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的好無聊!


    以前不怕狗仔發現,那是因為他老媽不抓他。現在不一樣了,她老媽到處下封殺令,還鐵了心要抓他迴去。要是被狗仔不小心拍到,等於間接向他老媽暴露行蹤,他還不得死翹翹?


    何況,他還懷疑這次他老媽把狗仔都給收買了。


    不能見光,又不能正大光明的泡妞,這日子能不無聊嗎?


    放眼看去,也就這隻小辣椒能幫他解悶了,不找她聊天,難道讓他去找一把年紀的周姐?


    方圓真快被他噁心死了,「我勸你別來煩我,要不然我真對你不客氣了!」


    誰知道眼前的男人壓根不怕威脅,還挺直身朝她走近一步,然後展開雙臂,被口罩遮住的下巴抬了抬,邪笑道,「沒事,盡管對我不客氣,小爺憋了好久,正想找個女人舒展舒展筋骨呢。」


    有誰知道,他都一個月沒碰過女人了,那種憋屈真是沒法形容。頭兩天看到一張母豬的圖片他都覺得眉清目秀,真是憋到快變態了。


    麵對他流氓一般的挑逗,方圓臉色鐵青,掐著手心,轉身就往病房裏跑。


    她這一跑,許興延隻覺得尷尬,摸了摸臉上的口罩,墨鏡下的眸子怨恨的瞪著她消失的方向。


    「搞什麽嘛,小爺這麽有魅力,這女人居然看不到?真是的,主動讓她睡她還不領情!」他轉身欲走,可走了兩步突然又迴頭看,「是不是我魅力太大把這小妞嚇到了?她不是不想跟我睡,而是擔心被人發現?」


    想到這種可能,許興延邪氣的摸著下巴。


    醫院這地方也確實不方便,改天找個沒人的地方再試試。


    憑他的經驗,這小妞絕對是欲拒還迎那種……


    講心裏話,他來聖江之後是真鬱悶。


    本想著投奔大白,來跟他學學怎麽做一個單身狗。可誰知道,那不開竅的東西不但有女人了,連兒子都有了。


    現在人家不但不是單身狗,還整天在他這條單身狗麵前撒狗糧。


    真是一點都不顧及他的心情!


    「許少爺,你在這裏?」


    身後傳來一道冷肅的聲音,許興延轉身看去,頓時一樂,主動迎上去勾搭上對方肩膀,「小冷子,下班了,準備去哪裏消遣?」


    冷封抽了一下嘴角,禮貌的迴道,「莫總要留在醫院陪夫人,我要迴家陪小少爺。」


    許興延將墨鏡往上推,露出一雙畫著眼線的妖孽眼,不爽的瞪著他,「我說你管的事也太多了吧?管大白吃喝拉撒,還要幫他管兒子,你是真不嫌累的啊?」拍了拍冷封胸口,他擠眉弄眼的笑道,「這麽喜歡孩子,怎麽不找個女人自己生個?走,今晚跟哥出去玩玩,哥帶你去找女人,說不定明年今日就能抱上孩子了。」


    冷封冷硬的臉上黑線一條條往下掉。


    他不開口,許興延自動當他默許,攬著他肩膀哥倆好似的往醫院底樓走,邊走邊道,「哥給你說,作為男人,絕對不能像大白那樣死腦筋,森林那麽大,吊死在一棵樹上多不值啊。趁著年輕,咱們該怎麽玩就怎麽玩,別去學大白那老樹開花的一套,要跟哥學,知道嗎?」


    冷封一路狠抽著嘴角,等他說完,才把手裏的藥拿給他看,「許少爺,不好意思,莫總還等著我把藥送過去。」


    許興延立馬放開他的肩膀,一副受傷的口氣,「唉喲,我真是快被你們氣死了,你們這樣,是存心與我作對嗎?」


    至於他的悲傷,冷封是看不懂的,隻是基於禮貌,所以安慰他,「最近事情比較多,我實在抽不開身。要不這樣吧,等這陣子忙過了,我再好好陪你。」


    許興延又一副大度摸樣擺手,「算了,咱兄弟些,不說那些。」


    冷封露出一絲微笑,「那我去莫總那邊了。」


    見他要走,許興延又疾步上前攬住他肩膀,左右看了看,確定沒人能聽到他們說話以後,他才壓低了聲音,「小冷子,哥問你,最近手頭方便不?不瞞你說,哥現在是被自家老娘逼到山窮水盡了,你要是手頭寬裕的話,先借點給哥用,行不?你放心,等哥擺脫了家裏那老娘,迴頭接支廣告,拿到錢就還你。」


