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真沒想到占大嘴的能力和膽量,帶著一大幫燕城有名的流氓地痞,占大嘴硬是在開業當月就介入了燕城舊城一期改造的拆遷工程,開業竟半年當初的那10000元錢就給區委還上了,同時,還給區裏捐了20000元,從而在劉書記的印象裏成為浪子迴頭,有信有為的典型,再加上家裏妻兒對占大嘴的如潮好評,直到他因為腦淤血死在酒桌上,都聽不進別人對占大嘴的反映。而占大嘴也沒讓他失望,用連續三年燕城明星企業家的榮譽硬是給已經升任燕城副書記的他爭了好大的光。有了他的關照和占大嘴越來越明白錢和權的關係後的手段,短短幾年,他成了燕城數一數二的爆發戶,也成了隻要是和舊城改造沾邊的燕城人恨不得吃肉扒皮的眼中釘,不管是承建商還是搬遷戶。不過奇怪的是他也成了燕城更多有頭有臉政府官員的座上客,時不時的還和以前抓他教育他的政法官員們稱兄道弟的酒肉交流一番。

    他手下的混混們不知道是因為他想辦的事情越來越容易辦了還是因為長大學好了,在街上打架鬥毆,唿嘯而過的情景少了很多,在他們的印象裏除了把幾個工地的民工還有十幾家不知趣的搬遷釘子戶打殘打傷了一堆外,近幾年沒什麽太刺激的事情發生。

    到最後,在燕城,隻要人家一聽是占老大,當真有薑太公在此的威風。

    但是俗話說,走的夜路多了終遇鬼,正當占天剛一番風順,得意的不可收拾,準備一舉把第二期舊城搬遷的項目全部拿下進一步擴大自己的時候,他遇到了平生第一個讓他感到害怕了對手,一個比他還小七歲的年輕人,莊吉。

    強笑著對麵前幾個麵色不虞的打了個抱歉的招唿,占大嘴輕輕的拉上門,一轉身,粗獷的紫紅色麵皮上陰雲立時密部,獅子鼻擴張著噴出怒氣,一字濃眉下兩隻大眼裏兇光爍爍,簇利的仿佛要殺死眼前喘著粗氣的心腹狐狸田,“你不知道我在請人吃飯嗎?為什麽這麽急促的敲門?說!”最後一個字似乎是從兩塊粗鐵縫裏擠出來,暗啞,刺耳,還帶著隱約一股殺氣,要不是麵前的人是自己最信的過的手下,要不是顧及身後房子裏那幾個得罪不起的貴人,他可能會把眼前這張時紅時白的瘦臉打爛。強忍著怒氣,他僅存的耐性和理智迅速分析著可能聽到的消息。“大哥,鐵梅在樓下硬要見你。”“鐵梅?她來這裏幹什麽?是不是你們又去惹她那裏的服務員了?”占大嘴繃緊的神經稍微鬆弛了下,但心底裏還是覺得頭痛和憤怒。“大哥,不是,兄弟們再不懂事也不會在這個當裏去捅那個馬蜂窩。她,她是

    來要下午的那個女人的。”

    “哦?那個女人和她什麽關係?”邊問他邊往樓下大廳走。“聽說那個女孩是她那裏服務員領班的堂妹。”

