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快到年關,時間總是過得這麽快,它也跟得了神經病似的。免不了又使周遷這個天字第一號偽詩人胡亂感慨一番:原來我們一直都在跟數字做遊戲,時間,金錢,女人。原來都是數字遊戲。我就納悶了,你說人生到底還有什麽意思?

    盧繽紛生平第一次踏入齊風魯韻的地盤兒,這真是太陽打東邊出不來。長期以來,那條三米寬的公路就像是一條三八線,鴨綠江,他和周遷向來一個是井水一個是河水。井是王府井,河是瀏陽河。

    這次人模狗樣的走進來,還山寨人家關二爺來個單刀赴會,周遷正疾走與廚房大廳之間,忙得不可開交,一見天敵駕臨寒舍,心裏盤算著你他媽要是敢在老子地盤上撒野,老子當場剁爛你,都說了別在老子手裏握著菜刀的時候惹毛我。盧繽紛挑了個離吧台最近的位置坐下,“怎麽沒人招待我?來者是客嘛。”

    周某人讓劉飛標倒騰出幾個類似於油炸花生米小蔥拌豆腐的小菜,接著拿出一瓶衡水老白幹和兩個杯子,放在盧繽紛跟前。“咱別拐彎抹角,有事兒您打開天窗說亮話,現在我們這些年輕人不流行你們繞來繞去那一套。”看著他鼻青臉腫的樣子,心想袁崇恆下手也真夠狠,沒輕沒重的。“是不是又要我付醫藥費?行,多少,隨便你!”

    盧繽紛不慌不忙的拿出自帶的五糧液,打開,給周遷滿上。“別誤會,哥哥絕對沒有那意思。再說這也不管你的事兒,別老往自個兒身上攬。”這話聽著怎麽這麽熟悉?類似的話周遷本人也說過,還是衝袁崇恆英雄救美那一次。

    “說句老實話,挨了頓揍,叫誰誰也不好受,可是我這次來登門拜訪不是為這。其實吧主要是想澄清一些事,還有就是,我們倆遠無仇,近無怨的,何必老是針鋒相對讓別人看笑話呢,你看,咱們能不能化幹戈為玉帛。”

    周某人聽到這裏輕聲笑,“我沒聽錯吧盧老板?遠無仇近無怨?是,可真是。當初你欺負我年輕氣盛,故意刁難我,害得我們搭人又搭錢,現在又跑過來要跟我化幹戈為玉帛?怎麽著說吧,這幹戈可真沒法化。”小盧盧把手一揮,“行了兄弟,看在我這頓胖揍的份上。是爺們兒,咱幹了這杯酒。以前的事都別再提了。”

    心想幹你媽個頭,得了便宜還賣乖,想當初,你派的人過來砸老子牌子,不是吃出來蒼蠅就是吃出來螞蟻,那得多厲害的螞蟻啊,能爬上這麽高這麽熱的鍋爐,然後一個不小心掉進去。現在倒好,我的牌子響了,您老人家砸不動了,又跑過來跟我交朋友。

    盧繽紛代表著社會上很大一部分人,背後裏罵的你要死,是各種手段往死裏整你,還要跑過來跟你交朋友,你說賤不賤。所以一直不肯舉杯。

    仇恨歸仇恨,近日來周某人對盧老板的態度反倒是越來越友好了,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怎麽會有如此的蛻變。可能是自從盧被扁成豬頭三開始吧。你想,一個身高隻有一米六三的男人,在小小的平原縣擁有著幾百萬甚至近千萬的資產,有著自己獨特的經營之道,又娶個如花似玉的美人胚子做老婆,真是夫複何求。如果不是他的趨炎附勢,拜平四海為幹爹這檔子事兒令大家所不齒,還真難說周某人會不會跟他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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