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淘了不少寶貝,葉末一眼相中了一柄宮扇,此柄宮扇長50厘米左右,由象牙絲編織成圖案為扇麵,並在扇麵上以細銅絲綁附用茜色象牙雕刻的菊花蝴蝶圖案進行裝飾,團扇邊緣以巨大的整張玳瑁挖鑲成一個連續不斷的外框;扇麵中心以棕竹為柄梁,柄梁嵌燒藍裝飾,鑲嵌有銅鍍金點翠鏨蝙蝠紋護頂,下承綠色染牙和淺綠地銅胎畫琺琅螭龍雲紋扇柄。

    一柄小小的宮扇之上匯集了如此眾多的工藝門類,且用料之奢侈、工藝難度之匪夷所思著實令人驚歎!

    “這是象牙絲做成的宮扇,是乾隆早期廣州大師級牙匠貢禦的極品,”蔥白玉手輕輕拂過扇麵,葉末麵上淡淡的,但眼中,流露出來的神色卻是驚喜、欣喜加熱切,“故宮收藏的這種象牙絲宮扇僅有三柄,其中兩柄為玳瑁邊框,現故宮博物院‘珍寶館’中僅有一柄陳列。”

    葉修謹確實是個不靠譜的家長,他溺愛孩子、縱容孩子、嬌慣孩子,由著她的性子胡鬧,犯再大的錯也不舍得打罵一句,但,不得不說他是個很好的導師,他潛移默化地教會了葉末很多東西,鑒別古董,便是其中一項。

    她見識過很多古董、也把玩過很多古董,正史上記載的,野史上記載的,葉修謹為了讓她開個眼界,一有時間便帶她著跑博物館,國內的,國外的,也有私人珍藏的。

    葉修謹對她說:古董的意義不在於古董本身,而在於它身上的故事、曆史和年輪。

    葉修謹愛古董,但從不刻意去收藏,他說:喜歡一樣東西,不一定要擁有,尤其這古物,很多都是從墳墓中挖出,經過幾百上千年的時間,它們身上都沾染了墓主人的氣息,本身也有了靈氣,出來,隻是為了找尋自己的主人,若,氣場不對,對收藏者是禍不是福。

    對於葉修謹的話,葉末從來都是信的十成十,記的十成十。

    所以,對這些古物,她向來都是以純欣賞的眼光去看、去研究、去琢磨,卻從未動過占有之心,無論再怎麽的價值不菲。

    但現在,她卻對這柄宮扇起了異樣的心,她想擁有它,而它也是想跟自己的吧!用葉修謹的話說,它的氣場跟自己吻合了。

    關於象牙宮扇,她記得葉修謹是這麽說的,“明代文人祝京兆在所著《野記》中曰編牙席的細絲,是把象牙‘用法煮軟,逐條抽出之,柔韌如線,以織為席’,且能折疊自如而不斷裂,但文獻中無詳細技藝記載。很難想象用貴重的象牙和繁複之極的工序製成象牙絲去仿製至為

    廉價易得的蒲席編織,這或許就是奢侈品製作登峰造極後的一種“獨孤求敗”的境界吧。”

    方才還淡定調笑的王子,見她這番模樣,有些坐不住了,“末末,這宮扇太大,不適合你小孩家家玩,不如,你選些玉墜、項鏈、鐲子、簪子去,帶著好看,玩著順手,”說著,從沙發上抓起一些古飾在她麵前抖著、展示著,“你看看,多好看啊,”

    可惜啊,他兜售的很賣力,可觀眾不捧場。

    葉末看都沒看他手中的飾品,將扇子執起,湊到鼻間,貪婪地嗅著,喟歎道,“香,真香,”

    “當然香了,”王子也跟著蹲在地上,笑笑地掐了下她的臉頰,說:“你都看出它是乾隆年間的物件,怎麽就沒想到乾隆身邊那位大名鼎鼎的香妃,這可是她最喜愛的宮扇,經常手不離扇,”頓了頓,笑的特神經兮兮,“這扇上的香味兒便是香妃身上的香味薰出來的,”

