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瑩瑩尖聲叫道:“大哥。”


    向阮山衝了過去。


    馬大海左手一抬,抓住了袁瑩瑩的右手一扯,嘶的一聲,扯破了袁瑩瑩身上的道袍。


    貴婆婆道:“孩子,鎮靜些,運氣調息……”


    二魔右手一揮,啪的一個耳光打在貴婆婆的臉上,隻打得滿口鮮血向下流。


    在阮山等四人中,貴婆婆是唯一有反抗能力的人,她雙腕被折斷,內腑受重傷,但因功力深厚,還可運氣對抗,但她卻忍下沒動。


    二魔揮手抓住了貴蓉兒,哈哈一笑,道:“女娃兒,跟著你奶奶有什麽好,隻要你乖乖的答應老夫,老夫帶著你玩遍天下名山勝水。”


    貴蓉兒心中氣憤至極,但她四肢穴道被點,無能力反抗,隻好任人擺布。


    二魔沒聽到貴蓉兒答話,哈哈一笑,道:“小姑娘,你既然不肯答應,老夫隻好動強了。”


    右手揮動,嗤的一聲,扯去貴蓉兒身上的衣服。


    貴婆婆大聲喝道:“住手!”


    二魔停手笑道:“老乞婆,有何見教啊?”


    貴婆婆望了袁瑩瑩一眼,隻見她閉目而立,似乎是在暗中運氣,暗自想道:希望她快把解藥交到阮山。


    心中念轉,口中卻說道:“你就是想娶小孫女為妻,也該好好商諒,這等動強,和禽獸有什麽兩樣。”


    二魔大笑道:“老夫這把年紀,你孫女豈會喜歡老夫,這個,老夫有自知之明。”


    不再理會貴婆婆,動手去撕貴蓉兒身上的衣服。


    但聽一陣嗤嗤的響聲,片刻間,貴蓉兒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扯去大部。


    夜色中,隱隱可見那雪白如玉的皮膚。


    貴蓉兒閉目而立,不說話也不反抗。


    馬大海看二魔已經撕去了貴蓉兒大部衣服,隨著動手去撕袁瑩瑩的衣服。


    袁瑩瑩真氣尚未暢通,但形勢急迫,已經不容她等待,突然嬌叱一聲,一掌劈出。


    馬大海來不及防,幾乎被袁瑩瑩一掌劈中,閃身避開,還擊一掌。


    袁瑩瑩手腳還不夠靈活,但已經勉強可以動手,右手取出袖內解藥,投向阮山,叫道:“大哥!接著解藥。”


    一麵掌足齊出,攻向馬大海。


    阮山被那馬大海一掌打得頭暈眼花,雖然聽到袁瑩瑩的叫聲,卻接不到投來解藥,波的一聲,落在身旁。


    袁瑩瑩招數精奇,雖然手腳還不夠靈活,但攻勢仍然猛烈。一時間,馬大海被逼得無法還擊,隻好大聲喝道:“二弟,快些搶過解藥。”


    二魔應了一聲,放開貴蓉兒,向阮山奔去。


    隻見貴蓉兒櫻口一張,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雙方距離很近,二魔又來不及防,被貴蓉兒口中的血噴在臉上,鮮血中挾著粒粒肉塊,擊在二魔的兩眼上。


    原來,貴蓉兒自知難免受辱,暗中嚼舌求死,見袁瑩瑩出手攻襲大魔,又把解藥投向阮山,頓時運足全身的氣力,把碎舌和鮮血噴向二魔。


    二魔雙手抱臉,怒聲罵道:“該死的小賤人。”飛起一腳,踢了過去。


    貴蓉兒穴道被點,眼看一腳飛來,卻無法閃避,被二魔一腳踢中小腹,嬌吟聲中,身子飛了起來,砰的一聲,撞在牆壁上。


    貴婆婆尖聲叫道:“蓉兒。”側身衝了過去。


    阮山借此工夫。撿起玉瓶,打開瓶塞,倒出了一粒解藥,吞入腹中。


    二魔一腳踢中了貴蓉兒,拭去臉上的血汙,向阮山走去。


    阮山服下解藥,立時運氣調息。


    貴婆婆隻見二魔走向阮山,奔向貴蓉兒的身旁,突然一轉,一頭向二魔撞去。


    二魔吃貴蓉兒碎舌打中雙眼,雖然沒受重傷,但雙目卻疼得流淚不止,耳目也失了靈敏,貴婆婆途中改變心意,無聲無息的轉向二魔撞去,一頭正撞在二魔肋間。


    這一頭乃是貴婆婆全身功力所聚,二魔被撞得身不由己向前奔走數尺,碰在了神案上。


    貴婆婆重傷的身體難再支撐,這全力一擊,雖然得手,暈倒地上。


    倒是那袁瑩瑩和馬大海惡鬥一陣之後,手腳漸漸恢複了靈活,攻勢更是猛惡。


    大魔馬大海實在是沒想到一個女娃兒,身手如此了得,心中震駭不已。


    雖想反擊,但卻是欲振乏力。


    二魔連番吃虧,心中大怒,挺起身子,一提真氣,伸手向阮山抓去,口中罵道:“老乞婆,老夫先收拾了阮山,再和你們祖孫算帳。”


