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秀道:“好!你了解我家姑娘的處境,自然知道怎麽做了,但願你一路順風,小婢和我家姑娘都為相公馨香祈禱。”


    阮山道:“好!王姐姐交給我秘籍藏圖,是要我得到武功秘籍。”


    素秀接道:“不錯,進入哪裏,雖然未必就能學得絕技勝過玉簫郎君的家人,但這是你唯一能夠勝過玉簫郎君家人的機會。”


    阮山一抱拳,道:“在下明白了,有勞姑娘轉告王姐姐,就說我會全力以赴。”


    素秀一躲嬌軀,欠身還了一禮,忙道:“小婢如何能受的起相公的一禮……”


    語聲微頓,又道:“還有一件事,忘記告訴相公了。”


    阮山道:“姑娘請說,我洗耳恭聽。”


    素秀道:“令尊,令堂,和那兩位姑娘,都已經被我家姑娘安排在一處隱秘安全的地方了,相公請放寬心。”


    阮山想到父母,年邁蒼蒼,為自己所牽累,受盡了風霜雪月的苦,心中大是不安,黯然說道:“姑娘是否能夠告訴我,我那雙親現在何處?”


    素秀沉吟了一陣,道:“現在不能告訴你,我家姑娘早已有了安排,等你們該相見時,自會有人引你去見,相公放心就是。”


    阮山道:“好!我就此告別了。”


    素秀道:“相公記住,那玉簫郎君的祖父,名叫簫王潘振。”


    阮山道:“聽說那簫王潘振,早以下落不明?”


    素秀道:“不,幾年前他在一場決鬥中被人毒害了,隻因他們很少和武林人物來往,所以他的生死在外麵流傳的一直是個迷,相公去吧!小婢也該趕路了。”說完轉身快步而去。


    阮山望著素秀的背影消失後,才長長歎息了一聲,轉身離開。


    許陽隱身在數丈外,看兩人談起來沒有個完,早已等得不耐了,好不容易等到那素秀轉身而去,阮山走了迴來,立時急忙迎了過去,道:“阮兄弟,那小丫頭說些什麽?”


    阮山道:“她告訴我很多事,也使我心靈上增加了很多負擔。”


    許陽道:“什麽事?可否告訴我?”


    阮山道:“關於我王姐姐的事。”


    許陽道:“小娃們的心事?我是永遠想不明白了,這些事,不用給我講了。”


    阮山歎息一聲,道:“老前輩可知簫王潘振嗎?”


    許陽哈哈一笑道:“自然知道了,可惜如今已經下落不明。”


    阮山道:“那簫王潘振的武功如何?”


    許陽道:“十幾年前江湖中出現了十大奇人,武功各有專長,其中就有簫王潘振,如今那十大高手死的死傷的傷,還有不知去向的,就算留下生存下來的,我想也不在過問江湖中事了。”


    阮山若有所思的沉吟了一陣,道:“老前輩,如若咱們放下沈天奎的事情不管,江湖上是否立刻就有大變?”


    許陽道:“沈天奎原想收你為他所用,沒想到不成功,反而暴漏了他掙霸武林的野心,因此,他不得不提前發動……”


    話至此處,突然停下,似乎是在思索措詞一般,想了一陣,接道:“但他出師不利,連受大挫,而且每一次都和你有關,因此他早已把你視如眼中釘,以他為人的奸詐,必將是先謀定後行動,沒殺你之前,不會立刻全麵發動。”


    阮山道:“這就好。”


    許陽道:“什麽事好?”


    阮山道:“我王姐姐曾經說過,我如果想在武功上勝過那沈天奎,必須得找到武功秘籍,因此,在下要先放下江湖中事,去那圖上指定的地方看看。”


    許陽道:“這個嗎?我也難作主,眼下武林中,已經你看作了抗拒那沈天奎的標幟了,一旦你銷聲匿跡,失蹤江湖,必將使武林中剛剛萌起抗拒那沈天奎的一股情緒隨著消失;但如果能找到秘籍,也是極大的盛事,孰重孰輕,我也難分辨了。”


    談話之間,已經走迴了宅院中。


    無為道長等一見兩人,立時迎了上來、說道:“阮大俠見過王姑娘了嗎?”


