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也為小鎮平添了無數秀色,盡管抬頭可見,圍繞在四麵的依舊是令人難堪的到極點的光突突什麽也沒有群山,但小鎮卻在小鎮人千百年來不停的努力下成為方圓幾百裏內最具特色的小城,綠色幾乎是小鎮裏最亮麗的風景,同時,這裏的氣候更是西北罕見的優異,盡管四季分明,但冬天不是太冷,夏天不是很熱,頗有點春城昆明的模樣,空氣更是格外的清新,不象西北常見的地區那麽幹燥,也不象南方常見的那般潮濕,更因為就坐落在大河邊上,現下別的城市常見的水荒在這裏更成為大家的笑談,不光是人生活在這裏感覺舒適,就連天上飛的鳥也是如此,這裏一年四季,都有大片大片在西北日益惡化的環境裏迅速減少的鳥類的蹤跡,到了夏天,蔚藍的天空中群鳥翱翔,碧綠清澈的大河中魚翔淺低,一切顯得分外的美麗和安寧。

    小鎮盡管是如此的令人著迷,但狹長窄小的河道盆地能容納的人也實在有限,周圍更被望不到邊的群山圍繞,因此小鎮的全部城市人口也不過五萬左右,如果加上周圍的農業區域,也不過隻有10萬人左右,所以一直以來也隻是個鎮的編製,不過有弊也有利,盡管猙獰的群山限製住了小鎮更進一步的擴大發展,但同樣也阻擋住了不少外間的喧囂和浮華,傳統在這裏有著濃濃的氛圍,人和人之間遠不若外界那般的敵意和難以相處,這一點從走在街上人們安詳平和的臉色上就可以得到證明。

    而自小就在這樣的環境裏成長的方羽,不可避免的也帶著一些獨特印記,對大河這種發自骨子的喜歡和留戀,正是其中之一。

    當他來到銀川附近的鸚哥嘴和大河暫別時,他發現到了寧夏境內就變的平緩開闊了的大河河麵在這裏顯得更加寬闊,數百米寬的青藍色河麵上出現了無數塊數不清的浮冰,這些樣式各異,形狀千奇百怪的浮冰大的有50米方圓,小的的也有磨盤大小,它們在升騰著淡淡霧氣的河麵上重重疊疊,相擁相撞,不時發出“哢哢”的響聲,沉浮著旋轉著向下遊緩緩的漂去,看上去是那般的壯觀和美麗。

    站在河邊,方羽向來空靈的心裏頭一次為自己沒帶照相機而閃過了一絲悔意,不然這樣難得一見的奇鏡照下來拿迴家去,一定會叫父母看的很開心。

    當然完全沉浸在麵前奇景的他自然沒注意到,遠遠的河堤邊上,無數的本地人在看著這玩意時麵色陰沉到不能自己。

    帶著些微的遺憾,第二天清晨,方羽獨自一個人徒步進了聞名以久騰格裏沙漠,身上隻帶著一點不多的水和食物,自

    然,還有他的背包。

    其實近來在隨心所欲的遊曆中,方羽空靈的心境往往被自己看到的和接觸的那些景致和事物觸動著,被一種蒼涼,古老而又雄渾的感覺所感動著。在自雪原那劫後餘生的一戰後,完全明白了自己弱點所在的他在不停歇的鍛煉探索著自己神識深處奧秘的同時,他也從這片古老的大地上不停吸取著那來自時空久遠處的精髓,他的感知,他的精神領域,從未象此刻這樣感覺到寬廣,塌實和厚重過。

    當時雪原一戰,根據他後來的感悟所得,陰神宗宗主本身的真正修為並不比自己以前碰到過的那些人或魔強出多少,但她在精神方麵的修為卻學有專精,盡管方羽已經在初次的接觸中有了一定的防範,但在雪原再次接觸時,任不免著了她的道,被她用變自神交的精神異能再次無聲無息的潛入他的神識中做了手腳,要不是他臨時忽然施展出與平日裏截然不同的巫門秘術避開,使陰神宗宗主一時誤以為他已經被滅,那他那天肯定就會在雪原上灰飛湮滅。

