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之遠近幾日又愁上了,他算了算自從來了這金陵,愁事真是不老少,那些鹽商一個個都不好想與,如今衛家又屢次從中作梗和,偏偏他幾次警告都當了耳旁風,鬧得他是心煩意亂。


    這人心煩了就想著找點舒坦地方待會,白芷這邊自然是個好去處,陸大人這幾日從衙門迴來的很早,天還沒黑就進門了。


    和往日迴來還要在書房看會公文不同,最近他都是直接去了白芷的院子裏,不是陪她一道用膳,就是兩人沒事一起去後花園喂魚。


    站在池子邊上,白芷隨手抓了把魚食撒下去,瞬間從各處湧來成群的鯉魚,擁簇在一起去爭搶魚食。陸大人看著這些魚想起了外頭那些個鹽商,他們可不是都像是這些鯉魚嗎,那魚食就是鹽業,總共就這麽多,誰都想吃到,便少不了要明爭暗鬥。而他作為鹽政司,不僅要改變目前鹽業的弊端問題,更重要的是將欠著的鹽稅收繳上來,朝廷那邊最近幾封公文都是催這個事情。


    有時候他都想大刀闊斧的抓上幾個人,震懾一番這幫人,可又不敢輕易動作,這幫人雖然內部經常鬥來鬥去,可對外又好像是鐵板一塊,若是動的不好,很容易引起大規模的罷市行動。


    他盯著那些小鯉魚們,心裏重重歎了口氣,真是個燙手的山芋。


    白芷現在也有件煩心事,這幾日廚房送來的瓜果蔬菜都是不新鮮的,她派人問了幾次廚房裏麵的管事推給采買的,采買的又推給莊子上的菜農。總之一個推一個,鬧得她心煩意亂。


    她自己也沒有管過家的經驗,遇到這種事第一反應就是罰了那管事半個月的月錢,原本以為事情會解決,可不成想反倒是更加嚴重了。


    之後幾天送來的飯菜不是沒做熟,就是熟透了,要麽是鹽多了,要麽是沒放鹽,總之就沒有滿意的。


    偏偏這菜出問題都是在白日裏,到了晚膳,陸大人迴來的時候,端上來的飯菜又極為可口,鬧得她一時間有些有苦難言,且陸大人這幾日又好像有什麽心事,她不好意思拿這點小事去煩擾他,便一直隱忍著。


    白芷想到這裏也在心裏歎了口氣,這管家真是難。


    兩人在池子邊上喂魚,又各自懷著心事誰也沒心情,匆匆撒了幾把魚食,便迴去了。


    迴去之後各自梳洗,而後便準備歇息。


    躺在床上白芷有點睡不著,幾次三番地看著陸大人欲言又止,最後決定還是不問了,自己想辦法解決好了。


    結果她這邊剛閉上了眼睛,那邊陸大人卻先開口了,“這一晚上一直看我,是不是有什麽事?”


    白芷眼睛就睜開了,一臉的驚訝,“您怎麽知道的?”


    “你滿臉都寫著我有事,快來問我。你說呢?”陸之遠無奈的歎了口氣。


    白芷有點不好意思,她還以為自己將心事隱藏的很好呢,原來都這麽明顯了嗎?


    “其實也不是大事。”


    陸之遠這會也睡不著,便拉著她坐在床上說話,“你說說看是為了什麽事心煩的。”


    若是像她說的是小事,那必定不會為難成這樣,想來有可能是管家時候遇到了麻煩。


    白芷聽他問了,便如實將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陸之遠起初隻是麵色平靜地聽著,結果越聽越不對勁,最後一張臉都黑了。


    這哪裏是小麻煩,明明就是奴才欺人了。


    “這些刁奴你竟然還由著他們放肆,統統打發出去賣了。”


    白芷也想過這個問題,可是這些人不都是從外麵買來的下人,有一部分是京城陸家送來的,有幾個管事的更是仗著資曆老在府裏目中無人。


    “可他們有些人是京城那邊送來的,這樣做恐怕不好。”


    陸之遠想說哪裏送來的不也是奴才嗎,打賣了又能如何,左右不過幾個下人罷了。可話到嘴邊看到白芷一臉擔憂的模樣,便一下子明白了她的憂慮何在。


    他不在乎也不怕,歸根結底他是嫡長孫,又在朝中有官職在身,陸家那邊即使不滿意也不敢說什麽。可白姨娘不同,她隻是個小小的妾室,若是事情做的不好,消息傳迴京城,勢必會被人記恨上,他外放官職最多也就三年也要迴京了,到時候她還要跟陸家那些人抬頭不見低頭見,若是因為這些事到時候被人下絆子倒也真的得不償失。


    他伸手默了默白芷的腦袋,見她這樣更為憐惜幾分,“是我想的不周到,你有擔心是對的。”


    白芷心下感動,她將身子很自然的靠在陸大人懷裏,聲音悶悶的,“是我沒用,這麽點小事都做不好,還讓您擔心我。”


