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山聽他雖然是自言自語,但是言詞語氣中,卻是若有指教,隻是自己無法想出內情罷了,一時間,也不知如何迴答,隻是呆呆的站在當地。


    那白發老人目光移動,緩緩的掃掠了蕭奇、郭峰、袁瑩瑩一眼,道:“老夫身上有助長功力的靈丹,如果你能信任老夫,就讓他們服下。”


    阮山看那老人雙目,在黑夜中,有如兩顆閃爍的寒星,分明是內功已經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境界,心中暗暗想道:以他這等功力深厚的人,此刻如果想加害我等,隻不過舉手之勞而已,似乎是用不著再動其他心機了。


    心中這一分析,膽氣頓然一壯,道:“在下代他們先謝過老前輩賜藥之恩了!”


    那白發老人探手入懷,摸出一個玉瓶,投向阮山,道:“那瓶中正好有四粒丹藥,你們四人各服一粒。”


    阮山接住玉瓶,打開瓶塞,倒出了一粒藥物,當即服下。


    白發老人哈哈一笑,道:“小娃兒,你自己先服用,不怕老夫藥中有毒嗎?”


    阮山微微一笑,道:“老丈把晚輩當作知音,如果這藥中當真有毒,晚輩死也無憾了!”


    白發老人嚴肅的說道:“可敬的年輕人,老夫西行在即,此番遊曆天竺,實在是不知何時才能東返,明晨日出時分,老夫即將登程,你可願送老夫一程,以壯老夫行色?”


    阮山心中暗道:這話應該我說才是,但他卻替我說了出來。


    隻好應道:“好!晚輩一定趕往相送,但不知咱們在何處會麵?”


    白發老人淡淡一笑,道:“對你而言,應該是一段很艱苦的行程,老夫已經代你想過了。”


    阮山道:“老丈可否能說的更清楚一些?”


    白發老人道:“老夫登舟處,離此不下數十裏,而且要翻越兩重高山,你此刻雖然已經服下了我的藥物,但仍然需一段很長的調息時間,就算你有草上飛的輕功,也要在四更動身,日出之前,才能趕到,小娃兒,你自己算算看,是否有這個能耐。”


    阮山神色堅決的說道:“在下既然答應了,自然會全力以赴,怕的是晚輩路徑不熟,山高林深,走錯了方向……”


    白發老人接道:“這倒不用你費心,老夫自會為你籌謀,告訴你去路,為你在路上留下標記。”


    阮山道:“就此一言為定,晚輩依約趕往。”


    白發老人道:“你從此登山,即可見到老夫留下的詳細指標,老夫告別了。”


    阮山深深一禮,道:“恭送老丈。”


    那老人如沒聽見一般,轉身而去。


    阮山忽然想起了,應該問問他詳細的距離,自己也好有個動身的準備,但那老人早已走得不見蹤影。


    他雖然知道那老人是一位身懷絕技的奇人,但卻想不透,他怎麽會和自己訂下了送行的約定,但話已出口,自是難以更改,急忙坐下,運氣調息,希望身體早些複元,也好早些動身赴約。


    隻覺得丹田中突然間泛起一股熱流,迅快的流布四肢。


    阮山突然警覺,那是服用藥物的緣故,心中暗暗付道:果然是功力神奇的靈丹,就憑他贈我靈丹一事、也該趕去送他一程才是。


    心中念轉,人卻掙紮而起,走到蕭奇身前,沉聲說道:“二位兄弟張開嘴來,小兄有藥物相贈。”


    蕭奇、郭峰,運息都正在緊要關頭,雖然聽到了阮山的站,但卻無法迴應。


    阮山等候了足有一刻工夫,蕭奇、郭峰才緩緩睜開雙目。


    阮山雙手分握藥丸,道:“不要說話,張開嘴來。”


    蕭奇、郭峰,依言張開了嘴。


    阮山忙把手中的藥物投入了兩人口中,說道:“這藥物效用奇佳、兩位兄弟快吞服下去,再運氣調息。”


    蕭奇、郭峰兩人目光中流露出無比的感激,吞下了藥物,又重新運氣調息。


    阮山長長唿一口氣,又緩步走到袁瑩瑩的身旁,低聲說道:“瑩兒,你好一些嗎?”


