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濁風盯著雲海護法,幽藍而深邃的眸底,殺意肆虐翻湧。見雲海護法和易濁風完全談不攏,一旁的雨婆又陰森一笑。趁著易濁風不注意,她斷然出手,急匆匆對日月玄光鏡施了一道法。跟而日月玄光鏡從她手中飛出,極速攻向前方的易濁風。


    易濁風並非沒有防備,無論何時何地,無論麵對哪個,他都存有防備。見日月玄光鏡朝他攻來,隨即,他手中的承影劍從容移開,猛然劈向那麵鏡子。


    盡管承影劍很是厲害,然而日月玄光鏡也不是凡間之物。它既然會攻擊,當然也就具有靈力、具有靈性。易濁風揮劍劈向它,它的身形迅速一閃,情急中自行匆忙躲開了。


    見日月玄光鏡攻勢落空,同時攻勢還變成了防勢,雨婆的神色又立馬改變,怒氣籲籲,極其不悅!


    “該死的小子,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雨婆還語氣惡橫說。說完之後飛身而起,接住那麵鏡子,親身攻向易濁風。


    見易濁風和雨婆已經打起來了,雲海護法又很快湧出了一股真氣。真氣將他的身軀完全籠罩,形成了一層防護。


    而後他再湧出一道功力,匯聚在右手手心,飛身隨同雨婆,一起攻向易濁風!


    原本他們以為,他們兩人聯合,對戰易濁風,必然是幾招之內手到擒來。誰知道,易濁風的內功雖然不及他們強大,但是他的承影劍舞得極好,劍路百變,招式巧妙,身法更是快捷若電。


    有幾次眼見雨婆即將擊中他的要害,卻被他在千鈞一發之際從容避開。隨之,雨婆自己反因招數老套而陷入被動中,最後她還不得不收起輕敵之念,小心謹慎應戰。


    雲海護法倒是一直不緊不慢。哪怕易濁風劍招眩目,劍花錯落,將他整個人全部都罩入了幽藍的劍光之中。


    反正他的掌法,陰柔而不喧囂、毒辣而不猛烈,平速而不滯緩。因此,易濁風下手便也不容情,前所未有果斷狠戾決絕,連續快速發了十餘劍,直刺他的要害。


    開始的幾劍,雲海護法閃躲的很是輕鬆。然而到了後頭,他也變得有些手忙腳亂。同時籠罩著他的真氣防護,已經露出了一道縫隙。


    易濁風見此,又趕緊抓住了時機……


    驀然,易濁風手中的承影劍,急速穿過那道縫隙,刺往雲海護法的胸口。


    見跟易濁風對戰的主力,已經變成了雲海護法,雨婆又稍稍停住,站在一處角落歇息、觀望。她還深刻的認為,就雲海護法一個人,也能夠對付得了易濁風。


    見易濁風手中的承影劍正向自己胸口刺來,雲海護法灰色的瞳孔又愕然瞠圓。他連忙合攏雙手,打算用手掌夾住對方的劍刃。


    不料,突然間,又見得易濁風湧出了一道功力,而後他再將其加注灌輸到承影劍劍身之上。


    先前易濁風都沒有料到,在他跟雲海護法和雨婆對戰了這麽多招後,他的體力居然仍舊充沛旺盛、功力居然仍舊浩淼如海。他想:這大概就是藍葩在助他,不然他的體內和功力,早就透支耗盡了。


    如此一來,雲海護法的身軀也微微一震,體內真氣膨脹,憤怒向外湧出。


    這時候,承影劍的劍身又輕輕一晃。緊跟著,它幻化成十幾柄一模一樣的利刃,從不同方位,一齊朝雲海護法直刺而去。


    雲海護法又撇唇悶哼一聲,心中對易濁風的評價,也不禁降低了幾分。


    因為易濁風的這一招,華麗而不實,明顯就是在找死!他一眼就能夠辨出真劍之所在!


    於是他又瞠圓了雙目,在認準真劍的來處後,雙手招式不變,並且加快了幾分去勢,企圖一招就擊碎易濁風的這道攻勢。


    眼看著雙方就要接觸上,突然間,易濁風手中的承影劍偏了一點點。他故意如此,以傾斜出一個極小的角度。


    然而,這在雲海護法看來,他的那一偏,不僅是偏了一點點。雲海護法隻覺眼前一暗,隨後十幾道幽冷的藍芒在他眸子裏閃現。


    他的心中暗叫一聲不好,跟而急忙往後退步,並且立馬閉上了眼睛。


    但是時間已經遲了。那些幽冷的藍芒,刹那間便進入了他的眼簾之中,沒有給他一絲反應的時機。


    雲海護法頓覺眼中熾熱不已、眼球酸痛不已,淚水嘩啦啦的往外冒騰。不過,他顧不及擦拭淚水,強忍著劇烈不適,努力睜開眼睛,再朝易濁風望去。


    卻見他的眼前,乃漆黑的一片。不要說他看清楚具體的事物,就連看事物的輪廓,也變得幻影重重,模糊不清。


    不過,雲海護法是一個江湖經驗極其豐富的人,懂得及時處理各種危險。他一麵繼續不停的往後倒步,以拉開跟易濁風之間的距離。另一麵又把雙掌收迴,在身前不停揮舞,讓其形成一道防護,以遮住自己上半身的各大要害之處。