    “不,不是香妃的味道,”葉末搖頭,拿起扇子聞了又聞,十分認真地說道。

    這味道,很熟悉,跟她身上散發出的香味兒一樣,這裏的一樣,不是味道一樣,而是感覺,同出一脈的感覺,親人的感覺。

    “不是香妃的味道,難不成是你的味道?”王子笑了,輕拍她的臉頰調侃著。

    葉末沒說話,跪在地上,臉附在扇麵上,輕輕地蹭著,半響說道,“就是我的味道,”陶醉、迷戀著,目光柔和,像焚香的大殿上,一襲古裝的娉婷女子,手持宮扇,款款而至,古典而優雅著,時光恍若倒流,是眼花還是錯覺。

    煞那間,所有人都覺得,這扇、這人,本該一體!

    就在所有人都被她這副恬靜的模樣煞到時,她仰頭突然問道,“小哥,它原先的主人是誰?”

    “一個美女,二十五六歲左右,長的賊拉拉的漂亮,饒是見慣美女的我,也垂涎了很久,”說著,還不忘吸著口水,一副垂涎萬分的痞樣,“人美,姓也稀罕,姓香,獨身,帶著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外甥女住,”眼睛眯著,摸著下巴,做迴憶狀,“恩,是個非常漂亮的小蘿莉,若幹年後,定是個絕色尤物,”

    自古以來,這寶物啊,可遇而不可求!尤其這柄象牙宮扇,是第一柄,也許是唯一一柄流落在民間的寶貝,不說它的年代,就它本身的材質和工藝都是非常有收藏價值的。

    能得到它,其實挺偶然的。

    前些日子,不是發生了一起轟動全國的貪汙大案嘛,涉

    嫌的人員還蠻多,王思山早年前一個部下也在受牽連範圍內,他寫信來說,自己是冤枉的,說他們曾經是想把他拉下水,可被他嚴詞拒絕了,沒想到,他們落案了,竟一口咬定他也有受賄的嫌疑。

    黨內幹係千絲萬縷,這看似一個小枝,其實是牽一發而動全身,若真的搞起來,他這個做首長的也脫不了幹係,所以,他讓王子去了趟武漢,明是做個傳話人,實則暗中調查。

    別看這小爺年齡不大,但打小在那氛圍中長大,套路學的八九成像,做起事來,板眼的很,耍起陰謀、使起絆子、比他老爺子都下的去手,狠得下心。

    再加上他長的嫩,降低了旁人的設防之心,這次去還真暗中收集了不少有力的證據,也扳倒了不少關係背景複雜的人物,任務完成的相當利索、相當成功。

    迴來時,他心血來潮地拐道去了趟蘇州,沒想到居然有意外收獲,逛皮市街的時候,在一家古董店裏看到了這柄宮扇,當即就要買下。

    古董店老板告訴他,這扇子是一朋友托他賣的,若他真心想買,就讓他跟朋友親自洽談,於是他被老板帶到宮扇主人的家,這才見識到了一大一小兩美女。

    看得出她們經紀上遇到了困難,不然也不會賣這柄宮扇。

    他給的價格也算公道——三十五萬!當然這柄宮扇的價值遠遠高於這個數,他算是趕巧了。

    他收藏古董並不全是因為愛好,也有投資的意思,而這柄宮扇的增值空間絕對是非常巨大的,他的眼光一向很準,事實證明,他估對了,八年後,這柄宮扇,賣出了天價。

    “絕色尤物?”唐小逸冷笑一聲,“若真那樣,我勸你啊,趁她年齡還小的時候,不知情為何物的時候,就去接近她,圈養也罷、助養也成,總之,讓她依賴你,眷戀你,長大後,她還不任你搓圓捏扁地揉了,”

    這話,說的是王子,看的卻是葉末和趙惜文。

    心眼活泛的人都知道,他這是含沙射影呢?

