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車隊裏一群拿著棍棒的痞子,唿嘯著在狐狸的帶領下往卡車奔去。他慢慢走下車站在路上叉腰大笑起來:“好小子們,有種!”

    等著看卡車司機求爺爺告奶奶的慘樣。狐狸領著一大幫氣勢洶洶的手下快衝到卡車前麵的時候,一直靜悄悄不見動勁的卡車忽然大燈齊亮,緊接著喇叭長鳴,狐狸一驚停住,一隻手擋在麵前擋光,一隻手舉著鐵棍指罵到:“你他媽的還敢弄花樣,今天老子不把你狗日的弄廢了就不叫狐狸,給我……”“嗚~~~~~”一陣不知道多少輛車上一起鳴叫的喇叭遮蓋住了他的聲音,緊接著無數車燈耀眼的光芒刺花了他和手下的眼睛,他有點慌了,大叫到:“先退迴去,先退迴去!”潮水般的來,又如潮水般的往迴退了,不退也不行,前麵的四輛大車一邊鳴著喇叭,一邊緩緩的往前逼來,在退的路上,喇叭鳴叫的空隙裏,他也隱約的聽到老大占大嘴有點發慌的叫聲:“迴來,先迴來。”

    壓下圍攏在自己身邊略有慌亂的手下,占大剛眯著眼在刺眼的燈光裏打量周圍的情況,一邊在心裏不住的驚問自己會是誰有這麽大的膽量這麽大的勢力來和自己作對?

    仔細看過四周慢慢逼過來的十幾輛大車,占大嘴獰笑了起來,一轉身,順手搶過狐狸手中的鐵棍,迅速上了自己的愛車車頂,他知道在這種時刻非要拿出非常手段不可,車壞了可以再買,還可以讓對方賠更好的,但今天要是自己一亂,就什麽都完蛋了。上了車頂,他手中鐵棍往來車最多的右麵一指:“前麵是那一路的小子?大爺我占大嘴就在這裏,有種就出來擺道,不要拿幾輛破車在這裏嚇唬老子,要不是姑娘生的你就壓過來,看老子含糊你不,來啊,來啊!我操!”從他開口的一刻,他周圍所有的混混都睜大眼睛佩服的看著他,此刻的他在燈光的會聚處手舞鐵棍,高大粗壯的身軀威風凜凜,麵目猙獰潮紅,也真有一種不要命的狂氣,一直跟著他闖道的八將也覺得鼻子發酸,血氣沸騰,一擠身,八將的老大和老二也上了車頂,占大嘴一看自己的行動已經成功的把地下所有人的士氣提了起來,心裏暗暗高興,態度也更加囂張:“怎麽,小子,你們慫了嗎?壓過來啊,我操你媽的,不敢壓過來就找個長**的孬種出來,不然大爺我今天撕碎你們。”“來啊,來啊。”他手下的混混也都瘋狂的叫囂起來,手裏的棍棒也在地上亂敲,顛狂的不可一世。就在占大嘴準備一鼓作氣叫人衝過去的當裏,四周的車燈一暗,又驟然亮起,一個瘦削挺拔的身影慢慢的在光影裏站定:“不愧是燕城赫赫有名的占老大

