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師兄昨晚聽到你發燒,寸步不離的照顧了你一整晚。”華輕雪眸子裏帶著意味不明的笑意。


    蘇紹文聽完,這才發現旁邊還站著梁文晟,看到梁文晟憔悴的臉上,掛著一雙厚重的黑眼圈,心裏流過一絲暖意,眸子也不禁濕潤了起來:“謝謝師兄。”


    梁文晟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都是男人,說什麽謝謝,你沒事就好了!”


    蘇紹文低垂著眼簾,眸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黯然,隨即抬頭,恢複原狀。


    ……


    朝堂之上。


    “對於物價飛漲的現象,你們有什麽想法?”李景楠麵無表情的掃視下麵站立的大臣。


    太後則在一旁垂簾聽政。


    眾臣看似身子朝向李景楠,但還是看向了太後。


    李景楠眼眸染上一層陰鷙,而後很快收斂,不動聲色。


    “皇上,那物價飛漲可謂是加劇了我大齊國國庫虧空的速度啊!”


    已有大臣道破了事實。


    李景楠靜靜地聽著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爭論。


    左相站在朝堂之上聽著他們的爭論,再看看上端做的一臉冷淡的李景楠,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他隱隱感覺這是塊燙手的山芋。


    “皇上,目前盛京最大的產業是唐門,如果有唐門相協助,那麽市場不會完全物價失調。”有一個大臣將自己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


    左相聽到心裏暗叫不好,怕是這小皇帝早就有了定奪。


    寧王在旁邊自始至終沒有說一句話,想必是已經知道這物價飛漲的幕後指使者是何人。


    “朕也是這樣想的。”李景楠的嘴角揚起一絲笑意,可明眼人就能看出那笑意並未深達眼底,“不知母後覺得如何啊?”


    鄭淑玟在一旁皺起了眉頭,所有人的眼睛都盯向了她。


    “皇上定奪就好了!”鄭淑玟並不打算說什麽,況且這朝堂之上,李景楠已經坐在了那裏,她也沒有多少發言權。


    “那這件事就交給左丞相去辦好了,朕相信左丞相一定不會讓朕失望的。”李景楠笑了笑,淡淡看向左相。


    朝臣中隱隱傳來唏噓聲,都知道左相和那唐門執掌人唐鈺公子有著說不清楚的關係。


    左相的臉色微沉,他接也不是,不接更不是。


    “微臣年歲已高,有些老糊塗,這種事情還是交給年輕人曆練就好了,我這把老骨頭還是不添亂了。”左相說的有些推脫,他並不想接下這份差事。


    “這可不是什麽小事,朕左思右想,覺得左丞相是最合適的人選,所以丞相還是不要推脫了,就這樣,退朝。”李景楠眸子一凜,已經有些不悅。


    左丞相還想說什麽,李景楠已經站了起來。


    陳遠倒是沒想到李景楠這麽直接的就把事情丟給了左相,讓人辯駁的機會都沒有。


    出了朝堂,左相沒有出宮,直接去了禦書房。


    “左丞相。”門衛的侍衛拱手行李。


    “皇上在嗎?本相要見皇上。”左相皺著眉頭想要進去見李景楠。


    “丞相大人,皇上正批閱奏折,這會兒不見人。”李景楠身邊的太監說著,剛剛皇上已經吩咐不見任何人,他們哪敢怠慢?


    “能不能通報一下,本相有急事要見皇上。”左相皺著眉頭。


    “左丞相,這也不是奴才說了就算的,您也知道皇上的脾氣。”太監一臉為難的看著左相。


    “左丞相嗎?讓他進來吧。”李景楠早就聽到了門外的聲音。


    侍衛一聽,便不再攔著左相。


    “臣參加皇上。”左相進來行了個李。


    “如果左相是為了朝堂上的事來的,那就不要再說什麽了。”李景楠沒有抬頭,手還在奏折上寫寫畫畫。


    “臣想知道,為何叫臣來辦這事,朝堂之上有能力的人大有人在。”左相將自己心裏的疑惑說了出來。


    李景楠手一頓,抬起了頭:“你們先出去,不要讓任何人進來。”


    所有人退下之後,李景楠麵色凝重的看著左相:“丞相可知朕為何如此關注此事?”


    左相一聽,覺得這事並不簡單,他緊抿著唇沒有說話。


    “物價飛漲背後的始作俑者是遼國太子蕭翰,這遼國想攻下大齊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李景楠歎了一口氣。


    左相眸子中閃過一絲複雜。


    “大將軍走之前特地叮囑朕讓朕徹查此事。”


    “皇上的意思是那大將軍已經不在盛京?”左相沒有想到傅廷燁已經不在盛京。


    “大將軍已經趕去邊境。”李景楠點了點頭。


    左相摸了一下自己的胡子,傅大將軍走的還真是隱蔽。


    “臣會調查清楚此事的。”


    ……


    “你說傅廷燁已經不在盛京?”鄭淑玟吃驚的站了起來。


    “奴才親耳聽到皇上和左相說的。”底下跪著的小豆子不敢說假話。


    “你先下去吧。”鄭淑玟揮了一下手,便讓他出去了。


    鄭淑玟的眸子閃過一絲狠辣,傅廷燁不在盛京,她便有機會向華輕雪下手了。


    一定要在傅廷燁趕迴來的時候將華輕雪除掉!