    袁瑩瑩隻是內力消耗過多,內腑並沒受傷,自然是和中原快手不同,經這一陣調息,體能已經恢複很多,睜開眼睛笑道:“我已經好多了。”


    阮山手中捏著藥丸,道:“服下這顆藥丸,對你大有幫助。”


    他原想袁瑩瑩會伸手來接,哪知袁瑩瑩張口說道:“大哥,喂我吃下!”


    阮山微微一怔,隻好把藥丸放入了袁瑩瑩的口中。


    四人得藥力相助,體能恢複的很快,不足一個時辰,已經感覺到體能有所恢複。


    阮山心有所思,真氣運行一更天後,立時停了下來。


    轉眼看去,隻見蕭奇、郭峰、袁瑩瑩,仍然在靜坐調息。


    阮山抬頭看了看天色,隻見天上陰雲,大部已經散去,星光閃爍,已知不早,想到和那老人的相約,此時也該動身了,當下說道:“兩位兄弟,小兄和人有約,必須得立刻趕往,早則午時,晚則黃昏,必可趕迴,你們在姻緣峰上等我……”


    忽熟見袁瑩瑩一躍而起,道:“我也去。”


    阮山道:“你坐息完了?”


    袁瑩瑩笑道:“早完了,而且,體能已經恢複了。”


    阮山心中暗道:那老人脾氣古怪,難以預測,我如果帶瑩兒同去,不知他是否歡迎,何況,此刻中原快手傷勢還沒痊愈,也該留她在此保護兩人才是。


    心念一轉,緩緩說道:“瑩兒,咱們都去了,豈不是無人保護他們兩位了,歸雲山莊中人,雖然已經撤走,難保那沈天奎的人再次追來,你該留此才是。”


    袁瑩瑩長長歎息一聲,道:“大哥的話,我幾時不聽了。”


    阮山看她滿臉不悅快的表情,但仍然勉強順從了自己的意思,心中很是感動,微微一笑道:“我很快就迴來,那時,我這兩位兄弟,體力也已經恢複了,咱們就一起離開此地。”


    袁瑩瑩嫣然一笑,道:“你要帶我去西湖遊玩,我拜拜雷鋒塔下的白娘子……”


    阮山接道:“那隻是一段神話傳說,並非真有其事。”


    袁瑩瑩嚴肅的說道:“不論傳說真假,但那白娘子好可憐,她一片真情對待許仙,但許郎薄情,竟然聽那法海和尚的話,把她壓在了雷鋒塔下。”


    她這一番話大有借古論今,悲傷際遇的感覺。


    阮山呆了呆,隻覺得她言語中若有所指,竟然不知如何接口。


    但見袁瑩瑩舉起衣袖,拭去臉上淚痕,接道:“我爹爹曾在中原替我請了一個飽學的老師,教我讀書寫字,那老師年紀雖然老邁,卻是一位多情的人物,常給我談些流傳中原的纏綿神話、綺麗故事,當時,我聽到那白娘子的故事,心中還暗暗竊笑白娘子真傻,天下盡多美男子,怎麽會鍾情一個許官人,如若換了我,才不那樣受侮呢!”


    阮山道:“換了你,你要怎麽做?”


    袁瑩瑩緩緩把目光凝注到阮山的臉上,道:“那時我曾想,郎君既然成了負心漢,妾又何苦多情,為什麽不殺了那許官人呢……”


    語聲微微一頓,接道:“可是,現在我知道了,情海茫茫,無邊無岸……”


    阮山輕輕歎息一聲,道:“瑩兒,你小小年紀,怎麽想這麽多事呢?”