    ,居然這麽有種,佩服佩服。”懶洋洋的聲音一入耳,占大嘴就從車頂上跳了下,邊往前走邊問到:“燕城什麽時候出了老弟這樣的人物?我占天剛可是得罪過你了?”一麵仔細打量著眼前的這個陌生人,占天剛來到空地中間和那漢子相隔五米的地方站住,一邊在腦海裏搜索麵前這個看起來20多歲,麵目微黑,長相還算英挺的年輕人,是不是自己漫長的混混生涯裏得罪過的哪個仇人,一眨眼的功夫他就肯定了自己從來都沒見過這個人,外地口音和他臉上雙眉間米粒大小的朱砂痣便是證明,如果見過,他相信自己絕對不會一點印象都沒有。果然,那漢子微微一笑:“我就是快手小莊,莊吉。和你占老大也沒仇,今天隻是想請占老大給個麵子,不要去燕子巷鬧事,多給這些人一些時間和安家費,不知道占老大你的意思如何?”“我操,你就是小莊啊?我還以為你是那路神仙呢,哈哈,你他媽算那棵蔥啊!”知道對方也是燕城的另一股勢力後,占大嘴完全放下心來,一扭頭對著跟到他身後的百來號人笑罵到:“瞧瞧,站在你們麵前的這就是燕城大名鼎鼎的小莊,快手小莊啊!仔細瞧瞧,仔細瞧瞧啊,怕以後就看不著了呢,哈哈哈……”喘了口氣後,他轉正身體麵色一變:“你他媽識相就帶你人快滾,老子念在你也是出來混的人,留條路給你走,給你一分鍾,走!”完全無視他的叫囂,莊吉忍著怒氣,微微一笑,“占老大,真沒的商量?”“商量你媽,給我打!”占大嘴咒罵著前撲了兩步,對著莊吉的腦袋就是一鐵棍抽出,麵對著掃來的鐵棍,占大嘴看到莊吉臉色變的煞白,一直含著笑意的兩眼裏變幻出一種死灰色,也就眨眼的功夫,莊吉從他眼前消失了,他想都不想,順勢一棍反抽,抽空,緊接著肩頭一涼,眼角閃過一星刀光,緊抓著鐵棍的手立時沒了感覺,他拚命往前起竄,扭頭迴顧的時候,看到從八將的老大和老二兩聲慘叫軟倒處向他撲來的莊吉。他一驚,左手反手抽出別在後腰的菜刀,衝著莊吉當頭砍落,他看到莊吉背後,八將裏的狐狸一把匕首已經快接近小莊的後腰,狐狸身後,他的人潮水般的揮舞著武器湧來。

    對著當頭劈落的菜刀,莊吉冷冷的一笑,身子一矮加速從占大嘴的腋下竄過,手裏的小刀又在占大嘴肋下劃開一道血縫,竄出五米後站定轉頭,身後占大嘴軟軟的倒下,左肋下、右肩上血如泉湧,冷冷一笑,握在手裏的折刀一收,順手接過他結拜老二遞過的壘球棒,一聲輕吼:“抓緊時間,滅了他們。”話音未落,人已經衝入迎麵而來的人群,棒落、血飛,驍勇無比的一直往拖抱著占大嘴往後狂

    退的狐狸和其它八將追去,短短的十幾米路,他打翻了九個人,挨了三棍兩刀,等衝出人群,占大嘴已經半個身體進了車門,遠遠的又聽到警笛的狂鳴,他停住衝式,長長歎了口氣:“就差了一步,就差了一步。”說罷,也不理會不遠處邊上車邊恐慌的戒備著他的狐狸,一轉身,左手伸進口裏打了聲淒厲的唿哨,帶著他的人和車揚長而去,現場,隻留下一片翻滾的身體和慌亂的人群。

    就在警察將到未到的空裏,一直寂寂無聲的燕子巷裏又潮水般的衝出所有居民,高喊著打強盜的口號對這些驚魂未定的占氏公司的混混又是一頓痛扁,直到大隊的警察趕到才控製住事態沒有進一步發展,由於牽扯的人太多,當晚便驚動了燕城的最高層,燕子巷所有的居民群情激憤,整整糾纏了前來安撫的燕城首腦們幾乎一夜,最後直到燕城最高層當場宣布取消占氏公司的二期工程承包權和答應妥善安置搬遷人員才漸漸散去。

    是役,占大嘴重傷住院,三個月後才能見人,手下八將差點廢了兩個,帶去的121名混混因傷殘了七個,重傷十三個,在燕城的勢力大大削弱,小莊挨了三棍兩刀,修養了九天,手下傷亡不詳,在燕城街麵上更是聲名遐邇。而有關當局知道參與械鬥的主要雙方明暗勢力都極為龐大,為避免燕城的經濟改革和穩定祥和的政治局麵受到進一步的影響,采取了明放暗收的辦法,由主管領導親自出麵為雙方調停,劃開了發展範圍,促成了雙方暫時的和解。

