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文晟和吳卓連夜出城後,吳卓全程抱著自己的劍一臉生人勿近的樣子。


    “卓兄,你能不能和我說幾句話?”這一路上沒有蘇紹文陪著,可把梁文晟悶壞了,也不知道師父怎麽就選了這個人和自己送震天雷。


    “趕好你的馬車,哪那麽多話!”吳卓冷冷的看著他,臉上還帶著一絲不耐。


    梁文晟被他盯得渾身發顫,這天氣本來就夠冷的了。


    他識趣的閉上了嘴巴,不再去招惹吳卓,一路上還殘留著積雪,馬車駛過的地方留下了不深不淺的車轍印。


    “好冷啊,這麽冷的天氣怕是要凍死人。”梁文晟唿著哈氣,搓著手,鼻尖都凍紅了,他裹緊了衣服,抓著馬繩趕著路,眼睛偷偷的瞄了一眼旁邊的吳卓。


    吳卓閉著眼,抱著劍,靠著後麵的木箱子。


    “好好趕你的路!”似乎是察覺到了梁文晟打量自己的眼神,他睜開了眼,對上了梁文晟的眸子,冰冷的視線如同寒風中的利劍,渾身散發著駭人的氣息。


    “這麽冷的天氣,我的手都凍僵了,你倒是沒事。”梁文晟有些不服氣的看著他。


    “一個大老爺們婆婆媽媽跟個女人似的,我來趕就我來趕。”吳卓有些嫌棄的看了他一眼,將自己的劍放在一旁,手牽過了韁繩。


    梁文晟看他接過韁繩,臉上立馬露出了解脫的神情,絲毫不去理會吳卓那帶有嫌棄的眼神。


    他把手揣進衣服裏,一股暖意瞬間包裹住了自己被凍僵的雙手。


    他們已經走了一天一夜,華輕雪為他們準備的幹糧也吃進了一半了,再不趕到驛站,真的要被凍死了。


    梁文晟蜷著身子,縮著脖子,走的時候沒有想到氣溫會驟降。


    還好師父給準備的羽絨服抗寒一些,不然不等他們到軍營就要被凍死了。


    “哎,卓兄,你看前方那個是不是驛站?”太陽馬上就要下山了,梁文晟眯著眼借著一絲亮光看到了前方好像有房屋。


    “應該是。”吳卓也看到了,他一揮鞭子加快了馬車行駛的速度。


    梁文晟一臉興奮,終於要到驛站了。


    到了驛站,梁文晟興奮的下了馬車,吳卓則將馬車安置在一旁,把馬拉去了馬棚。


    “小二小二,來一壺熱好的酒,再來幾個小菜。”剛進驛站,梁文晟感覺自己就像進入了暖爐一樣,他將外麵的羽絨服脫了下來,放在旁邊的凳子上。一臉笑眯眯的對著正收拾桌子的小二說著。


    “好嘞!”小二聽完便跑去了廚房。


    “卓兄卓兄,這裏。”吳卓剛進來,便看到了梁文晟,他走了過去,先將自己手中的劍放到了桌子上,隨後便坐了下來。


    “來,公子,您要的酒和菜!”小二笑著將梁文晟剛要的酒和菜端了上來。


    “你家的酒不錯。”還未嚐到,就先聞到了這淡淡的酒香,梁文晟頗為滿意,沒想到在這種地方還能喝到如此不錯的酒。


    “看來公子是行家啊,光聞味就能猜到。”小二爽朗的笑著,“這可是我們自家釀的酒。”


    吳卓不自覺的皺了下眉頭:“一會兒幫我們準備兩間上房。”


    “公子來的正好,我這店就還剩下兩間房了。”


    “行了行了,你先下去吧,有什麽需要的我們在叫你。”梁文晟已經自顧自的喝起來了。


    小二聽完繼續去收拾剛剛為收拾完的桌子。


    “卓兄,來嚐嚐,這酒味道是真不錯。”梁文晟說著給他倒了一杯酒。


    吳卓接過來嚐了一杯,一股淡淡的清香蔓延在口腔之中,讓人迴味無窮,吳卓剛硬的臉緩和了不少。


    兩個人一邊吃飯一邊喝酒,小二不知道續了多少酒。


    “行了行了不喝了,明天還得趕路。”吳卓皺著眉頭擋住梁文晟又送過來的酒杯。


    “走,睡覺去。”梁文晟將最後一杯酒喝完,便也站了起來往樓上的房間走著,還不忘問小二自己的房間是哪一個。


    小二看這兩個人喝的一臉醉醺醺的樣子,連忙帶著他們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這是公子您的房間。”小二推開了門對梁文晟說著。


    “行,我知道了。”梁文晟揮了揮手,自己走了進去關上了脫了衣服便睡覺去了。


    “這位公子您的房間是這個。”小二將梁文晟隔壁的房間門推開。


    “嗯。”吳卓走了進去,關上了門。


    剛換上門,吳卓那雙醉醺醺的眸子立馬變得銳利,晃動的身體也站直了一些,仿佛剛剛喝醉的人不是自己一樣。


    他吹滅了房間裏的蠟燭,打開了窗戶看了一眼被他安置在驛站旁的馬車。


    震天雷還在馬車上,他鬆了一口氣,隨即關上了窗戶便迴了床上開始睡覺。


    ……


    華輕雪臨近深夜才醒了過來,剛睜開眼便看到自己周圍圍了一圈人。


    “夫人感覺怎麽樣了?”歡兒看著她的眼神裏充滿了擔心。


    “我睡了多久?”華輕雪坐了起來,頭還是有些昏沉。


    “一天。”


