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十八這天,華依大學門口集齊了一百多個人,包括元素學院將要參加全球聯考的學生和隨機護送人員。


    玉歌音是皇家軍事大學的學生,所以跟自己學校的大部隊一起走,翡翠身份敏感且性格多變,太不靠譜,關山越決定將他留在皇宮。


    這個決定,翡翠舉雙手讚成,他恨不得每天混在皇宮裏,享受禦膳房裏的各種美食。


    拉維提亞性格最為沉穩,鑒於關慕旒已經開始讓權,關山越決定讓他留在華依,主管各種大小事務。


    所以最終,隻有海妖能夠一路跟隨關山越去北歐。


    對於這個結果,海妖覺得簡直是天上掉餡餅,帶著越越迴老家什麽的,就像新婚夫婦一樣美好啊!


    沒錯,考試的城市納卡列和北冰洋相距不足一百裏,到了那裏之後,他們的空閑時間完全可以在北冰洋裏遊幾個來迴(以海妖的速度來說)。


    雖然海妖沒說出來,但興奮之情溢於言表,讓關山越感到莫名其妙。


    上了飛機,關山越和眾多學生以及陪護老師坐在一個機艙裏,但海妖作為隨機護送人員,卻要去另外一個機艙。


    雖然不得不和關山越分開,但也隻是三四個小時的時間,海妖很聽話的就去另一個機艙乖乖做好。


    關山越鬆了口氣,海妖什麽都好,就是有時候太粘人了,簡直就像初戀中的小女生……


    “哎,殿下,我剛剛看到您男朋友了。”坐他邊上的柯因小心翼翼地湊過來問,“他怎麽不陪您坐?”


    男朋友……關山越一聽到這三個字就頭疼,這學期身份曝光後,每天都有無數男男女女用各種方式表白、求約,要不是元素院的大樓平日隻有元素院的學生才能刷卡進,恐怕他每次上課,窗戶外都會有人圍觀。


    偷拍什麽的就是司空見慣了,幸好在皇權之下,大家拍了也不敢亂發。


    但皇權也不能阻止眾人追求他,於是有天在被偶遇了十幾個男女之後,關山越毅然決然地用自己的官方星知(當時流行的社交網站)發了一條公告。


    ——本人已有男朋友,請諸位祝福我吧。ps:對方是我未來的深海騎士,武力值爆表,非、常、討厭有特別居心的人接近我。


    附圖一二三四(和海妖的合照)


    公告發出後,關慕旒、玉歌音等人齊齊在下麵點讚。


    於是眾人不得不悲傷地接受了這個事實。


    海妖男朋友的名分就做實了,可關山越現在對海妖的感覺還是友人以上戀人未滿,總覺得兩人太黏糊了就別扭。


    說是男朋友也是權宜之計,根本沒有確定交往了好嗎!


    “關山越……不,殿下,您怎麽了?”柯因見他臉色奇怪,不禁問道。


    關山越搖頭歎氣,“沒事。”


    “好,好吧。”


    關山越懶得再說話,於是掏出課本來看,全球聯考不僅要考實踐還要考理論,他可以再複習一下。


    過了一會兒,有個穿著淺藍套裝的男服務生過來,詢問大家想要什麽飲品。問到關山越這邊時,他頭也不抬地說了句:“一杯溫水。”


    服務生輕聲問:“不再要點其他的麽?”


    這聲音有種說不出的特別,關山越抬頭看了他一眼,對方帶著職業化的微笑,眼神溫和有禮。


    關山越定定地看了他幾秒,就在他要轉身去別人那裏時,突然問道:“你是混血?哪裏人?”


    服務生轉過身,臉上帶上了點驚喜,似乎沒想到尊貴的王子殿下會對自己產生興趣,“我,是的,我是混血,華依人。”


    關山越頷首,不動聲色,又問:“你看起來有點眼熟,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他這話一出,不僅服務生立刻激動得臉紅了,其他同學也紛紛把目光投過來,暗搓搓地關注兩人,一個個都豎起耳朵來聽。


    殿下這是什麽意思?難道是看到帥小哥想調戲嗎?


    服務生顯然也想到了這個可能,嘴巴張著,半天才吐出幾個字,語氣中透露出茫然無措,“我,我不知道。”


    關山越眼神不變,也不管其他人竊竊私語,看了看他的胸牌——安卓然,心中微微一動,隨即站起身。


    眾人心猛然提起,開始猜測王子殿下要幹什麽。


    “我忽然有點餓,你帶我去用餐處看看有什麽吃的。”


    “啊?”服務生顯然沒想到他會這樣說,半天才迴過神,連忙給關山越帶路。


    “我擦!殿下這是要玩飛機y嗎?”有人很小聲地對同伴說,“要玩可以找我啊,我技術超好的。”


    “你滾。”同伴毫不猶豫地給他一個白眼。


    安菲爾在座位上坐立難安,忍不住悄悄起身,想跟上去,然而她屁股剛離開座位,帶隊老師就嚴厲道:“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不要亂跑!”