    袁瑩瑩黯然一笑,接道:“我自小任性慣了,一向不肯服輸,記得一件事,父親正在參悟一門奇功,我卻非要他抱我出去賞雪不可,父親不肯答應,我就哭鬧不停,摔碎他很多心愛的古董奇珍。從來不肯叱責我一句的父親,那次打了我一頓,但我仍然是哭鬧不停,一日夜不進滴水,任憑慈母好言哄慰,一直是哭個不停,力盡聲啞,淚幹血流,直鬧得父親抱著我出宮賞雪,我才停止了哭聲……”


    阮山接道:“你長大之後呢?”


    袁瑩瑩道:“長大了漸漸的懂事了,自然是孝順父母了,但爹娘都知道我任性,凡是我堅持的事,大部份都順從我,可是,自從遇到大哥之後,我竟然像變了一個人……”


    阮山微微一笑,道:“變乖了是嗎?”


    袁瑩瑩道:“唉!我一直按耐著自己的性子,處處順從你,但不知是否能取得你的歡心,我常擔心有一天你討厭我了,會不會像那許仙厭棄白娘子……”


    阮山哈哈一笑,接道:“你不是白娘子,我也不是許官人,那怎能相提並論,好好照顧他們兩人,為兄要先去了!”


    袁瑩瑩眨動一下大眼睛,道:“你要早些迴來。”


    阮山伸出手去,拂起袁瑩瑩垂在臉上的秀發,道:“乖乖的等我迴來。”


    袁瑩瑩展顏一笑,道:“我會很耐心的等你。”


    阮山轉過身子,大步而去,依照那老人指說的方向,登上了峭壁。


    果然峰頂上,一塊石頭下壓著一塊白絹,白絹上,清楚的寫明了去路。


    阮山收好了白絹,依照指標而走,每當走到一處岔道口,就能瞧到指路標識。


    那白發老人說的不錯,這一段行程十分艱苦,斷崖深澗,深水流泉,有時要涉水而渡,有時要施展壁虎功遊上峭壁。心中暗暗抱怨道:他明知我內傷沒好,怎麽讓我走這等險惡的路,豈不是誠心折磨我嗎?


    但想到大丈夫一言九鼎,隻好全力以赴。


    他傷的本來就重,雖然服下了那老人的靈丹,但因為一直沒好好調息,體力也沒完全複元,走了一陣,已經累得滿身大汗,喘息不停。


    眼看太陽爬上了峰頂,還不知前方有多少路程,也不敢停下休息,一路走的很辛苦。


    直到日升三竿時分,到了一條湍急的河流前方。


    阮山打量了一下那渾濁的溪流,足足有三四丈寬,既無橋,又無木船,如果在平時,這三四丈的距離,還可施展登萍渡水的輕功,越那溪流,但此刻已經走得精疲力盡,實在是無法越過,站在岸邊呆了一陣,隻好拔出短劍,斬了幾株小鬆,結在一起,準備抱木渡過去。


    就在他結好木排,準備冒險越渡時,突然聽到一聲哈哈大笑的聲音,傳了過來,道:“小兄弟來晚了,老夫不是相信你必來,早已放舟逐波,下行數十裏了。”


    阮山抬頭看去,隻見一個木簪椎發,白發垂胸,身穿青袍,手待竹杖的老人,端坐在幾根巨竹結成的竹排上,緩緩由溪旁草叢中駛了出來。


    在那急如飛瀑的湍流中,竹排卻如行在平靜的湖麵上一般,緩緩走來。


    隻見他手中竹杖,在溪中一點,竹排突然直衝上岸,在阮山身前停了下來。


    阮山凝目看去,隱隱認出正是昨晚會見的老人,隻是,此刻他已經挽起了長發,洗去了臉上油汙,看上去清雅若仙,飄逸出塵。


    當下長長唿一口氣,道:“晚輩重傷沒愈,行動緩慢,有勞老丈久等了。”


    自發老人點頭笑道:“我瞧得出,你已經盡了最大的能力,用出了能用的氣力……”


    語聲一頓,接道:“小兄弟,你會水中工夫嗎?”