    忽然覺得兩腕間一麻,脈穴被人拿住。


    阮山內功深厚,稍經調息,已經恢複了部分體力,但心知魯南二魔不是好人,心中沒有把握,不敢輕易出手。


    隻見二魔一把抓來,才出手擒住了二魔右腕脈穴。


    凝目望去,隻見袁瑩瑩拳掌縱橫,占盡優勢,心中稍安,一麵加力緊扣二魔脈穴,一麵運氣調息。


    隻聽袁瑩瑩的聲音傳入耳間,道:“大哥啊!你好嗎?”


    原來,她全神貫注對付馬大海,無暇分心旁顧。


    阮山應道:“我很好,你纏住他,別讓他逃走了。”


    袁瑩瑩聽到阮山的迴話,心中大喜,精神一振,高聲說道:“他跑不了。”


    拳掌一緊,全是致命的招數,每一擊都攻向馬大海的要害大穴,逼得馬大海不得不全神應付。


    阮山一把扣住二魔脈穴之後,卻沒再出手施襲,閉目而立,運氣調息。


    二魔被扣拿脈穴之後,本來已經不再掙紮,閉目等死。


    哪知過了半晌,仍然不見有什麽動靜,睜眼看去,隻見那阮山閉目而立,運氣調息,不禁心中一動,求生之念油然而生,暗中運氣,閉住右臂穴道,左手一抬,揮手一掌,劈向阮山前胸。


    但聽砰的一聲,擊了個正著。


    一側阮山又經過一陣調息,功力已經恢複不少,再者二魔右腕脈穴被扣,功力大受影響,掌勢不重,雖然擊中阮山,也不過把阮山打得向後退了一步。


    阮山睜開雙目,冷笑一聲,道:“兩位陰險惡毒。留你們不得。”左手加力,一收五指,把二魔向前一帶,右手一掌劈出。


    二魔半身麻木,無力閃避,眼看一掌劈來就是無法閃避,阮山的這一掌正擊中他的天靈要穴,*迸流,當場死亡。


    阮山放開左手,二魔的屍體栽倒在地上。


    抬頭看去,隻見袁瑩瑩拳掌交錯,逼得那馬大海隻有招架之能,沒有還手之力,當下大步走到廟門口處,高聲說道:“瑩兒,去拯救點婆婆和蓉兒姑娘,把他留給小兄收拾。”


    袁瑩瑩生性刁蠻,但她對阮山卻是百依百順,應聲收招而退。


    阮山冷笑一聲,道:“今晚是你們魯南雙魔惡貫滿盈的一夜,令弟已經在黃泉路上等你了。”


    馬大海迴顧了二魔一眼,隻見他屍體橫陳,不禁心中一寒。


    阮山踏前一步,接道:“馬大海,我給你一個求生的機會,讓你一招。”


    馬大海對阮山本身就害怕,看到二魔的屍體,更是心神無主,呆呆的站在原地,好像沒聽到阮山的話。


    阮山怒道:“你如果自己不願出手,那是自願放棄機會,我無暇多等。”


    揚手一掌,劈了過去。


    馬大海縱身避開,還沒來得及還手,阮山第二掌又已經攻到。


    阮山的掌勢快速,一連攻出八掌,馬大海沒來得及還攻一招,人卻被逼得團團亂轉,一腳踏在二魔的屍體上,身子向一側滑去。


    阮山的左手閃電擊去,砰的一聲,擊在馬大海的右肩上。


    這一掌落勢很重,隻打得馬大海筋斷骨折,忍不住悶哼一聲,倒退三步。


    阮山已動殺機,哪還會容他逃出掌下,右手緊隨劈出,擊中了馬大海前胸。


    馬大海張嘴吐出了一口鮮血,身子搖了兩搖,仰臉摔倒在地,氣絕身亡。


    阮山連殺二魔之後,緩步走到袁瑩瑩的身前,低聲說道:“瑩兒,她們祖孫還有救嗎?”