    陸之遠聽著她的聲音隻覺得心頭柔軟的不像話,以她的立場琢磨了一番道,“你先也不用這般難過,又不是解決不了的辦法。”


    白芷眼前一亮,急忙就從他懷裏掙脫出來,想問問有什麽好法子,結果一著急動作大了,直接那腦袋撞到了陸大人的下巴。


    她腦袋硬倒是沒太覺得疼,反倒是陸大人被撞得眼冒金星,捂著下巴悶哼了半天。


    “你這是要謀殺親夫了。”陸大人氣哼哼地躺倒在了床上,顯然被撞得不輕。


    “您沒事吧,嚴不嚴重。”白芷顯然是十分著急,趴在他邊上便伸手去查看,見他一直哼哼著顯然很難受的模樣,自己也著急了,“不行,我現在就去讓人叫大夫。”


    她說罷就要開口喊人,而剛才還捂著嘴巴一臉痛苦的人突然勾唇一笑,伸手摟著她一個翻身便將人整個壓在了身下。


    這都連著快一個月吃素了,每次想開開葷都因為這個事,那個事耽擱了,加上最近忙了點,等察覺出來竟然這麽久了。


    陸大人秉承著互相交流感情的原則,自然是準備兩人要深入交流一番。


    白芷著實是被嚇了一跳,睜得大大的一雙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一張臉,猝不及防的便摟著她親吻了起來。


    一開始便是纏綿,而後似乎是不痛快又一點點變成了掠奪式的親吻,她一開始尚且能夠保持著清醒,可到了後來漸漸的隻覺得渾身發軟,到了最後更是軟成了一灘水任由對方為所欲為了。


    屋內春光旖旎,屋外小瓶兒趴在門板上聽了會動靜,原本她是打算聽聽白芷有沒有向陸大人問問怎麽對付廚房那幫人的辦法,結果聽著聽著就不對味了,最後鬧了個大紅臉,自己捂著臉跑了。


    一番雲霧巫山之後,女人躺在床上,烏黑的長發隨意地散在腦後,俏臉染著如胭脂般的紅暈,唇瓣微微張著,更是嬌豔的如最豔麗的花瓣,從那口中一聲聲帶著喘息。


    陸之遠看著便覺得極是順眼,他的女人因為他累成這樣,想想就覺的心裏頭滿足級了。


    白芷這會腦袋還是暈乎乎的,她自己都忘了明明她是在跟陸大人說很正經很正經的事情來著,可也不知道怎麽的就幹起了不正經的事情。


    “對了,我們剛才說到哪裏了?”陸大人壞事幹完了又擺出了一副正經的麵孔,看著她似笑非笑的詢問道。


    白芷氣哼哼地看了他一眼,這會累的渾身黏糊糊沒力氣,隻能拿眼神控訴一番了。


    “怎麽還是不滿意,那就再來一次好了。”陸大人說著便伸手解衣裳,白芷一看這情況眼睛都大了幾倍,連忙硬撐著阻止了他的動作。


    “別別別,我滿意了,非常的滿意。”她很沒有骨氣的拍著馬屁。


    不過顯然陸大人不是個那麽容易被敷衍的人,他秉承著一向追根究底的本性,再度開口問道,“既然嗎滿意了,你就說說是如何讓你滿意的好了。”


    白芷被噎的不輕,她一副活見鬼的樣子盯著陸大人瞧著,這還是那個一本正經的陸大人嗎,這麽登徒子不正經的話,肯定是聽錯了。


    “不說話那就是還不滿意。沒事,不滿意你就直說,我會一直做到你滿意為止。”陸大人又開口了,這會比上一句更加的露骨了。


    白芷一張臉此刻早就羞得紅的不像話,捂著臉便往他懷裏躲,“您最壞了,壞透了呢。”


    陸大人將人抱在懷裏,隔著薄薄的衣物,幾乎是能夠感受到彼此身體的溫度,聞著她身上傳來的陣陣香汗,隻覺得小腹裏麵又是一陣陣火燒燥熱,剛剛熄了下去的某種欲望再度把持不住了。


    這一夜白芷迴想起來,總覺得被欺負的很慘很慘,她都求饒了幾次了,可偏偏那個壞人都裝沒聽到,還是一次次欺負人,害得她第二天一整天累的根本就爬不起來,最後腰酸背疼的腿抽筋的硬生生躺了一整天。


    她心裏一遍惱怒著一邊又甜蜜的享受著,要知道床事太多真是種甜蜜的負擔啊。


    晚上陸大人照例迴來的很早,白芷這是剛爬起來吃一天中的第一頓飯,便看到男人昂首挺胸一副凱旋而歸的模樣,那眼角眉梢都帶著明顯的炫耀意思,氣的白芷一口粥差點噎在了嗓子眼裏麵去了。


    大約是知道自己昨夜鬧得兇了些,陸大人這迴倒是有些知錯的模樣,難得的剛吃完飯就主動提起來了昨天說的事情。


    “你昨個不是問我有什麽好辦法管理府中下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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