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年了,我再也沒有去過河口這個地方。聽說河口這些年來發展迅速,和十多年前已不可同日而語了,但我終究還是沒有再去。

    我住的城市離那裏隻有一百多公裏,但這一百多公裏對我來說仿佛已經成了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也許,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再去那個地方了。

    河口和越南的老街省隻隔了一條南溪河,兩岸樹木蔥鬱,河水碧綠,我曾在裏麵遊過泳。

    我曾遊過很多條河流,但再沒有女人會靜靜的坐在河岸上緊緊抱著我的衣服,目不轉睛地看著我愉快地在水裏遊來遊去,嘴角不時的揚起笑意。等我迴到岸上穿衣服時,發現我的衣服在她懷裏變得皺巴巴的,她麵帶慚愧地為我抖弄起衣服,完了對我微微一笑,表示抱歉。

    我對她說不用這麽緊張,我水性好著呢,她不說話,依然是那種抱歉似的微笑,讓我心生愛憐,忍不住伸手去捏她圓圓的臉蛋,每當這種打情罵俏的時候,她總是喜歡一頭紮進我懷裏。她的身體總是那樣的溫熱,散發著淡淡的香水味。

    她是跟著做生意的父親從河內到老街來的,母親是華僑,所以她能說一口流利的中文,也能讀寫一部份中文字。母親在她十二歲那年病故了,距今已經十年了,她讓我看過她母親的相片,她長得象她母親。

    她說她的母親曾在法國留學,迴國後一直在政府機關裏擔任翻譯,後來由於和中國關係惡化,她母親被開除了公職,迴家閑居直至去世。聽她說這些的時候,她仿佛不是很悲傷,但我知道,幾十年來一直沉侵在戰火中的的人們,總是有著堅韌的心理承受力的。

    新玉第一次把我帶到中越一條街去見她父親時,也顯得毫不扭捏做態。

    “爸,這是我的朋友,他是來修水電站的師傅。”我和她站在櫃台前,她在進店門前才放開了我的手,但除了她父親以外,整條大街的人都看到了。

    她是用中文和他父親說話的,我連忙說:“叔叔你好!我叫楊笑天,到河口修建中越友誼電站的。”她父親用那種客套的笑容對我點了點頭,然後轉過臉去用越南話和新玉說話,叮叮咣咣的我也聽不懂,抬眼四處看看她爸的商店裏東西。

    “走吧!”新玉拉起我的手把我往外拖,我連忙跟她父親說再見。

    她一路上不停的跟做生意的越南人打招唿,有人拿她開玩笑,把她弄得滿臉羞澀。

    “你爸跟你說什麽?”我問新玉。

    “你猜猜。”她一臉的頑皮。

    “你爸一定讓你別跟我在一起。”

    “跟本不是,我爸讓我別花你的錢,然後晚上八點以前一定要迴家。”她說著從包裏拿出幾張鈔票在我眼前揚了揚,“哼,三百多呢!這下我有錢啦!”她很開心。

    走出中越一條街,就到了中越大橋頭,兩個武警戰士腰紮武裝帶,雄糾糾的分站在橋的兩頭,可以看到河那邊一幢建築物頂上飄揚著的越南國旗,中國這邊離橋不遠的河口海關大樓的頂上,也飄揚著中國國旗,邊民們自由的來來去去。不遠處的河裏,還站著幾個殘缺的橋敦。聽同事說過,那是在78年中越開戰前炸毀的,後來關係恢複後又建了這坐新橋。

    今天是個星期天,小小的河口縣城裏人頭攢動,她拉著我進了一家越南小吃店,仿佛她和老板娘很熟,兩人在收銀台前開心的用自己的語言說著什麽,不時發出小聲的笑,老板娘不時的抬頭看看我。

    越南春卷端上來,新玉為了配好了佐料,放了太多的辣椒加上河口這地方悶熱的天氣,我全身大漢淋漓,她看著我不停的在擦漢笑得很開心,接著拿起放在桌上裝辣椒的塑料盒子往自己的小碗裏放了一大勺,還故意地要給我加一勺,我嚇得連連擺手。她笑更開心了。

    縱然很辣,我仍然吃了兩大盤,她隻吃了小半盤,臨了把她盤裏剩下的也推到我麵前。

    “你怎麽不多吃點,別人會說我剝削你的。”

    “剝削,什麽叫剝削?”

    “哦,就是欺負人的意思。”我邊吃邊說。

    “那你以後不許剝削我啊!”

    “當然當然,我怎麽能剝削你呢!”

    她起身來去結帳,老板娘說什麽都不收,兩人在那裏推了半天。最後還是沒有收我們的錢。

    走出小吃店的路上,她說她表姐說肯吃女人盤裏剩飯的男人良心都不錯。原來小吃店的老板娘是她的表姐。

    沿南溪河而來的風也是熱的,整個河口縣城仿佛就象是一個蒸籠。我們每天早晨五點就得起床,趁著涼爽開工,到中午一點其實熱得幹不了工作就停工。於是我有了大把的時間可以支配。

    電站屬於國家財政撥款修建,好象工期不是很緊,我們是包工隊,因為車間裏一直閑得沒有工作可幹,某領導利用自己的私人關係為我們車間承包了電站基礎設施的水電安裝工程,於是我尾隨車間來到這裏,每個月可以迴家一次。我從學校畢業沒幾年,母親當時身體還好,不用我去時時牽掛,也一直沒有合適的機會去戀愛,我一個人自由自在的,感覺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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