    冷封幹咳了一聲,鏡片下的眸子閃過一絲笑意。


    他也沒說話,從身上摸出皮夾,然後將一張金色的卡片抽出,遞給了他。


    見狀,許興延立馬抓到手裏,樂得口罩都歪了,「唉唉……還是兄弟你對我好,哪像死大白,一毛不拔不說,還說要我交夥食費。他仗著現在有女人了,都快摳死了。」


    能當著人家手下說人家壞話的,估計這世上也就他許公子一人。


    冷封也不是第一次聽這些話,但每一次跟這人見麵,他嘴角都會抽搐痛。


    跟許興延告別後,他拿著剛取的藥往特護病房去了。


    而許興延,拿著金卡,屁顛屁顛的往醫院外走。


    為了以防萬一,他最近是不會去泡妞的,要露臉的事他絕對不會做。可不露臉,就他這樣隨時帶著口罩和墨鏡,哪個女人敢跟他走?


    雖說妞不能泡,但出去消遣消遣還是可以的……


    然而,就在他剛要走出醫院大門時,一名身段妖嬈模樣美艷的女人從他身旁走過。


    他猛然一怔,然後扭頭看去。


    這一看,他忍不住詫異,甚至小聲嘀咕起來,「這騷騷怎麽也在聖江?難道她是來探望小琪琪的?」


    他走了兩步,可又突然轉身,摸著下巴『嘿嘿』直笑。


    這龔朝雯喜歡大白,大白現在又跟小琪琪在一起,他們這三角戀就在眼前,這麽好看的戲他走什麽走?


    不行,必須去看看!


    見到龔朝雯,許興延那是真的興奮。當然,也是他最近太苦悶了,連母豬都覺得眉清目秀,更何況還是龔大美女這樣的女人,能沒興趣?


    隻是,他的興趣是真的興趣,不是那個性趣。


    說起龔朝雯,其實他就正麵接觸過一次,如今迴想起來,印象還是那麽深刻。


    還記得龔朝雯第一次到莫家的時候,正好那天他在莫翎白房裏玩,聽說來美女了,他比莫翎白還先下樓。當時龔朝雯上樓,兩人碰了個正麵,雖然他帶著口罩和墨鏡,沒有第一時間把龔朝雯迷住,不過他當時就在想,這麽大個美女,大白又不是個識貨的,要是他能勾搭上手就好了。


    他不但心裏想,還厚臉皮的跑去莫翎白麵前說。


    結果莫翎白把一紙調查報告甩他跟前,他當場就傻愣了。


    他因為家裏管得眼,成年後父母才同意他跟女生交往。別看他成天離不開女人,其實成年之前他比寺裏的和尚還純潔。


    看到龔朝雯過往的調查報告,真是把他噁心透了。人家從初中就開始周旋在各色男人中,都不知道陪了多少人睡覺,雖然他也風流,可在龔朝雯的過往史麵前,他真是甘拜下風。


    這種女人誰敢要啊?別說他隻是泡妞的心思,就算動了一點點真情,他那對爹娘也要把他腿打折。


    龔朝雯以為她出過國,以前的那點事就能抹去,所以厚著臉皮巴結他舅媽姚琴,以為能順利巴結上莫家。可她壓根就不知道,她的那些過往史還是他外公親自讓人去查的。別說她能嫁給大白了,就是到莫家當洗腳丫鬟都不配。


