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天朗笑著摸上她的臉,手一路往下,最後環住她的腰用力帶進懷裏,抵上她的額頭,宋天朗的唿吸熱熱的,灑進她的鼻尖。

    他近乎孩子氣的說:“小醉,一下怎麽夠……”

    原來男人的聲音,可以這麽性感,他一臉壞笑,越貼越近。

    空氣周遭都是他的氣息,陳醉下意識的想躲,腰被他摟的很緊,宋天朗的唇再一次貼了上來,他察覺到她的反抗,眼裏有了那麽一絲清醒,手裏的動作鬆了鬆,陳醉和他對視,宋天朗突然渾身一個激靈,這樣的眼神,他讀不懂。

    不是排斥,也無反感,但也沒有心甘情願。

    “小醉……”宋天朗幾乎是不由自主,腰間的柔軟很動心,這大概是他第一次這麽明目張膽的擁抱她。

    她不吵不鬧的樣子,哎,還蠻讓他無措的,他倒是希望她撓他癢癢啦,抓抓他的臉啦,或者咬咬他的手啦,這樣的話,他的小心肝也會爽很多吧。

    宋天朗笑著摸了摸她的臉,心裏隱隱失落,那……還是放手吧。

    腰間的力道漸漸變小,陳醉低下頭,宋天朗眼裏淡去的光,算了,就當發了次酒瘋。

    陳醉卻輕輕抓住了他的手,在手掌還未從腰間離開的時候,她抬起了頭,在宋天朗微微發愣的目光中,陳醉閉了眼,揚高了下巴。

    兩個人的唇,隻要宋天朗稍微靠前些,這一晚,就沒白來了。

    他看著陳醉,這麽近的距離,她突然的迎合,讓宋天朗反而更失落。

    “好了好了,逗你呢”手無力的垂下,宋天朗退了幾步,靠在牆上眉目清俊,他醉眼朦朧的看著陳醉,低沉著嗓音,“小醉,真的,我逗你的……”

    陳醉點了點頭,她掏出鑰匙轉身開門,被他剛才拽過的衣服還有痕印。

    “你自己下去打車,早點迴家”陳醉的話輕飄飄的,別過頭說完這句就要進屋。

    宋天朗莫名衝動,他走過去“啪”的一聲將門關上,“為什麽願意?”

    “為什麽願意?我剛才吻你……”

    陳醉覺得他這個問題傻透了,想幹壞事到最後還問受害者為什麽,這個氛圍,陳醉不想將問題深化,她笑嗬嗬的說:“每個你親過的女人,你都會這樣問麽?”

    陳醉發誓,她的本意是想緩解這尷尬的氣氛,宋天朗這頭飛天豬明明使壞在先,仗著喝了酒就橫行霸道,又不知哪個筋不對勁了,剛才靠

    在牆上的憂鬱模樣,雖然蠻正點,但她好像沒對他做什麽喪盡天良的事。

    更詭異的,陳醉發自內心的,竟然有那麽一絲內疚。

    宋天朗聽到她的話,臉色驟然變差,“你以為很好笑麽”他說:“陳醉,你再這樣我會討厭你的”

    這樣的話沒人喜歡聽,直截了當戳穿她的冷笑話,還簡明扼要的表達了自己的深深厭惡,陳醉覺得受委屈,“那你要我怎麽辦”

    你個小白臉仗著晚上喝了酒,屁顛顛的跑到樓下裝深沉,陳醉無法否認,在窗邊拉窗簾時瞥見這小子的身影,昏黃路燈,眉目俊朗,宋天朗負手對她微微笑,隔著玻璃,陳醉真的有一種“驀然迴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的感慨。

    陳醉尤其喜歡他穿淺色西裝,應該是六年前,她十九歲,宋家二公子外出鬼混兩年圓滿歸家,陳醉豆蔻年華剛上大二,初夏的晨光很溫暖,每逢周末都會迴來陪宋夫人,宋二公子一身淺白西裝站在宅子外的草坪上,筆挺的背影襯著滿地翠綠。

