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素懷孕到五個月的時候,胎像平穩,蘇姑姑照顧的精心,精心到一食一用全都細細檢查過才送到她的口中。五個月的時候肚子已經鼓了起來,加上她又胖了不少,瞧著圓的跟個皮球一樣。


    春去夏來,秋走冬至,四季更迭變換著。


    漫天大雪飄散而下來的時候,白素素才驚覺冬天竟是不知不覺的到了。


    屋內燒了地龍,暖洋洋的,白素素穿著件單衣正翹著腿躺在床上,一旁的春蘭一邊給她扇扇子一邊時而往她嘴裏放一塊切好的的蘋果。


    她近來身子不便利,加上外麵冰天雪地,蘇姑姑為了怕她摔了磕了,嚴謹她一切隨便的行動,一走一坐身邊都要陪著人。


    “蘇姑姑,大夫也說了我胎像很穩。”在白素素提出到後院散散步被拒絕了之後,她覺得自己必須要跟蘇姑姑談一談這個問題。


    蘇姑姑搖搖頭,“外麵天寒地凍,您現在雙身子,一旦磕了碰了,二爺定是要心疼的。再者您也舍不得磕了碰了小少爺不是?”


    白素素還能說什麽,這蘇姑姑多會說話,一下子就搬出來了兩個讓她無法拒絕的人出來。


    一個她男人,一個她孩子。


    蘇姑姑一副不管你說什麽,就是不讓你出門的架勢,讓白素素很是挫敗,她想著等晚上陸之遠迴來一定要吹吹枕頭風,說幾句蘇姑姑壞話才行。


    下午的時候白素素百無聊賴的躺在床上,翹著個腿,腆著肚子,十分愜意的模樣。


    “那兩個姑娘在做什麽?”白素素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就隨口問了一句。


    “如畫今個又繡了一天花。”春蘭最近長進不少,第一點長進就是不隨便給人亂取名字了。


    白素素啊了一聲,她真是有點佩服這個如畫的毅力,這都多久了,有一個月了吧,從進門開始就一直繡花,也不嫌累的。


    “那如琴呢?”白素素又問道。


    她懷孕了,身子不便自然不能夠伺候陸之遠,三太太喬氏便以母親的身份派了兩個丫鬟進門,說的很明白就是伺候陸之遠的。


    白素素哪敢說話,喬氏親自指的人,連夫人羅氏都不能說什麽。當然也不需要她說什麽,喬氏是直接讓人送了兩個丫鬟進門的。


    小小的荷風院這下真是滿了,主屋住著白素素,左邊廂房是青娘,右麵廂房是兩個通房丫頭。


    多了兩個人對白素素影響倒是不大,反正她每天也很少出門,眼不見心不煩。但到底是住在一起的,閑來無事她也會問上個一兩句,當然了,也是她自己小心眼。


    春蘭明顯有點猶豫,琢磨著這話該不該說,蘇姑姑說了要撿著主子愛聽的話說,以免讓主子煩心影響肚子裏的小少爺。


    白素素本就是隨口問了一句,這會一看春蘭的表情便察覺到,這感情是真的有事啊。


    她既然想知道了,自然會從春蘭口中套出話來,越聽越無語,到最後徹底不說話了。她現在算是明白什麽叫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現在喬氏肯定比她體會的更深咳了。


    這事起因是在喬氏送來的兩個丫鬟身上,如畫整天在屋裏繡花暫且不說,如琴耐不住寂寞,也不知道怎麽就勾搭上了四少爺陸之博。


    陸之博是喬氏的兒子,陸府四少爺,陸之遠同父異母的弟弟。


    春蘭經常看話本子,也會學上麵的人物說話,這會既然給她講故事,那自然是手腳並用,繪聲繪色的表演了起來。


    涼亭內,女子一臉惶恐的看著突然到來的男子,“四少爺,您......”女子話沒說完手已經被人握住了。


    隻聽到女子倒吸了一口涼氣,而後嗓音更加柔軟了幾分,“四少爺,您放開奴婢,被人看到了不好。”


    “有什麽不好的,老二那個木頭,懂得憐香惜玉嗎,還是本少爺知道疼人,你這麽好看,以後跟著我豈不是吃香的喝辣的,乖,過來給爺我香一個。”陸之博不懷好意的笑了兩聲,將頭靠近如琴的身子,作勢聞了一口,“好香。”


    如琴哪裏見過這等攻勢,這會已然有些頭暈,她被送進來已經有兩個月了,可到現在連陸之遠的袖子都沒摸到,就是早晨厚著臉皮硬生生遞了個荷包出去,還費了半天唇舌。


    “可是,可是人家現在是二少爺的人了,怎麽能跟著您?”如琴一臉惋惜的歎了口氣,那雙漂亮的眼睛更像是會勾人一樣看著陸之博,美人正看著他,讓他不由得心癢癢的。


    當下也忍不住了,一把將如琴摟在了懷裏,心頭燥熱的厲害,根本顧不上此刻是在外麵,手伸進衣服裏麵便開始隨便撕扯起來。


    白素素聽到這裏真是要多尷尬就有多尷尬,春蘭說到這裏也停了下來喝了口水潤潤喉。白素素又問道,“後來呢,怎麽樣了?”