    袁瑩瑩搖了搖頭,道:“貴婆婆恐怕是不行了,我用本身真氣,攻入她的命門穴中,但始終不見反應。”


    阮山道:“這位蓉兒姑娘呢?”


    袁瑩瑩道:“蓉兒姑娘自斷舌根,流血很多,隻怕也很難救活了,我已經點了她幾處穴道止了血。”


    阮山道:“唉!如果不是她那一口鮮血,說不定我已經死在那二魔的手中了……”


    說話之間,蹲下身子,伸出手去,扶起貴婆婆,接道:“瑩兒,你去照顧蓉兒姑娘,我試試看能否憑借功力使貴婆婆醒轉片刻,咱們無法救她,至低限度,也要使她清醒片刻,交待一點後事。”


    袁瑩瑩應了一聲,轉身抱起貴蓉兒。


    阮山扶起了貴婆婆,右手揚起,按在了貴婆婆的背心上,一股熱流,直攻入貴婆婆的內腑中。


    阮山功力深厚,不是袁瑩瑩能比的,奄奄一息的貴婆婆,受了阮山那綿綿不絕的內力,攻入了內腑後,突然清醒了過來。


    隻見她緩緩睜開雙目,望了阮山一眼,說道:“阮大俠,老身,老身很對不住……你們……”


    阮山輕輕歎息一聲,道:“事情已經過去了,老前輩也不用內疚了。”


    貴婆婆頓一頓,黯然說道:“老身傷勢很重,自知已無生望,人之將死,其言也善,老身一生罪孽,死不足借,但我那小孫女蓉兒……”


    話至此處,一陣急咳,打斷了聲音。


    但她似乎是急於要把心中的話說個明白,強打精神,說道:“我那蓉兒,卻沒做過一件壞事,還望阮大俠答應老身……”


    話至此處,一口氣接續不上,氣絕而死。


    阮山再加內力,熱流滾滾攻入貴婆婆的內腑。


    但貴婆婆元氣已耗盡,阮山雖然盡力施為,但也是無力迴天。


    阮山放下了貴婆婆的屍體,緩步走到袁瑩瑩的身前,歎道:“瑩兒,這姑娘怎樣了?”


    袁瑩瑩道:“很難說。”


    阮山心中暗道:事到如今,那也不用顧及什麽男女授受不親了,蹲下身子,左手攔過貴蓉兒的柳腰,右手搬過貴蓉兒的臉,凝目望去,隻見那貴蓉兒雙目緊閉,似乎是在強忍著無比的痛苦。


    阮山道:“瑩兒,你帶有火折子嗎?”


    袁瑩瑩搖了搖頭;道:“但我想這位貴姑娘一定帶有火折子。”


    伸手搜去,果然,在貴蓉兒身上摸出了火折子,隨手晃燃。


    阮山拍活了貴蓉兒的兩處止血穴道,捏開貴蓉兒的牙關,凝目望去。


    隻見貴蓉兒的口中血肉模糊,舌頭已經嚼碎了大半。


    鮮血仍然不停的從斷舌傷口處湧出。


    袁瑩瑩輕輕歎息一聲,道:“好慘啊!”


    阮山緩緩放開貴蓉兒的牙關,說道:“姑娘,你要聽我幾句話。”


    貴蓉兒杏目轉動,望了阮山一眼,微微點頭。


    阮山輕輕的咳了一聲,接道:“你傷的很重,但不是沒救,但要姑娘有強烈的求生意念,我等才能助你。”


    說話間,隻見貴蓉兒口中又湧出了鮮血。


    阮山伸手又點了貴蓉兒頸間的兩處穴道,接道:“姑娘請盡量保護元氣,不要再有耗損……”


    貴蓉兒突然舉起右手搖揮一陣,又指著玉頸,似乎是要阮山解開她頸間止血的穴道。


    阮山輕輕歎息一聲,道:“姑娘已經失血很多,不能再讓鮮血流出了。”


    貴蓉兒右手搖動,杏目亂眨,似乎是要阮山盡快解開她的穴道。


    阮山無奈,隻好出手解開了她頸間的穴道。


    貴蓉兒長長吸了一口氣,突然挺身而起,走到貴婆婆身前,雙膝跪了下去。


    阮山心中雖然想伸手去扶她一把,但又覺著不便,隻好停身不動。


    隻見貴蓉兒伸出雙手,撩開貴婆婆的長衫。


    這時,天色已亮,廟中景物,清晰可見。


    貴婆婆的衣服內。都是口袋,裝滿著各種藥物。


    貴蓉兒從數十個裝滿藥物的口袋中,找到了一個玉瓶,拔開瓶寒,盡傾瓶中藥物,放入口中,和血吞下。


    阮山和袁瑩瑩分站在兩側,呆呆的望著,一時間無法斷定她用心何在,不便出手阻止。


    隻見那貴蓉兒又從貴婆婆的懷中選出幾個玉瓶,揣入懷中,揮手在地上寫道:“小女已經無力埋葬祖母屍體,有勞兩位掘坑掩埋,此恩如山,永銘肺腑。”