    他的心中還做出了決定,在雙目恢複正常之前,絕不再主動出擊。隻是豎起了耳朵,凝神細聽著易濁風的下一步行動。


    隱隱約約中,雲海護法又看到了,一個人影在他前方晃動。隨後便是一股尖銳的聲響,夾帶著一股寒風,直直向他襲來。


    雲海護法聽的真切,遲緩片刻後,故意在身前漏出一個小小的破綻。果然,易濁風的這次突襲,立刻轉向,直接從那個空擋處鑽了進去。


    見自己計謀成功,處境也化險為夷,雲海護法又不由得獰笑了一下。當易濁風距離他越來越近時,他忽然閃電一般伸手,右手握住了承影劍的劍身,握得死死的。


    倏然,易濁風又微微擰眉,用力猛扯了幾下承影劍。但是,承影劍在雲海護法深厚功力的控製下,難以扯出分毫。


    如此,易濁風的濃眉擰得更緊,在腦子裏想著應對之策。同時他還感到甚是奇怪,因為雲海護法的右手握著鋒利的劍身,然而卻沒有流出一絲鮮血。


    為什麽?難道他沒有血嗎?他到底是誰?


    易濁風神色不好,雲海護法見著自然又是比較心悅的。他也顧不得雙目還未恢複正常,單手猛然使出了十成的功力,又想把易濁風從對麵硬拽過來。


    然而,突然間,他感覺手中輕飄飄的,恍若無物。


    他再吃一驚、愕然失色,明明自己手中還抓著承影劍,怎麽一下子就如此輕巧起來?就算是易濁風鬆了手,也不至於如此輕飄飄啊!


    雲海護法尚未想明白這是怎麽一迴事,忽然又覺咽喉前數寸處,爆發出一陣撕裂空氣的尖銳之聲。似乎有一個尖細的物體,以超乎尋常的速度,正向他刺過來。在東西還未到時,那破擊的氣流,已然令他的喉結處微微刺痛起來。


    而這是怎麽一迴事,連易濁風自己也不知道。若非雲海護法的瞳孔驟然收縮,他都不知道此時雲海護法會有那樣刺痛的感覺。他仍舊在使力運功,想要扯出承影劍,可是暫未成功。藍葩始終被他用左手握著,他也很是明顯感受到了,有許多強大的能量,自他的左手上,源源不斷傳輸至他的全身。


    見雲海護法情況不妙,雨婆又定了定神。極力按捺自己的慌亂後,她再次飛身而起、再次展開攻勢。


    她揚起手中的日月玄光鏡,乍時,又有一道刺眼的玄光自鏡麵上急速射出,直襲易濁風後背。


    後方忽然受敵,易濁風根本都沒有反應過來……眼看著那道玄光,就像一把光劍,即將沒入他的身體裏……


    電光火石間,又有一道強大到極致的功力,強勢衝湧到他的後身,阻擋了那把光劍對他的進攻。


    那道功力,通體赤紅,隱含無邊的神力。在被它撞上後,日月玄光鏡自行折返,倉皇飛迴雨婆手中。


    而這時候,易濁風也很輕易將承影劍從雲海護法手掌中給扯了出來。也因為如此,雲海護法的身軀不由自主往後退了好多步。


    再次定住腳步後,雲海護法還意外發現,他的眼睛居然又能夠看得見了。


    同時,易濁風和雨婆也慢慢收迴了功力。在看清楚來者乃程戈時,雨婆陰著眸子、滿麵煞氣。


    “程戈,半夜三更,你還在外麵……”她衝程戈說。


    程戈直接走到易濁風的不遠處,然後才停下腳步。看見雨婆還活著,他一點也不驚訝。因為那艘“天地號”大船沉了,所以他很早便開始懷疑雨婆根本沒有死。


    而他此時之所以要走近易濁風,乃由於這邊有一股莫名的力道,正在吸引著他。


    他看不見易濁風手中的藍葩。可是他體內的紅葩,感應到了藍葩的存在。


    望了望雨婆後,他又分別望了望雲海護法和易濁風,再兩手叉腰語氣譏誚說:“你們兩個老的,聯合起來欺負一個小的,這樣合適嗎?”


    麵對程戈時,雲海護法的態度比較溫和客氣,還輕聲打招唿,“程戈,好久不見啊。”


    程戈自然又不應雲海護法。因為這個人,從前他便接觸過好幾次。他也早就料到了,他就是雲海護法。


    見程戈不應聲了,雲海護法的右手攥了下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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