    “後來就更熱鬧了,您聽奴婢細細說來。”春蘭喝好了水,又繼續講了起來。


    幹柴烈火,孤男寡女正浴火焚燒的時刻,便聽到了有人冷嗬一聲,不僅把親熱中的兩個人嚇了一跳,連帶著把白素素也嚇了一跳。


    “你們兩個幹什麽呢!”陸之遠突然出現,陸之博嚇得一個激靈,隻覺得身上什麽火都卸了下去,差點一個腿軟摔倒了。


    “二,二哥。”陸之博這人一向不學無術,仗著三太太喬氏無法無天,反正惹了禍也有人善後,這幾年書也不讀了,整日在外麵跟著幾個狐朋狗友走街串巷的胡作非為。


    陸之遠以往離得遠也管不著他,如今迴了京,就是碰上他在外麵不著調就不是三四次,惹得他沒少訓斥。


    陸之博膽子還是小的,加上陸之遠做官多年,身上積年沉澱下來的官威在那裏擺著,一瞪眼一皺眉渾身上下的氣勢自然而然散發出來,陸之博僅有的幾次對麵都被訓斥的一句話說不出來,心裏又是恨他又是怕他。


    “二爺您聽奴婢說,是四少爺強迫奴婢的,奴婢冤枉。”如琴一看來人頓時做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眼眶也紅了,拿著袖子直抹眼淚。


    不得不說喬氏挑選的丫鬟容貌都是上乘的,加上刻意訓練過,即使是哭著的那也是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陸之博都覺得如果不是這丫頭一口一個被逼的,被強迫的,他光是看著她掉眼淚心都化了。


    陸之遠臉色沉沉的,如琴是喬氏送給她的丫鬟,即使他沒準備真的收了,可名義上還是掛著他的名,這會自己院子裏的人竟然光天化日下跟自己的弟弟做出這麽難看的事情,就好比有人在他臉上打了一巴掌,火辣辣的難受。


    “不知羞恥!”陸之遠冷冷的說了一句,便將頭別到了一邊去,好像多看一眼都會髒了眼睛一眼。


    “將她和四少爺送到母親院子中。”一個是喬氏千挑萬選的丫鬟,一個是她心愛的兒子,這事情自然還是要她自己解決才好。


    朱平忙應了一聲,隨手一招手立刻便有左右上來兩個小廝,將如琴押住了,陸之博畢竟是四少爺,下人們不敢對他動手,但也不讓他走,且陸之遠就站在那裏冷眼看著,他也不敢走。


    最後兩個人都被押送到了喬氏院子裏,正巧三老爺剛從外麵會客迴來,便趕上了陸之遠帶著兩個人進屋的情況。


    陸之遠什麽話都不說,顯然是一副憋屈極了的模樣,陸三老爺自然要問問,這一問就不得了了。


    弟弟跑到兄長院子裏偷女人,這事傳出去他們陸家臉麵都得掃地,氣的陸三老爺一腳踢在了陸之博的胸口,把他踢到在地。


    喬氏一看兒子被打,當即也冒了火,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朝著陸三老爺就衝了過去,一邊廝打一邊咒罵,“老爺你要是厭煩了我,就幹脆休妻再娶好了,何必如此糟蹋博兒,他還是個孩子!”


    陸三老爺這會也動了怒,一把將喬氏甩開,瞪著眼睛怒道,“無知婦人,就是你一昧縱容他,這才養成他無法無天的性子,我今天就要好好教訓下這個不知道廉恥的混賬!”


    喬氏一聽陸三老爺的語氣也知道這是真動了怒,可這會被打的是自己的兒子,哪裏能舍得,左右一看就將目光轉移到了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如琴身上了,尖聲咒罵道,“你個不要臉的小賤人,都是你勾引的四少爺,我今個撕爛了你這張臉,讓你整天勾引人。”


    喬氏說這話的時候完全忘記了她當時挑中如琴就是因為她長了一張會勾引人的臉蛋。她認定了是如琴勾引的陸一博,這會又生了氣,從頭上拔下支簪子便要朝著如琴臉上刺過去。


    如琴嚇得臉都白了,眼看著簪子就要靠近,她也顧不上尊卑膽怯了,在喬氏靠近的時候,一腳踢在了她的身上。


    喬氏吃痛,簪子掉在地上,她沒想到一個卑賤的丫鬟竟然敢還手,氣的她一巴掌打了過去。


    如琴被打的一陣頭暈眼花,俗話說兔子急了還咬人,這會她也氣紅了眼,直接朝著喬氏就撲打上去了,兩個人登時撕扯到了一塊去。


    陸三老爺這邊原本是在責打陸一博,聽到動靜一看,眉毛差點氣飛了,堂堂陸三夫人,竟然像個潑婦一般跟個丫鬟撕打了起來。


    “反了,反了!”陸三老爺氣的兩手都顫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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