    嗬嗬,還沒從趙惜文的打擊中走出。

    “三哥這個主意不錯,”摸索著下巴,漂亮的眼睛賊亮賊亮的,似乎有些激動,不過,很快,神采飛揚的臉就被沮喪懊惱代替,“哎,我去的時候,她們正在收拾東西,看情況,應該是要搬家的,”

    輕歎一口氣,遭來除他二哥之外一幹哥們嚴重的鄙夷。

    手指勾畫著宮扇的輪廓,葉末聽著王子的述說,思緒有些飄忽

    ,喃喃自語:姓香!是那個香嗎?

    “乖乖,想什麽呢?”趙惜文的手輕輕揉捏著她的脖頸,低頭,輕聲問道,她搖搖頭。

    趙惜文點著扇麵問,“喜歡?想要!”

    “恩,”點頭,眉若春山,眼若秋水,眼波流轉,璀璨如星光,“想要,”聲音很低,但語氣很堅定,再配上那乖巧嬌憨倍兒渴望的小模樣,饒是鐵石心腸的漢子也化為繞指柔。

    “好,”狹長的鳳眸內漸漸聚集著濃濃的寵溺,揉揉葉末柔軟的發絲,趙惜文說,“那就留著吧!”

    “小哥,你給嗎?”雖然趙惜文同意了,但,葉末不是個強人所難、仗勢欺人的主,所以,照例,她還是粉認真地尋求了真正主人的意見。

    “我不給你就不要了嗎?”王子逗她。

    到了這個時候,他還能說不給,別說他二哥那關過不了,就自己這關也過不去,雖說這扇子很值錢,但他這小表妹還真沒對除吃食之外的任何東西,有如此執念。

    罷了,罷了,再天價、無價的物件,也是一死物,一數字,她高興就好。

    “恩,”葉末皺眉,低頭看看扇子,抬頭看看王子,再低頭,再抬頭,似乎很糾結,半響,說道,“我還是想要,”

    “小東西,咋這可愛,這死心眼呢?”王子樂了,點了下她的鼻尖,拍拍她的小腦袋,寵愛不已地說,“這扇子歸你了,”

    “謝謝,小哥,”葉末眉開眼笑,長長的睫毛眨動著,嫣紅的小嘴咧開,珍珠般的小貝齒開懷地露出。

    真真應了那句:美人一笑,傾國傾城。

    反腐

    中考結束後,趙惜文沒有依照原定計劃帶葉末去西藏、雲南、大理遊玩,而是直奔山西永濟市去了,同行的還有王子和嚴斌,他們這次去,可不單單是為了遊玩,還有公事。

    山西米家向裴家賄賂一案,轟動挺大,涉嫌人員眾多,葉修成負責調查此案,可他又不能親自下來調查,於是便把趙惜文和嚴斌派了下來,全當從政前的考核和曆練。

    趙惜文帶上了葉末和王子,一來他答應了葉末趁暑假帶她遊玩的,若不履行,怕是要跟他鬧上好一陣;二來,也好為自己的紈絝子弟形象做個掩飾。

    豪華客艙裏,王子翻著趙惜文帶來的關於裴家的文件,不解地問,“二哥,怎麽得罪山西(為了不被和諧,下麵一律以字母代替,)米家的,竟然讓米燁偉抱著同歸於盡

    的念想,將他父子三人拉下台,送進監獄,”

    裴昌友,s省省委書記,大兒子裴揚,s省檢察院副院長,小兒子裴玉,米家煤礦廠的合資人。

    “要說,這裴昌友也挺能耐的,形象塑造的很成功,質樸、銳利、深刻、節儉、勤奮、能幹、肯幹,這些年也確實為老百姓做了不少實事。”從資料夾中抽出一張照片,趙惜文說,“這就是他,看照片,一身正氣,剛直不阿,沒出這事前,深受當地百姓的愛戴,若沒有米燁偉的指正和揭露,誰能知道,他是這樣的人啊,”語氣中帶著點敬佩和感慨,更多的是譏嘲。

    “這可是同歸於盡啊,裴家是完了,可米家同樣也完了,這到底是怎樣的深仇大恨?”摩挲著下巴,砸吧著嘴兒,王子唏噓不已。

    趙惜文搖搖頭,“不過,有一點很奇怪,米家的財政呈赤字,從九五年開始,便一直都虧損經營著呢?”