    阮山搖了搖頭,道:“不會。”,


    白發老人道:“這溪流十分湍急,你既不會水中工夫,又在精疲力盡之時,伐木越渡,生機很少,難道你不怕死嗎?”


    阮山道:“晚輩已經和老丈相約,不能失信老丈,隻好冒險試渡了。”


    白發老人微微一笑,道:“你後悔嗎?”


    阮山搖了搖頭道:“如若在下心有悔意,盡可半途而返,也不用到此了。不過,有一事,晚輩不解,想請教老丈。”


    白發老人道:“什麽事?”


    阮山道:“晚輩依照老丈留下的指標而來,身曆險境,暫不說它,但有時,晚輩明明看到別有小路,但老丈的指標怎麽棄安就險越峭壁、深穀……”


    白發老人接道:“小兄弟,世間豈有不勞而獲的事,對你而言,這隻算一個小小的考驗。”


    阮山道:“如若晚輩沒有受傷,別說這段行程就算再加十倍險惡,我自信也能渡過。”


    白發老人道:“如裏你沒有受傷,你遭遇的艱苦、險惡,又何止如此十倍呢?”


    阮山茫然說道:“老丈句句蘊含玄機,晚輩實在是聽糊塗了。”


    白發老人淡淡一笑,道:“小兄弟,此刻,你已經走得很累了,快些閉上眼睛調息一會,等你體力恢複後,神智清醒時,咱們再談吧!”


    阮山也覺得自己有些頭暈腦脹、體力難支,當下說道:“晚輩恭敬不如從命了。”盤坐地上,閉目調息。


    朦朧間,感覺到頭上受了一次重擊,隨即昏迷不醒。


    醒來時,已經是中午時分,自己正躺在一片柔和的草地上。


    目光轉動,但見花色絢爛,芳香迷人,竟然在一片高峰環繞的盆地中。


    這盆地不大,方圓不過四五丈。四麵高峰阻擋,寒風不侵,靠東麵山壁,矗立著一座竹籬環繞的茅舍。


    阮山緩緩坐起身子,伸手入懷,摸了摸那本嶽翎的武功秘冊,竟然還在懷中,緊張的心情稍微放平了一些,緩緩站起,長長唿了一口氣,隻覺得精神飽滿,疲倦全消,連內腑的傷,也已經完全康複,心中大感奇怪,暗道:我明明在溪邊調息,被人在頭上擊了一掌,怎麽會到了此地,那白發老人呢?哪裏去了?


    他連經大變之後,人已經變得十分沉著,心中也隱隱感覺到,來到此地,全是那白發老人所為,隻是其間的細節,還不很了解罷了。


    但這盆地狹小,午陽普照,每一處山角崖下,都照得十分清楚,不見人影,如若這塊盆地中有人,也是在那茅舍中了。


    阮山仔細查看了那四周形勢,發覺那絢爛的花朵,種類繁多,並不是穀中自然生長,顯然是有人種植的。


    這時,阮山心中已經有了幾分把握,這盆地茅舍,可能就是那白發老人隱居的地方。


    心中暗想,人卻舉步向前走去。


    隻見那茅舍籬門大開,但卻不見人影。


    阮山輕輕咳了一聲,道:“多承愛顧,晚輩感激不盡。”


    言罷,抱拳一禮。


    哪知過了半晌,仍然沒聽到有人迴答。


    阮山提高了聲音,道:“晚輩該走了,不知前輩是否可以見晚輩一麵,日後自有迴報?”


    這一次,氣發丹田,聲音很大,空穀中迴聲盈耳,但卻仍然聽不到有人迴答。


    一個意念,閃電般掠過腦海,暗暗想道:他曾經告訴過我,要離開此地,西行天竺,難道他已經走了嗎?