    “你迴來了?”華輕雪順著聲音看了過去,便看到了盧正清略帶疲憊的臉,不由得有些驚訝。


    “剛迴來便看到歡兒匆匆忙忙的出去找大夫。”盧正清有些頭痛的扶額。


    “好了,我沒什麽事,你們這一群人圍坐在我這裏不知道的還以為出什麽事了。”華輕雪看著自己周圍這一群人有些頭痛。


    “不早了,那夫人就先歇息吧。”盧正清趕了很長時間的路也沒有休息好,臉上盡是疲憊。


    “嗯,你們都快迴去吧。”華輕雪向他們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都趕緊迴去。


    眾人一看也不好再說些什麽,便都從房中退了出去,唯獨歡兒這丫頭又返了迴來。


    “怎麽了?”華輕雪詢問著她。


    “夫人餓不餓?”歡兒想到華輕雪這一天都未進食,忍不住有些擔心華輕雪的身子。


    “讓你這一說,肚子還真是有些餓。”華輕雪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一下肚子。


    “那我去給夫人準備一些粥吧。”這個時候喝些粥對胃也是好的,歡兒這樣想著。


    “嗯,那就喝些粥吧。”躺了一天華輕雪也吃不進去什麽別的東西。


    歡兒退出去之後,她臉上爬上一絲憂愁,也不知道文晟和吳卓怎麽樣了。


    “夫人,喝些粥吧。”就在華輕雪想的出神的時候,歡兒已經把粥端了上來。


    “今天的粥和往常好像有些不一樣。”華輕雪嚐了一口發現今天的粥有一股淡淡的清香,不同於往常那些粥的甜膩,這樣華輕雪有了些胃口。


    歡兒一聽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我今天突發奇想,便將米放進了竹筒裏,又到了一些竹葉茶,浸泡後,再將米掏幹淨,放進鍋裏小火煮,不過中途沒照看好,米煮的有些碎。”


    華輕雪有些驚奇的看著歡兒:“味道很不錯,很有創意。”


    歡兒被華輕雪一誇,臉不禁紅了一圈:“夫人別誇我了,我也就是喜歡瞎琢磨。”


    華輕雪笑了笑,不再說話,繼續喝些粥。


    可她心裏卻在暗暗的思考,喜兒手工方麵可以說很優秀,歡兒製作方麵很精細,也有想法。看來她身邊人才濟濟,這樣華輕雪很開心。


    歡兒看到華輕雪將一碗粥喝完,一臉開心的將碗端了出去,臨走的時候還不忘叮囑一番華輕雪:“夫人早些歇息,最近氣溫驟降,夫人晚上不要著涼。”


    “好了,我知道了。”華輕雪笑了笑,這丫頭還真是貼心。


    華輕雪睡了一天倒是沒有了困意,她拿出幾張紙,擺在了桌子上,剛剛醒來時,自己腦袋中有什麽東西一閃而過。


    她坐了下來,桌子上擺著紙和筆,在芯片壞掉之前她一定將能記得記錄下來。


    腦海中突然又閃出一串東西,她下意識的拿起筆在紙上快速的寫著。


    寫到一半時,腦海裏突然變得空空的,她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沒有再往下去想,她不能再輕易的觸碰到芯片。


    她低下頭,看著自己剛剛寫下的東西,這……好像是物理中的杠杆原理。


    她突然靈光一現,腦海裏蹦出來蹺蹺板,這是在現代很普遍的一種兒童玩具。


    在現在這個地方,對於兒童玩具,她看到的除了秋千便是蹴鞠。兒童玩具少的可憐。


    她連忙在紙上將蹺蹺板的簡單構造畫了出來,有了這個,理學院的孩子們就不會那麽無聊了。


    除了蹺蹺板,她還想到了一些娛樂設施,幾張紙怕是不夠用了,她又拿來了一些紙,繼續畫著,一直到清晨,她才草草的完工,她看著自己手中的圖紙甚是滿意。


    她拿著自己手中的圖紙去了實驗室。


    “師父今天怎麽早?”蘇紹文察覺到有人來,便抬起了頭。


    “你讓那些工匠師傅將這些做出來。”華輕雪將手裏的一摞圖紙遞給了她。


    蘇紹文有些疑惑的接過了圖紙,她翻著看了看:“師父,這是什麽啊?”


    “這是一些娛樂設施,在我家鄉那裏很常見,適合各個年齡的人,有利於強身健體。”華輕雪笑著給她解釋著。


    “師父,你的家鄉真的是太神奇了,什麽東西都有。”蘇紹文不禁對華輕雪口中的家鄉產生越來越濃厚的興趣,“如果有機會,我一定會去師父你的家鄉看一看,長長見識。”


    華輕雪聽完尷尬的笑著,她都不一定能迴去。


    “好了好了,快去做吧。”華輕雪轉移著話題。


    “嗯,我知道了,師父。”蘇紹文說著便要去做華輕雪說的這些東西,不過,他突然身子一頓,又返了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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