    男人察覺動靜慢慢迴頭,他握著手機在講電話,嘴角的笑意一直沒有收迴,抬手間露出襯衫的袖扣,陽光照上,是璀璨的亮。

    陳醉隻知他離家時還是一個尚顯稚嫩的男人,如今兩年已過,好一個意氣風發,翩然而歸。

    陳醉有次不小心泄露了嘴,“哎哎哎,我覺得你穿西裝還蠻不錯的,挺耐看的,特別精英”

    不得了啊!盤腿坐在床上玩拚圖的小天狼突然跳了起來,眼裏那個光喲,“嗯,你終於說實話了啊,看來你的審美觀還是挺正常的,哎對了,你是不是經常觀察我啊……”

    陳醉悔的想咬舌自盡,宋天朗看到她的臉色心情更好,“小醉,你別太熾熱,我吃不消啊”

    小天狼眼睛眨啊眨的,那個純潔小處男的模樣喲,陳醉覺得心肝脾肺腎全部內出血。

    宋天朗公事上的應酬不少,他衣櫃裏最多的是很正派的西裝,有次陳醉路過他房間,房門虛掩,她瞥見屋裏的男人正在穿襯衫,先把左手伸進衣袖,全身光光的,皮帶還沒來得及係上,手臂用力時會突起一塊肌肉,看起來,蠻硬的。

    真的隻是自然反應,陳醉呆了那麽半秒,連忙灌了一大口奶茶,眼珠像小狐狸一樣賊溜溜的轉,這家夥,腹肌是四塊啊……

    之後的某個周末,小醉姑娘迴到宋宅,陪宋夫人喝喝茶啦,做做飯啦,小天狼在一邊搗搗亂啦,拿著幾根蔥去撓陳醉的臉,再拎

    起一粒大蒜拋在半空,瞄準目標,丟向陳醉的小腦瓜。

    陳醉在切辣椒,怒的拿起菜刀要砍他,小狼公子笑眯眯的,溜去客廳吃西瓜。

    晚飯之後,陳醉切了水果端出廚房,聽到宋天朗在講電話,“沒練多久,六塊一年半載的就出來了……”

    “最難練的是上麵那兩塊肌肉……”宋天朗瞥見小醉出來,“迴國後帶你去,有事再聯係”

    陳醉默不作聲的把盤子放在桌上,宋夫人問:“說些什麽亂七八糟的”

    宋天朗表情得瑟,“是向北,說些男人的事”他拍了拍腹部,六塊!

    宋夫人挑了挑眉,接過管家遞來的小皮夾,優雅的出門與姐妹黨搓麻將,陳醉輕飄飄的從宋天朗麵前走過,再輕飄飄的說了一句:“……明明是四塊,真不害臊”

    宋天朗那一刻,是真的被鴨梨卡住了喉嚨。

    陳醉性子沉穩,換句話說就是循規蹈矩老實本分,外表柔柔弱弱的像棵小柳樹。宋天朗活的頗為自在隨性,他是一個懂得角色轉換的人。

    商場公事,謀略心計不輸任何人,私下的生活,過的簡單不違心,玩玩斯諾克啦,花上半天時間磨杯咖啡啦,偶爾也會跑去老年人俱樂部,陪那些老人打打羽毛球。

    其實人與人的感覺是很奇妙的東西,簡單點就是對上眼的事情,六年時光不長,卻足夠培養一種習慣和默契,也容易混淆一些感覺。

    陳醉是他命裏特別的存在,細水長流,而後,日久生情。

    從迴憶裏晃過神,陳醉這句“那你要我怎麽辦”讓宋天朗心浮氣躁,他放開她,有些失控的把她推進房間,“你這個沒心沒肺的東西,我看到就心煩”

    陳醉沒有說話,好吧,讓你心煩我自動消失好了,她進了屋,反身關門的時候,宋天朗的眼神有那麽一絲陰沉。

    “小醉……”

    她停住,宋天朗試探的問:“你不反抗,是不是因為……宋家對你有恩?”

