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軒大失所望,心想難道我和少莊主都猜錯了?老子這次來可不是為了捅掉水盜的老巢。要是沒能救出二小姐,那可真是一次失敗的出征呀。


    “蕭管家,咱們再去其它石洞看看。”左軒吩咐一句,就和蕭渠一道挨個仔細搜尋起了其它的石洞。


    接下來的石洞,左軒和蕭渠二人是每搜查一個就增加一分失望。基本也都是聚集些水盜的家屬——一群被嚇得如同翅膀都扇不動的雛雞一樣的老弱婦孺。


    左軒吩咐士兵挨個將石洞的人都趕出來,這些人密密麻麻地蜷縮在石洞前的空地上,看上去估計有上千人之多。雖然看守她(他)們的士兵也就幾十人,但是那群人卻是沒有一個敢反抗的。


    她(他)們隻是看了一眼散落在空地上的十多具水盜屍體,就一個個嚇得渾身哆嗦,一刻都不敢動彈。


    就剩下最後一個石洞了,左軒和蕭渠抱著最後一絲希望朝那石洞挪動了步子。


    與其他石洞朝外敞開不一樣,這個石洞被一扇木門封堵了。那木門上了一把牢固的銅鎖,似有一種將洞外之人拒之於千裏之外的感覺。


    “誰有這石洞的鑰匙?”左軒走到那近千人的老弱婦孺麵前,大聲喊道。


    然而並沒有人迴應他,隻有北風灌進山洞的“唿唿”聲,似乎在告訴他沒有人在乎這石洞的什麽鬼鑰匙。


    “去找根粗木頭來,將這木門撞開。”左軒叫來幾名士兵,指了指那最後一個石洞,命令道。


    “諾!”幾名士兵領了命令,就忙活開去了。


    這些士兵平日裏也接受過吳信的攻城訓練,雖然目前還隻學了些皮毛,但是用粗木頭撞城門的法子還是了解的。所以不一會兒,他們就抬來了一根一個人腰身那麽粗的木頭。


    接著,左軒下令撞擊木門。


    “哐!”八個士兵抬著木頭使勁往前衝。


    第一下撞擊,木門紋絲不動。


    “啊——”裏麵傳來了年輕女子受驚嚇的尖叫聲。


    聽上去,還不止一名女子。


    左軒和蕭渠喜出望外。


    “繼續!”左軒怒吼一聲。


    “嘿呀——”八名士兵齊唿一聲,同時發力帶動木頭撞向那木門。


    木門發出了“吱呀”的斷裂聲,但是還是巋然不動。


    左軒心底罵道:靠,這水盜他娘的用的什麽木頭,這般結實。同時他讓士兵們繼續撞擊。


    “嘩啦!”幾番折騰以後,那木門終於經受不住外邊輪番的撞擊,應聲倒塌了。


    首先映入眾人眼簾的是兩名皮膚皺巴巴的老頭水盜,他們本就是連提刀都困難的老者,剛剛被外麵的撞門聲更是嚇得直往角落裏鑽。此刻見到躍進來一群兇神惡煞的官兵,早已嚇得癱坐在了地上。


    左軒注意到,其中一個老頭水盜腰間掛了一串鑰匙。再環視一下這石洞,卻在兩邊都立著一排隻開了個僅容半個人腦袋的小洞的門,像是一間間的牢房一樣。


    左軒示意蕭渠去取來那串鑰匙。


    左軒和蕭渠一道挨個打開那兩排門,見每道門後邊都關押了四五名妙齡女子,她們一個個蓬頭垢麵,已經較難瞅清楚真實的麵容,但是透過嫋娜的身形輪廓,也不難猜測他們昔日姣好的容顏。


    有些女字邊攙扶著走路邊喘氣咳嗽,眼角還不時地滴落著淚珠。有些女子已經渾身是傷,身體虛弱得連走路都已經困難。有幾個甚至於躺在地牢的地上,奄奄一息,似乎半截身子,都已經入了土了。


    很顯然,這些女子都遭受過非人的虐待。


    看著眼前的慘況,士兵們無不痛恨得咬牙切齒,他們把怒火發向了癱坐在地上的兩個老頭水盜。一個個沒等左軒的命令就用腳拚命踢向那兩個老頭。直到踢到他們兩個沒了氣息,才停下來。


    左軒沒有去製止,他此刻擔憂地是木靈竹是不是也遭受了這般虐待。


    左軒吩咐士兵們脫下禦寒的外衣,給身子極度虛弱的女子披上。然後攙扶著她們出了石洞門。


    左軒一個個仔細端詳著這群女子,希望能發現其中有一個是木靈竹,哪怕是長得像的也行。


    然而,直到最後一個女子出了石洞,也沒有發現木靈竹的蹤跡。


    “老爺,那兒還有一個!”就在左軒失望之極的時候,蕭渠突然指著一名正蜷縮在一間牢房的角落裏抽泣的女子說道。


    左軒放眼望去,見那女子身形似乎很像木靈竹。


    左軒大喜,興奮地跑過去,屈下身子問道:“二小姐,是你嗎?”


    那女子聞言迴過頭,一張嬌俏可愛,卻已沾滿淚水的臉龐映入了左軒的眼簾。


    雖然這女子已經沒了昔日的天真爛漫,但是不是林秀山莊二小姐木靈竹又是誰。


    “二小姐,真是你啊!”左軒滿心歡喜,仔仔細細打量了一番木靈竹上下,見沒有一處傷痕,心底的石頭也是落下了。


    “左老爺——嗚嗚——”那木靈竹見到了熟悉的麵孔,站起身來一把抱住左軒,哭得更是傷心了:“那水盜吳舜,說是幹了大事就迴來娶我做壓寨夫人,靈竹好害怕。你們……你們怎麽才來啊。這裏的姐妹每天都被折磨,靈竹整夜整夜嚇得不敢睡覺。嗚嗚——”


    “二小姐,沒事了,沒事了。”左軒輕輕拍著木靈竹的香肩,安慰道。見平日裏俏皮可愛,開心果一樣的木靈竹此刻成了這般模樣,左軒內心五味雜陳。


    “不可——唉!”一旁的蕭渠欲言又止,最後隻好無奈地出了石洞。


    “二小姐,你先坐下休息一會吧!”左軒見到蕭渠的表現,意識到了這個時代有一句話叫“男女授受不親”。


    木靈竹這才注意到自己的失態,慌忙鬆開抱住左軒的手。轉過身子,俏臉緋紅。


    左軒接著脫下身上的袍子鋪在地上,朝木靈竹說道:“二小姐,你說你這幾天晚上都沒有睡覺。現在可以安心睡上一覺了。”


    木靈竹早已疲憊不堪,就屈下身子,躺在了地麵的袍子上開始睡覺了。


    左軒將另一半袍子給木靈竹蓋上,然後邁著步子出了牢房。


    “左老爺,你不要走,靈竹害怕。”木靈竹嚇得哆嗦道。


    “我不走,就在門外守護著你!”左軒語氣沉穩地安危木靈竹道。


    “嗯!”木靈竹點點頭,這才安心入睡。她已經疲勞過度,完全是強撐著過了幾天,此刻放下了心,嘴角露出一絲笑容,不消片刻便入了夢鄉。


    左軒在牢房外邊席地坐下,望著已然酣睡的木靈竹似乎又迴到了之前的模樣,心中甚是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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