    心中念轉,人卻舉步向室中走去。


    隻見室打掃得幹幹淨淨,但卻不見人影。


    這室中打掃的雖然幹淨,但房間很少,一室一廳之外,別無他室,廳中放著一張很考究的木桌,兩張竹椅。


    阮山目光轉動,隻見木桌上放著兩本薄薄的冊子,冊子上,放著一張留書,上麵寫道:“為了助你打通生死玄關,老朽已經晚走兩個時辰,約期已到,實在是難再久留,特留兩冊劍譜神功,饋贈知音。”


    下麵署名忘年之交。


    阮山暗暗歎息一聲,道:我如果早醒半個時辰,也許還可見他一麵。


    拿起書冊,幾個朱砂寫成的紅字,赫然映入眼中,隻見上麵寫道:“華山劍法精錄,史岩鬆手撰。”


    阮山幾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揉揉眼又仔細瞧去,果然不錯,上麵寫得清清楚楚,正是寫的“華山劍法精錄”六個大字。


    阮山隱隱記得,那張信,在地宮中,曾經向一個青衫白發老人下拜,稱他史掌門,此刻書麵所留的姓名,也是不錯。


    一時間,心念轉動,暗暗想道:這老人,難道就是那先入地言:,取走十大高人留下的武功秘冊的人嗎?


    一念及此,連連暗叫可惜,這等高人,我竟然連他的姓名也不曾討教,失之交臂,真是有眼無珠了。


    再瞧那老人留下的手書,展開再看,上麵除了忘年之交外,再沒留其他的名子。


    阮山長長唿一口氣,暗道:這人和我萍水相逢,陰差陽錯的被他認為知音,留下這本武功秘冊給我,而且去不留名,是何等胸襟、氣度,清高風雅。


    呆呆的想了一陣,才緩緩拿起史岩鬆的手撰劍譜。


    目光到處,隻見第二本書冊上寫道:“彈指神功,少林掌門元智。”


    阮山心中暗暗想道:似乎是聽師父說過少林的“彈指神功”乃是一種極高的內功,想不到那老人竟然肯把此物留下。


    心中念轉,隨手翻開了一頁。


    隻見第一麵上寫道:“老衲已經自知將命喪地宮,眼看同難人個個伏案留書,寫下武功決學,希望日後有人進入地宮取走留下的武功手錄,免得數十年辛苦練成的絕技失傳……”


    阮山暗暗歎道:那地宮的主人,設計建築這一座地宮,用心在一網打盡天下武林中第一等高手,稱霸江湖,但他卻先死在被困群豪之前了,連武功也沒留下,害人先害己,恐怕這點他開始沒有預料到。


    繼續向下看去,隻見寫道:“我少*功,浩瀚如海,不是其他門派能比得了的,老衲一身所學都是出自師祖們的口頭所受,如果一字不留,未免遺憾,三思之下,隻好留下老衲一生修煉的‘彈指神功”以供後人練時,不需摸索,極短時間中就可有成就。”


    阮山仰起臉來,長長唿了一口氣,暗道:他留下的這本“彈指神功”也就是他一生苦練的絕技,讓我翻閱這本手冊,卻在極短的時刻中,體會出他畢生的決學,大師真是有心可敬之人。


    心念一動,退後兩步,對著手冊拜了兩拜,道:“弟子今天番閱了大師留下的絕技,實在是生平大幸,日後如果有機會,定當還藝歸宗,把大師數十年的心得,還迴你們少林門派。”


    拜完後,才打開手冊,仔細閱讀了下去。


    元智大師的秘冊中隻談到那“彈指神功”一種武學,但卻是他數十年全力以赴的經驗血淚。


    原來,元智大師在少林元字一輩弟子中,是一位很傑出的人才,得以入選練習絕技,百年來少林中隻有掌門才可練“彈指神功”。


    當時有一位師叔勸我改習別門武功,但他立念已決,那位師叔也不能強行阻攔,隻好依了他的意思。


    元智在一座和外間隔絕的密室中,集中精神,苦練了五年之久,竟然是毫無所成。


    這時,他已經體會到,這是一門至高無上的武功,除了具有才慧以外,還要有深厚的內功才成,因此從頭築基。坐禪三年,等內功精進之後,重新練習,匆匆五年,才有小成,前後費時十三年,才算練成。