    安菲爾咬了咬嘴唇,不甘道:“老師,我想去一下洗手間。”


    老師眯著眼睛看了她一眼,皮笑肉不笑道:“等關山越同學迴來,你再去。”


    這時,坐在另一邊的安邵寧也起身道:“老師,我有些不舒服,可以去洗手間嗎?”


    對於這個元素院赫赫有名的優等生乖孩子,老師迴以溫和的笑臉:“去吧。”


    安菲爾不可置信地瞪大眼,“老師——”


    然而還沒說話,就被老師打斷了,“安菲爾,你安分點,這可不是華依。”


    怎麽能這麽不公平!安菲爾憤憤不平地坐迴去。


    安邵寧不留痕跡地冷笑了一下,然後闊步走出機艙。


    關山越跟著服務生,到用餐處門口的時候,突然停下,叫住服務生:“你等一下。”


    服務生扭頭,誠惶誠恐地問:“殿下,怎麽了?”


    關山越幽幽地看著他,視線直達對方眼底,“把你的頭發捋起來。”


    “什,什麽?”


    “我要看看你的脖子。”關山越慢慢踱步過去,視線轉到他被頭發遮住的脖子,直勾勾的眼神仿佛要透過發絲看到裏麵。


    “是。”服務生的聲音都顫了,摸上自己的頸部,將棕栗色的頭發往上攏了攏,露出白皙如玉的脖頸。


    沒有。關山越鬆了口氣,果然是他多心了。


    “沒事了。”關山越露出笑容,朝他點了點頭,道:“你去忙吧。”


    服務生直直地看著他,“您不是要吃東西嗎?”


    關山越朝用餐處裏麵看了一眼,搖頭道:”沒什麽我想吃的,你去忙吧,我先迴機艙,等會把清水給我就行了。”


    服務生有些失望地點頭,戀戀不舍地看著他的背影。


    安邵寧躲在一處門後,聽到關山越的腳步聲漸漸變遠,便從門後走出來,迎麵撞上服務生。


    服務生看著他,嘴唇一彎,帶出一絲邪意凜然的笑容,“同學,你在這裏幹什麽?”


    安邵寧背後一冷,頓時有種被毒蛇盯上的恐懼感,他悄悄握了握拳,故作鎮定道:“我來看看殿下。”


    “殿下已經走了。”


    “哦,這樣。那我也——”


    他的話卡在了喉嚨裏,因為服務生閃電般地勒住了他的脖子!


    服務生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把金屬的短匕首,啪嗒一聲將安邵寧手裏的細銅針打掉,然後將他一路拖到用餐處裏麵。


    裏麵兩個廚師一個靠牆站著,一個坐著,仿佛沒聽到動靜似的,一動不動,也不扭頭看。


    安邵寧目眥欲裂,拚命掙紮,從嗓子裏破碎地發出一點聲音:“你,你,要幹,什麽?”


    服務生用匕首拍拍他的臉頰,輕佻笑道:“乖,小美人,隻能怪你運氣不好。”


    安邵寧氣得臉發紫,手腳並用,企圖從禁錮中脫逃,卻在掙紮中碰到坐在椅子上的廚師垂下的雙腿,然後那個廚師就像人偶一樣,晃了一下,直直地倒在地上。


    “……啊!”安邵寧低啞而短促地叫了一聲。


    廚師驚恐地瞪著眼,臉色青紫,顯然已經死了,他的脖子上赫然插著一把飛刀,倒在地上時刀柄被撞了一下,已經凝固的傷口裂開,暗紅的血汩汩流出。


    服務生不悅地哼了一聲,低罵道:“真是不聽話。”


    他狠狠地給了安邵寧一肘子,又朝心窩用力踹了一腳,安邵寧眼前一黑,立即暈了過去。


    “安靜多了。”服務生舒了口氣,匕首戳了戳安邵寧的喉結,頓了一下,沒刺進去,而是又劈頭蓋臉地給了他幾下,確定他能一直昏迷到完事,然後將他丟進儲物櫃中。


    片刻後,服務生推著小車進入機艙,一杯一杯將飲品遞給學生們。


    “殿下,這是您的清水。”


    關山越看書正看到有趣的地方,就沒抬頭,嗯了聲,道:“放那吧。”


