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軒靠近那一線火光點時,才發現那是幾個在峭壁上人工開鑿的石洞。


    這幾個深邃黝黑的石洞,此時若隱若現地閃爍著昏暗的火光。裏麵時不時傳來人的嘈雜之聲,看情形,這兒的人發現了營地的異樣,驚恐慘叫之聲不絕於耳。


    左軒領著士兵越來越靠近那幾個石洞了。眾將士的心也隨著腳步聲的步步前移而開始“撲通撲通”跳了起來。


    眾人都已經能夠看清石洞裏的輪廓,石洞往外發出的火光映照著士兵們一張張殘酷的臉龐。適才的屠殺,已經讓他們瞬間由一名新兵成長為了一名劊子手。


    “殺——”


    就在眾人要進入石洞之際,斜刺裏突然衝出來幾名持刀水盜。


    “當心!”蕭渠大喝一聲,騰空躍至左軒身邊,一掌擊向了一名持刀劈向左軒的水盜。


    這名水盜看上去瘦不拉幾,營養不良的樣子,此時嘴角冒著鮮血,栽倒在地,撲騰了幾下後,就再不能動彈了。


    其他水盜見狀,一個個嚇得如驚弓之鳥一樣,不敢再向前一步。但是他們仍然擺開架勢一步步王後退,隨時做好迎戰的準備。


    很顯然,這群水盜身後的石洞裏麵,應該藏著很重要的東西。


    “匪首吳舜已伏法,爾等還不束手就擒?”左軒冷喝一聲。


    “哐當!”有幾名膽小的水盜被左軒這一聲嗬斥嚇得趕忙扔掉了手中的兵器。


    “狗官休要妄言!”此時,水盜中一橫眉冷眼的中年男子大吼一聲,穩住了餘下疑惑不定的水盜的陣腳。接著他又衝那幾個扔掉了兵器的水盜嗬斥道:“降者地格殺!”


    顯然,這中年男子是這兒的頭頭。這般沉著鎮定,甚至於有可能都是整座赤山島留守水盜的頭領。


    “唰——”幾名兇殘的水盜領命,揮刀將幾名已經手無寸鐵的水盜就地斬殺。


    這群水盜的兇殘程度超乎了左軒的想象。他一陣熱血湧上心頭,自地上撿起一柄環首刀,揮刀大喊一聲:“眾將士,殺!”


    而後左軒率先衝向了眼前這一群由老弱病殘組成的殘留水盜。


    “殺——”他身後的勇字營將士早已蓄勢待發,見主帥衝了上去,更是鬥誌昂揚。如獵食的狼群一般,衝向眼前一群待宰殺的羔羊。


    不消一刻鍾的功夫,羊群就被屠宰殆盡。隻有那最頑劣的領頭者,左軒卻是下令留了個活口,此刻正被綁了個嚴嚴實實。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那水盜心中燃起陣陣怒火,挺起胸膛,冷眼直視著左軒。


    “跪下!”兩名士兵朝他的膕窩猛踢了一腳,他受這麽兩下重擊,支撐不住,跪在了地上。


    “服也不服?”左軒彎下身子,蹲在地上,直勾勾地望著眼前狼狽不堪卻還在死撐逞強的那名睡到,笑著問道。


    “乘我主力不在,偷襲耍詐,算什麽本事!”這水盜顯然很是不服氣。


    “哈哈哈!兵法有雲,虛則實之,實則虛之。兵不厭詐,所謂兵道,即為取勝之道。看你是條血性漢子,暫且留你條性命。好讓你親眼見證,老子不單要收拾你,接下來還要連你主子吳舜一道給收拾了。”左軒說完,又轉而對身邊的蕭渠說道:“蕭管家,挑斷他右腳的腳筋,放他出去叫那水盜頭子吳舜迴來,我在這赤山島坐等與他大戰一場。”


    “諾!”蕭渠領命,揮動手中的環首刀輕輕往那水盜右腳一挑。


    “啊——”那水盜慘叫一聲,右腳腳筋瞬間被挑斷。


    “現在放你出去,叫你所謂的主力迴來與我一戰,到時候保準讓你心服口服。”左軒邊說邊用手中的刀割斷了綁繩。


    那水盜掙紮著站起身來,先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然後朝前一瘸一拐地走了一段路程,見身後並沒有人追來。心中暗笑這庸官太托大,這赤山島山寨雖然固若金湯,然則卻是水盜自己建設的,他們自然有破解之法。


    於是那水盜拖著那條被挑斷了腳筋的右腿,滿心歡喜地前往龍鳳穀找尋吳舜去了。他怕左軒事後反悔,甚至於還在路上撿了一根樹枝,加快了速度,不一會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老爺,放水盜出去報信這老朽能理解。然則老爺說要留守赤山島迎敵,請恕老朽愚鈍,未能領會。”待那水盜遠去,蕭疑惑地表達了自己看法。


    “蕭管家,剛剛老爺我不是說了兵法有雲,虛則實之,實則虛之嘛。你何必這麽認真呢,老爺我說要留在這赤山島,難道就真要留在這兒嗎?這麽一座破島,老爺我才沒什麽興趣呢!”左軒不以為然地說道。


    “老朽明白了,老爺是想如此這般麻痹那吳舜。讓他一路直奔赤山島,而忽視了對途中險要地段的堤防。妙計!妙計!老朽拜服!”蕭渠恍然大悟,朝左軒深深鞠了一躬。


    “噓!蕭管家,小心走漏風聲。”左軒環顧了一下四周,示意蕭渠保守秘密。


    蕭渠會意,不再言語。


    “蕭管家,走!隨我去好好探查探查,我倒要看看這夥水盜在這幾個山洞裏藏了什麽寶貝,這般拚命死守。”左軒說完就領著眾人直撲眼前的石洞。


    他們先是選了最左邊的石洞。


    “啊——”在眾人接近洞口之事,猛然從山洞中衝出兩個雙手握刀,踉踉蹌蹌的中年婦人。


    左軒側身一讓,那兩個婦人沒刹住車,衝過了左軒,沒能把握住重心,在他身後栽倒了。


    早有兩名身強體壯的士兵過來將二人像提隻雞一樣提了起來。


    兩名婦人早已嚇得膽裂,雙腳卻還在空中似有似無地掙紮著。


    左軒領著眾人步入山洞,見這兒密密麻麻擠著一群婦孺。她們一個個噤若寒蟬,使勁低著頭,不敢看剛剛入洞的官兵一眼。


    左軒被眼前的這群人驚了個呆,看情形,這些應該都是水盜的家屬了。


    “有誰見過一位年齡十幾歲,剛剛被綁來的富家小姐?”左軒朝那群人問道。


    然而並沒有人搭理他,顯然這些人已經嚇得不輕。


    “都清出去!”左軒下了一道命令,身後的士兵領命像趕鴨子一樣將這群人趕出了洞。


    左軒和蕭渠接下來仔仔細細搜查了一遍這個曲折迂迴的山洞,就差掰下來這洞中的每一塊石頭了,然而最終還是沒有發現木靈竹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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