    阮山搖了搖頭道:“沒見到……”


    許陽接道:“王姑娘留下了一個丫頭,說服了阮兄弟,要他收下這秘籍藏圖,要他立刻安上麵指定地方走一趟。”


    無為道長歎道:“天下武林同道,人人都知道有個藏有秘籍的地方。但也隻知道那地方在武夷山中,可是武夷山連綿千裏,究竟在何處,那就無人知道了。”


    阮山道:“不要緊,這木盒中,繪有那地方的地圖。”


    許陽道:“我擔心的一件事,是你如若突然消失了,必將使江湖上剛剛萌生抗拒沈天奎的一股氣氛也隨著消失了。”


    無為道長點頭,道:“不錯,沈天奎連受大挫,武林中,已經萌生出一股抗拒他的氣氛,如若阮大俠這時失蹤,必將是大有影響,必須得想一個安全的計策才行。”


    許陽道:“阮山隻有一個,離開後,哪裏還會在江湖上出現。”


    無為道長道:“對待敵人,講究運謀行略……”


    朱逢生接道:“大師兄說的是,既然有一個馮子浩可假借阮山的名,我們為什麽不能再扮出一個阮山來。”


    許陽道:“不錯,假扮一個阮山,經常在江湖之上出現。既可保住那抗拒沈天奎的氣氛,也可免去那沈天奎的疑心,此乃是一舉兩得之計。”


    這時,郭峰扶著蕭奇,舉步走了過來。


    阮山望了蕭奇一眼,道:“蕭兄弟好些了嗎?”


    蕭奇道:“蛇頭追魂箭劇毒雖然烈,但那解毒藥物,卻也是效驗如神,此刻,小弟已經覺得好多了。”


    阮山道:“那就好……”


    無為道長道:“依我之見,阮大俠不必用人假扮。”


    許陽接道:“這個倒得請教了。”


    無為道長道:“聽來有些玄虛,實則並非難事,咱們計劃周詳一些,蒙混幾月,沒問題。”


    許陽道:“願聞其詳。”


    無為道長望了阮山一眼,道:“貧道的理由有二……”


    語聲微微一頓,環顧了四周一眼,道:“阮大俠每次遇上的困難,險惡,都是他自己渡過,咱們有誰幫過他,全靠他本身的才智、武功。”


    許陽點了點頭道:“嗯!”


    無為道長道:“如若換上一個別人來假扮阮山,咱們還得要保護他的安危,豈不是由主動轉作被動了嗎?”


    許陽道:“也有道理。”


    無為道長道:“找一個人,假用阮山的名,一切都背道而馳,豈不是疲於奔命了。那理由之二,咱們也無法找出一個真正能夠冒充阮山的人物。”


    許陽道:“如果那阮山隻是一個空幻人,咱們又如何保護他。”


    無為道長道,“此事容易、我舉一個例子說吧.如若咱們護注一頂小轎,那轎中坐著假阮山有人圖謀行刺,把最為惡毒的暗器,全都打入了那頂小轎中,咱們救也來不急,不是害了他嗎”


    許陽道:“師兄高見,我明白了。”


    無為道長目光又轉到了阮山的臉上,道:“阮大俠準備幾時動身?”


    阮山道:“在下自然是希望愈早愈好,”


    無為道長道,“阮大俠,可要準備帶幾人同行嗎?”


    阮山道:“在下想帶兩人同往。”


    無為道長迴顧了中原快手一眼,道:“可是要帶他們兩人”


    阮山道:“不錯。”


    無為道長沉吟一陣,道:“那也隻有這個辦法了。”


    蕭奇道:“道長有何良策?”


    無為道長目光凝注在郭峰的臉上,打量了一陣,道:“我們隻要找一個人假扮成郭峰就成了,好在郭兄弟一向是帽沿低垂,從來不讓人瞧出麵目、隻要那人能學得出郭兄的舉動就行了。”


    這時上官洪突然接口道:“道長,如若由在下來假扮郭峰,不知像不像。”


    無為道長道:“那是最好不過。”阮山道:“道長的智謀,許老前輩的豪勇,再加上上官兄、朱兄相助,必然可使那個沈天奎難測高深。”


    無為道長道:“此是無可奈何的事,還望阮大俠早日找到秘籍,早日重現江湖。”


    阮山目光轉到蕭奇的臉上,道:“兄弟還能趕路嗎”


    蕭奇一挺胸,道:“大體已經複元,大哥不用擔心。”


    阮山一抱拳,道:“在下就此別過。”


    許陽道:“藏秘籍的地方一定是兇險百出,兄弟你要多小心。”


    阮山道:“在下當盡我全力,多謝老前輩的關懷。”


    言罷,帶著中原快手,轉身而去。


    許陽望著阮山逐漸遠去的背影,歎息一聲,道:“大師兄。阮山武功雖然高強,但沈天奎千方百計的謀害他,那是防不勝防,我暗中送他們三人一程如何?”


