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房子暗沉的光線裏,又瘦又黑的半大女孩子高高站著,一雙眼裏閃著幽幽的光,還說著這麽狠厲的話,莫桂花揚頭看著,心裏突突起來。


    也是,自己兒子才六歲多,再怎麽,也打不過這個丫頭啊,自己還要出工賺工分,要是這死賤逼真的對兒子下手……


    莫桂花艱難的咽下怒氣,手指直直的戳向秦月珍放狠話:「好!你有種!我,我等你爹迴來收拾你!今兒不讓他打服了你,我不姓莫!」


    莫桂花一走,秦月珍就躺下了,因為實在太冷了。


    這地方的氣候陰冷陰冷的,這個時候已經快要太陽落山了,外頭便更冷了,這女孩子卻連件厚實點的衣服褲子都沒有,隻有躲在床上還稍微好一點點。


    秦月珍還哈秋哈秋的連打了三四個噴嚏,這讓她不禁擔心,這要是生病了,可怎麽辦?


    不管怎麽說,先讓自己暖和一些吧。


    秦月珍縮在床上,想著先好好考慮考慮今後要怎麽辦的,可這瘦弱的小身體大概實在是太累了,不一會兒的,腦子裏就像做夢似的,進入了一個夢幻般的空間。


    空間的整個色澤泛著淺淺的藍,讓人一進入便覺得心曠神怡,仿佛一下子就精神萬丈了,根本不像在夢中。


    秦月珍抬頭看,這空間大約有她前世住的整個居民小區那麽大,如果要量化的講法是,差不多有十畝地那麽大,空間的蒼穹也泛著淡淡的藍色,像按著一塊能透進陽光的藍色玻璃,在頭頂上發出淡雅夢幻的光芒。


    這裏的空氣分外的清新舒適,吸一口便讓人神清氣爽,秦月珍大力的唿吸了幾口,都覺得自己剛才那種冷的隻想抱住自己的感覺都沒有了。


    空間的土地是極深極深的墨綠色,秦月珍彎下身,拿手指頭捏了點泥土,能感覺那泥土濕濕的,仿佛蘊含著無限生機。


    秦月珍當下就想,這土地可真肥啊,要是種東西,一定長的特別快吧?


    空間裏還有嘩嘩的水聲,秦月珍開心的在空間跑起來,不一會兒,便看見了一條河。河麵有三四米寬,河水清清亮亮的,在穿過河裏的幾塊大石頭時,發出挺大的撞擊聲。


    秦月珍順著河流走了好久,發現這河是環形的,河水不間斷的在環形的河道裏跑動,也不知道是從哪裏來的,可就是這麽周而復始的跑動著,神奇極了。


    看著這快活流動的河水,秦月珍不禁蹲下身,探手進河裏去試了試,河水不冷不熱,似乎和人的體溫差不多,摸著舒服極了!


    這個地方真好啊,要是在這地方蓋個屋子,種花養草,那這日子一定愜意極了!


    秦月珍一手托著腮,一手撩動著河水,一個人傻笑起來。


    河水濺幾滴在她臉上,不冷不熱,好不舒服,秦月珍還把手指伸在嘴裏砸吧一下,呀,河水清甜清甜的。


    這感覺,怎麽這麽真實呢?


    這感覺,不像在做夢啊!


    秦月珍呆呆的看著眼前的河水,再抬頭看看藍色的蒼穹,猛然的站了起來。


    不是做夢!


    她真的在一個空間裏!而且,這個空間……有點熟悉!


    秦月珍努力的想,想來想去,覺得這個空間有點像外婆留給自己的鐲子。鐲子原本是一半有點發藍的白,一半是深深的綠,看著並不是極好的玉,但其實卻是件不能告訴人的寶貝。


    在她和秦衛剛拉扯的時候,鐲子碎了,而她也穿越到了這一九七一年,那麽,會不會是鐲子變成空間了呢,要不然,怎麽天空就是那種發藍的白,地是發墨綠的樣子呢?


    要是真的是那個寶貝鐲子變的,那這鐲子可以把平凡的玉變成玻璃種的功能還會有嗎?


    秦月珍心生好些疑惑,可現在,她是在一九七一年的農村,這身體飯都吃不飽呢,哪裏去找塊玉來試啊,反倒是這麽肥沃的土地,要是能在這裏頭偷偷種點什麽,她能解決溫飽問題,才是最緊要的。


    秦月珍正想著這些呢,便聽見外頭有人大唿小喝的喊了起來,聲音很近,也很嘈雜。


    秦月珍心裏剛想著「什麽事兒啊,誰在吵吵,我出去看看」呢,就感覺自己身子一陣冷,眼前便是自己剛才躺著的簡易床鋪了。


    呀!空間……沒有了嗎?


    秦月珍一急,心裏想著「空間,空間,我的空間」,咦!眼前便又出現了淺藍淺藍的蒼穹,鼻端唿吸清新。


    看來,空間能隨她的意念隨時出入啊,這可真是太神奇了!


    隻是,東西能帶進帶出嗎?


    秦月珍隨手拎了件舊衣服,意念一動,就站在了空間裏,再意念一轉,她拎著舊衣服還在簡易鋪上。


    哈哈哈!寶貝啊!外婆給的寶貝變成另外一個形式迴來了!可真是太高興了!


    秦月珍不禁笑容滿麵的又出入了幾下空間,耳邊聽到的嘈雜聲卻更加大了起來。


    「……就是一個孩子,你跟他計較什麽,他這不是天天叫你好叔好叔的嗎?有你這麽當長輩的嗎?」


    「有你們這麽當爺娘的嗎?這肉我要祭先人、還要留著過年的呢,你們偷偷拿去吃了,還反倒怪起我來了?肉掛在橫樑上那麽高,一個孩子怎麽夠得著,就是你們大人拿的,怎麽能這麽不要臉!」


    「誰不要臉?誰不要臉?那剋死爺娘剋死丈夫的女人還活得好好的呢,誰不要臉了?夠了啊!你一個人吃得完那些肉嗎?一個院子裏住著,不都是相互幫襯著嗎?孩子幫你吃是看得起你,你吵吵個啥!你沒見村裏人都避著你嗎?你個死克夫的女人!」


    「你,你,你們就是欺負我!你們也不怕天打雷劈!」


    「誰欺負你了?孩子還時不時的給你割把草餵羊餵雞呢,吃你一點東西就鬧成這樣!老不要臉的!」


    話語很沖,就響在秦月珍右手邊的牆根底下。


    秦月珍知道,這是隔壁的秦阿南和堂兄弟媳婦又吵架了,這聽起來,是堂兄弟家偷了秦阿南的東西,堂兄弟家非但不歸還,還罵起了人。


    真是夠欺負人的!


    隻是,既然秦阿南他們那邊有了聲響,那就是社員都放工了,這按著往常,家裏的人一迴來,要是看見秦月珍還沒在煮飯,早便賤逼死逼的罵了,今天怎麽這麽安靜呢?


    反常即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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