    緩慢而清晰的聲音裏有不可聞見的無奈,陳醉渾身抖了一下,時間分秒過,她沒有迴答,宋天朗倏地無力,她明顯僵硬的身體,他知道他猜對了。

    欠,這個字本身就是一種債,宋家於她的意義,怕是一生難償,無以為報,當真應了那句老話,如果你要,那我以身相許。

    宋天朗前所未有的挫敗,我草,你這臭丫頭說點好聽的話哄哄我會死啊,接吻多麽喜慶

    的事,你不想我都沒有再逼你,將情迷意亂的小衝動上升為如此正經的事情,宋天朗覺得自己的舉動特別猥褻和渣,心裏的不爽,真不止一點。

    宋天朗不是那種不爽就自虐,揍人,買醉或者黯然神傷的男人。

    不爽了怎麽辦,自然是,把事情做到爽為止。

    宋天朗眼裏突然變異的光,讓陳醉心想不妙,使了全力甩門,宋天朗深知她的性子,倒也不怕死的將手伸到門縫裏,陳醉心驚收了力氣,但門還是壓上了他的手臂。

    “他皮硬,肉厚”這種想法滾蛋,陳醉的心猛跳,他都蹙眉,肯定很疼。

    宋天朗不怒反笑,他一腳把門踢開,“報恩?”他性感的聲音響起,漫不經心的挽著衣袖,“小醉,那我們把剛才的事情做完”

    陳醉被他攬在懷裏,宋天朗咬上她的下唇,含糊的說:“宋家養了你這麽多年,記住了,不許反抗……”

    陳醉下意識的掙紮,他眉眼都染上了笑意,嘴角勾起時有一道淺淺的紋,“嗬嗬,再動,就把你扒光”

    舌尖的力氣不小,濕,濕,潤,潤的抵了進來,隻覺的又滑又膩,全身的雞皮疙瘩爆炸,陳醉頭皮發麻,她睜著眼睛藏不住的驚駭。

    是不是應該咬斷他的舌頭,還是應景的擠出兩滴眼淚,或者捶他的胸說“不要啦!不要啦!嗚嗚 ̄”

    陳醉頭腦裏閃過好幾個狗血情節,最後抵不過這個男人強烈的存在感,越吻越烈,嘴唇相碰的熱度火燒火燎。

    宋天朗微微鬆開她,舌頭出來時濕嗒嗒的聲響很魅,他抵著她的額頭,柔聲說:“小醉,乖,把眼睛閉上……”

    陳醉在他眼神裏溺水,真的就聽話的閉上了眼,宋天朗的唿吸掃過她的睫毛,看著她疑似中邪卻又乖的不得了的表情,這個男人笑的好騷,他拍了拍陳醉的臉,一本正經的說:“好了,到此為止……”

    陳醉猛的把眼睜開,宋天朗放開她,慵懶的摸了摸自己的嘴角,一副吃飽喝足的模樣。

    宋天朗笑著退後,反手開門,然後自動消失。

    門“哢嚓”一響,陳醉終於恍過了神,她是個25歲的女人,不是沒有涉足過感情之事,所以絕對不會有“哎呀他吻了我噢,壞死了,以後要怎麽辦咧,害羞羞”之類的少女情懷。

    冒上腦瓜的第一個想法:宋天朗,是尖舌,抵著自己,好有勁。

    ……

    宋天朗一

    直笑,走出樓梯口又迴身看了看那扇小窗,月朗星稀,自有喜事上眉梢,小天狼突然想起了一部動畫片—《大盜賊》。

    自此要把大盜賊奉為偶像,小天狼心情微妙,原來強取豪奪,是這麽爽的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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