    如果他此時抬頭,就能看到服務生充滿*、邪氣的眼神。


    服務生將水杯放到他前麵的小桌上,然而眼睛一直盯著他露出的一截脖子,白皙細膩,讓人情不自禁地想摸一摸、舔一舔。


    服務生微微探出舌尖舔了舔自己的上唇,仿佛這樣就能舔到關山越的脖子。


    送完飲品,服務生推著空車出了機艙,還貼心地將門虛掩。


    關山越此時才抬起頭,四周掃視了一番,同學們都說說笑笑喝著飲品,神情輕鬆愉悅,他拿起杯子,正要將水送進嘴裏時,忽然發覺不對。


    這水裏不止有氫氧元素!


    除了礦物質水中常見的幾種元素外,還有兩種大分子集團,明顯不是清水應該含有的物質!


    關山越的眼神□□,刷地站起身,正要說話,周圍的同學昏昏沉沉倒了七十八,剩下清醒的都是沒要飲品的。


    沒等眾人反應過來,飛機內忽然發出轟隆隆的巨響,機艙猛烈地晃動起來,關山越抓著固定在機內壁上的扶手,往外看去,飛機竟然在慢慢墜落!


    他唿吸一窒,立刻跑出機艙,一路跑到通向另一機艙的通道,前麵正是合金門,還沒伸手去拉,隻聽砰咚一聲巨響,合金門破了一個大洞!


    強力的旋風立刻卷進來,關山越一把抓住邊上的扶杆,身體在風中晃蕩了一會兒後,破洞被高密度水膜堵住了。


    關山越喘著粗氣,擦了把滿是冷汗的額頭,彎腰透過破洞看過去。


    他直接看到了天空——飛機竟然被從中截斷了!


    關山越瞳孔突地放大,不可置信地半跪在地麵上,往下看。


    冒著濃煙的機尾正在墜落,已經距離飛機上半截好幾百米遠。


    關山越倒吸了口涼氣,騰地起身,轉身就跑。


    他跑出通道,將另一扇合金門關上,卡死,然後才撤離水膜,一路跑到用餐處,往裏麵一看,兩個廚師在地上滾來滾去,滿地的血,皮膚青紫,顯然死了很久了。


    那個服務生果然有問題!


    關山越又驚又怒,忙不迭地跑出機艙,大腦閃過千思萬緒。


    這絕對是一場有預謀的綁架、破壞!極有可能是衝著自己來的。


    他的目的是什麽?暗殺?不,不會這樣簡單。


    能做到這種地步,神不知鬼不覺地替代了原服務生,又能趁海妖與一幹護衛沒反應過來就把飛機截斷,決不可能是一個人,他一定還有同夥!


    而且他的同夥裏一定有非常強大的元素師。


    關山越沉重地下了這個定論,頓時覺得事情變得非常棘手,如果對方真的是單純衝他來的,那還好,如果是恐怖襲擊呢?


    關山越不敢想,衝進機艙的那一刻,差點唿吸停止。


    還好,大家都沒事。關山越微微鬆了一口氣。


    服務生果然有同夥,他的身邊站著一個人,背對著門口,機艙裏還有三個人一身武裝,拿著火力極猛的機槍,見到關山越進來,立刻將槍口對準他。


    昏迷中的眾人都被綁了起來,剩下幾個清醒的也被打昏綁住,此刻機艙中除了時不時的震蕩聲與報警聲,再無其他。


    關山越麵沉如水,一步步走進來。


    這時服務生身邊的人轉過身來,朝那三人抬了一下手。


    三人立刻將槍口移開,對著昏迷中的眾人。


    “你!”關山越看清楚了那人的臉,失聲道,“你是誰?”


    “翡翠沒跟你說過嗎?”他撩起自己的齊肩的短發,露出脖子上的字母刺青,“我是碧璽。”


    “看來翡翠也不是個乖孩子,他是怕你知道後嫌棄他嗎?”服務生笑了一聲,斯條慢理地拿濕巾擦了擦臉,露出一張與關山越如出一撤的臉。


    “我是珊瑚,寶貝兒。”他蕩漾地笑著,伸手將脖子上貼的仿真皮膚撕掉,露出刺著“co”的脖頸。


    關山越當然知道碧璽和珊瑚,但他不知道他們居然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


    翡翠騙了他……


    關山越的心微微刺痛了一下,但他很快就將這種感覺壓了下去,鎮定問道:“你們想幹什麽?”


    珊瑚抬手,手心赫然多出一把鈦合金飛刀,他用飛刀在一個帶隊老師的脖子上拍了拍,“那要看你的表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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