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八章那味道會上癮...

    瞄見縈西火紅的臉色,澤恩翻雜誌的節奏陡然亂了起來,他本就沒心思看手中那本舊舊的中學生英文雜誌,何況眼前的人兒嬌豔欲滴、紅豔豔的如一朵泣血玫瑰,我見猶憐,身如火燎,他怎麽坐的住?

    “嗯,我叫了外賣,一起吃點嗎?”

    隔空沉思的縈西,隨聲附和“哦”了聲,靈魂歸鞘時,拔高音量:“啊?”

    澤恩從容合上雜誌,從沙發中悠悠起身,負手而至。

    “昨天我們去的那家,我覺得味道不錯,就叫了點東西吃,有什麽問題?”

    縈西的腳和他的仿佛磁鐵的同級,澤恩逼近一步,縈西就被排斥退後一步。

    “沒,沒問題。”

    真把這兒當他地盤了?她覺得自己就是那被斑鳩占了巢的可憐喜鵲,沒發言權,沒主動權,一路被揮舞小鞭子的澤恩趕著走,就連在自己家吃什麽,她都說了不算。

    想來,昨晚吃的還沒消化便吐去大半,今早上還沒來得及用膳就被澤恩強摟著睡一覺,她也真是餓了。可一想到昨天在他麵前狂塞食物時的失態,仍懊惱不迭。

    “你怎麽叫的外賣?”這話問的太沒水平,用嘴叫的唄,其實她想問的是他怎麽知道人家外賣的電話號,他每做一件事都讓縈西覺得此人無所不能。

    澤恩不愧是聰明人,指了指廚房的門。

    “門上有那家的宣傳單,我見你好像很愛吃的樣子,就把咱們昨天吃的菜又點一遍,過來吧,我到你房間就是叫你吃飯的。”

    縈西此刻無比悔恨,她和小蔥為了圖叫外賣方便,總是喜歡把學校外麵各種飯館的宣傳單都貼在門上的習慣。

    她苦著張臉被澤恩推到餐廳。

    他在廚房裏劈裏啪啦忙活一陣,稍後端著幾盤菜迴來,對看呆了的女人展一傾城微笑,又隱沒了去,最後是兩碗米飯,啪地放在縈西麵前。

    惡狼好言相勸:“多吃些,你太瘦了。”

    縈西傻眼,喉嚨瑟瑟皺緊:“可,兩碗也太多了吧。”

    他坐下來,搖頭,兩手合十:“不多。我看你和小蔥不是有的時候懶,而是很少開夥吧,連顆青菜都沒有。”

    縈西抖一下,他這責難的口氣跟領導訓話似的。

    “哦,是,我們忙起來昏天暗地的,沒有時間自己做飯。”

    “那下次你沒工夫做飯,我可以來當大廚嗎,其實我廚藝還不錯,隻是很少有人知道。”

    縈西拿起筷子端詳一遍菜式,抬眼看看他,唉,他把下次來的借口都提前找好了,真狡猾。

    “可惜,我對吃的東西不是很計較,填飽肚子就行,所以你的好廚藝用在我這裏,可能要浪費了。”

    澤恩聽罷儼然從刻板的領導急速化身成色狼,探過臉來,挑著眉,眯著眼,就差伸出舌頭饑*渴地掃蕩嘴唇。

    “當你真吃到合胃口的東西,那味道會上癮,你的身體會第一個背叛你的。”

    縈西被他噎的口舌幹燥,食欲全無,注定這頓飯比昨天吃的還要艱難。

    “什麽亂七八糟的,你吃不吃?”