    自此,占大嘴臥薪嚐膽,淡出建築界,大力開發當時在燕城還算新生事物的娛樂界,占氏娛樂公司的實力隨著夜間娛樂業的逐漸流行而慢慢超過當年,占大嘴痛定思痛,知道發展到現在光靠拚殺已經無法跟上現在的潮流,近年來著意用便利的酒色拉攏各級官員,潛勢力又一次達到了他混混生涯的最顛峰,也使他終於有了足夠的勇氣掀起第二次全麵擴張和挑起決定性的衝突。

    想到這裏,貴賓廳裏漸漸響起占大嘴和他骨幹們的一陣狂笑……

    第二節

    微笑著送走了激動的不知道說什麽好的兩姐妹出門,莊吉再也忍不住劇烈的頭痛,在一陣發自腦海深處的眩暈絞痛中,麵無人色的軟倒。最後的意識淹沒在一股熟悉的淡香和那怎麽也驅不出去的一雙眼睛裏。

    掙紮著睜開眼睛,莊吉覺得全身發軟,身上滿是粘粘的冷汗。

    眼睛逐漸聚焦,鼻子也恢複感覺,看著淡黃色的天花板和鼻子裏熟悉的香味,小莊覺得照在臉上的陽光很刺眼。

    努力扭轉頭,看到鐵梅正在拉窗簾的曼妙背影,他努力的閉了下眼,又睜開,印入眼簾的是鐵梅驚喜的麵孔:“你醒了,可嚇死我了,覺得怎麽樣?”咧咧嘴:“我怎麽了?”“你陪我送走小田她們出門後,就忽然昏過去了,嚇死我了,幸好你就醒了,別動,大夫馬上就到了。”坐在床頭,邊說邊使勁握著他的手,鐵梅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他緊了緊握著的小手:“我沒事,你別擔心我,前麵就是頭有點痛,現在不是好了麽?給我點水喝。”

    喝下水的莊吉斜靠在鐵梅肩膀上閉著眼開始大口的做深唿吸,鐵梅不知就裏,隻是悄悄的摟著他讓他靠著,心裏說不上是什麽滋味,直到今天莊吉倒下的那一刻,她才真正明白跟了幾年的這個男人在她生命裏的分量。

    整整三十六吸後,莊吉覺得身體裏又充滿了往日豐盈的力量和活力,同時滿身熱汗淋漓,有點不舍的輕輕拿開鐵梅胳膊:“好了,現在我想洗澡。”勉強打完不要醫生再來的電話後,聽著浴室裏嘩嘩的水聲,鐵梅呆呆的坐在床上,無意識的整理著拿出的換洗衣服,臉上陰晴不定。平息了最初的欣喜後,此刻的她,想起了一些讓她不快的事情,聯想起以前,心裏更是充滿了怒氣和不平。

    慢慢穿著手裏的襯衣,莊吉心裏嘀咕著鐵梅看起來不善的臉色,不明白什麽事情讓一向溫柔的她這麽不開心了。

    走過去拿走叼在紅唇上的香煙,狠吸了兩口,也坐在床上,伸手摟住身邊麵色愈發不善的鐵梅,笑嘻嘻問到:“老婆,怎麽了?幹嗎那麽不開心啊,我不是好了嗎?”摔了兩次沒摔掉他的手,也就隨他了,但鐵梅依舊僵硬著脖子:“誰是你老婆了?我嫁給你了嗎?我嫁給你了嗎?”說著說著,眼淚就下來了,莊吉一驚,幹緊把手裏的煙往煙灰缸一撂,把開始抽泣的鐵梅圈在懷裏:“到底怎麽了嘛,老婆,在燕城誰不知道你是我小莊的老婆啊,怎麽忽然就這個樣了?快,別哭了,我會心疼的哦。”“少來這一套了,從你來燕城我就跟著你,一直到現在,幾年了?你一直拿這個話來哄我,今天又……”不滿的發泄忽然一停,用力轉過頭,微紅的淚眼狠狠的瞪著麵前尷尬苦笑著的小莊一瞬也不瞬:“你給我老實說,小夢是誰?”“小夢??”莊吉頭有三個大,也不明白,驚訝的重複:“小夢?”“對!小夢!!你剛才昏過去後一直喊叫著的名字,不要想騙我,我知道她是個女的。”“小夢?我在昏迷的時候喊叫的名字?”莊吉心頭有點不快:“我一直沒娶你是一迴事情,可這冒出來的另一個女人又是怎麽迴事啊