    穿過燈影迷離的大廳,身邊的人搶先一步推開一樓裏最好的七號包廂門,占大嘴陰雲密部的臉上刹時堆滿了笑容:“嗬嗬,稀客稀客,弟妹,怎麽來了也不先打聲招唿,慢待慢待。”嘴裏打著哈哈,心裏暗讚到:“他媽媽的,不愧是燕城一枝花,怎麽看怎麽漂亮。”輕盈的站起身:“這麽晚來打攪占總,真是不好意思,不過我想繁忙如占總,也不會這麽早就休息的,加上事急,就不自量力的來了,總想著以占總的大量,不會象你這些職員這麽怪我吧?”芙蓉麵上兩顆妙目在房間幾個如臨大敵的大漢一轉,似笑非笑的看著略有些尷尬的來人。哈哈一笑,占天剛大手一揮:“還不快去找些可以拿出來見人的東西招唿我們的鐵大小姐,傻鳥一樣的站在那裏幹什麽?沒見過美女麽?快去,快去。”然後又一笑:“弟妹忽然來我這裏,想必是有急事,有話請坐下來直說,咱們總是好商量,坐坐。”一邊招唿鐵梅坐下,一邊掏出口袋裏的煙點上,坐在了對麵。“占總果然爽快,那我就直說了,我今天來是希望占總給我和小莊一個麵子,能讓我帶今天下午在你那裏簽了合同的那個田小妮走,你的一切損失由我來賠償,占總你看怎麽樣?”鐵梅挺起腰幹,壓下心頭的狂跳,專注的看著麵前這個跺腳都會讓燕城抖三抖的梟霸。占天剛微笑的臉沉了下來,長長的噴出口煙,兩眼在煙霧背後眯了起來,寒光在眼縫裏猙獰的看著麵前的這個女人,心頭一陣幾乎壓抑不住的狂怒:“臭**!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你是誰?!!”又長長的吸了口煙噴出來,依舊眯著眼冷冷道:“弟妹,你也知道她是自己找上門來的吧?你也知道我和小莊一樣是在外麵混的,人若是就這麽交給你了,你和小莊有麵子了,那我的麵子往那裏放?你是拿小莊來壓我了?”慢慢的話語裏流露出壓抑的怒氣。鐵梅的心不爭氣的跳了起來,咬了咬牙,她硬著頭皮笑道:“占總這是說的那裏話,這個女孩因為家裏有人病了,急需要錢,到這裏來找她堂姐想辦法的,沒想到小雲也一時找不出那麽多錢,這兩天恰好我又不在,所以那傻丫頭才會想出個賣身的辦法,要是別人,我也就不會抱什麽希望了,隻是聽到是占總收留了她,所以抱著萬一的希望來這裏見您,小莊到現在都還不知道我已經迴來並趕著到你這裏了,以占總的身份地位,怎麽會想到我會拿小莊來壓你呢,真是說笑了。”“嗬嗬,是嗎?”占天剛依舊陰陰

    的說到。鐵梅覺得實在支持不住了,坐了幾個小時的車後又馬不停蹄跑到這裏來個這個老奸巨滑,深淺不測的梟霸周旋,還的擔心著萬一弄翻了以後的後果,她的希望和精力慢慢消失了,長長的歎了口氣:“要是占總真的一點麵子都不給,隻好怨那個丫頭命不好,鐵梅今天不自量力,自討沒趣,也沒什麽臉管這件事情了,打攪,我走了。”

    不理會占天剛伸手虛攔的招唿,鐵梅僵硬的走到門口,實在忍不下心頭這口惡氣,一轉頭,麵色蒼白兩眼霍霍的看著麵沉若水的占天剛:“希望占總的生意永遠這麽興旺。鐵梅會睜大眼睛看著的!不用送了。”正要起身的占天剛聽到生意興旺這幾個字,麵色忽然一變,一咬牙,叫到:“弟妹,等一下,老哥也隻是說說自己的難處罷了,又沒說不讓你帶人走,幹嗎那麽大火氣?”看了看眼前麵色逐漸泛紅,驚疑不信的鐵梅:“人可以交給你,但我有個要求。”頓了頓,看到鐵梅使勁的點頭,他麵色一正:“我不希望在燕城街麵上聽到這件事情的絲毫風聲,一口價,她拿了五萬,我要收迴兩倍,有問題嗎?”

