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激情迸發地兇猛,且並無任何防衛措施下,陶樂光榮中標,所謂奉子成婚的戲碼順利上演,她隻能被迫無奈成了蘇家的人。.而最大的獲益人莫過於蘇易文,老婆孩子雙豐收,他心裏那叫一個樂。

    這天恰好是周末,因為之前陶樂剛出院所以在家休息了兩天,而現在已經領了證,自然而然的兩人便準備搬去新居了。

    蘇易文今天的心情大好,應該說自打領證之後他每天都覺得生活美好,看什麽都順眼。這不,他早早地開車到陶家,現在準備接媳婦兒來了。

    陶家二老已經把陶樂的東西打包,這陣勢不是嫁女兒更像是賣女兒。

    這種情勢下,陶樂已經認命了,現在她是孤掌難鳴,大紅本在手,配偶欄名字在那兒,她想逃也逃不掉,隻能老老實實地被歡送出家門。

    蘇易文見她上車後一直嘟著嘴不說話,便隨口問了一句,“我說媳婦兒,你又怎麽了,大早上的就板著臉,孕婦得保持好心情才是。”

    陶樂看他笑得不是一般的燦爛,心裏那口悶氣就越發舒不出,“蘇易文,我就特納悶,你咋就這麽歡呢?”

    “我怎麽歡了?”蘇易文故作無辜狀,“哦,難道瞅著自家老婆我該哭喪著臉?”

    陶樂憤憤地揮著拳頭,“你別提醒我結婚的事兒,我到現在還沒緩過來呢!”她真的死也不想承認自己是已婚人士的事實,不過幾天的功夫,她就已經不是從前的陶樂了。

    “有什麽緩不過來的,不就是加了一張紙,有了法律保障,咱倆的關係比從前更牢固了,你也是學法的,應該明白這是好事兒!”蘇易文說的非常輕鬆,不過事實也如此。

    “你當然認為這是好事兒,可我現在就跟做夢似的,稀裏糊塗地就和你領了證,我以後怎麽辦呀?”陶樂表情不悅地說道。

    蘇易文無語,“你還問我怎麽辦,安安心心做我媳婦兒不就得了。至於孩子,那更是咱倆的責任,好好教育成才,什麽都不成問題。”

    陶樂斜了一眼蘇易文,嘀咕道,“我就想不通我是怎麽懷上的……”若非這個烏龍,她也不會落到如此田地。

    蘇易文想了想,認真地迴答,“這個因果關係很簡單,按照時間推算的話咱們應該是那次在學校辦公室裏有的。”

    陶樂一聽,好嘛,原來她家兒子或女兒是在辦公桌上誕生的,她責怪自己定力不強的同時,更以惡毒的眼光怒視著蘇易文,丫就是一禍害。

    “你就別再瞪我了,結婚是人生必經階段,你隻是提前了而已。”蘇易文雲淡風輕地說著,似乎不把陶樂的怨氣放在眼裏。

    “我去你的提前!”陶樂開始警告,“蘇易文,我現在是栽了無話可說,可從今兒起你給我老老實實地恪守夫道,你的工資定時上繳,單位有應酬隨時報告,不能出去拈花惹草,什麽產前檢查之類的你得隨叫隨到,其他有什麽大事情一定要向我匯報,總之還是那句話,出了什麽亂子你就等著一屍兩命!”

    這一溜話還挺押韻,不過怎麽又是一屍兩命,這丫頭總愛把這個掛嘴邊。.蘇易文徹底投降,“行了行了,我都聽你的。”

    陶樂見他態度老實,勉強應了一聲,心想,老娘即使被那大紅本拴住了,那也不表示他蘇易文就可以無法無天了,有了肚裏的娃就等於有了免死金牌,丫什麽都得聽她的!

    兩人說話的工夫車子也很快到了新居。陶樂之前也沒有細問蘇易文把房子買在哪兒,現在探頭一看,離她家隻不過十五分鍾的車程,這方麵他很為她著想。

    蘇易文拉著陶樂下車,動作都是小心翼翼的,深怕會摔壞了似的。他一手提過行李包,“怎麽樣,這兒環境還行吧?”

    陶樂看了看四周的住宅,仿歐式建築風,她確實喜歡。

    “瞅著似乎不錯,空氣清新,綠色植物也多。不過咱倆以後真住這兒了?”

    “這個那當然。”蘇易文看著她猶猶豫豫的眼神,懷疑地問,“你是不是還想迴家?”

