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山笑,一掃陰霾,臉生動而陽光:“走,我請你去餐車吃飯,算補償大小姐的珍貴時間。”

    青衣惶惶:“別,不必,這個,那個,我帶吃的了。”

    聽他的迴憶,家境並不富裕,現在媽媽去世的葬禮肯定又花一大筆錢,估計他身上的擔子並不輕,錢還是幫他節省節省為妙。

    江南山認真的:“不賞光?請不動?”

    青衣更惶惶:“這個,那個,萍水相逢,沒有請我的必要,再個,餐車上食物貴,能省就省,更何況,我也喜歡聽你說小時候,如聽故事般,也不是浪費時間。”油然,青衣心底透出一絲憐惜。說出了溫柔無比的恭維話來。

    心底,卻大汗淋漓,這剛才還想跑呢,嫌嘮叨,嫌娘娘腔,嫌話多,卻沒有從他的角度想想為什麽。素昧平生,卻將心底的實話和盤托出,也是壓抑的很了,悲傷到極處,卻無處傾訴。

    拗不過,青衣吃了頓最重負擔的飯,點了兩個最便宜的菜,夾了很多筷子吃了個精光,用最真誠的負罪感謝了這頓飯,撮來之食,真真食不下咽,偏偏也不能拒絕,怕傷了他那薄薄的自尊心。

    江南山卻一反多話,沉默不語,惜言如金。這人,也摸不清性格和脾氣,不是青衣所喜歡的明朗而陽光的性格卻也肯定了,多說什麽也夠累的,更何況陌路相遇,也無更多的負擔,青衣幹脆自娛自樂的躺床鋪上麵朝裏聽mp3,將個大人沒有禮貌的甩到一邊。

    青衣掉口氣的堅持到了終點,那對母女中途已經下車,千恩萬謝的和來接站的家人走了,江南山也同時下車,並彼此禮貌的告別,也沒有出格的甜言蜜語,就是無言而緊張的塞了張紙條給青衣,也不囑咐打電話,卻將她的行李默默的搬到了出租車上,做力所能及的事。

    車上,看著紙條,上麵龍飛鳳舞的寫著電話號碼和名字,目的和更深交往一目了然。青衣輕輕撕碎,在手心中揉成團,途中偶遇,無所謂深交,也無所謂更深的往來,一直以來,都相信愛情隻是唯心的,第一感覺對的,沒齒難忘,鬥轉星移也無勢利的隨俗,而牽強的始終還是牽強,如這個江南山,就不是她能感覺到的那類心中人物,到也不是其它的世俗原因,家庭,地位,這些,在青衣的心中很是模糊概念,並不受這些左右著,草根精英的頑強和意誌更欣賞,卻和愛情無絲毫關係。還不如隨記憶,遺忘。

    迴到一個月前離開的寢室,都熟悉而陌生,更讓她張大嘴巴的是,滿屋都甩著花裙子,牛仔褲,襯衣……

    而那個同屋夏蕙卻弓著腰,厥著身子,頭深埋在塑料衣櫃裏,手不停的還在揮出衣服,褲子,好像要把衣櫃拆開般。

    青衣大叫:“夏蕙。”

    夏蕙一驚,頭碰到了鋼襯,哎呀,一聲,鑽了出來。

    看見她,眉花眼笑:“天,你迴來的正好,我請好假了,要出門,你幫我選套衣服哦,要最顯我本色的!”她挺了挺不大的胸脯,好像女王般的過來擁抱。

    青衣沒好氣的推開她的手:“這是你第一句問候語?”

    夏蕙咯咯笑:“人家要去相親嘛,你還不幫?知道你才從家迴來,看氣色,就知道一切都好著呢。”

    “相親?”青衣張大嘴,也來了興趣,夏蕙是個大咧咧的女子,高而苗條的身材,黑而瘦,短發精幹而利索。卻一直以來,頑強的抵製著這非常老套的相親,並嗤之以鼻,發誓堅決不現身做法,就是七老八十,也要自由的自己去相中個心目中的王子,卻沒有想到,這麽快,就改變了想法。

    青衣笑:“老姑婆,是嫁不出去急了吧?沒有什麽高級獵物可憐的正好落入您老人家的槍口之下?”

    夏蕙揮舞胳膊,鏗鏘有力:“我急什麽啊?我一貫堅持本人的作風,堅決不妥協。”如表決心般昂揚而鬥誌堅強。

    “那你忙什麽啊?你又不改初衷,這相親又如何成立?”青衣不禁萬分好奇起來。

    夏蕙抿著嘴笑,一仰脖,轉身來個不理不睬,接著打啞謎去了。

    青衣明白,是她勒索時間到了。

    她打開一包牛肉幹,裝著嗅了兩鼻子:“真香啊,好吃的很呢。”

    夏蕙屬於那類食肉動物,是最看不得肉食的,她拒絕青菜,一口不吃,但什麽肉都來者不拒。卻也怎麽也吃不胖,更是她肆無忌憚的大嚼的根由。

    立即,餌的效果和貢獻大大無敵。

    她兩眼放光的開始朝著餌食移動:“那我們交換,我告訴你我為什麽去相親,你給我這包牛肉幹。”

    青衣裝成無意,拿起架子:“你去相親關我什麽事?憑什麽交換?”

    夏蕙立即獻媚:“好,我可以你不關心,我獨自傷心認了,但你想不想知道辛明劍的消息和他現在怎樣了?”

    青衣眼前一暈,這個名字很久都沒有被提起和在心中出現過了,好像隻是個陌生的不能再陌生的前世記憶。

    她沉默,心跳加快。

    人人都長著慧眼,都不用明說就能看穿別人感情上的你情我悅。辛明劍雖然青衣從未去提起和議論,卻也是讓明眼人一眼就發現他們之間的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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