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星空,寧靜安詳,遙遠天際傳來一支悠揚的小夜曲,蕩著徐徐清風,我澎湃的心越飄越遠,向著紅色的海邊城市,向著美麗的利物浦,向著輝煌的安菲爾德……”這是我哥初一時一篇作文的開頭,題目“永遠的利物浦”。如今這年代,哪個男孩不愛足球,哪個就是怪物,我哥當然不是怪物,他和千千萬萬個男孩一樣,心中有他神聖的球隊,有他忠實的崇拜,因為“紅魔”利物浦,四年前,他毅然選擇了留學利物浦----英格蘭西北部徜徉的一個美麗的港口城市。“人傑地靈”,用來形容利物浦,真不為過,這座充滿藝術氣息的城市,除了有音樂的聖殿聖喬治音樂廳、美術天堂沃克美術館外,恐怕最大的榮耀是誕生了享譽世界、傾倒無數樂迷的beatles樂隊吧!很可惜----俺素質不高,聽不慣那憂鬱的、充滿著鄉愁味道的披頭土樂曲,自然不是他們的樂迷,可既然踏上了這麽有靈性的土地,當然想好好遊曆一番了,咳!又是可惜呀----展轉流連,一路顛簸,我的小紅疙瘩終於爬滿全身,倫敦轉機時,還突發高燒,幸虧柴鶴人脈夠通,朋友幫忙登上了一架私人飛機,終於順利迴到他在利物浦的家,可憐我燒的淅瀝糊塗,出了國門幾天,國外的星星月亮長個啥樣都沒見著,整天昏睡百年,心疼死了柴鶴,難受死了自己,不過,也有點好處----不用倒時差!

    秀美的亂發,玉潤的腰肢,美妙的翹臀,赤裸的嬌軀趴臥在黑色簡約的大床上,輕薄的黑色被單滑落至腰間,掩伸出誘惑的飄逸,一隻修長的手輕柔遊弋在裸露的背脊間,從女孩兒性感的鎖骨一直劃向幽秘的股穀------“哥,這已經是第幾批小紅痘了?”卡!所有妖豔爛漫的幻想全止於我這任性稚氣的問語裏,可別搞錯了,前麵那幅畫麵確實迤儷,可畫麵裏的男女主角可全然沒那妖嬈的興致,柴鶴專心在我背部每個小紅點的清潔上,我呢,噘著嘴貼在枕頭上,千不情萬不願的,完全被這水痘搞服咯!“快了,大概這是最後一批了,等紅點脫落,就完全康複了,乖,再忍忍--瞧,這個小紅點都結成硬殼了---”輕柔拭擦著每顆紅點,柴鶴每天都在用溫水為我拭洗,為保持皮膚清潔,減少感染危險。我這一折騰,可把我哥嚇著了,昏!疼!癢!搞的我狠不得扯下一層皮,特別是這癢,我最克製不了,即使是高燒燒到糊裏糊塗,我依然會揮著手亂抓一氣,急地柴鶴幾天幾夜無眠,就守在我旁邊,看住我的手,還要不停地在耳邊豁著哄著,最後,還不得不借鑒人家嬰兒出水痘時的一招,給我戴雙棉手套,防止我因為痕癢難

    耐而抓破水泡,引致發炎,可謂煞費苦心啊----

    “元一,粥快好了,你是現在吃,還是---”給我清洗完畢,柴鶴就一直呆在廚房給我煲粥,他說每天膨魚腮煲粥,可以清肺熱,“哥!你端到飯廳吧,我想起來吃!”赤身裸體的,也懶得再穿衣服,直接把柴鶴從北京帶迴的那件老式軍事長大衣一裹,懶散地拖著步子就往飯廳走,“叮鈴!”這個時候誰按門鈴啊?心裏嘀咕著,突然又覺得好笑,這個時候?你睡的昏天暗地,知道現在什麽時候啊!癟癟嘴,改變路線,開門先----“柴鶴,你終於----”門一開,我沒嚇著,門口那兩男的到驚奇地夠味兒,一個咋大嘴,一個緊蹙眉,就後麵那女的,正常點兒,“請問,這是柴鶴家嗎?”女人的聲音和長相成正比,都夠迷倒眾生,可惜,現在俺沒興致鑒賞美女,“是的!”無精打采一點頭,轉身繼續挪向飯廳,找柴鶴的,我想他們會自己關門進來吧!------人家是進來了,而且非常熟撚,不用招唿,那兩男的直接狂放的坐向客廳的沙發上,還是美女正常,謙淑地站在一邊----這鑲,柴鶴隻管端出粥照顧我,“元一,今天這碗粥一定要吃完,不許剩!”“可是,我真的隻能吃到這裏----”又開始每日都要重複的討價還價,用筷子在粥裏劃出一條邊界線,抬起腦袋,我耍賴時笑容最甜,“吃----完!”柴鶴的笑容一點也不比我糖度低,捏了下我的鼻子,他現在是不吃我這套了咯!咬咬唇,我隻能埋頭苦幹,沒的商量了嘛!