    陶樂笑了笑,“其實吧,咱倆不用這麽快住一起,你看我都懷著孩子,我媽照顧就行,我不想給你添亂——”

    “陶樂!”蘇易文嚴肅地打斷,“你最好立刻就弄清楚一個事實,你現在是我的人,徹底斷了之前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不然……”

    蘇易文沒有說下去,可陶樂從他陰森森的眼神中讀出了些許信息,估計她要是提迴家住的事,丫準會把她大卸八塊。

    他們的新房是在小高層,還是十五樓。陶樂一出電梯就開始抱怨,“你說你也不挑個低點兒的樓層,萬一哪天電梯壞了,我挺著肚子怎麽爬樓,你這不是要我老命嘛!”

    蘇易文想了想這似乎是個問題,他當初沒有考慮周到,隻顧買房安家了,現在看來有些麻煩。

    “迴頭電梯真要是壞了,我背你上去,你自己可別逞能啊。”蘇易文叮囑道。

    陶樂

    本來就是開個小玩笑,哪知他居然當真了,她叉著腰說:“你在上班難道也過來背我?不切實際!”

    這也是,蘇易文表示這時間也趕不上。

    “那到時候你就迴家住,等電梯啥時候修好了再迴來。”

    蘇易文這話是妥協的意思吧,之前還不同意她迴娘家的呢。.陶樂剛想點頭高唿萬歲,哪知某禽獸補充了一句,“到時候我也跟著去你家住,放心吧。”說完,丫又露出了那招牌笑臉,卻是極度陰險的。

    陶樂一個冷顫,剛才那股子興奮勁兒一下子沒了,隻能在心底哀歎自己命運的坎坷。

    蘇易文一邊掏鑰匙開門,又轉過頭看著身後的陶樂,“搬家裝修都挺趕的,還有些東西沒來得及添置,迴頭咱們再去買,先湊合著住吧。”

    陶樂明白,他們這婚結得就很倉促,更何況裝修買家具呢。迴頭一想,知足吧,這年頭能有個安身之所就不錯了,蘇易文全部家當都壓在這房上了,她就不該再挑剔什麽了。

    進屋之後,陶樂小小吃了一驚,房子麵積雖然不大,卻是loft結構,裝修風格簡約,抬眼望上去就是木質閣樓,沙發窗簾之類的全是暖色係,廚房是開放式的,銀灰色顯得很寬敞,她似乎能預見以後某男圍著圍裙在那兒做飯的樣子。

    “怎麽樣,對咱們的家還滿意嗎?”蘇易文見她呆呆的模樣有些好笑。

    家……陶樂默念著這個字眼,這是第一次從蘇易文嘴裏聽說,陌生卻又是那麽恰然,更多的是一種安心踏實的感覺。

    所謂歸屬感就是如此吧。

    陶樂轉過臉,笑盈盈地點頭,“這風格是你設計的?”

    蘇易文斜著眼,“我又不是搞室內設計的,隻不過人家給了幾套方案讓我選,這是最便宜實惠的,看著還不錯。”

    陶樂徹底無語,她就知道這人不會有一丁點兒浪漫的迴答,哪怕是哄哄也好,非要這麽直白。

    “花了不少錢吧,我瞧你心疼的不行。”陶樂開始諷刺。

    蘇易文放下行李,“你又不是不知道如今買房有多貴,我這還是按揭的。”

    陶樂甩開鞋子,整個人躺倒在沙發上,質感柔軟度確實不錯,她當然知道現在房價漲的離譜,某部電視劇就真實反應出來了。

    “老蘇,你說咱倆不會變房奴吧?”陶樂很擔心地問了一句。

    蘇易文歎一口氣,“暫時不會。”

    “什麽意思,啥叫暫時不會?”

    “我這局長萬一哪天不當了,或許你跟我就得為房子發愁了。”

    一聽這話,陶樂立馬翻身坐起來,“你這剛上任就得下去了?”

    “我這是說萬一,你別一驚一乍的,躺好!”蘇易文命令道。

    陶樂拍了怕胸口,“我還以為你被紀檢調查了呢。”

    蘇易文額角抽搐,“好好的怎麽又扯到紀檢上去了,我又沒貪汙受賄。”

    “你現在沒有,說不定將來就有了。”

    “陶樂!”蘇易文忍住自己的情緒沒有敲她的小腦瓜,隻是幹瞪眼。

    “行行,算我沒說。”陶樂趕忙投降,“呃,其實偶爾小貪一下也沒事兒,別被人發現就行。”她覺得,這年頭不撈點油水確實有些不入流,但是這種走鋼絲的事兒得有把握才行。

    蘇易文可急了,“陶樂,你這法律怎麽學的,我就納悶了你知不知道剛才自己說的是什麽話啊?”他真是拿她沒有辦法,又不能打罵,某人現在懷著孩子恃寵而驕了。

    陶樂低著頭,“我這不是為咱倆以後的生活著想嗎,就你那六百塊的全部家當怎麽養活我跟寶寶,我們早晚得喝西北風。”

    “誰說的?你就這麽對我沒信心,連養家糊口都做不到?”某人的男性自尊大受打擊。

    陶樂也嚴肅起來了,她實話實說,“不是我對你沒信心,而是咱們結婚之後麵臨的問題實在太多。你看,一下子房貸一下子奶粉錢,我又沒工作,研究生每月的那點兒補貼連飯錢都不夠,更別說想買點兒東西了。要是可以,我重新迴檢察院工作得了,或者你家也許能資助咱倆一下?”