    大凡一個長期修煉,到了極高境界的修行者,在心靈和精神領域的修養都是相當深厚並且堅定的,不管他們是為了什麽目的而修行。

    但方羽不是這樣。

    盡管這個原因他已經隱隱的在父親和張遠之的指點鼓勵下明白了不少,自己也在心裏和遇到的事情上領悟到了一些,但直到遭受這樣的打擊,他才真正知道這些日子來對心靈,對精神領域方麵的逃避和忽略是多麽的錯誤,也知道自己以前是多麽的幸運,靠著天心燈的能量和裏麵包含的信息,他能輕易舉的領悟和施展出很多修行人修行了一輩子都無法修成的秘術,但他在心靈和精神領域的修為,卻遠遠沒到和自己的能力相適應的高度,所以他才會屢次借著入定來平息自己心靈的波動,才會在雪原一戰中受製於精於精神秘術,並對天心燈有相當了解的陰神宗宗主。

    他,實際上一直在用介於真人(注:見莊子或南華經)和嬰兒(注:專氣至柔,能嬰兒乎,見老子道德經)之間的心靈和精神,施展和感悟著那些秘術。

    明白了這個道理的方羽,這才會在著半月裏利用所有的時間和方式,找尋著迅速添平這段距離的方法,所以才會有近乎苦行的這半個月的離群索居和這次的大漠之行,他相信隻有歸於自然,才會完完全全的融於自然,老子不也說,天道自然麽?

    這裏是一片死寂的沙的海洋,隻有漫卷著黃沙的風遠遠傳來隱約的嘯聲,天是那麽的湛藍而又高遠,麵前的黃色沙

    丘也是一個連著一個的延伸到一望無際的天盡頭,近來久違了太陽在毫無遮蓋的大漠裏不停的灑落著金輝,卻讓人感覺不到暖意,沙漠完全不若平日傳說裏那般的炎熱。

    放任著靈神在這死寂的沙海裏恣意的延伸,方羽在那些看上去頗為相似的沙丘上買力的往大漠的深處挺進。隱約的,遠遊的靈神已經帶迴來一些生命的信息,盡管微弱,但感覺裏這些信息是那般的堅韌和綿長,完全有在這吝嗇到決不給人以任何鼓舞與希望的荒漠上生存的能力。

    他不由的也放快了前進的腳步。

    靠著天空中太陽的指引,方羽步履蹣跚的搖晃在沙海之間,他打定主意在頭三天,要象普通人一樣感受下茫茫沙海的無情和魅力,然後才開始想象中預定好的那樣的修行,到最後出來得時候,再用別的方法離去,所以現在走的很是辛苦和吃力。

    腳下的黃沙鬆鬆軟軟的感覺剛開始還感覺很好玩,可等走了幾小時後,方羽就知道它們是如何令人討厭了,看上去一樣的沙丘一腳踩上去,有時沒及腳裸,有時陷至小腿,幾乎無規律可尋。在這裏感受不到水的氣息,卻有跋涉於泥淖的感覺。爬沙坡時,被觸動的流沙緩緩下滑,方羽奮力的邁進,卻發現隻能贏得一點微不足道的升程。反倒是前腳跟緊貼後腳尖的"小腳步"帶給他一些略微的成就感。下坡時更好玩,本想利用流沙滑下去增加速度,可迅速追上來的流沙卻陷住他的雙腳,讓他突然重心前移而摔個馬趴。到了後來,方羽已經完全明白貌似柔和的沙丘實際上卻始終聲色不動地約束著自己隻能按照它的意願行事。

    四個小時以後,已經在額頭有了汗影的方羽坐在一個大沙包的頂部,豪情滿懷地迴望著幻影般的來路,一行腳印並沒有伸出多遠就消失在沙海中。扭頭前望,大漠依舊是大漠,沙丘還是連著沙丘。佛佛是要考驗他的耐性似的,無邊無際的波狀沙丘還是象開始一樣一直延展到天地結合處。