    “柴鶴,我們一直坐在這裏,你知道嗎?”先前咋大嘴那男的,終於憋不住,先開口了,猜著就他會先吱聲,皺眉頭那男的,看著都比他沉穩,氣度非凡,一定是個頭兒----一邊吃著,我腦子也沒閑著,這三個進來的,皆為人中龍鳳,想也當然,我家柴鶴結交的,能不是極品?嗬嗬,我也是極品,能把粥吃的這般優雅,柴元一你會裝精!“知道,找我有事?”我們家柴鶴更是極品,那蕩在唇邊的,漾在眼角的玩世與悠然,不是哪個男子都擁有的,“有沒有搞錯?你還問我們找你有什麽事?莫名其妙離開三四個月,迴來了,又幾天不露麵,你知不知道,這段時間公司----”“韓非!----柴鶴應該知道我們找他有什麽事!”一冷一熱,先氣衝衝衝進飯廳的那個,和後麵跟進來說話冷冷淡淡的這個,單獨抽出任何一個,丟進人堆裏都是絕對男主角,瞧他們眉宇眼梢間流動的貴氣與霸氣,嘖嘖嘖,思音啊,這鑲帥男多啊!我還是安安靜靜,秀秀氣氣地吃我的粥,戲嘛!還是接著看!隻是,你不

    參合,有人惦記著你----“這位是----”“我妹妹!”柴鶴嘴裏的寵愛全在這三個字裏,恃寵而嬌,我柴元一最會!抬起腦袋,象個驕傲的小公主,但依然很優雅,很有禮貌,我點點頭,相信,如果,不是臉上全是水痘的紅疙瘩,我這一點頭也能迷倒眾生----“就為了她?!你不告而別?你莫名其妙離開了這麽長時間?”----難怪思音說,太孩子氣的男人再漂亮也絕不去招惹!幼稚!----說的真對,這小子白長了雙漂亮的鳳眼,白目嘛!一點也不會察言觀色!----繼續喝我的粥,犯不著和弟弟級的男人生氣!----

    “我用年假休息,不叫莫名其妙吧!”坐在我旁邊的柴鶴悠閑地舒展了下身子,唇邊的微笑自然淡定,這讓對麵那幼稚的男人更火大,“年假?柴鶴,你四年都不休的年假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休?什麽意思,難道真是你----”“韓非!”火暴男的話語再次被冰冷男截斷,不過,這次,冰冷男似乎也不想再轉彎抹角了,挺凝重----“柴鶴,收購‘魔苑’的底價,銀行怎麽會知道?這個底價,全公司隻有韓非,我,你三個人知道----”“哥!”放下筷子,我一下站了起來,實在聽不過去了,原來---他們是來質問,質問我哥是‘叛徒’‘間諜’?!沒進過商界,可商界那點兒破事,我看的言情小說都講爛了,當然聽的出他們那點兒言外之意。聽不過去的不是他們懷疑我哥泄露低價,實在受不了的是,他們對我哥休個年假的不依不饒!

    我的突然起身,對麵那兩男的,似乎都挺意外。我並沒有顯出絲毫的不耐煩,卻一臉純淨的微笑,“哥,你朋友來了,我們應該招待一下嘛!”轉身走向客廳,從行李箱裏翻出一個小瓶,又拿出四個杯子,放到飯桌上,“嗬嗬,元一,別胡鬧!”柴鶴當然看出我的小心思,卻也任著我鬧,一個杯裏點一淺盞,再一杯杯塞進他們手裏,揚起燦爛的笑容,舉起杯,“幹啊,謝謝你們這麽‘關心’我哥!”然後很豪氣的首先一懣,“哎!元一!”柴鶴的臉色都變了,他沒想到我會先喝----伸出手擋住急著要上前的柴鶴,我抿著唇,依然麵帶微笑地盯著對麵那兩男的,他們這時候的表情到挺一致,全有驚訝,奇異--不過,也耐不過我火熱的注視,硬生生也懣進去了----“唔----”終於再也忍不住,不待對麵那兩小子放下杯子,我一把準確地撲向柴鶴,堵上他的唇,將含著的酒全數送進他唇裏----酒精在慢慢消融,唇舌間的交纏與追逐卻在升溫,火辣的流動,火辣的觸感,火辣的濃情,這裏麵的甜蜜