    次日上午,在燕子樓頂樓寬闊華麗的貴賓廳外間,嗆人的煙霧中,占大嘴狠狠的摁滅了手中剛點起不久的香煙,略帶紅絲的雙眼一掃眼前熬了一夜,但精神卻絲毫未見憔悴的幾個公司的骨幹,心頭忽然泛起自己老了的感覺,眼就要四十了!為了這把年紀,也要把眼前這塊肥肉抓住,想到這裏,他嘴角裂出招牌式的獰笑,一如肉食動物發現獵物落在爪牙下的摸樣:“還有什麽問題沒?沒問題就給我加把勁,以後過什麽日子就全看它了哈哈!”隨著他的狂笑,手下的八大將全都狂笑起來,門緊窗閉,燈火通明的貴賓廳裏一時間狂放的笑聲不絕於耳,狂笑中,占大嘴發現八大將裏最有心計的狐狸笑容有點勉強,似乎有話要說,他心裏一轉,擺手止住笑聲,兩眼放光的盯住狐狸:“狐狸,你他奶奶的是不是在擔心小莊又來壞事?”狐狸有點猶豫的點點頭,心裏有點怕惹占大嘴不高興。沒想到占大嘴聽了一反常態的沒有流露特別的神色,反到有點神秘的一笑:“我早就計劃要好好對付他,這一次要讓他徹底人間蒸發,讓人們知道和我占某人作對付出的代價嘿嘿!”惡笑著,搖頭阻住了眾人且驚且喜追問,麵色一變,煞氣畢露:“從三年前我們退出舊城改造,我從沒忘記那一次帶給我的羞辱和仇恨,我整整忍了三年,終於等到這個機會,隻要開發街一到我們手裏,咱們就立刻全麵對小莊展開進攻,具體的細節你們就不要問了,多想想上次失誤帶給我們的羞辱和教訓,

    雖然心裏不好過,也未嚐不是好事!哼!”

    聽到大哥的一番話,八將個個都不出聲了,沉默中,一股子仇恨彌漫在空間裏,忒的沉重。出來混的人,要的就是麵子,而那一次,他們的麵子何存?羞辱的感覺,使他們都沉入了當年的不堪迴憶。

    三年初春的一個傍晚,正在燕城威風不可一世的占氏拆遷公司所有的車馬一起出動,就連很少再親臨現場的占天剛也坐著他的皇冠3.0親自壓陣,直奔城中心的燕子巷,那裏,是舊城改造二期搬遷的中心區,也是最大的釘子區,整個長九百米的巷道,一座連著一座大大小小的四合院構成了燕子巷特有的平房風貌,這裏在舊社會是燕城最古老的幾個家族中,張、鐵、馬、李四大家的住宅區,四家的院落占了近300米的街道,但現在住在裏麵的,都是燕城最底層最貧弱的居民,一個院子裏能住上幾十家,裏麵大多數是從四九年解放後就靠著房產證在那裏居住相濡以沫的老住戶。說到這裏,就不能不說說燕城的經濟狀況,燕城的經濟很古怪,從以前到到現在,城裏城外都找不到一家象樣的工廠,而在商業流通領域則有著自古以來的傳統,貧瘠的土地養不飽生活在這裏的燕城子孫,靠著身上流淌著的熱血,燕城人的腳步走遍了中國,全城中有盡七成的人都靠起早貪黑的做小買賣過日子,住房、小孩上學、生病住院,都要靠自己的雙手來獲得,而現在的燕子巷,住的就是一群在這個城市裏剛能維持溫飽的一群,他們也喜歡住高樓,希望改變現在的生活現狀,也很支持舊城改造,但接受不了占氏公司帖在巷口的搬遷通知上苛刻的搬遷條件,每戶補貼5000,限一個星期內搬到由占氏公司承建的安置區,安置區房子每戶一間,等三年後由政府解決。去看過安置區的房子後,燕子巷的居名氣炸了,那那裏是住房?簡直就是窩棚,一家有老有小的怎麽住啊。群情激憤的燕子巷居民迅速作出反映了,推舉出代表去找政府,但官員們推來推去,最後還是讓他們去找承包商占氏公司,代表們又去找占氏公司理論,卻被那裏的人亂棍打了出來,告到派處所說那裏打人,那裏卻已經惡人先告狀報案說他們擾亂公司經營,可憐的燕子巷居民到限期開始的第二天便明白了自己險惡的處境,進入求告無門的絕境。