    阮山看到此處,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暗道:我如果也要花費十幾年的時間,練成一門武功,隻怕是不可能了。


    鎮定了一下心神,繼續向下看去。


    但見寫道:“老衲練成之後,才逐漸體會出了其中的訣竅,知道其中訣竅,不用登堂入室,可借曆代先師長老的經驗,摸索練習,事倍功半,老衲無法預測這手冊落入誰手,但又不忍心使數十年積累的心血,隨老衲埋葬地宮,但願我佛保佑,練成我武功的人,能除暴安良。”


    再向下看,就是元智大師的武動訣竅了,脈絡分明,講述得十分詳細。


    阮山看得入神,不自覺的照著那上麵記的,開始練了起來。


    整本“彈指神功”,隻不過是屈指一彈而已,但在元智大師的講述中,其間的真氣運行,行通經脈,細微小節,無不詳細。


    深奧的彈指神功,在元智大師詳細的講述下,練習起來,竟然是簡單無比。


    阮山被那手冊吸引,不知不覺間,已經練習了十餘遍。


    直到室中黑了下來,才突然驚覺,匆匆收起了兩本秘冊,走出了茅舍。


    看晚霞滿天,已經是將近黃昏時分。


    這時,阮山體力已經恢複,匆匆登上峰嶺,辨識了一下方向,急忙趕迴了姻緣峰。


    夜色中,隻見一個身穿白衣的少女,站在懸崖邊緣,長發和衣袂,不停的在夜風中飄動。


    阮山心中一動,急忙走了過去,道:“是瑩兒嗎?”


    那少女轉過身來,舉手理了一下夜風吹亂的長發,笑道:“你迴來了?”


    果然、那白衣少女,正是恢複了女裝的袁瑩瑩。


    阮山輕輕歎息一聲,道:“夜寒風冷,你站在這裏作什麽?”


    袁瑩瑩道:“等你啊,我特地換了一身白色的衣服,隻要你一迴來,就可以看到我了。”


    阮山道:“我如果一夜不迴來,你難道要在這懸崖邊站上一夜嗎?”


    袁瑩瑩道:“我一定要等到你迴來,你三天不迴來,我也要在這裏等你三天三夜。”


    阮山心中暗道:這丫頭對我如此情意,日後不知要如何了結,口中說道:“我如果十日不迴來呢?”


    袁瑩瑩道:“不會的,我相信大哥的話,你絕不會騙我的。”


    阮山伸出手去,牽著袁瑩瑩的右腕,道:“迴去吧!明天咱們還要趕路。”


    袁瑩瑩道:“大哥見到了什麽人??”


    阮山道,“見到了一位白發老人,唉!那沈天奎費盡了千般心機,希望能進入地宮,取得那十大高人留下的武功秘冊,以便達到他稱霸江湖的願望,但他卻白費了一番氣力,連一本武功秘冊也沒得到。


    談話之間,來到了一座茅舍前麵。


    隻見中原快手並肩站在茅舍前麵,齊齊欠身一禮,道:“見過大哥。”


    阮山還了一禮,道:“兩位兄弟,傷勢如何了?”


    蕭奇道:“大哥賜贈靈丹神妙,我等傷勢已經痊愈。”


    郭峰道:“房中酒飯已經擺好了,大哥請進房中吃些酒食,驅逐寒意。”


    阮山腹中確實有了幾分饑餓,大步直向房中走去。


    但見房中木桌上,擺了四盤佳肴,香氣撲鼻,心中大感奇怪,這等荒涼的地方,怎能做出如此美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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