    “吃!”他悠哉地老實坐迴去。

    兩人全程的交流僅限於澤恩打探縈西愛吃什麽菜上。

    一問起來,縈西有些迷茫,腦袋空空。無論是在福利院還是高中大學,都是食堂做什麽她就吃什麽,上班之後,偶爾在家吃飯也是小蔥做主兼掌勺,她負責洗菜,洗碗和把小蔥練手做的菜吃進肚子裏,至於住到禦林家裏以後,似乎和小蔥在一起吃飯的次數還是像以前一樣多於和他的,沒什麽變化。

    澤恩利落地收拾碗筷,遞過來張紙巾。他對自己男主人的角色有點過度投入了吧。

    “這麽犯難?不如我說幾樣,你挑一下?”

    他無名的執著讓縈西頭痛。

    “我說過我有選擇困難症,別難為我了行不行。你想怎麽折騰就怎麽折騰吧,我最大的優點就是不挑食,做什麽菜我都能吃。”縈西不耐煩低頭擺了擺手裏的紙巾,搖旗投降似的,顯然澤恩的軟磨硬泡勝利了,拉鋸戰加遊擊戰後,她潰不成軍,落荒而逃。

    “一言為定。”澤恩留了四個字拐進廚房。冥冥中,縈西有種預感,她又上了這惡人的賊船。

    縈西在客廳裏慢騰騰地溜達消化食,瞥眼時鍾,十二點整,小蔥可能待會迴來看她,可家裏有個光膀子的男人晃來晃去也不是那麽迴事。

    廚房裏澤恩正在刷碗,縈西探顆腦袋進來,用力眨眨眼,她到底是不是在做夢啊?從不敢想象澤恩這樣的優佳少爺竟然有成為一名合格家庭煮夫的絕對潛力,先前,她曾問過潤蕾澤恩的品性如何,潤蕾隻是笑,說他是個最適合做丈夫的男人。

    看到這兒,縈西有點懂了。

    視線下移,卻發現了件非常不雅觀的事,澤恩□勉強遮羞的舊浴巾已是搖搖欲墜,鬆垮垮掛在腰上,指不定哪一刻就在她麵前春*光乍泄。

    縈西來到陽台,把搭在晾衣架上她另張幹淨的海綿寶寶浴巾拽下來,依依不舍摸了摸,艱難地給自己做心理建設,借他用一下又不會少塊肉。

    ——————————

    “喂,你先別洗了。”

    澤恩迴頭看一眼,把碗和盤子一個個放迴碗架。“已經洗完了。”

    縈西忙地別開臉,他直起身子舉手放碗的瞬間,背肌拉出絕妙的誘人線條,那浴巾又掉了幾分。

    “什麽吩咐?”澤恩摘掉手套走過來,看到她手裏的東西,輕輕低笑,“哦,怕我過敏特地借給我的。”

    “我沒開玩笑,那張真的太舊了也很久沒清洗過。”縈西抬起胳膊,“你換上這個。”

    怕他誤會,連忙又加一句:“去浴室裏換。”

    澤恩背著手沒有接。“你用的?幹淨的?”

    “是啊,是啊。你快點吧。”縈西受不了他膩膩歪歪地追問,緊著答應,胳膊又向上舉了舉。

    “我看還是不要了。這張挺好,你女孩子的浴巾一定不喜歡讓我用的。”

    又裝高尚了是不?知道她不喜歡讓他用,還翻箱倒櫃找她的浴巾,心思縝密的惡人也自相矛盾了不是?

    縈西收迴手臂,微正身。“好,那也行,我這就給你下樓給你買一套衣服去,一會兒小蔥迴來,看你這樣,我有十張嘴也說不清楚。”

    “樓下有賣衣服的?”澤恩眉宇微蹙,不敢置信看向縈西。這點他倒沒預料到,一片普通的民宅間會有男士服裝店?