    他外公何許人也,那年代過來的人,有幾個思想不古板的?他看好的孫媳婦就是小琪琪那種逗一下都能臉紅的,龔朝雯這款的,真是有多遠可以滾多遠。


    眼下,在聖江都能見到她,他能不興奮?這女人追了大白好多年,居然還不死心,這一片『真心』還真讓人佩服。


    因為怕被發現,他也不敢跟太緊,再加上醫院進進出出的人也多,哪怕天都黑了,還是隨處可見人影走動。


    就這樣,跟著龔朝雯後麵,他們一前一後進了住院部大樓。


    可能是嫌電梯太擁擠,龔朝雯並沒有乘坐電梯,許興延也隻能陪她走樓梯。


    就在二樓到三樓轉角的時候,下樓的一個人差點撞上他,對方連說了好幾聲對不起,許興延也沒想多事,就迴了一句『沒關係』。


    而他抬頭的時候,發現龔朝雯被跟丟了。


    他忙衝上三樓,但左右兩側都沒她的影子。整層樓都是病房,他倒是想一間間去找,可是這樣的結果會讓別人注意上他。


    於是他打消了找人的念頭,直奔樓上特護病房。


    …


    楚心琪身上的麻醉藥漸漸失效,動過刀的傷口也漸漸的傳來痛意。但因為兒子在,她一直都忍著,不敢吭聲。


    小傢夥原本想留在醫院陪她,可這哪行啊。楚心琪好說歹說,還把醫生叫到病床邊向他解說了一通,才讓他確信她沒有大礙了。


    得知她現在隻需要掛點滴,等傷口癒合就可以出院,楚子昇這才跟著冷封迴家去了。


    他們前腳剛走,莫翎白關上房門準備給女人擦拭身體,畢竟躺了這麽久,屁股下麵那片東西早都該換了。


    就在他剛準備揭開楚心琪身上的被子,病房門就被人拍得『砰砰』響。


    他臉色一沉,冷聲問道,「誰?」


    醫院剛來查過房,一時半會恐怕不會再來,何況醫護人員也不會這麽沒素質的拍打房門。


    「大白,是我!」


    病房裏,楚心琪無語的翻了個白眼,不過還是示意男人去開門,這麽急,不知道他要幹什麽。


    莫翎白把房門一打開,立馬探進來一顆戴口罩和墨鏡的腦袋。


    許興延也沒進去,隻是在房裏四處看了看,狐疑道,「咦,她沒來啊?」


    莫翎白咬著牙,恨不得一巴掌把他拍暈過去,「誰沒來?」


    「龔朝雯啊!」許興延挺直身板,朝身後看了看,這才走進病房中,然後對兩人說道,「我在樓下看到她了,也看著她上樓了,我以為她是來找你們的,原來不是啊。」


    「嗯?」楚心琪皺起了眉頭。龔朝雯來醫院?她來醫院做什麽?


    「就她一個人?」莫翎白沉著臉問道。


    「嗯,就一個人。」


    「知道了,你迴去吧,這裏不需要你陪。」對於有事要做的莫翎白來說,現在誰來他都不待見,何況還是這貨,真是多看一眼都眼疼。


    「切!我可是來給小琪琪通報情敵動向的,你急個什麽勁兒啊?」許興延不怕死的說道,還特意把墨鏡推到頭頂,對楚心琪擠眉眨眼,「小琪琪,我跟你說,姓龔的女人做夢都想爬上大白的床,你可得把大白拴緊了。這男人啊,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就算大白心裏隻有你,可作為正常男人,也是經不住女人勾引的。」


    「……」楚心琪額頭上掉著黑線,真不知道是該罵他雞婆還是該感謝他提醒。


    他就不能把話說委婉些嗎?


    莫翎白都懶得跟他說話了,擰著他胳膊,打開房門,直接將他給推了出去,「迴去睡你的覺,把自己管好就行了!」


    看著關上的房門,許興延摸著鼻子直噴,「大白,我看你就是心裏有鬼!小琪琪,你可多注意點哦!」


    房裏沒聲音迴應他,他晃了晃腦袋,無精打采的轉身往樓下走。


    還是這麽無聊……


    本以為有點好戲看的,結果白高興了一場。


    到底該找點什麽樂子玩呢,這才到聖江第二天,他就快悶死了。


    …


    病房裏,聽著衛生間嘩嘩的水聲,楚心琪漲紅著臉,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裏看。


    她現在下床困難,沒法去廁所方便,還是他拿盆子給她接的。


    第一次,當著他的麵解手,她能不難為情?