    “我記得,九三年發生幾起煤礦倒塌事件,其中就有米家的一個煤礦廠,後來煤礦廠被查封了,米家連賠加罰地確實倒騰進了不少錢,”嚴斌低頭翻著文件插話道,聲音同他的人,他的名一樣,冰冷、嚴厲,不苟言笑,“但還不至於到破產虧損的地步,”

    “還有,自九三年開始,他名下所有的產業都呈下滑趨勢,投資到房地產行業內的資金無法收迴,現金流斷掉,資不抵債,投資方向搞錯,質量不過關,”趙惜文點點手中米家這幾年的資產報表。

    “運氣還真不是普通的差呢?”葉末趴在他腿上跟著瞟了兩眼,小聲嘟囔著,“都倒黴成這樣了,那裴家還好意思跟人家獅子大開口?”

    趙惜文輕笑,捏了捏她肉唿唿的小臉,“嘀咕什麽呢?乖乖睡會,”拍拍她的後腦勺,“到了,我叫你,”

    “我懂,我懂,這是國家機密,我不能看,”葉末起身,揉著惺忪的睡眼,躺迴位子,眯著眼,避起嫌來。

    “小人精,”趙惜文扒了扒她的頭發,有些哭笑不得。

    眼中,卻閃著精光。

    是拉,連末末都明白的道理,這人精裴昌友能看不透?看這一筆大過一筆的數目,若是在公司盈利的狀況下,也就罷了,可,這是日益虧損的公司啊----他裴昌友可不是想趁機撈幾筆大的就退出政壇的人,也不是隻顧眼前利益目光短淺的官員。

    那麽,隻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他根本不知米家財政出現危機。或者說,米家故意瞞著他,給他看的營業報表都是盈

    利的。

    匿名信是米家人寫的,資料是米家人收集的,就像王子所說,同歸於盡,這該是多大仇恨啊----而且米家並非真的走投無路,或許沒有以前風光,但還是很富裕的。

    側身,幫已經唿唿睡去的葉末放下躺椅,“小東西,睡的倒快,”親了下她粉嘟嘟的嘴唇,

    趙惜文笑的一臉寵溺,抽出毛毯替她蓋上。

    也是,為了趕飛機,七點就起床,距離她昨晚睡覺的時間,還不足八個小時。

    讓她睡,不然呆會鬧不死你。

    “大舅怎麽說?”王子壓低聲音問道。

    “徹查!但,點到為止,”

    王子了然,卻還是沒忍住地問道:“反腐真的就這麽難嗎?”

    趙惜文歪頭看了眼睡的香甜的葉末,手輕輕覆在她的耳朵上,雲淡風輕地說:“你割割自己的jj看難不難!”

    這答案損了些,卻說到了點上。

    “曆史的經驗告訴我們,當腐敗到了一定程度,隻能是說說而已,不能做;做了,就會“動搖國本”。所以說,反腐並不難,難的是下決心!”閉著眼,嚴斌說,“在腐敗到已讓人麻木的今天,我天天聽著反腐倡廉的宣傳,卻不敢睜開眼睛再看現實。看清了,痛,然後繼續無奈的麻木。”

    “腐敗的曆史久遠,任何朝代都絕不了;腐敗的範圍很廣,世界任何一個地方都存在;因為人心不足,隻要有不平等(經濟、地位、權力等),就會有腐敗!”趙惜文點頭,有些無奈,“反腐之難,根本的原因在於以經濟建設為中心的指導思想引起了拜金主義和唯利是圖,對gdp的盲目追求和膜拜又來推波助瀾。反腐並不難,難的是下決心;動幾個人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動一個就帶出一大串。”

    這也是為什麽他要選擇從政的原因,太平盛世,防的不是外賊,而是內貪,或許不能永遠消滅,但總是可以起到一些作用的。

    願望和欲望,利益和利欲,內心和外軀,理想和現實,因為有追求才會有貪念,隻不過有的貪財,有的貪色,有的貪權----

    而他,貪戀的是這個叫葉末的女人,低頭,親點了下她光潔的額頭,望著她恬靜美麗的睡眼,眼中化不開的癡戀,傾身從她手中取過宮扇,輕輕搖著。

    自從得了這把宮扇,葉末這段時間便像著了魔般,手不離扇,扇不離身,走哪都帶著,也不嫌沉。趙惜文也慣著她,累了就幫忙拿著

    ,不累就緊著她折騰。

    有時,葉末睡午覺的時候,他就拿這扇子幫她扇風,她睡多久,他扇多久,手酸了,就換一邊,繼續扇。

    寵成這樣,連王子都看不下去了,你說,家裏要空調有空調,要風扇有風扇,至於你當人力鼓風機嗎?