    “嗯,菜市場旁邊有家成衣鋪,中山裝做的挺好。”縈西兀自點點頭,像模像樣從上到下打量他一遍,比禦林稍高了點,肩膀壯了點,大一碼應該差不多,不合身也不要緊,先湊合著,總比被小蔥撞見他半裸著身體在家裏亂晃悠好。

    澤恩一悚,成衣鋪?中山裝?縈西的眼神裏沒了之前的羞澀,反而一副看塑料模特般的冷漠鎮定,看來她是較上真了,澤恩沉口氣,衝著她向臥室裏走去的背影叫道:“小蔥中午不會迴來了,晚上也不會,明天也不會,隻有你和我兩個,放心了吧。”

    縈西驀然頓住腳步,像個生鏽的機器人,脖子被誰哢嚓哢嚓一點點掰過去,又澀又緊。

    澤恩移步

    過來。“是我告訴小蔥的,你有我照顧,讓她放心。小蔥很聰明也很識相啊,她說她正好要迴家看望父母,這幾天就不迴來住了。”

    “蛤?”縈西微張雙唇,舉頭對上撩人心魄卻坦誠直接的目光,又閉上。

    “要不然你以為我怎麽進的你家安全門。”

    縈西低頭思忖,確實,小蔥剛走,他就上來了,敢情這兩人串通好的。連小蔥他也能輕易搞定,他究竟施了什麽蠱術啊。

    好像在等她反應過來,澤恩沒出聲,一副勝利者的姿態享受她滿臉的糾結不解。

    縈西覺得自己像被一條名為鬱澤恩的鎖鏈鎖住,怎麽逃也掙脫不開,繞來繞去,還是在他所能控製的範圍內瞎撲騰,做的淨是些無用功。

    她轉過身,訥訥地自說自話:“就算小蔥不迴來,你也不能總是這樣吧,恩,你這兩天又忙又累的,反正現在吃飽喝足,你還是迴家好好休息一下,你看我剛才還能使出那麽大的勁差點傷了你,就表示我身體已經沒事,在這兒和我幹耗著真挺傷神的,所以,我還是去買吧。”

    “不用。”凜然之聲,沒留絲毫反駁的餘地,穿透入耳。

    多幹脆的迴答,他跳過自己的所有解釋,直接對結果進行否定,也許這就是男人與女人的區別,女人注重原因和過程,男人隻注重結果是否如他所願。

    縈西咬緊唇,身體忽而僵滯,無言以對。

    一個溫暖舒適的懷抱在她身後悄悄蔓延開來,那麽輕柔和緩,謹小慎微,仿佛將她置身於一片望不到邊際的綠蔭草地,她不知不覺陷入身後柔軟厚實的青蔥中,和風一縷縷吹拂耳畔,帶著股迷離的幽香。

    “別這麽快趕我走,縈西,就像現在這樣,讓我多待一會兒。躺在你睡過的軟床,聞著你頭發的香味,圍著你用過的舊浴巾,為你準備最愛吃的食物,這樣很好,真的,我要的不多,隻是這樣,行不行?”

    擁抱,沉穩有力卻不霸道,溫柔熨帖卻不情*色,縈西被他的柔情迷惑得在草地上滾到不知所蹤的地方,然而所到之處仍是無法脫離他青草般楦軟的掌控。

    “行不行?”他似撒嬌似逼迫地催促。

    縈西雖不語,但鬆落在他懷裏的四肢已是最明顯的答案。

    澤恩的賴皮功夫讓縈西大開眼界、歎為觀止,都幾分鍾了,他還像橡皮糖似黏黏糊糊貼在身後,再這樣下去,不淡定的不是澤恩而將是她,縈西終於克服心理障礙開口:

    “嗯,你還是把那塊髒浴巾換下來吧,這個是洗幹淨的。”

    埋在她頸窩的腦袋固執地搖了搖,兩片唇瓣湊近耳垂,喃喃:“情有獨鍾,就此一件。”

    藏於腦海深處的暗礁猝然堆現,毫無防備,縈西驟地渾身顫顫發抖,她過於沉溺在突如其來的滾滾愛意情潮中,竟然忘記了澤恩在三四天前還是潤蕾的愛人。

    “放開我!”