    麻醉藥的效果漸漸退去,傷口的痛意越來越明顯,可此刻,她滿腦子都是剛才他幫她小解的情景,那種尷尬和難為情讓她都忽視了傷口的疼勁兒。


    可莫翎白要做的事還有許多。


    沒過多久,他端著一隻新盆從衛生間出來,盆裏熱氣騰騰,一看就知道裝著熱水。


    他將水盆放在床尾的凳子上,再將盆裏的毛巾擰幹,然後把被子揭開,就這樣開始給她擦洗著。


    楚心琪閉著眼,壓根就沒勇氣看他。


    下意識的想合攏雙腿,可他卻扳著她腿兒,冷肅的訓道,「動什麽動?」


    她隻能咬著唇,盡量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


    她知道早上給他墊衛生間的人是他,可那時她在睡夢中,就算事後知道怎麽迴事,也可以當做不知道。


    可現在呢,她清醒著,而且還很有感覺,這種難為情的場麵,是真的讓她想找個地縫把自己藏起來。


    好在今天的男人很嚴肅,不像平常動不動就對她耍流氓。


    很快,他覺得擦拭幹淨了,這才將一條新內褲給她穿上。內褲上是他親手貼的衛生巾,終於,這次隻有一片了。


    醫生囑咐過這兩天一定要小心翼翼,千萬不能讓傷口感染了。可她現在正來著例假,澡可以不洗,但下麵肯定要清理幹淨的。


    而這些事,他竟然自覺的包攬了。


    她一直都沒敢睜開眼,直到男人把一切收拾好迴到病床邊,她才偷偷的睜開了一條縫。


    見他坐在床頭椅子上,那樣子分明就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她忍不住把眼睜開,皺眉看著他,「你不迴去睡覺嗎?醫院裏有護士,而且我可以隨時把杜姐叫來,你不用在這裏陪我。」


    他公司裏那麽多事,她哪敢要求他在這裏守夜。雖然她這間病房生活設備一應俱全,還有供陪護人員睡覺的床,可她是真不想打擾到他工作。


    莫翎白冷颼颼的剜了她一眼,「想讓我一個人睡?可以,先補償我空床費。」


    楚心琪忍不住抬手捶他,「去你的!」


    空床費,虧他想得出來!


    莫翎白順勢將她手握住,看著她紮了針的手背,也不敢太用力。


    低下頭,他薄唇在她紅唇上輕啄著,「你在哪我就在哪,想要我休息好,那你就安心休養,爭取早點迴家。」


    他最後那一句『迴家』,讓楚心琪眸底不知不覺的起了水霧,透過朦朧的霧氣,她看到的是他滿眼的深情和心疼。


    此刻的他,是從來沒有過的溫柔。


    她眼睫不停的顫動,臉頰上的紅暈一直都沒褪過,最後低聲道,「那你把床移到這邊來。」


    莫翎白眸底浮出笑意,揚高的薄唇覆上她兩瓣嬌軟,這一次卻是長驅直入與她深吻。


    而此刻,在另一間病房中——


    穿著病號服的劉全秀正跪在地上抱著男人的大腿,一邊哭一邊哀求,「明富,我真的不知道他就是莫翎白,我隻是跟一個女人起了點爭執而已,根本沒想到那個女人竟和莫翎白認識。」


    麵對她跪地哭訴,男人雙手握拳,帶怒的神色依舊沒一點緩和,甚至不顧她有傷在身,抬起一腳將她蹬開,氣急怒罵,「我看你就是個喪門星!要不是你處處把你弟護著,他今天能這麽狂妄?他前腳惹下大禍差點把我都賠進去,這才剛請朝雯小姐幫我們把事情擺平,你後腳就又出去惹禍,你說,你是不是要整死我才甘心?!」


    麵對吵架的夫妻倆,龔朝雯坐在椅子上,雖然沒說一句話,但臉色也極度不好看。


    聽到劉全秀把莫翎白惹了的事,她也是又驚又怒,此刻趕來醫院,她可不是來關心劉全秀的傷勢,而是來了解情況的。


    劉全秀又撲著去抱左明富的大腿,「明富,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吧,我一定想辦法親自去向他們道歉。」


    左明富冷哼,「你去道歉?那莫翎白會見你嗎?你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的德性!都怪我平時太縱容你們兄妹了,你們除了打著我旗號出去惹是生非外,有為我做過一件有利的事嗎?」


    劉全秀傷心的哭起來,「我為這個家是盡心盡力的在付出,絕對沒有一點私心,結婚這麽多年,我們是怎麽走過來的,難道你忘了嗎?」


    左明富仰頭狠狠的吸了一口氣,「你變了,當初那個樸素勤勞的全秀早就不在了。」


    劉全秀流著淚,抱著他大腿的雙手漸漸鬆開,抬頭望著他,目光中有委屈,也有恨,「是我變了還是你變了?左明富,你想離婚就明說!」


    左明富人到中年,雖然沒有大腹便便的將軍肚,可隨著官位高升,這些年說話做事也大有改變,那小眼睛一眯,淩厲中帶著一股狠勁兒,別有另一番威嚴。


    瞪著地上與自己結婚多年的妻子,他神色充滿了厭惡,手指著她,從頭到腳數落起來,「你看看你自己,還像個正常女人嗎?頭髮染成這樣,你就不怕別人說你是妖怪嗎?一把年紀了,還這樣露腰露腿,你以為自己還是十八歲的大姑娘?再看看你化的妝,跟鬼一樣,你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呢!」


    他字字句句都充滿了嘲諷和厭惡,對於劉全秀來說,比當頭給他一棒還來得痛苦。


    這個人還不是別人,而是與她結婚二十多年的丈夫!


