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安和夏夜是在大學聯誼會上認識的,女追男,夏夜從來不是活潑的女孩,為了讓自己吸引他的注意,飯桌聚會時舉杯豪飲,晚上篝火晚會,她主動邀請他跳舞。

    不管是愛情開始前還是之後,她的投入都比他更多,很多時候,她都認為他隻是一個不懂表達的男人,他是愛她的,因為他是如此需要她。

    這句安慰話,陪伴了夏夜許多個日日夜夜,也在無數個日日夜夜騙了她。

    他結婚那個晚上,她一個人在公寓裏翻閱著他和她留下來的照片,流淚不止,但是他會心疼麽?

    她懷孕了,她找他要錢:“給我五千吧。”

    他問:“你做什麽?”

    “打胎。”

    很多時候,她會問自己,她和他之前還有愛情吧,她曾偏執的愛情會有結果吧?其實這些問題答案統統很明白,她心裏罵自己傻,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狽不堪是圖什麽呢?難道她對他還有奢望嗎?

    一直以來,她體諒他的野心,體諒在家族裏不好過;甚至為了幫他拿到第一手資料,成為夜總會賠笑的女人。

    夜場的分分合合,讓她看透了愛情這兩個字,她唯獨不想看透他,他是她自己喜歡上的人,即使摔得頭破血流,這條荊棘路,她也會跪著走完它。

    如果沒有對比,她可能還會一直這樣下去。但是老天讓她看到了一段美好的愛情。所以緣分真的很有趣,她憎恨寧冉聲,寧冉聲卻變相將她從泥潭裏走出來。

    她偷偷了解寧冉聲,了解她身上的一切,包括她擁有的愛情。

    這個世界怎麽會有那麽一份讓人羨慕的愛情,相比寧冉聲和秦佑生,她和延安的還算是愛情嗎?

    ……

    這個除夕夜,夏夜認認真真地跟延安提出了分手,延安冷淡地問她原因,她擦了擦眼角的眼淚:“因為我覺得自己值得更好的。”

    延安雙目死寂地看著她。

    夏夜低下頭:“延安,我已經三十了,我這輩子隻想要有個家。”

    延安煩躁地坐在床邊吸了一支煙,最後聲音沙啞地開口問她:“你有什麽要求就跟老王說,然後找個疼你的男人嫁了,好好過日子。”

    夏夜心中最後一盞燈熄滅了,她還在希冀麽?希冀他轉過頭告訴她:“他會娶他,隻要她再給他一點時間。”

    她已經等了那麽久,不是嗎?

    “好

    ,我有要求會跟王老說,現在你可以走了。”

    延安穿上外套,雙腿修長地立在夏夜跟前:“我知道你非常厭惡那個寧冉聲,我可以幫你處理掉她。”

    延安的確有這樣的能力,偽造事故現場一直是他最擅長的,如果不是他提醒她,她都忘了他大學修的專業了。

    夏夜看著此時的延安,隻覺得過於陌生,她握緊拳頭:“我的事不需要你幫忙。”

    夏夜對寧冉聲是複雜的,她和寧冉聲身上流著一樣的血,但是她的父親為了寧冉聲拋棄了她,一個漂泊無依,一個順風順水。就連她擁有的愛情都比自己的要光鮮明亮。

    但是寧冉聲又做錯了什麽,她無非隻是比自己幸運,幸運也有錯嗎?

    夏夜不知道。延安離去後,她獨自在客廳喝了一宿的酒,最後給江行止打了電話。

    這個除夕夜,江行止吃了年夜飯後跟父母匯報了下半年的工作情況,然後直接迴房休息了。但是他父母哪想聽他工作匯報,好幾次轉移話題問他情感問題。

    江行止沒辦法跟父母交談自己暗戀失敗,結果他父母開始收羅他們所有世交中還沒有嫁出去的女兒,接著他們居然說出了寧伯父的女兒:“我知道清市的寧威鋒有個女兒叫寧冉聲,小時候見麵長得很討人喜歡,行止啊,要不爸爸幫你把電話號碼要來,你們接觸接觸看?爸爸記得你小時候還蠻喜歡她的,老是要湊上去與人家小姑娘說話,你說你現在追女孩子還沒有你小時候厲害呢?”

    江行止鬱悶上樓迴了房,直至接到夏夜的電話。

    “江律師,她什麽都知道了……”

    她什麽都知道了?!

    第二天早上,江母上樓叫兒子下來吃年初一的長壽麵,因為找不到人開始跟江父發牢騷:“我就不相信咱們兒子沒有對象,不然哪有那麽不著家的。”

    江父放下手中的象棋:“言之有理!”

    如果這個世界上,我們都可以管好自己的心,讓它做到收放自如,感情也會變得更加明明白白。但是這對那些明知愛了不該愛的人來說,這是個美好的奢望而已。

    年初一,a市交通堵得一塌糊塗,寧冉聲問秦佑生留幾天,秦佑生說是一個星期。

    寧冉聲很滿足,年初一兩個人躺在床上都沒有起床,別墅裏已經沒有吃的,最後秦佑生起來去附近的24小時便利店買了兩碗泡麵,煮好端到寧冉聲跟前。

    別

    墅暖氣足,寧冉聲隻穿著秦佑生的襯衫坐在臥室的小桌子吃麵,製服誘惑太吸引,最後兩人又雙雙滾到床上。

    愛情總有這樣那樣熾烈的魔力,兩個人在一起,恨不得如膠似漆地貼在一起,前陣子寧冉聲想通過分手合約克製兩個人之前的影響力,現在想想真是天方夜譚。

    如果心真強大,還怕不獨立?她怎麽能把所有的原因怪在秦佑生身上。

    早上寧冉聲給寧威鋒和寧洵洵都打了電話,寧威鋒接到她電話雖然還是笑眯眯的,但是寧冉聲還是從他聲音裏聽出了失落。

    寧冉聲靠在秦佑生身上:“秦老師,你比我堅強,我為你感到驕傲。”

    昨晚,秦佑生跟寧冉聲說了自己在舊金山的事,他很小就去了舊金山,方式是她的母親帶著他坐大船偷渡去舊金山尋找自己昔日的戀人。

    很多事情,秦佑生都是簡單提及,那麽不經意的話語卻在寧冉聲心上刻上了深深的一筆。

    “驕傲什麽呢,每個人都有自己私欲,冉聲,我沒有你想得那麽正直光明。”秦佑生五指從她柔順的頭發劃過,“你的男人很逞強呢,為了證明自己不必他那些兒子差,情願把她女朋友丟在這裏,這樣的男人,你還為他感到驕傲嗎?”

    寧冉聲像章魚一樣纏住秦佑生:“不管了,嫁狗隨狗吧。”

    兩個人在床上打打鬧鬧,直至寧冉聲手機響了,秦佑生將閃爍著“江行止”名字的手機遞給寧冉聲:“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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