    俗話說兔子急了都要咬人,何況是這麽多生活在貧困線周圍的人?西北人血液裏不甘屈服的天性和常年處於困境的壓抑終於爆發了出來,整整七天的期限裏,燕子巷沒有一家住戶外遷,(其實也是無處可遷,遷出去也沒有什麽活路)都繃住了要和占氏

    拚條活路出來,盡管他們自己也知道希望微小到幾乎沒有。而困境中,有心人想起了近幾年竄起於燕城東區的快手小莊,另一個略帶神秘色彩的燕城混混頭。

    四年前的一個冬夜,二十二歲的莊吉在燕城東區的混混裏一夜成名,他憑著手中一把五寸折刀放倒了城東區以能打能拚出名的東區五虎,五虎殘廢,在燕城消失。他接收了五虎的燕華酒樓和勢力範圍,成為燕城東區的混混頭。在乍聽此消息的各區老大們調查他來曆的空裏,莊吉又用霹靂手段,快速掃平了東西半城的江湖勢力,成為街頭混混們口裏的神話,快手小莊和他結義六兄弟的大名慢慢在燕城叫響字號,兩年後藍天貨運公司成立,東南半城的街上混混基本消失,大多成為藍天的員工,幹起正經工作,二十五歲的小莊又成為燕城商界的名人。

    雖然大名已經在燕城叫響了很久,但大多的燕城人並沒見過他本人,包括也是混混頭的占大嘴,除了他隱約的知道小莊來自關外大漠,打架出手兇狠,小折刀快如閃電,一出必見血,所以得到綽號快手,頭腦靈活,可能不太好惹外,他也沒見過這個人,不管在商場上還是所謂的江湖上,因為他也知道,這世上的錢,一個人是撈不完的,隻要不擋自己的財路,不妨先讓他也撈一點,等自己勢力足夠的時候,再收拾都來的急,他還真不相信在燕城出來混的中,還有他收拾不了的人。再加上小莊竄起時他還在監獄,出來後他的精力和勢力一直都放在北西兩區的搬遷改造上。而小莊和他的人,也似乎從沒把手伸到過他控製的地區,故而沒有太在意過小莊。

    但有時候人的命運和際遇是無法確定的,就象他和小莊的相遇,到三年後的今天,占大嘴還是不能相信他會在顛峰的時候,折翼在燕城的中心。

    一心要通過舊城的二次改造來壯大勢力的占天剛和他的手下八將早已經打聽出燕子巷一戶人都沒在期限裏搬走的消息,也知道隻要這顆釘子一拔,往後更加風光未來就成為他們注定的將來,所以在多方準備之後,決定在第七天的傍晚,對燕子巷進行最徹底,最無情的教訓。

    “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哈哈。”占天剛紫紅的麵皮上滿是得意的笑容:“開快點,爭取晚上早點迴去開咱們的慶功宴,今完咱們不醉不休!哈哈哈……”笑聲未歇,一個急刹車差點讓前麵的椅背把他自以為傲的鼻子碰破:“混蛋,你怎麽開車的?”不顧他的怒喝,坐在前麵的狐狸就叫了起來:“老大,有點不對,我們好象被包圍了。”占大嘴坐正身體,氣的笑了起來:“你媽的狐

    狸,你暈了不是,包圍?靠,你以為是打仗啊?”邊說邊把車窗搖下來,往外看去,“啊?”外麵的情景讓他吃了一驚,同時也勃然大怒:“他媽的這是哪來的野車?敢攔我的車隊,狐狸,下去叫人打斷這些司機的狗腿!快去!”他已經快氣瘋了。在燕子巷巷口,四輛加長東風把路擋得死死的,在夜色裏能隱約看到車裏有人,在叫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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