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青衣整理好心情和情緒,臭美之心大發,噴上那貴而不菲的沙丘香水,描了描不需要描的眉,淡淡的塗了點水晶唇膏,心情極其愉快而像小兔子在撞。

    翻出自己的存款,這次去,要和明劍的財政統一,並當財務總管,算算兩人的家底有多厚,夠不夠給未來生活壯底。

    然後拉著明劍,去珠寶店,量財而行的選個鑽石戒指,別買了戒指就一窮二白,後麵的小家中的添置都無錢置辦。

    心甘情願的讓他把戒指給套在手上,從此後,一心隻有他,寂寞不在,分離不怕。

    還要抽空迴趟老家,讓老媽,老爸過過眼,看看女婿的模樣和女兒的眼光,嘻嘻,再趁機索要點嫁妝。

    青衣裝好偷偷獨自一人上街給買給明劍的內衣,襪子,裝的時候,心被幸福填的滿滿的,多像一個賢惠老婆給外出老公打點行裝,隻巴望著他能早點迴來,穿的時候,能聞到其中的愛意,感覺到一衣一褲中的牽絆。

    終於從無所適從的情感中掙紮出來,是前所未有的放鬆,握緊與放手是兩極的概念,也是解脫的兩頭,握緊,不一定就快樂,幸福,也許,握住的,隻是幾粒自以為是鑽石的沙,不能擁有本質的改變。

    但,放手,就是放自己條生路,此後的,愛,也淡了,情,也淡了,終還能重新來過,嚐試著另一種的沒有心魔的日子。

    才發現,都是自己給自己下了套,原來,也可以雲淡風輕的輕藐。

    誰都不能用愛的名義去奴役誰,也誰都不能借愛的理由來左右誰。

    愛是:相互的。

    是雷鳴的出現,讓青衣的頭腦清醒,她終於知道,自己最想要的是什麽情感,不是轟轟烈烈,而是細水長流,那個愛人,應該是淡淡而長久的,在若有若無的惦記中,不可缺少的存在著。

    而喜歡雷鳴,不排除他的不可擋的魅力和光環,嫁此等優良品種,是每個灰姑娘都會做的夢,躍身一跳,身價和虛榮倍增。

    但,長久的日子,虛榮和身價填補不了情感的空隙,他同樣是個江山更重,蠻橫無理的大男人,在他的羽翼下,是隻能按照他的生活轉圈的,是隻能成為他背後那一抹裝飾的,喪失的不止是個姓氏,還有自我。

    骨子裏,他需要的是三從四德都具備的等身價的模範女人,隻不過,湊巧,青衣都符合而已,而,囊中物要飛走,才是他真正緊張的顏麵,不允許失敗的加倍努力裏又有多少真愛存在?

    青衣終於明白,和明劍在一起,才是自己更想要的,不知不覺中已經愛上了明劍,雖然,昨晚之前一直自己都不明白自己的心,以為是將就和憐憫。

    青衣輕盈的偷偷立在馬曉梅身後。

    馬曉梅低頭忙碌著。

    她突然調皮的蒙住馬曉梅的眼,粗聲粗氣的:“喂,美女,猜猜我是那位帥哥?”

    馬曉梅的後備一僵,沒有像往常一樣反應敏捷,和她無邊無際的瘋鬧,而是緩緩的轉過身來,一言不發,超級深情的給了青衣那肉嘟嘟的胸脯和雙臂,連帶溫存的撫摸。

    青衣立即不詳的預感浮出,此女溫情大發,肯定又有什麽不對頭。

    她打掉馬曉梅的手,轉身:“別揩油,我去看看傷病員同誌,帶好吃的來了,過會,過去吃。”

    馬曉梅一把拉住青衣,強硬的將她按在椅子上,居高臨下的:“青衣,明劍,明劍……他已經出院了。”

    艱難的咽口吐沫:“是昨晚,明劍媽媽連夜急衝衝趕過來,將明劍接走的,出院手續,今天已經派人來辦完了,明劍,他,臨走前,讓我交給你這個。”

    馬曉梅從抽屜中,取出一封雪白的信。

    “嗡”的聲,青衣的所有思維都瞬間停頓到茫然。

    迴家了?不在醫院了?一聲不吭的就走了?昨天說的,今天去選戒指,都不算了?

    她機械的接過,信封麵上是明劍那龍飛鳳舞的神韻大字:煩交:郝青衣親啟。

    麵無表情的,青衣用微微顫抖的手撕開,裏麵,靜靜的躺著兩頁紙,悉索展開,字在青衣的眼裏卻花白一片,怎麽都無法聚焦的看清,青衣呆呆的凝視著,幾分鍾裏,一個姿勢的眼都不眨的隻是看著信。

    馬曉梅知道她是在猝不及防中魂飛魄散了,使勁的搖搖她:“青衣,你看著我,還認識我不?”

    青衣抬起呆滯的眼,茫然的看著她。

    馬曉梅焦急的:“青衣,不管發生了什麽天塌下來的大事,都要鎮靜,要冷靜,要當成一堆臭狗屎,明白了嗎?!”

    青衣魂魄驚醒,對她莞爾一笑:“沒事,隻是,一堆臭狗屎而已,對吧?!”

    馬曉梅猛點頭。

    青衣低下頭去,字狂亂而力透紙背,這次,看清了,清的刻在了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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