    難以承受這樣的辱罵,她激動的一下子從地上爬起來,滿臉兇惡,不甘示弱的迴罵起來,「左明富,你還是個人嗎?我陪你同甘共苦走到今天,你不知感恩,還在外麵包養女人,你以為我不知道嗎?我這個樣子怎麽了,狐狸精露腰露腿你就喜歡,我露腰露腿就把你噁心到了?」


    她不過是做了個頭髮,再打扮時髦一些,為的就是讓自己看起來更年輕。她所做的,還不是為了這個男人!


    可他呢?太傷她的心了!


    左明富眼眸一瞪,精瘦的臉布滿了狠色,一巴掌狠狠的甩向了她——


    「啪!」


    劉全秀蹌踉著又跌倒在地上。


    今天在商場,莫翎白那一腳也是沒留情的,而且她後背還撞在了牆上,她來醫院就是治傷的。


    傷沒好,現在又被自己的丈夫辱罵掌摑,這無疑就是雙重傷害。


    可這一巴掌,倒也讓她安靜了。


    左明富被激怒,除了她把莫翎白得罪了,還有就是有外人在場,她當著外人的麵揭穿自己丈夫的齷齪事,左明富能不惱羞成怒?


    這一巴掌,也讓龔朝雯有點看不下去了。她是來這裏了解事情原委的,不是來看他們夫妻打架的。


    眼見劉全秀被打坐在地上,她低聲斥道,「行了,都別吵了。」


    左明富走向她,剛剛還一臉狠色,這會兒苦拉著臉,哀求道,「朝雯小姐,這事恐怕又要讓您費心了。我是真的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都怪我啊,平時沒管好她!求你看在她也是無心的份上,再幫幫我們吧。」


    龔朝雯心裏有數,但肯定不會在嘴上說,佯裝為難的皺了皺眉,她才傲氣的開口,「這事我會幫你解決,不過你們也要檢討自己。都跟你們打過招唿了,讓你們小心些,別再招惹莫翎白,可你們也太不把我的話當一迴事了,都不去查查他身邊究竟有哪些人!」


    劉秀全把事情經過詳詳細細的給她說了,也怪他們太緊張,都沒注意到,莫翎白雖然對他們動了手,可並不知道他們是誰。


    既然他沒追問劉全秀的底細,那這事應該不大。


    當然,她不會傻到跟他們夫妻明說。就讓他們以為是她在中間周旋調節,這樣也能讓他們多欠自己一個人情。


    左明富不停的點頭認錯,「是,都怪我們大意,沒把莫翎白身邊的人查清楚。等下我就派人去查,以後見到他的人,我們都盡量躲著走。」


    接二連三跟姓莫的結下樑子,好在有龔雯小姐在中間幫他們,可這樣的事再發生,怕是連龔雯小姐也幫不了他們。


    到時候新仇加舊恨,人家肯定不會再放過他們。


    龔朝雯將手邊的文件袋遞給他,冷傲的睇了他一眼,「拿去好好看,別聲張,自己知道就行了,要是泄露出去被更多人知道,我怕莫翎白會查我頭上來。」


    左明富也不是憨傻之人,聽她這麽一說,立刻就明白了文件袋裏的東西是什麽。


    他趕緊接過,高興的謝道,「多謝朝雯小姐,讓您費心了。」


    龔朝雯也沒再說話,傲慢的起身,然後往外走。


    對他們夫妻間的事,她可沒興趣,至於劉全秀受傷又挨打,那也是她活該。


    都做到局長夫人的位置上了,還像沒見過世麵的土鱉,在外那麽囂張,不打她打誰啊?


