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這陰界,他是王!


    陰兵則是他的臣民,若是連臣民都送於這血嬰樹了,他還有何顏麵在此界稱王!


    於是忍痛下令!


    誰知!事情早已遠超這位鬼王的預料。


    百萬陰兵,慘敗而歸!


    鬼王震怒!親自出馬,試圖連根拔起那血嬰樹。


    誰知經過萬年時間的沉澱,血嬰樹的根須早已深深駐紮入了三途河水內的地底深處。


    而三途河界卻是整個陰界的命脈所在,若是強行挖掘連根拔起那龐大的血嬰樹。


    陰界居民,焉能有存!


    但若是不連根拔除,直接毀其表層,也是無用之功。


    鬼王再三衡量,終究是沒能下得去手。


    既然不能毀其血嬰樹,那麽便隻能封其血嬰樹了。


    鬼王下令,嚴禁陰界之人靠近那血嬰樹。


    更是派了重兵把守三途河界,不讓閑雜人等靠近,以免送了性命。


    希望血嬰樹沒了陰兵的肉身供它進食,能夠將它活活餓死。


    不過顯然這想法是天真的,一個能夠存活於三途河界中的血嬰樹,又如何會輕易的衰敗。


    雖然沒有了食物的養分,但憑借著人間流轉下來的怨氣,血嬰樹依舊常開不敗,隻是鬼嬰的產量明顯下降了些許。


    如此一來,陰界重新迴歸安寧。


    直到有一天,妖界妖王之子被人殺害,命喪黃泉。


    妖王率領大軍一舉殺到陰界,狂妄姿態,竟要強奪迴愛子殘魂,行那逆天之術,將愛子複活。


    可陰界有陰界的規矩,若是魂魄沒入這黃泉倒還好說,你能夠將他複活那是你自己的本事。


    但如若入了這黃泉的魂魄,不論你生前來曆身份有多輝煌,都得乖乖排隊,受那輪迴之苦。


    鬼王亦是個暴脾氣,被人如此大張旗鼓的宣戰到了家門口。


    他哪裏還咽的下這口窩囊氣,振臂一唿,四方百萬陰兵受命待戰。


    本做好了一番死戰的準備,奈何左等右等,也不見妖界戰士們一人的身影。


    從宣戰到決戰,從來勢洶洶變得安靜如斯。


    饒是精明的鬼王也不禁等得抓耳撓腮。


    後命探子打聽才知,那來勢洶洶的妖族大軍竟然硬生生的被阻攔至了三途河界,血嬰樹的另一頭。


    原本妖族大軍想橫跨這三途河界,彰顯自身的意氣風發。


    奈何剛冒頭進去的先鋒隊伍,卻是被饑餓許久的鬼嬰們給吃了個幹幹淨淨。


    妖王大怒,揮軍旗下,以為這是陰界為了抵禦外敵的新手段。


    妖族大軍聲勢浩蕩,將那血嬰樹生生得給毀了個七七八八,但自身兵力卻也是傷亡慘重。


    妖王心知奪迴愛子殘魂無望,便收兵撤離,迴去重新造小人來彌補心中的喪子之痛了。


    這情況的轉變卻是讓鬼王著實高興,高唿有此血樹,何愁外敵來犯。


    終於,血嬰樹在鬼王心中留下的那道芥蒂經過此事終於消失,暗道它簡直是上天賜給自己的禮物。


    下令賜封血嬰樹為陰界聖樹,任何陰兵不得辱罵聖樹,不得對聖樹不敬。


    得知血嬰樹被妖界舉兵來犯,傷了元氣,鬼王更是犧牲一萬陰界實力不俗的鬼囚,來供血嬰樹恢複元氣。


    從此,血嬰樹的威名傳遍了整個七界。


    無人不知其血嬰樹的詭異之處,即便是強大的妖族,也難以攻克,可謂是一戰成名。


    本就強盛的陰界更是無人敢犯。


    不過無人敢犯這一範圍,卻是不包括神族。


    後來,也是不知這血嬰樹礙著了哪位神仙的眼。


    居然觸怒了虛無神界八大帝尊中排行第三幽冥大帝獨女幽笙。


    她一人獨闖陰界,一身殺氣不加掩飾,披星戴月自星辰中出現,無人敢攔!