    “太後,這可是一個除掉華輕雪大好的機會。”紫菀不知何時出現在鄭淑玟的身邊,“留著華輕雪一定是個禍害。”


    “我看這次沒有傅廷燁的庇護,她還怎麽逃脫。”鄭淑玟冷哼了一聲,一雙帶著風情的眸子布滿陰霾。


    沒有傅廷燁,就意味著她可以隨時動手並且毫無顧忌。


    而一心準備軍火的華輕雪還沒意識到即將而來的危險。


    “吳卓,今晚你護送文晟將這批新型震天雷送去軍營。”華輕雪一臉嚴肅的看著他,如若讓梁文晟一人去,她是肯定不放心的。


    “可將軍有令,讓我留下來保護夫人。”吳卓半跪在地上,俗話說軍令不可違。


    “將軍那裏我會親自和他說,你今晚就和文晟往盤水趕,再晚就趕不上兩軍開戰了!”華輕雪冷著眸子,渾身散發一種不可讓人違背的威嚴。


    “去了之後幫我把這封信交給將軍。”華輕雪將自己寫的信從懷裏掏出來交給了他。


    “我知道了夫人。”吳卓將信接了過來放進自己的懷中。


    梁文晟將貯備好的震天雷和大炮筒裝到馬車上。


    臨走時,華輕雪還不忘叮囑二人一路要注意安全,不要讓遼軍察覺到。


    “好了師父,時辰已經不早了,我們要趕路了。”為了不讓盛京裏蕭翰的眼線有所察覺,他們隻能扯著夜色出城。


    “秦副將已經將沿路的驛站打點好了。”華輕雪心裏有些不踏實,總感覺要出什麽事。


    “我知道了師父,我們走了。”


    看著馬車消失在夜色中,華輕雪心頭的石頭總算落了下來。


    “夫人,放心吧,他們肯定能按時送到。”歡兒在一旁不停的安慰著她。


    華輕雪沒有說話,轉身往屋裏走去。


    梁文晟這一走,蘇紹文有些不舍,他也想要跟去的,可是大病初愈,華輕雪並沒有讓他跟著去,他也就隻能眼巴巴的看著,等著他們迴來。


    華輕雪迴到屋子裏,躺在床上怎麽也睡不著覺,頭痛的要命,她捂著頭,內心也隱隱的有些不安。


    折騰到清晨,歡兒看到她一臉痛苦的樣子連忙去找大夫。


    “哎呦,”剛出院子便撞到一個人,歡兒被撞得想罵人,看清來人是誰,立時露出笑臉。


    “歡兒這麽急做甚?”盧正清剛趕迴來,便被人撞了滿懷。


    “盧夫子,您迴來的正好,我就不用出去找大夫了,夫人頭又痛了!”


    “我這就過去。”盧正清聞言麵色凝重,“歡兒,辛苦你幫我把嶽父嶽母領到我那邊。”


    歡兒這才看到盧正清身邊還跟著兩個上了年紀的夫妻,她有些不好意思:“羅夫人,羅老爺。”


    “你說的夫人是不是那個司兵夫人?”羅夫人有些好奇的問著歡兒。


    “嗯嗯,是司兵夫人。”


    “老爺,看來我們這次不光能看到外孫女,還能見到司兵夫人。”羅夫人臉上掛著笑意。


    “好了好了,先去看語兒。”羅老爺渾身散發著一股儒雅的氣息,看著羅夫人的眼中還帶著溫柔。


    “那你快帶我們去吧。”提起女兒,羅夫人臉上止不住的笑,顯然是有些等不及了。


    歡兒帶著他們去了。


    盧正清急匆匆去見華輕雪,推門進來便看到華輕雪整個人抱著頭在床上打滾。


    “喜兒去把我的針拿來。”盧正清吩咐著一旁束手無策的喜兒。


    喜兒看見盧正清也是驚喜交加,趕緊去將盧正清的針取來。


    盧正清抽出了一根針,正對著華輕雪身上的穴位刺了進去。


    華輕雪的疼痛慢慢的減緩了許多,盧正清皺著眉頭,看著不再抱頭打滾的華輕雪,覆上她的手腕開始把脈。


    他收迴手,問一旁的喜兒:“夫人這幾天有沒有受過什麽刺激?”


    “沒有啊,沒瞧見夫人有受什麽刺激,倒是紹文這兩天病了一場。”喜兒想了想,也沒有發覺華輕雪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隻能等著華輕雪蘇醒之後再問了。


    “喜兒,你先守著夫人,我那裏還有些事,等夫人醒過來記得去叫我,我有事要問夫人。”盧正清叮囑了喜兒一番,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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