    就在她剛打開門走出去時,一名醫生和護士正準備進劉秀全這間病房。


    護士走在前麵,許是沒想到裏麵突然有人出來,所以沒剎住腳,當麵和龔朝雯撞了個正著。


    「哎……」護士驚唿了一聲,主要是手中的查房記錄被撞落,雪白的紙散了一地。


    龔朝雯雖然有些不滿她們沒長眼,但想到這是在外麵,也就忍了下來。


    低頭看著腳邊,而就是這麽一眼,她美目突然睜大,熟悉的名字讓她蹲下身快速將那張查房表給撿了起來。


    楚心琪也在醫院?!


    還是急性闌尾炎手術?!


    「朝雯小姐,怎麽了?」左明富上前關心的問道,同時朝門外的醫生和護士抱怨道,「你們做事小心點嘛,看看,都把我的朋友嚇到了。」


    他的身份醫生和護士都知道,能被他袒護的人,其身份肯定不尋常。穿著白大褂的女醫師忙擠出歉意的微笑,「左局長,真抱歉,小陳她剛來不久,做事是有些馬虎,等下去我再好好訓她,還請這位小姐別生氣。」


    左明富還想說什麽,龔朝雯給他遞了個眼神,然後對那醫生柔聲道,「沒事的,不用往心裏。」頓了一下,她將手中的查房記錄遞過去,對那女醫生微微一笑,友好又不失禮貌的問道,「請問這位病人是今天才來的嗎?我認識的一個朋友也叫這個名字,不知道她們是不是同一個人?」


    女醫生結果記錄表,看了一眼,點頭迴道,「她是今天下午來的,急性闌尾炎,已經做完手術,現在在特護病房。」


    龔朝雯眉頭皺起,「就她一個人嗎?」


    女醫生笑了笑,「他老公陪她一起來的。」


    聞言,龔朝雯臉色一下子難看起來。


    老公?


    莫翎白什麽時候成那賤人的老公了?


    她突然變臉,女醫生不解,不知道自己哪裏說錯了話。怕得罪人,她隻能朝對麵的左局長投去求助的眼神。


    左明富也不明白龔朝雯是什麽意思,「朝雯小姐,怎麽了?」


    龔朝雯這才發覺自己有些失態,於是趕緊調整心情,然後對著他們道,「我沒想到我朋友會得那樣的病,有點心疼她。不過現在也很晚了,現在過去隻怕會打擾到她休息,我隻有明天去看望她了。」


    聽她這麽一說,左明富更好奇,「不知道朝雯小姐的朋友是做什麽的?」


    龔朝雯轉身麵對他,用眼神示意他手中的文件袋,並提示了一句,「今天左夫人在商場見過的。」


    左明富愣了一下,隨即雙眼大睜,很是驚訝,「你是說莫……是他們?」


    龔朝雯淡淡的點了點頭,也示意他別驚唿。


    左明富立刻收聲。


    醫生和護士是來查房的,在他們說話的時候,劉全秀已經躺迴了床上。當然,也聽到了他們的對話,而且龔朝雯和左明富最後暗示的話,她也是一瞬間就明白了。


    她也是很震驚,沒想到那個女人也在這家醫院!


    震驚過後,夫妻倆心裏都不免膽怯,這要是碰上麵了可咋辦?


    不過有醫生和護士在場,他們也默契的保持沉默。


    原本龔朝雯是打算離開醫院迴酒店的,可得知楚心琪也在醫院時,她打消了離開的念頭,耐著性子等醫生查完劉秀全的傷情。


    在醫生要離開的時候,她才對左明富道,「你們早點休息吧,我跟馮醫生去一趟,問問她『我朋友』的病情。」


    左明富怕女醫生怠慢她,還有意提醒女醫生,「馮醫生,她父親可是省上的人,你可別怠慢了。」


    聽他這麽一說,女醫生在看龔朝雯的時候都多了一絲敬意。


    …


    醫師辦公室內——


    龔朝雯將一紙支票放在桌上,麵帶微笑的推給姓馮的女醫生。


    看著支票上的數字,女醫生兩眼放光,隻是沒敢伸手去拿,「這是?」


    龔朝雯紅唇勾著笑,「馮醫生,這是我的一點『心意』,你如果幫了我,事成之後我還會加倍給你。」


    錢,她不缺,她缺的是有人幫她做事。


    現在機會就在眼前,她當然不會放過!


    女醫生拿起支票,激動歸激動,但很是不解,「我不知道你要我幫你做什麽?」


    龔朝雯『嗬嗬』輕笑著,傾身靠近她耳邊低語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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