都讓自己對她一並愛憎著!

    尚書諾用手擰了擰眉頭,她知道自己又要脫軌了。她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顫抖,於是,她站起了身。

    “莞雨,頭突然很痛,我想先躺一會!”尚書諾打斷曾莞雨的話。

    “啊?痛得厲害嗎?怎麽好端端的頭就痛了,你要不要……”

    尚書諾沒有理會曾莞雨的擔心,擺了擺手徑直走進了臥室,帶上了門。

    學習;莞雨;洛森的電話;羅開健的身影;辰風的牽掛……

    生活就這麽些內容?

    尚書諾慢慢地唿吸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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