    阮山點了點頭,道:“令祖母雖然死了,但魯南雙魔也被殺了,大仇已報,還望姑娘節哀順變,收葬令祖母的事,在下等自然是義不容辭了。”


    貴蓉兒又揮手在地上寫道:“謝謝兩位。”


    轉身出廟,狂奔而去。


    袁瑩瑩黯然說道:“她身受重傷,肉體,精神,都有著不能負荷的感覺,如何能讓她單獨行動,我去追她迴來!”


    阮山道:“唉!讓她去吧!她們祖孫相依為命,這刺激對她太大了,找一個幽靜孤寂的環境,使她能夠盡情的大哭一場,對她是有益無害。”


    袁瑩瑩道:“但她受了很重的傷,唉!一個身受重傷的女孩子,滿懷悲痛,孤苦伶汀的行走在荒野中,沒有一個人去照顧她,實在是太可憐了。”


    阮山緩緩說道:“正因她身受重傷,才會激起她強烈無比的生命力,如若她完全無傷,決承受不了這等沉重的打擊……”


    目光一掠貴婆婆的屍體,接道:“瑩兒,聽我的話,讓她去吧!咱們先把貴婆婆的屍體埋起來。”


    袁瑩瑩應了一聲,兩人一齊動手,就在廟後挖了一個土坑,把貴婆婆的屍體埋了起來。


    阮山望了望魯南二魔的屍體,接道:“瑩兒,咱們再挖一個坑,把魯南二魔也埋起來,如何?”


    袁瑩瑩道:“這兩個人作惡多端,讓他們暴屍荒野,喂狗吃算了。”


    阮山道:“人死不記仇,兩人生前雖然作惡多端,但他們既然死了,那也不用記恨他們了,兩具屍體在此必然會很快的傳揚出去,如若被那沈天奎的眼線瞧到,沈天奎必然知道,請貴婆婆出山對付咱們的毒計已經失敗了,必將另設毒計謀害咱們。”


    袁瑩瑩道:“大哥說的是,看起來!你比我聰明多了。”


    兩人一齊動手,又挖了一個土坑,埋好了魯南雙魔的屍體。


    袁瑩瑩拍了拍手上的灰土,道:“大哥,咱們此刻要到何處?”


    阮山沉吟了一陣,道:“最好是咱們先別露麵,隱起行蹤,暗中查訪沈天奎和四海君主的行動,多知道他們一些,也好多了解一些內情,找出對付他們的辦法。”


    袁瑩瑩道:“咱們又要改裝嗎?”


    阮山道:“沈天奎此刻已經把我看成了一個強敵,他派出來的眼線,大約都有我的圖像,如果不改裝易容,隻怕很難逃過他們的監視。”


    袁瑩瑩點了點頭,道:“這一次,咱們不能再裝成老道士了。”


    阮山道:“那要裝扮成什麽身份?”


    袁瑩瑩沉吟了一陣,道:“你裝成一個中年文士,我扮作你的隨身小童,好嗎?”


    阮山道:“那你不是吃大虧了嗎?”


    袁瑩瑩蕪爾一笑,道:“你是大哥啊……”語聲一變,突然淒涼的說道:“日後你和王姑娘的大喜之日,別忘了收我做你的丫頭。”


    她雖然極力使自己平靜,但卻無法控製激動的心情,臉上猶帶笑容,淚水卻奪眶而出。


    阮山伸出手去,輕輕摟著袁瑩瑩的柔肩,說道:“瑩兒,快不要這麽說,你和我患難與共,生死相從,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小兄怎能忘得了你。”


    袁瑩瑩一腔熱情,無限愛意、一直深壓內心,不敢明白的表示出來,此刻,再也無法忍耐,伏在阮山的身上哭了起來。


    阮山心中大為震撼,扳起了袁瑩瑩的臉,緩緩說道:“瑩兒,哪裏不對了?”


    袁瑩瑩哭聲嗚咽,淚如泉湧,沾濕了阮山前胸的衣襟。


    阮山急忙說道:“瑩兒,什麽事,讓你如此傷心?”