    與絢爛,柴鶴懂!我懂!直到依戀地分開彼此的啜息,我們看到彼此眼底的妖異,決不是酒精所能碰及的熱辣----“這二鍋頭,帶勁!”憨直的笑容裏盡是別樣的風情,我看見柴鶴眼中的豔麗,有我的,也有他的----

    “她--真是你妹妹?”男人一愣起來,還真是把骨子裏那點純真勾出來咧,特別好糊弄,想這火暴男也是見過大世麵,問出這個問題時也挺不避諱,理直氣壯,可偏偏----停下喝粥的筷子,我純淨的眼直勾勾地盯著他,柴鶴也是一眼清亮,如出一轍的似笑非笑,兩個膽大妄為、戲謔人間的妖精硬是把人家看的臉通紅,嗬嗬,他到不好意思起來!“恩--樂萌!你不是有幾個文件要柴鶴簽嗎?”很會轉移尷尬,眼光自然過度到身後一直被遺忘的漂亮女孩兒,恬淡的微笑,婉約的姿態,女孩兒似乎也習慣了這樣的“救場”,“柴先生----”捧過文件夾就要走向柴鶴,卻又被一旁的冰冷男止住,“算了,這些,等迴公司再說吧!”深深看了眼柴鶴,酷酷地轉身就走了,噝----這種冷調調的主兒就是容易吸引女人的眼球,思音說,這類男人最悶騷,撩撥起來蠻刺激,搞的他欲火焚身,全身的冰冷全激蕩出豔麗的火花,那是何等妖媚啊,嗬嗬,迴想起以前和思音放肆的意淫,真不是兩個好東西咧!----

    “元一!”“咳!”即使眼底蕩漾著深深的情色,麵對我哥的唿喚,依然能迴應的純真無害,可見,我肚子裏那點壞水兒已經醞釀的多淳正了!可碰上柴鶴的眼光,我隻能笑地更無賴,不賴不行啊,客人都送走了,我哥卻一直站在門邊,遠遠看著我,又遠遠挑了眼那“二鍋頭”的瓶子,聰慧機靈如我,怎麽搞不清,我親愛的哥哥,要來翻舊帳了?“‘二鍋頭’不是買來喝,是用來----”“是用來做醉雞的,我知道,隻是--”自然的放下碗筷,甚至是非常優雅的起身,很無辜地眨著眼,心裏卻在算計著,從飯廳到臥房的距離,故意攏攏大衣,實際上是悄然拉起---“喝起來更帶勁嘛!”大聲嬌蠻的喊出,我是拉起大衣擺,“滋溜”就往房裏跑,耍賴嘛!我柴元一最拿手!隻是----這賴耍地似乎沒人捧場,瘋吼吼地跑進房裏,轉身鎖上門,好象也沒聽到預期柴鶴追過來的聲音?老奸巨滑!他會不會已經輕輕走到門邊,故意不動聲色地站在外麵,等著我疑惑地開門,然後乖乖束手就擒?耳朵貼在門邊,我以小人之心度量著----可是,等了好久,還是我先不耐煩了,他--他怎麽不按套路啊!“砰”地打開門,我一臉氣唿唿地踏出臥室,憤然地看著依

    然倚在大門邊的柴鶴,“柴鶴!你應該來追我!”而他,就遠遠站在那裏,唇邊一朵媚惑的旋兒,仿佛最溫柔的死神,無辜,安靜,淡笑,用眼神調情----蠢蠢欲動,你願意跟隨他,不管他去的是墳墓還是地獄----

    是撒嬌?是吸引?是情動?管他媽是什麽,反正我管不住自己的腳步,一點點走向他--一步之遙,我停下來,眼神清澈極了,或許還摻雜著點點傻氣,“哥,你這樣誘惑我,很過分誒!”-----“你這樣誘惑我,更過分!”眼神氳媚,喉結滾動,我聽到最性感的聲音,他伸出一隻手,輕輕解開軍大衣每個粗製的紐扣,慢慢,慢慢----隨著紐扣與縫線的脫離,我細膩的侗體在他妖冶的眼裏盛開----精致的指腹沿著胸線一路滑向肚臍,突然手腕一轉,“啊--”曖昧的啜息,全因為纖腰被圈,火熱的貼近,直接迎上的是,唇齒間最質熱的糾纏,最煽情的挑逗,最豔麗的相濡以沫---雙腿妖冶的纏上他精致的腰身,靠在門邊,他的手在我嬌豔的身軀上性感的遊移,每一處都是火花,每一處都是情濃,隻是,這燦爛的火花,這幽深的情濃,全被掩蓋在長長的軍大衣下----軍大衣下的狂野,軍大衣下的綺麗,軍大衣下的糜媚,一切的一切,就象我和他----血緣裏最頹豔的沉迷----