    可人怎麽說:總吹空調,容易得空調病;風扇,有噪音。

    得,人家上杆子當掌扇宮女,你管他作甚!

    王子搖搖頭,低頭繼續看文件,半天沒看進去一個字,“二哥,人飛機上這會開著空調呢?”這可是價值連城的象牙宮扇呀,無價之寶、天價文物啊----就被他們當一扇子天天糟踐,還在他眼皮下糟踐,你讓他情何以堪,何以堪?

    “我知道,”抬眉,趙惜文莞爾一笑,“所以,我給她蓋了兩床毯子,”

    王子癲狂了、憤世了、無語了----

    四人一下飛機,s省省長賈保全就擱那候著了,他沒見過太子爺的尊榮,所以便讓隨行的秘書舉著小牌,上麵寫著:嚴斌、趙惜文----

    趙惜文牽著葉末的手,麵帶微笑地走向賈保全,“賈省長,不用這麽誇張吧,我們知道省廳在哪,”瞥了眼身後的一幹官員,淺笑地打了聲招唿,“大家辛苦了,”

    賈保全訕訕地笑著說:“應該的,應該的,”

    尾隨他身後的其他官員連聲說:“不辛苦,不辛苦,”

    這次影響真的挺大的,雖然上頭隻是雙規了裴家父子,可他這個二把手還是覺得誠惶誠恐。

    自古以來,官官相護,個中幹係千絲萬縷,看似雙規的是裴家父子,其實也是給他們敲個警鍾,牽一發而動全身,若真搞起來,他這個做省長的也脫不了幹係,所以,聽說上麵派人來調查,他一夜沒睡地召集一幹官員,商討起了對策。

    這會子,已經開始偷偷地打量起這三位空降的太子爺,三人均是一身休閑裝打扮,俱是一水的漂亮、帥氣、灑脫,可,同時也嫩的很。

    是啊,二十歲的孩子能幹啥?

    心裏揣測著上頭的意思,看來是打算大事化小,點到為止了。

    葉末打了個哈欠,一臉倦意,趙惜文將她護在懷中,“還困?”

    “恩,”點頭,雙手圈上趙惜文的腰,身子順勢歪進了他的懷裏,眼睛眨巴著,眯嗒眯嗒就要睡,她是一坐飛機就睡的主,這會還沒適應過來。

    趙惜文

    將她圈在懷中,輕輕拍著她的背部,問賈保全,“最近的酒店在哪?”

    “酒店已經訂好了,車已經在外麵候著了,”

    “那還楞著幹哈,前頭帶路唄,”王子皺著眉頭,不耐煩地說,甩手將自己的背包扔給了一個不知是秘書還是官員的人,抬腿就走。

    賈保全聽這話,看這陣勢,一顆高提的心放下了一半,其他隨行的官員也長籲一口氣,心裏暗自高興起來,不錯不錯,要的就是這蠻橫、嬌氣的味兒,最好是隻知享樂的紈絝子弟。

    國貿酒店,五星級標準,豪華套房三間,自然是葉末跟趙惜文一間了。

    賈保全弄不明白了,這兩人到底啥關係,情人吧!女孩太小,恩,男孩也不大。兄妹吧!你見過兄妹住一間房的?

    心思轉了轉,不管啥關係,一定要伺候好這小公主。

    能當上市長,能力先不說,至少這點眼力見是有的。打眼一看,就知道,這女娃在三位太子爺心目中的地位。

    見他們一個個沒啥精神的樣兒,便很識趣地告退了,臨走時,對酒店經理說,這四位客人要啥給啥,好生招待,千萬別怠慢了,若見他們要出去,就打電話給他。

    中午,酒店打電話過來,說他們用了午餐,向酒店要了當地旅遊景點的指南,看來是有出去逛的打算。

    賈保全沉默了一下,問:他們中午都吃的啥!