    打開包,拿出一瓶水,卻發現礦泉水瓶凍的象塊石頭那麽硬,微微一笑,方羽收起水,就那樣合起眼養起神來,他知道,這才是剛剛開始。

    當冬日的夕陽即將沉沒在沙海盡頭時,方羽終於找到了一塊殘留有枯紅柳和死胡楊的地界,這才停下了他跋涉了三天的腳步,準備今天就在這裏紮營休息,盡管沙地如此的坦闊,他還是依著自己的本性把背包放在了高大的紅柳墩下。這三天來,他已經知道按照正常速度挺進的自己並沒有走進沙漠多遠,因為一路上隔上老

    半天,總能看到這樣被人們砍掉的巨大紅柳和胡楊木的殘根,常使他想起當年在戈壁上看到那些被大片大片砍掉的胡楊林來。

    “看來隻要有人的地方,總有這樣短視的破壞,難道一定要把自己和這壯麗的自然對立起來後,人才會知道後悔嗎?”一邊打量著麵前的殘根,一邊看著大漠的那頭如血染紅了天際的夕陽,他在心裏暗暗想到。

    這是這三天來唯一讓他覺得心裏不很舒服的一件事,除此之外,大漠的日出日落,大漠寂靜無雲湛藍的星空,都帶給他一次又一次的讚歎和震撼,靈神更在這廣闊的天地裏茁壯到以前不能想象的地步,那和以前在功境感悟到的完全不同,是一種更雄渾更高遠也更自在的感覺,盡管感覺不到多少暖意的太陽已經無情的把他曬的挺黑,身體也在這幾天近乎苦行的遠足中顯得明顯的瘦了,但他覺得自己的靈神從沒這麽活潑過,心靈也從沒這麽充實過,這讓他對準備明天開始的淬煉有了點些微的期待。

    夕陽大半已經消失在大漠的那頭不見,如血的殘陽照的麵前這片殘根和沙地有了一種異樣妖異的感覺,一想到明天就要開始的淬煉,方羽決定今天生堆火好好安慰下自己,這三天來,每到夜晚,他都是就那麽坐在大漠絕對能把常人凍斃的夜風裏入定,有一天早上醒來,半夜刮起的風幾乎用沙把他埋了起來,不過還好,到現在還沒碰上傳說中的大風暴。

    “看來自己和這沙漠還是蠻有緣分的嘛。”在彎腰準備抱起不遠處一根粗粗的胡楊木樹幹的時候,他自語到。

    一使勁,手中與自己預計相差太多的分量讓他吃了一驚,打量著手中感覺輕飄飄的合抱粗樹幹,他才發覺大漠的幹旱早已經無情的抽幹了樹幹裏的最後一點水分,讓它幹蘇到手一使勁就變成了絕對幹燥的粉末。

    不是很大的篝火讓這塊地方成了漆黑的大漠裏唯一叫人感覺到溫暖的地方,盡管自己並不一定需要這樣,但方羽發現他還是很喜歡這樣被火光映照著的情調和感覺,這讓他微微的想家,當然也會想一些人。

    喝完帶著的最後一瓶礦泉水後,方羽把這個瓶子收了起來,他知道,以後可能還用的著。

    緩緩從定境中睜開此刻可以和湛藍的星空中明亮的天狼星媲美的眼睛,方羽知道自己比打算的早了兩個小時醒來。入定前搭在周圍擋沙的胡楊木幹已經被沙掩埋掉了大半,原本麵前那些上麵有枯死掉的植物殘根的沙丘也早已被黃沙遮蓋的麵目全非,要不是遠遠的那邊那兩個湖彎還在,方羽一定會