    無為道長沉吟了一陣,道:“那蕭奇頗有心計,如果我猜的不錯,他們一律改裝而行,咱們如若浩浩蕩蕩的暗中護送,隻怕反招人注意到他們的行蹤……”


    許陽點了點頭。道:“師兄高見,此刻咱們又該如何?”


    無為道長道:“暫留此地,隱秘行蹤,會過武林四大賢人之後,再做打算。”


    許陽道:“不錯,如果師兄不提起,我幾乎忘了和那四大賢的約定。”


    無為道長歎道:“吳氏宗祠的約定,還得一場舌口之戰,但願能說服那四大賢。”


    且說阮山帶著中原快手,一口氣走出了十餘裏路,蕭奇突然停下腳步,說道:“大哥,咱們休息一下如何?”


    阮山抬頭看去,隻見左麵一片雜林,舉步走入林中,道:“怎麽,兄弟走不動了嗎?”


    蕭奇搖了搖頭,道:“從此到武夷山,迢迢數百裏,難免要遇上那沈天奎的耳目,如若咱們能夠改裝而行,可以減少很多麻煩。”


    阮山道:“不錯,此行最好能風平浪靜,別遇麻煩。”


    蕭奇沉吟了一陣,道:“大哥裝上一點假胡須,扮作一位帳房先生,兄弟扮作一位驢夫,郭兄弟扮一位挑行李的漢子。”


    三人動手改扮,掩去了本來麵目,兼程而進,直奔武夷山而去。


    阮山一心惦記著王小玉和那玉蕭郎君三月之約,雖然明知三月之期,很難迴來趕往衡山,但心中又念念難忘此事,隻有全力以赴。


    這日中午時分,到了閩贛交界的武夷山下。


    武夷山綿連千裏,峰巒無數,三人帶了幹糧,深入山區。


    翻越過幾座山嶺,天色已經入夜。


    蕭奇找了一處避風的山崖停了下來,說道:“大哥,咱們要瞧瞧那盒中圖案了,小弟聽得傳聞,那秘籍雖然在武夷山中,但卻不在主峰附近。”


    原來,三人沿途上,為了謹慎,一直沒打開過那木盒瞧看、阮山取出懷中木盒,打開盒蓋,隻見有一副祈疊整齊的白絹。


    阮山拿出白絹,展開一看,隻見絹上畫著一隻飛鷹,鋼嘴鐵爪,形象十分威猛。


    在那飛鷹下麵,有一條昂起頭的巨蛇,口中蛇信,吐出了半尺多長。


    這幅鷹蛇相搏畫得雖然好,但卻和秘籍毫無關係。


    阮山一皺眉頭,斜眼望去,隻見蕭奇、郭峰,也是膛目結舌,望著那圖畫出神。


    隻聽郭峰輕輕咳了一聲,道:“也許這是一幅假圖。”


    阮山道:“我王姐姐早已瞧過了,豈有把假圖給我理由,隻怪咱們見識不夠,無法解得這畫中的意思罷了。”


    他心中對那王小玉崇敬無比,不願任何人在言語上傷害她。


    蕭奇輕輕咳了一聲,道:“大哥說的是,這幅圖畫,寓意深刻,咱們慢慢的求解就是。”


    阮山閉上雙目說道:“那些秘籍,都是主宰天下命運物品,這圖案自然不是容易解開的。”


    蕭奇望了郭峰一眼,低聲說道:“這幅白絹,已呈黃色,顯然是年代甚久,隻可惜咱們的智慧無法解開這其中的秘密。”


    這時隻見阮山睜開雙目道:“這一幅圖畫,一定代表著一種山的形態,咱們隻要看到這圖畫上山的形態找,那就是藏秘籍的地方了。”


    蕭奇道:“不錯;大哥這推斷十分有理,咱們安心找這樣形態的山就是。”


    阮山道:“除此之外,為兄也實在想不出這幅圖畫和秘籍有何關係?”