    聽經理報備完後,賈保全笑了,真是紈絝子弟富二代啊,太會享受生活了,坐的是頭等艙的頭等座的飛機(一個小時的機程而已),住的是僅次於總統套房的豪華套間(酒店隻兩間總統套房),一頓便飯吃下來,趕普通人家小一個月的生活費。

    會享受就好,這說明上頭叫他們來真的隻是做做樣子,走走形式。

    掛了電話後,他心情大好地撥了一輛車和自己的心腹秘書去伺候這四位小驕客。

    趙惜文欣然接受了他的好意,並且得寸進尺’地要求s省各地的名勝古跡門票,而賈保全不僅送去了門票,連帶的還有景點附近的餐劵和當地的土特產。

    之後幾天,他收到都是這一女三男四位祖宗吃喝玩樂、遊山玩水的消息,心漸漸地放迴肚子裏了。

    求簽

    五台山由古老結晶岩構成,北部切割深峻,五峰聳立,峰頂平坦如台,故稱五台︰東台望海峰、西台掛月峰、南台錦繡峰、北台葉鬥峰、中台翠岩峰。

    立在顯通寺門前,葉末一臉虔誠,寺廟內,遊人很多,或上香、或祈福、或解簽----

    她靜靜地看著殿上的菩薩,耳邊,環繞的是葉修謹的聲音,他說:菩薩頂是五台山曆史最古、規模最大的寺廟。原名叫大孚靈鷲寺。

    葉修謹信佛,喜歡看佛經,葉修謹告訴她,佛經分為三藏十二部。

    何謂三藏?即是經藏、律藏、論藏,經詮定學,律詮戒學,論詮慧學。精通三藏,並能以三藏自利化他者,尊稱為三藏法師,如姚秦鳩摩羅什,唐玄奘等。

    十二部經,不是12本經書,而是指如來所說之法,依其敘述之形式與內容,分成十二種類別,又稱為十二部經。

    葉修謹的房中收藏最多的就是經書,他最喜歡的就是跟葉末講佛語,也不管她懂不懂。

    葉修謹信佛,但他不吃素;葉末也信佛,她也不吃素。

    葉修謹說:天生眾生,然後有世界。喜、怒、哀、樂,七情六欲,是眾生本性。若人皆棄情去欲,眼不見所見,耳不聞所聞,無喜無怒,無哀無樂,世界成何世界,生又何益?

    葉修謹說:欲能縛世間,調伏欲解脫;斷除愛欲者,說名得涅槃。佛告聚落主:‘若眾生所有苦生,彼一切皆以愛欲為本,欲生、欲集、欲因、欲緣而生苦……若有四愛,念無常變異者,則四憂苦生;若三、二,若一愛念無常變異者,則一憂苦生。

    葉修謹說:若無世間愛念者,則無憂苦塵勞患;一切憂苦消滅盡,猶如蓮華不著水。眾生隨愛想,以愛想為住;以不知愛故,則為死方便……若知所愛者,不於彼生愛;彼此無所有,他人莫能說。

    葉修謹說:我本該隨他去的,可你讓我猶豫了……末末,我舍不得你!

    葉末不知道自己腦子裏為什麽會突然湧現這些話,這幾天,每到一個景點,她總會不由地想起他的人,他的話,甚至,他說話時的語態。

    老葉似乎很喜歡山西,幾乎把山西所有景點的特色都跟她講解了一遍,但,十年來,他帶她去過不少地方,卻,獨獨不來山西。

    很奇怪,真的很奇怪,她從來不問為什麽?老葉有老葉的理由,老葉有老葉的想法,就像這次明明老葉答應他要留在國內,留在她身邊,可,爺爺生辰的第三天他就走了,一直到現在,沒有電話,沒有音訊---

    他說他迴去解決完那邊的事就迴來,然後再也不走了;

    他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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