    以為自己被傳說中的流沙帶著換了個地方。

    慢慢把自己從埋到半截的黃沙裏拔出來,方羽站起來活動著手腳,感受著渾身是沙的不適,決定什麽都不管,先去那小湖裏洗個澡。

    “希望這幾天不會有人經過這裏,不然隻好讓他們喝我的洗澡水了。”方羽在脫衣準備下水的那一瞬間,心裏有點開心的想到。

    一掌轟開結在湖麵上的堅冰,赤條條就在大漠如刀的寒風裏鑽進湖裏,痛痛快快的洗幹淨了身上的每一寸地方,冰冷的湖水刺激著皮膚急速的收縮,可精神卻越加的敏銳,他又一次清晰的的感覺到了吸引著自己早兩個小時從定境醒來的奇異脈動和那種陰沉沉的壓力。

    自第四天清晨從已經熄滅的篝火邊醒來後,直接來到這讓靈神躍動不以的大漠腹地的綠洲開始淬煉靈神。已經有九天八夜另二十二個小時之久,通過這次的淬練,方羽絕對有信心即是再對上比陰神宗宗主更厲害更擅長精神秘術的方家,也有與他平分秋色的能為,那是一種來源於了悟之後的真實感覺,和狂妄等等負麵的那些東西絲毫無關。

    跳上岸,換好衣服,方羽留戀的放眼看了下這個自己待了將近十天的綠洲,一掉頭就在隨後而起的風裏消失。

    靈神以方羽從沒體驗的高速先一步越過大漠,在邊緣和那一股奇異的脈動接觸,渾身劇震中,方羽顫抖的身子踉蹌著在一個陌生的地方跌落。

    第二節

    顧不上站穩腳跟,異光大盛的虎目不能置信的投向麵前的巨大山岩。忍受著手腳發軟,頭疼欲裂的可怖感受,全力催動本身的異能保持著神念的清明,任由靈神追隨著那越來越強越來狂猛的脈動往一個無窮無盡的黑洞接近。

    這是自己曾經數次體驗過的感覺。可現在為什麽會讓自己的身體覺得這麽難受?就在這個念頭一閃而過的瞬間,眼前一片說不出顏色的明光,靈神融入,六識自閉,身體的所有感覺就在那一刻消失,隻有愈見活波的靈神在一陣有如悶雷般的震顫中如電穿梭,悶雷的節奏越來越快,震顫的感覺也越來越厲害,就在悶雷忽然變成一連串暴烈的炸雷後,在一道霹靂般的光華裏,忽然高高定住的神識前出現了一個奇異的世界。

    眼前出現的是一個綠的叫人動心的世界。無數高聳如雲的樹木和低矮的植物爬滿視線所能觸及的邊界,不管是起伏的峰巒和低窪的山穀,全都碧油油的一片,這讓在寒冬裏進入沙漠許久的方羽頓時忘記了一切,隻是貪婪的感受滿眼綠色那盎

    然的生機。

    一時間,這世界在他感覺裏是那樣的真實,他甚至能清晰的看到一些巨大枝葉上的脈絡和絨毛。細細的絨毛被風吹過,紛紛順風倒去,而後又反彈迴來,一切都顯得那麽真實,但方羽就是叫不出這些植物裏的任何一種的名字,因為他一種都不認識。

    “這是那裏?我怎麽一種植物都不認識?”他衝著麵前的綠色世界高聲問道,聲音裏聽不到絲毫的慌張到了此刻,方羽的靈神已經完全恢複了本來,識海裏豐富的秘術知識和曾經有過的經驗,已經讓他明白自己的靈神十有**就是被一個暫時還不知道是什麽的奇異能量帶著在神遊,方式以及感覺就和當年自己帶著小莊穿越時空迴到前生的那次很像。

    因此盡管來到這裏後那能量好像忽然消失了,靈神也感應不到它的存在,方羽倒也沒了當初的驚疑。“了不起自己迴去好了,沒什麽可奇怪的。現在既然來了,先看看再說。”他在等待迴答的空裏暗想到。

    綠色世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臨兵鬥者皆陣列在前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勿用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勿用並收藏臨兵鬥者皆陣列在前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