    郭峰心中暗道:如果和秘籍無關,這圖畫,自然是假的了。


    他心中雖有此感,但因剛才失言,觸怒了阮山,此刻雖然心有所思:卻是不敢再說出口來。


    蕭奇道:“大哥,小弟有幾句不當之言,說出來,還望大哥不要見怪才好。


    阮山道:“好!你說吧!”


    蕭奇道:“這武夷山連綿千裏,縱然確實有一處地方和這圖上一樣,但咱們也不能找遍整個武夷山脈啊!”


    阮山呆了一呆,付道:這話倒是不錯,就算這武夷山中,確實有這麽一處地方,我們也不能走遍整個的武夷山脈。


    蕭奇道:“小弟倒有一個主意,雖然不是上上策,但卻比這大海撈針的找法要好得多了。”


    阮山道:“兄弟有何高見?”


    蕭奇道:“咱們找個村子,找幾家獵戶,查問這樣一處地型,或可問出一些內情。”


    阮山想了一陣,道:“眼下既然想不出別的辦法,那也隻好如此了。”


    蕭奇道:“大哥在此休息,小弟在左近找找村子,向獵戶問問。”


    阮山道:“好吧!早去早迴,免的我掛念。”


    蕭奇道:“頂多一個時辰,即可趕迴。”


    言罷,起身而去,片刻間,走的蹤影不見。


    郭峰站起身子,悄悄走到三丈外一塊突立的大岩石上,四下打量了一陣,又悄悄溜了下來,守在一處要道口上。


    原來,他久經江湖的險詐,生怕有人追蹤而來,故而處處留心。


    阮山呆呆的望著那飛鷹出神,心中一直在暗暗低吟道:王姐姐如若沒證實這張地圖,決不會把它給我,她相信我的才智,一定能夠解開這圖畫中的秘密,我如果不能解開,不但難以找到秘籍,也無法娶王姐姐。


    想到煩惱處,抓起圖畫,隨手摔在地上。


    隻見那飛鷹垂下的一條鷹爪,突然離了原位。


    阮山心中一動,伸手抓起圖畫,用力向那鷹爪上推去。


    一推之下,突然出現了奇跡,那一隻鷹爪,竟然離開了原位。


    敢情那下垂的鷹爪,竟然突出在白絹上,可以移動。


    隻見那鷹爪下寫道“鷹揚峰盤蛇穀”六個細微的字。


    這突然的發現。使阮山有些驚喜若狂,抱著那鷹蛇圖高聲叫道:“我發現了,我發現了。”


    郭峰眼看阮山突然間有如瘋狂一般,不禁大吃一驚,急忙走了過來,說道:“大哥,你怎麽了?”


    阮山停下身子,說道:“我發現有秘籍的地方了。”


    郭峰道:“在哪裏?”


    阮山道:“就在這圖上。”


    郭峰凝目望去,隻見那飛鷹如故,盤蛇揚頭,瞧不出有任何特殊的地方。當下說道:“大哥,小弟怎麽瞧不出來呢?”


    阮山微微一笑,道:“這圖畫上,設有機關。”伸手推開鷹爪。


    郭峰低聲念道:“鷹揚峰,盤蛇穀。”


    阮山道:“不錯,咱們隻需要打聽出那鷹揚峰盤蛇穀的地方,那就找到秘籍了。”


    郭峰道:“大哥才智過人,一舉間,竟然找出了這畫中的秘密。”


    阮山道:“哪裏是我找出來的,我無意中,一摔圖畫,這鷹爪就活動起來了,推開鷹爪,就見了這六個小字。”


    郭峰輕輕的說道:“這也許是天助大哥,能找到秘籍了。”


    阮山一皺眉頭,道:“但那鷹揚峰現在何處呢?”


    郭峰道:“這就容易多了,隻要知道地名,那就不難打聽到了。”


    說話之間。隻見蕭奇背著一個老人。急步走來。


    他來勢甚快,片刻間,已經到了阮山的身旁。


    原來,蕭奇找到了一個老獵人,又覺他跑的太慢,隻好背著他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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