    蘇易文顯然是有些不開心,“我都這把年紀了還要家裏接濟,這不笑話嗎,沒準兒我爸我媽迴頭還得說我,以為我連媳婦兒都養不活。”

    “那——”

    蘇易文他主動圈過她的小身子,柔柔地打斷說,“樂樂,你就安心在家待著,看看書什麽的,如果覺得研究生課程太累就先休學一年,等孩子生下來再去上也行。至於其他的,你就別管了,都交給我。”

    一句‘都交給我’讓陶樂心窩暖暖,她徹底想開了,老娘說過女人這輩子圖的就是個安穩,這條路雖然不是按她計劃的那樣走,可既然已經踏出了第一步,那麽就該去接受,況且有這樣一個好老公在身邊,還有什麽計較的呢?

    “老蘇

    ,你工作歸工作,可別把自己給累壞了,我還等著你給我從求婚開始所有程序都走一遍呢!”陶樂摟著他的脖子撒嬌著說道。

    蘇易文親了親她的鼻尖,寵溺的語氣,“知道了,傻瓜。”

    在這種溫馨氣氛下,原本陶樂以為某人要親她了,眼睛都閉上了,哪知懷裏突然一空,人不見了。她趕忙睜眼,見蘇易文已經上樓,沒一會兒他拿下幾本書和幾張cd放在茶幾上。

    “老蘇,你這幹嘛呢?”陶樂好奇地問。

    蘇易文把書遞給她,“你好好看,這是胎教。”

    胎教?陶樂疑惑地看著封麵,娘的,第一本是論語,下麵還有春秋、孟子、唐詩宋詞精選。

    陶樂差點口吐白沫抽過去,丫拿這種東西做胎教真是瘋了。

    “蘇易文,你別跟我說你好好局長不幹,這陣子在研究母嬰常識這種玩意兒?”陶樂顫驚驚地問。

    “那怎麽了。”蘇易文不以為然,“這不挺正常的。”

    陶樂真想說正常才怪,丫一老男人捧著胎教書在那兒看,想想就覺得雷人。

    “呃……老蘇,咱們商量個事兒,我能不能不看這些東西?”陶樂小心地問了一句。

    蘇易文已經走到音響前準備放cd,他連看也不看陶樂直接否定,“不行,必須看,而且還得讀出來。”

    “我不看,我最討厭古文了!”陶樂甩開書本,“而且孩子都在肚子裏,他聽得見才怪呢!”

    蘇易文轉過身,煞有其事地說,“你怎麽知道他聽不見,等過段時間咱們說的話他都知道!”

    “真的?”陶樂不確信,她在母嬰問題上雖然是白癡一個,但她也聽說好些人懷孕要是胎教也選擇輕音樂或者看童話故事一類,為嘛她要看這種玩意兒!

    蘇易文按下音響按鈕,悠揚的鋼琴曲飄飄傳出,在這歐式小房子裏還真有點浪漫的感覺。

    可陶樂不覺得浪漫,她隻是無語地又看了眼那些古書,那叫一個不倫不類。

    蘇易文見她沒有動靜,走過去坐下,“這些書都是我精挑細選的,你不看也得看,今天先讀這些,明天讀外國名著,中西合璧互補一下。”

    這是多麽令人驚悚的言行,也隻是他蘇易文才做的出。

    “我不看,讀這些我肯定得瘋掉!”陶樂打算反抗到底。

    蘇易文架起二郎腿,靠在沙發上,“那我就跟咱

    爸媽說一聲,你不願意看,就讓他們去想辦法吧。”

    陶樂機靈起來,“爸媽都知道,他們也讚成?”

    “對啊,你爸媽,我爸媽都同意,還說這意見不錯,正好也能修身養性。”

    這都是些什麽人呐!

    好,丫居然拿領導來壓人,什麽事兒隻要老一輩出馬那絕對是死路一條。陶樂憤憤不平卻也隻能無奈地翻開唐詩宋詞,開始大聲朗讀,“白日依山盡……”

    蘇易文邪邪地勾起唇角,心裏感歎,早知結了婚這丫頭這麽老實,當初該一舉攻下,現在這樣下來他真是走了不少彎路啊,不過還是應了那句話,道路是曲折的,前途是光明的,就像這顆小桃子,她終於開始覺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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