    澤恩本來抱的就不緊,被雷電般的吼聲嚇一哆嗦,她一掙便跑了出來。

    澤恩攤著兩隻被丟棄的手臂,愣頭愣腦看她把浴巾一扔,拋下一句:“愛換不換!”便轉身朝浴室的方向大步走去。

    在她摔門之前,澤恩剛到達的五指大力推阻,接著發揮手臂的力量,將門後的縈西推個踉蹌。

    澤恩眼疾手快撈過她後傾的脊背,再次把她帶進懷裏。“你怎麽了,幹嘛發脾氣?”

    縈西梗著脖子,不看他也不說話。

    “縈西,告訴我,別讓我亂猜,我要知道你在想什麽。”

    縈西挑眉仄目,語氣不屑:“哦?還有你不知道的嗎,我還以為我在你麵前就是個透明人,我什麽弱點,什麽痛處,你都了若指掌,輕輕鬆鬆就能利用我,達到目的後,再親手毀了我,好啊,我全明白了,我既然答應嫁給你,就料到你會怎樣對我,所以你不用再說那些話,做那些事來騙我糊弄我。”

    澤恩的眼裏暗火燃燒,語調卻鏡麵一樣平坦。“你真這麽想的?我怎麽做都扭轉不了之前的形象了是嗎?”

    縈西的心口傳來一挫一挫的鈍痛,為什麽會這麽痛,她早知道他所做都不是真心的,不是嗎。

    澤恩對她微腫的眼睛本是極為憐惜的,不久前,它們還在為自己湧淚啜泣,然而,現在那鄙夷厭惡的眼神卻逼得他有種想全無忌憚地在她身上瘋狂肆虐的衝動。

    “是什麽?剛剛還好好的。”澤恩終是壓製下熊熊欲*火,兩指鉗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說話聲卻是輕的。他沒忘記縈西說過,他要是再動她,她會離開。

    縈西盯著他就是死努著嘴不說。

    澤恩有出乎常人的理性,這點毋庸置疑,他腦中開始慢慢迴放一遍一分鍾前所發生的,試探:“因為浴巾?”

    雙眼幾乎是在五秒之內就盛滿了波光瀲灩的天然泉水,她軟弱地偏臉躲開他的灼灼直視,由於被扣著腰,她的上身後仰,眼淚便順眼角流入黑發間。

    “浴巾?有什麽問題?”澤恩在她腰間的手掌爬上,箍緊她搖擺躲避的頭,抬起另隻手擦淚,女人果真是水做的,動不動就淚如泉湧,“你要我換,我換就是了,別這麽生氣,也別說這麽狠的話。”

    該死的表情多清朗,多真誠,多無辜,可偏是張虛偽的麵具。“你何必呢,不舍得脫就別脫!”

    澤恩更是一頭霧水,可問題確實出在了浴巾上,還是那句“情有獨鍾,就此一件”?

    “縈西,說出來,你想的可能不對,你隻有說出來,我才能解釋。這浴巾分明就是你的,我舍不得脫都錯了嗎?”

    縈西撅著嘴,攢著氣。是你逼我說的,看你被拆穿後是怎樣一副嘴臉!

    “潤蕾也有一條和這個一模一樣的浴巾。”

    作者有話要說:修修改改,添添補補先這樣了。縈西大怒的原因明天揭曉咯,表覺得她矯情啊,是個女人都會難受的啊。

    俺知道自己的文筆和情節處理需要不斷加強和改善,畢竟第一次真真寫東西出來,有些地方難免力不從心。

    真心感謝每個收藏和留過言給因心笑兮的筒子,雖然數目慘淡,比真空還真空是事實,但每增加一個收藏或者點擊都讓我很感動,很興奮,還是那句話,隻要有一位讀者,我也會把故事講完。

    最後,作者囉囉嗦嗦的時間到。我被我家小狗狗沒輕沒重咬了一小口,打完針,我情不自禁要大罵,你丫的狂犬疫苗怎麽這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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