    皎柔的月光星散地落在臥室,帷簾在夜色中的影巧妙遮擋,隻露出男人完美的鎖骨,那是一種標準的巴洛克風格的線條,傳說隻有在血統純正的貴族身上才會出現,眼波從床上那個熟睡中卻依然優雅嫵媚地令人充滿邪念的身影上滑開,我看向鏡中的自己,一臉狐媚,一身鬼氣,赤裸的身軀內湧動著不可預知的妖豔,是掩著胸的神,是叉開腿的妖,妖嬈放肆的姿態,絕對媚惑眾生----原來,我不是溫順的貓,是一隻邪邪微笑的豹子,嗬嗬,靈魂裏就是個香豔不羈的主兒,不喜歡口紅,不會抽煙,卻故意塗上腥紅的唇彩,擒上繚繞的香煙,迷蒙雙眼,讓自己看上去象個受虐後抑鬱的妓女----可惜,所有荒麗的想象全止於臉龐一顆還未消去的小痘痘,一瞬間,所有的妖嬈全部泄氣,貼近鏡子,我苦惱地盯著臉上那個小爛坑,沮喪極了。整日,我和柴鶴象兩條扭曲在一起的蛇,互相纏繞,互相包容,互相進入,肌膚間撞擊的火花,性感旖旎的呻吟,已經分不出是痛苦還是極樂,禁忌的絢爛,讓我幾乎忘卻了有關水痘的一切煩惱與憂緒,可,我畢竟還是個庸俗小氣的女人,再靡麗的情境依然轉移不開我對細嫩肌膚的苛求,水痘在身體上留下的疤痕已經讓我梗梗於心,更過分的

    是,現在還讓我親眼瞧見----臉上竟然還有這麽明顯的瑕疵?!歎氣!皺眉!鏡中那個剛才還千嬌百媚的尤物一下子變成了個憂大愁深的苦孩子----

    “元一,你現在這個模樣,知道有多少人願意死在你的床頭嗎?”“知道,可是他們在死之前,都會記住我臉上的小痘痘!”繼續死死盯著臉上的小紅點,我象個別扭的孩子。鏡中,我看見我的哥哥,悠然地枕著頭,斜躺在床上,風情萬種,那有如希臘雕像般棱角分明的俊容、介於優雅與危險之間的邪惡氣質,能讓世間一切生靈趨之若騖,恨不能頂禮膜拜,可我,此時,卻深深沮喪著,我們是一個媽生的誒!他那有如煙花般絢麗奪目的質地,為什麽我就----沒有咧?“哥,媽媽的膚質一直都很好嗎?”向後靠去,枕在他的肩胛,勾人魂魄的身軀已經來到我的身後,鏡中呈現一對妖冶的精靈,“恩,記憶裏一直都不錯,你遺傳了她的眼睛,明亮剔透---”沒有任何的摟抱,我們隻是緊緊靠在一起,享受這靡離溫情的一刻,“嗬嗬,是嗎?可我更羨慕你,你遺傳了她精致的皮膚--”紐過頭,在他的耳窩旁天真的吐呐,迎上地,同樣的是他清澄的唿吸,“真的這麽介意臉上的小痘痘?”誘惑的唇線溫柔地摩挲著我的額際,我象個渴望玩具的孩子毫不猶豫的點頭,晶亮的眼依賴地注視著他,我的哥哥會為我創造奇跡!“柴元一!”雙手掌住我的頭,紐向鏡中,柴鶴眼中的魔魅震懾了我的心懷,“這是我柴鶴獨一無二的妹妹!她是上帝最精致的賜予,她沒有一絲一毫的瑕疵,難道你沒發現,她可以將唇角那恰到好處的一抹紅點,把每一寸的微笑都收攏起來化作誘惑之箭射入任何人的心靈之穀嗎?我的妹妹,舉世無雙!”柴鶴----你這樣慣著你的妹妹,怎麽得了啊!獨一無二?舉世無雙?嗬嗬,她沒你說的那麽傾國傾城,但絕對虛榮浮華的夠上道,揚起尖削的下巴,我依然盯著臉上的那抹紅點,卻,大膽地用掀起微笑的唇角彰顯它,舞動眼角的笑紋凸顯它,擠出腮邊的笑窩秀出它,隻因為,那一抹紅點裏,纏繞著多少數不盡的寵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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