    袁瑩瑩抬起臉來,拭去臉上淚水,柔聲說道:“我不是傷心。而是太快樂了,你對我這麽好,我怎麽一點都不知道!”


    說完話,放開了阮山,就在小廟前跳起舞來了。


    初升的朝陽,照射在她猶帶灰土的臉上,條條淚痕,黑白分明。


    阮山背起雙手,欣賞著她那優美的舞姿。


    袁瑩瑩一舞既罷,突然飛身而起,直向阮山撲了過去。


    阮山張開雙臂,接住了袁瑩瑩飛來的嬌軀,笑道:“瑩兒,你的舞蹈很好啊!”


    袁瑩瑩道:“你要是喜歡看,我就每天跳給你看。”


    阮山道:“武林大局安定之後,我要你穿上彩衣,配上那弦管竹絲,好好的跳一場給我瞧瞧!”


    袁瑩瑩嗯了一聲,放開了阮山,道:“咱們走吧!”


    阮山轉身對著貴婆婆的墓拜了一拜,和袁瑩瑩聯袂而去。


    中午時分,北上長沙的大道上,出現了一個中年文士和一個青衣小帽的書童。


    這一對主仆,正是阮山和袁瑩瑩所裝扮。


    阮山見四處無人,迴顧了袁瑩瑩一眼,道:“瑩兒,咱們要留神著羅文中和朱逢生,看見了,他們,也不要招唿,咱們在暗中把解藥給他們就是。”


    袁瑩瑩道:“他們奇毒沒解,武功盡失,如果遇上了強敵,怎麽得了?”


    阮山道:“唉!如果不是那魯南二魔心生貪念要獨吞大功,對貴婆婆祖孫施下毒手,咱們決無脫難之日。”


    袁瑩瑩笑道:“這就叫吉人自有天相啊!大哥悲天憫人,俠義胸懷,如若真會遭到不測,那是皇天無眼。”


    阮山道:“因果之說,容或有之,但我總覺得物必自腐而後蟲蛀,如若那魯南二魔不生貪忘,咱們決無死裏逃生的機會……”


    話到此處,突然住口不言。


    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聲,一匹健馬疾奔而至。


    阮山轉眼望去,隻見那馬上的人十分矮小,伏在馬背上,加上一頂青色氈帽,低壓眉際,更叫人無法看出他的麵貌,快馬如飛,疾越兩人身旁而過。


    轉眼間,快馬已經奔走得不知去向。


    阮山望著消失的快馬,低聲說道:“這人騎術精湛,馬又是千裏良駒,決非一般行商,咱們要多多留心才是。”


    袁瑩瑩道:“難道又是那沈天奎的眼線嗎?”


    蕭翎沉吟了一陣,道:“很難說,沒弄明之前,小兄不敢妄言,不過,就事而論,那沈天奎決不會放心魯南二魔,身後必然還派有監視的人……”


    袁瑩瑩接道:“大哥的話,可是說那魯南二魔被殺的事沈天奎等已經知道了?”


    阮山道:“二魔被殺一事,他們也許不知道,但二魔迎接那貴婆婆的事,他們或許已經發覺。”


    袁瑩瑩道:“大哥怎麽知道呢?”


    阮山道:“我隻是推想,那沈天奎的耳目遍布廣泛,貴婆婆飯店中施毒時,又有那麽多人,其中隻怕有沈天奎的眼線……”


    語聲微微一頓,接道:“武林中人提到沈天奎,無不畏懼異常,似乎是他無事不知,無事不曉,原因就是那刺探工作做得太好了,幾乎是當今武林所有的門派中都有他收買的奸細。”


    袁瑩瑩道:“如若能把沈天奎布置的奸細耳目除去,那就不難對付他了。”


    阮山道:“不錯,如若能把沈天奎派在各大門派的奸細和布置在江湖上的眼線除去,那就等於挖去了他的雙目,堵住了他的雙耳,這迴見到許老前輩和無為道長時,定要設法從此處著手,先要設法清除他布置在江湖上的眼線。”


    袁瑩瑩沉吟了一陣,道:“此事隻怕不易,大哥如何能知道他布置眼線的情形呢?”


    阮山道:“這是一件很艱苦的工作,但並非無法下手,我想它總有一個脈絡可循,隻要能夠找出它一點頭緒,就不難剝繭抽絲,全盤剪除,至少,可以使他們章法大亂,耳目失靈。”


    袁瑩瑩點了點頭,不再多說,放步向前走去。


    兩人日行夜宿,走的很慢,沿途數日,竟然沒發生任何事。


    阮山一路留心,也沒遇見羅文中和朱逢生等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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