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我一直在想,什麽才是我們追尋的東西,是愛情?還是親情?

    我們是那麽的貪得無厭,都想擁有世界上最珍貴的,卻遺憾的是無法都擁有。

    有時候想,迴到小時候是多麽的好啊,純真而無雜念,但,迴不去了。

    有時候想,時光能倒流是多麽的好啊,今晚的那一幕,就不會看見,依然,以為自己是最幸福的,但,也是做夢而已。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愛你,好象很久遠,很久遠,你,也一直是我珍愛的寶貝,珍愛的想藏起來你,不與任何人分享,你的一顰一笑都隻是為我,卻也是南柯一夢,現在,終醒了。

    我留住了你的人,依然,怎麽努力,都留不住你的心。

    你的心那麽狂野而不羈,你的心那麽疏離而遙遠,我,怎麽努力去觸摸,都無法走進去,你,連同你的心,依然將我拒在門外。

    以前,執拗的認為,隻要擁有了你的人,慢慢的,你就會心也給我,卻錯了。

    我才發現,我很自私,沒有問過你:“你愛我嗎?”

    而你,是不愛的,我知道並且明白。

    愛是包容的,才發現,自己要放手讓你走了。

    我不是聖人,我有七情六欲,不否認,愛是穿腸的毒,嫉妒和傷心現在充滿我的心,但,你能有好歸宿,也了了我的妄想,隻要,我的丫頭能幸福快樂,我,真的不算什麽。

    我想,現在你身邊,應該是不需要我的,應該更幸福的,畢竟,和愛的人在一起,也許,想不起來我,也許,我還是自作多情,所以,我和馬曉梅說,我走後,如果,你來,這封信給你看,如果,你不來,那麽,三天後,燒了它。

    臭丫頭,不要自責,也不要覺得愧對我,那晚,你我的承諾,我們都忘記並向前看,我,迴家去了,休養一段時間,允許你忘了我,允許你更幸福。

    如果你,有一天,黯然傷心的迴來,別忘記,我依然在這裏等你,也,一直、一直、永遠、永遠不會變。

    這寫的都是什麽啊?!青衣氣憤的抖動著信紙,這家夥,文字水平直線上升,都可以情書成煽情範本來圈點了!!

    還真的要欲擒故縱啊?還是要真的放棄了?青衣才明白及時溝通,相互通報的重要。

    不過,錯在自己,青衣也知道,為什麽昨晚迴寢室後,就不能撂個電話給明劍,讓他放心呢?

    就和夏蕙一起開臥談會了,說的不亦樂乎,龍門陣擺到天上,也起過念頭,卻覺得反正第二天就要見麵,當麵說,更好些,反正沒有做出對不起明劍的事來,也理直氣壯,心安理得的眯覺到天亮。

    沒有想到,變化這麽大,一夜之間,明劍就玩人間蒸發,蹤跡飄渺。

    她掏出明劍送的手機,氣衝衝的撥了過去。

    這家夥,真是堆臭狗屎,說過的一輩子不放棄,誓言還殘留在耳邊,餘溫未散,行動上就輕易放棄了。就這麽點小誤會,就閃的比電還快,又當個乖寶寶,躲迴到媽媽的懷裏去了。

    如果是這樣,這份感情也沒有什麽意思,相信對方,才能托付給對方,現在連基本的相信都沒有,還奢談什麽更深的相依為命?

    青衣“嘭”的按掉電話,賭氣的想不開,幹脆別說話,要不,自己的暴戾性子又要大發雷霆,而明劍,依然一副溫吞水的模樣,還不如,都冷靜下來,慢慢的重新黏合就是了。

    反正,命定的鴛鴦,九頭牛都拆不散,注定的過客,一根羽都不能承受之重,斷開。

    但,電話鈴聲卻響起熟悉的音樂聲。這鈴聲,是專門為老爸,老媽設定的。

    青衣長出口氣,壓下狂躁,清清喉嚨,按下接聽鍵。

    對麵傳過來的不是老媽一向舒緩而爽朗的聲音,而是帶著濃重的鼻音,聲音嘶啞:“娃娃……”

    青衣立即慌張起來:“怎麽了,老媽?你聲音怎麽了?”

    “娃娃,你請假迴來吧,家裏出大事了!”媽媽的聲音裏有種說不出的孤苦無依。

    青衣被嚇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她知道,媽媽是那麽個堅強而獨立,這麽多年,不管家裏發生了什麽事,都自己全權處理了,都沒有驚動過青衣,以青衣的大局為重。

    現在怎麽了?老爸又性稚高漲?收了個偏房?還是被枕邊風吹的要扶正,顛覆老媽的地位?

    怒衝衝的,青衣不知不覺中擄起了袖子,攥起拳頭。

    這男人都靠不住,實踐加真理證明了此話的正確性。

    堵心和惱人的事,一件接著一件,如果,現在老爸就在身邊,打他個滿地找牙,躺地吐血。如果,現在明劍就在身邊,更打他個千瘡百孔,跪地求饒。

    媽媽在電話那頭的聲音疲憊而蒼涼:“你爸爸他,他中風了!半身不遂,腦溢血,現在躺在醫院裏,不知道能不能蘇醒過來,也不知道能挺多長時間,娃娃,你快迴來吧,晚了……也許,就……看不到爸爸了。”

    媽媽的聲音哽咽而絕望。

    青衣張目結舌的任手機掉到了地下,所有的感官和唿吸都停頓,僵硬的如尊蠟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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