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下班,我離開公司正準備坐出租車迴家,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我麵前,我詫異地抬起頭,白霏霏?!咋個是你?

    白霏霏嫣然一笑,咋個就不能是我了?

    我說,你咋個到這兒來了?

    她說成都這麽大,難不成你還管我走哪條街不成?

    我說我懶得理你,說著就要離開。

    白霏霏一把拽住我胳膊,我想你了!

    我看見自己的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我說操,你不要成天一副放蕩相,肉麻死人,真是受不了!喂,快,快放開我!

    白霏霏媚笑道,我偏不放,你咬我撒?

    我們現在正處於公司門口,我看了看陸續下班的員工,低聲對她道,這裏好多人呀,到別處再說吧!

    白霏霏笑,你就這樣經不住誘惑?

    我說,我是忍你,別逼我!

    她揮手攔了輛的士。

    我說你不是有寶馬車麽?難不成你被鐵公雞耍了?哈哈!想到這裏,我十分開心。

    白霏霏也不發火,依然還是那淡淡的笑,哦,你可真夠笨的,你想想他要是不先把車給我,我會答應嫁給他麽?

    我說那你咋不開車出來?

    出來偷情需要明目張膽麽?白霏霏笑著對的士司機道,別顧著聽我們說話兒,你還沒問我們去哪兒呢?

    的士司機八成被這千年狐狸精給迷傻了,聽白霏霏這樣一說,趕緊拍頭道,對,對,你們兩位去哪裏?

    在車上的時候我給慕容雪打了個電話,說晚上要陪客戶吃飯,遲點迴來。

    這段時間慕容雪對我的表現還挺滿意,對著電話啵了一口,說親愛的早點迴來。

    白霏霏似笑非笑的看著我,咋個不說實話?

    說啥子實話?

    陪情妹妹吃飯唄!

    我說你少三八,那天還害我害得不夠慘麽?

    說實話,白霏霏和鐵公雞結婚那天真的是把我害慘了,不僅讓我在那麽多人麵前丟盡麵子,而且最主要瓊又前給我承諾的那輛小車,我看也快煙消雲散了。這一切都是拜這個可惡的白霏霏所賜,可我咋還答應陪她吃飯呢?我想唯一的解釋就是男人骨子裏的賤性——讒貓聞不得腥!

    白霏霏指揮司機七拐八怪的鑽進了一條熱鬧的小巷子。

    我一看,原來是條小吃街。我說富家太太幹嘛帶我來這種地方?

    白霏霏伸了個懶腰,我隻想迴憶一下從前的生活,咋個?你瞧不起嗎?

    她伸懶腰的樣子就像一隻懶貓,性感極了,一瞬間我有些發癡。

    白霏霏拉拉了坐皺的衣邊,走吧,發啥子花癡!

    我像隻哈巴狗被她拖得到處轉,她不停地笑著,看上去很開心的樣子。看著她的笑,我忽然像是看見了另一個白霏霏,今天她的笑是這麽地自然,這麽地甜美,是真正來自內心的那種笑,沒有半點的虛偽和奉承。

    我奇怪地問她,為啥子你這麽開心呀?

    白霏霏吃著麵前的小吃,因為這才是我想要的生活!

    這一瞬間,她的笑很幹淨,就像風中緩緩飄過的白雲。

    我突然想,原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理想生活。

    我說,有房有車不好麽?

    白霏霏笑,有房有車固然是好,但是如果我們失去了幸福和快樂,那有房有車又咋樣呢?那樣的人生不也隻是一場浮華虛夢麽?

    我的心驀地痛了一下,我發現麵前這個讒嘴的白霏霏突然間就像一個長不大的孩子,淒楚的讓人憐愛。

    我伸出手摸她的頭,你沒事吧?

    她忽然笑了,你說我幸福嗎?

    我看著她,她的眼裏飛著迷茫的雪,我說我不知道。

    白霏霏說,其實你心裏一直瞧不起我對吧?哈哈!沒關係!在我眼裏你們男人就和交配的公狗沒有啥子區別!

    我尷尬地看了看四周,我說你小聲點嘛,注意下形象。

    白霏霏做了個特裝處的掩嘴動作,一時間把送小吃上來的老板都看呆了。我感到周圍的男人向我投來豔羨與嫉妒並存的目光。

    白霏霏對老板說,開瓶啤酒吧。

    要啥子啤酒?

    不用麻煩,一般的雪花啤酒就可以。

    喝到第四瓶的時候,白霏霏斜眼看我,她說,韓鬆,你知道麽?你這種男人是天使與魔鬼的結合體!

    我說這話是啥意思?

    白霏霏說,你一麵想好好去愛一個人,但另一麵你卻又到處留情,一方愛著一個女人,另一方又去傷害著一個女人,一邊是癡情的王子,一邊是濫情的少爺!

    我麻木地喝著麵前的酒,迴味著白霏霏說的話,有種哀傷在糾纏抓扯我,我感到孤單,害怕,寂寞,彷徨……

    我們兩人喝了一件啤酒,風拂過,有點淡淡的醉意。

    走在秋風漸起漸落的街頭,白霏霏忽然靠著我,她說,韓鬆,能不能抱抱我?

    我沒有拒絕,看著靠在我肩頭她微紅的俏臉,如同富士山的蘋果,如同秋天裏美麗的楓樹葉。

    她喝完最後一口酒時的那句話還在我耳邊不斷迴蕩,我不幸福!我不幸福!

    我問自己仿佛有些殘缺的身影,我的生活是幸福的嗎?這晚我沒有迴去,為了懷裏這個微醺的女人。我看著她的臉,一半明媚,一半憂傷。我想她也是天使與魔鬼的結合體,白天笑臉靨靨,夜晚淚水漣漣。也許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一張虛偽的麵具,隻有當脫下麵具的時候才能迴歸自己。

    開房的時候,白霏霏忽然不好意思地悄悄對我說,其實我身上沒多少零花。

    我說沒關係,然後付了房錢。

    我們在柔軟寬大的床上一次又一次地做愛,汗水浸濕了被褥也不能讓我們的瘋狂停止下來。我第一次特別想侵入這個女人的身體,除了慕容雪以外的第一次對女人的肉體有了神聖的感覺,第一次發現白霏霏的身體原來可以幹淨可以透明。

    她的長發糾纏著我的衝動拚命地飛舞,她的香舌讓我無法自拔找不到靈魂的出路。我對自己說,把什麽都給她,把一切都給她,哪怕在這一瞬間灰飛湮滅,化作折翅的蝶。

    我問她,你為啥子這樣了解我?為啥子這世上最了解我的人竟然是你?

    她舔著我的耳根說,韓鬆,如果你不是個隨便的男人,也許我會愛上你!

    那現在呢?

    現在我隻想吃掉你!

    她笑著將我壓在身下,我看見她的乳房,美得讓人眩目。我說,霏霏,要不是你這麽放蕩,我想我也會愛上你!

    她說,那我算不算你的知己?

    半晌,我點頭。

    她笑,笑容淒迷地像三月的揚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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