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還是禮貌的笑:“這裏你先守著,好嗎?我想迴去休息會。你累了,就去喊我,我來換你,既然,好事做了,就接著做完吧。”

    男人歪著頭,優雅的笑,一掃陰霾和孤寂,伸出手來:“這世界上好人已經不多了,你也算是碩果僅存不多的幾個了,我叫江南山,認識你很高興。”

    對著伸過來的表示友誼的手,青衣也坦然的握住:“也很高興的認識稀有而熱心腸的你,郝青衣。”

    “郝青衣?好一個青衣?這名讓我想起一段話來:今昔何兮,今昔何兮。痛過千百年,隻願來世心琉璃。借我水袖青衣,斂盡塵囂,遮我半世流離!好名,就是顯得福薄了點。”他開始掉書袋,卻也直言不諱。

    青衣看著他,不客氣的:“江南山?君是南山遺愛守,我為劍外思歸客。這名也福不多。”總不能告訴他,他一語中,老媽就是生她前迷上了戲劇,尤其迷戀上青衣花旦,更將女兒的名帶上自己的理想,希望她長大了能去演《紅鬃烈馬》的王寶釧,《六月雪》的竇娥,沒有想到的是青衣卻給她上演了一出刀馬旦,穿著戎裝,真槍實彈的颯爽著脫離了掌控。

    江南山開始撓頭,露出了天真的一麵,估計和他鬥嘴的人不多,他接不上下句,也幹脆放棄:“是,是,沒有別的意思,就是覺得你名好,我名也不錯,對不對?”

    青衣笑:“你當律師的話,不出三天就要轉行,前言不搭後語的。我先迴去休息,你辛苦點吧。”

    不理他的表情,青衣轉身就走,早過了和人閑談還興致勃勃的年歲,無謂的口水還是節省些,還真的如少男少女般的來段天馬行空般的奇遇?豔遇?興奮的逮著話題就猛聊?還不如來段睡眠實在。

    夜半時分了,車廂內朦朧的黑暗著,除了車輪的叮匡聲,都蒙頭大睡著,青衣和衣躺到鋪上,不到三分鍾,就睡著。

    醒來,已是天光,迷糊著看剛黎明的天,才發覺自己的生物鍾還是六點準時啟動,整整睡了一夜,突然想起那母女倆,好了沒有?

    往她們的鋪位看去,卻正睡的香甜,心放了下來,昨晚那江南山竟然沒有喊她起來,全權處理好一切,確也是意外,不禁對他有了三分好感。

    提著盥洗用品,去洗臉間,卻在煙霧繞繞中,意外的看到江南山還沒有睡,而還是站在車廂的接縫處抽著煙。

    青衣詫異:“你一晚都沒有休息?”

    江南山甩頭:“沒有,習慣熬夜了,反而睡不著,你來看,這早上的太陽,初升起是多麽絢麗。”

    青衣探出頭去,瞄了眼那看習慣的早上的太陽,附和:“是,很美呢,尤其配上這金黃的油菜花。”

    江南山出神的望著窗外:“我家鄉的油菜花才美呢,一望無垠,鋪天蓋地,早上炊煙嫋嫋,露珠殘留……”他動情的迴憶起來。

    青衣訕訕的陪著笑,這人,這麽喜歡說話?逮著一個就滔滔不絕?還句句說的如做詩般情感豐富,可惜了自己睡眼蓬鬆,隻想去洗臉精神下下。

    江南山絲毫沒有察覺:“我家鄉的那個小村子白牆紅瓦,屋簷上栩栩如生的兩條雕龍,房子是四方的圍屋,中間是四方的天井,我就在那裏長大……”滔滔不絕,他開始迴憶,從光腳玩泥巴,到現在工作久未迴家,都絮絮叨叨的如實擺出龍門陣來。

    青衣進入了情況,長處又出來了,苦著心,笑著臉,假裝賢德的:隻帶耳朵聽,嘴巴感歎詞“嗯”“啊”“是嗎?”的助興著,卻讓說的江南山更進入情況,有一直不停歇的說到天黑的跡象。

    青衣的肚子止不住的咕咕叫了起來,她真的餓了。

    望著他憂傷而又激情的臉,滿懷罪惡感的將他拉迴現實,實話實說:“這個,那個,我,肚子餓了,你不餓嗎?”

    江南山迴過神來,立即歉意:“對不起,我說多了,不知道怎麽的,但,謝謝你,願意聽我嘮叨這許久,我心情好許多,釋放了許多,我剛從老家參加葬禮迴來,家裏----供我上學,為*****心,卻沒有享到我一天孝敬的母親剛走三天。”他的話語平靜,青衣意外的:“啊”了聲,不知道原來如此,她不禁想縫住自己的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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