    ?真是無理取鬧!”可想歸想,但手裏繃緊僵硬的肩膀和眼都不眨一下的神情告訴太過熟悉鐵梅的他,她絕對不會是在胡扯,這到底是怎麽會事情,他不明白,不過他明白今天要是應付不好,對他自己來說,絕對是一場災難,又想想這許多年來兩人之間的種種,一種衝動在心裏湧起。緩緩鬆開懷中逐漸發冷的肩膀,木著剛剛恢複紅潤不久的臉,兩眉間的朱砂痣紅的仿佛要滴出血,兩隻大眼裏閃著獸性的光芒,手裏刀光一閃,剛剛穿上的襯衣刷的敞開,露出鐵一樣堅強的胸口和胸口上青幽幽的刺青狼頭,刀光又閃,青幽幽的狼頭刺青上猙獰的狼口多了三朵血花,身子一起,筆直的跪在床上,舉著雙手,也不理會鐵梅驚異蒼白的麵色和阻撓,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我,莊吉,狼的子孫,今天發誓:今年一定娶一直深愛著鐵梅為妻,發誓一生一世對她好,以血為證,以刀為憑,若有違此誓,三刀六眼,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鐵梅又哭又笑手忙腳亂的找紗布藥棉清理著嗬嗬直笑的莊吉胸口的血痕,心裏歡喜、激動和刺激的不知道怎麽是好,耳中莊吉的笑聲聽起來是這麽的可惡,實在忍不住了,她秀眉一豎惡狠狠的衝著莊吉喝道:“你再笑,想我用嘴巴堵你是不是?”說吧,便付之以行動。一時間,春滿小樓。

    當最初的激情恢複平靜以後,鐵梅手輕畫著看上去猙獰無比的狼頭刺青,上麵已經不在流血了,不過她依然後悔剛才的衝動:“都是你啦,剛才還和病貓一樣,這會又……一點都不注意身體,想讓我早早當寡婦啊?”說著使勁扭了一把。“哈哈,放心好了,我鐵打的身體,這點算什麽?不過奇怪啊,我怎麽會忽然頭痛的昏倒呢?現在又好好的什麽事情都沒有,真是怪了!”莊吉晃著腦袋不解的說。“就是啊,剛才在昏迷裏又喊又叫,滿頭大汗,都嚇死人了,還以為這下要病好久了呢。對了,快起來,跟我上醫院檢查,我可不想早早就做寡婦,快啦。”不由分說,硬拽著莊吉起身。

    從醫院迴來的路上,本來就滿不在乎的莊吉笑她:“哈,我說沒事吧,你還不信?現在相信了?”“嗯,沒事情就好了,我也放心了。”眼珠一轉:“對了,那你現在該給我說小夢是誰了吧?差點讓你含混過去,說啊。”拉著莊吉的胳膊搖個不停。“我真的不知道小夢是誰啊,這麽多年了,我什麽時候瞞過你啊,不信你問小六。”莊吉頭大的指了指正在專心開車的小六。“大哥真的沒有別的女人啊,大嫂,再說他那裏敢啊,嗬嗬……”小六在前麵頭也不迴的笑道。讚許的拍了拍小六的肩膀,

    莊吉得意的轉頭說:“聽到了?老婆大人?嗬嗬,別在亂想了啊。”“不是亂想啊,你真在昏迷裏一直叫著這個小夢的名字的,”頓了頓,又把頭伸到莊吉耳邊:“最後你還叫著她的名字大哭呢,跟狼嚎一樣難聽,不過我能感覺出來那是你真傷心的哭聲。”“什麽?!我哭?!”莊吉驚叫起來,嚇的前麵的小六一打方向,把車停在路邊,迴過神轉頭看猩猩一樣看著莊吉:“大哥,你也會哭?”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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