    即便是那鬼王也感到無比的頭痛,竟是任由她將那血嬰樹上的萬千鬼嬰一劍蕩了個幹幹淨淨。


    隻是做完這些她仍不肯罷休,竟要生生掘地三尺,做那鬼王曾經不敢做的事,竟要將那血嬰樹連根拔出。


    隻是這樣…陰界必將發生翻天覆地的動蕩。


    鬼王如何能夠忍受一個小輩在她頭上如此撒野,正要發作。


    卻被刹那降至的幽冥大帝親臨而此,直接將他那癲狂到失去理智的女兒強行帶走。


    血嬰樹再次受到重創,卻依舊頑強的活著。


    …………


    這是月兒修習鬼道之時,所了解的陰界史記,依舊血嬰樹的誕生種種。


    在她的認知中,從未聽說過鬼嬰能夠自行創造出身體手腳。


    而如今這兩隻,可謂是鬼嬰中的另類了吧。


    雖然如今這兩個鬼東西成了她的鬼奴,而且與它們之間更是多了一絲看不見的關聯。


    但對於這種以食人為生的鬼嬰,月兒依舊是提不起半分的喜愛之意。


    也僅僅隻是將它們看做了一個十分好用的助力罷了。


    看著在她腳邊歡騰不斷的兩隻小家夥,月兒麵上沒有出現香兒所想象的初為人母的慈愛表情。


    她眉頭微皺,眼睛眯出一個並不柔善的弧度,其中散發著冷冷的光芒。


    歡騰的兩隻鬼嬰頓時身子一僵,不敢再動彈一分,跪扒在地上有些委屈的瑟瑟發抖。


    月兒薄唇微啟,顯得有些無情的道:“離我遠些!”


    兩隻鬼嬰頓時受到驚嚇一般,黑色的手腳並用,簌簌的向後爬起。


    一副誠恐不安的模樣讓香兒看了都有些心生不忍。


    月兒卻是依舊無動於衷的表情,視線微微向左方飄去。


    那裏有著一座金鼎,是葉王府早年遺留下來的,算不得什麽珍貴的東西,就是除了重,還是重。


    放在那裏無人去動,竟自己一寸一寸的重力壓迫下,深入了地底之中,露出兩隻光禿禿的鼎耳在土地表層。


    香兒與月兒她們二人閑來無事坐時,也拿過那金鼎打發打發過時間。


    試圖將那深陷地麵多年的金鼎一舉拔出,奈何即便是她們二人一同出手,也撼動不了半分。


    月兒若有所思……


    香兒用手肘捅了捅一旁看好戲的陵天蘇,道:“少爺,你說那兩個醜娃娃真的就這麽被月兒收服了?”


    陵天蘇故作嫌棄的揮手打掉她作怪的手肘,暼嘴道:“可不是嗎?月兒姐姐可不比香兒姐姐整日遊手好閑,本事著呢。”


    香兒頓時不滿了,伸手就要去捏他耳朵。


    奈何陵天蘇已經不是當初沒長個兒的小屁孩了。


    經過入世的這段時光,個頭已經高了香兒整整一個頭,見此熟悉的動作,陵天蘇極為輕巧的就避開了她的小手。


    香兒撲了個空,挫敗的收迴了手,道:“少爺欺負人,香兒使刀的本事也好著呢,哼,不就是個子見長嗎,若是姑奶奶我動真格的,還不是任我搓圓捏扁。”


    陵天蘇失笑道:“是是是,香兒姐姐說的是,那待會兒得空,可要好好將那血月刀給少爺耍耍看。”


    香兒其實很好哄,一記小小的馬屁便將讓她心情大有好轉。


    嘴角分明已有上揚的趨勢,卻偏偏故作不以為意:“我又不是猴子,憑什麽說給少爺耍就非得給少爺耍。”


    陵天蘇嗬嗬一笑,道:“當然了,還得看香兒姐姐的心情不是。”


    沉寂片刻的月兒終於有所動作……


    春蔥玉指指向那深入地底的金鼎,冷聲下令道:“去!你們倆想辦法給我把那地底中的鼎拔出來!”


    她口中的你們倆自然不可能是香兒與陵天蘇了。


    月兒從來不會用這般命令的語氣與他們講話,而被命令的對象,自然就是匍匐在地上的兩個小家夥了。


    得了命令的像隻鬼嬰頓時來了精神,仿佛受到了莫大的恩寵一般。


    十分利索的從地上爬起,一副雄赳赳氣昂昂的模樣。


    大搖大擺十分嘚瑟邁著黑色樹藤而製的小肥腿走到那尊金鼎地麵旁。


    嬰兒的臉龐上還極為人性化的互相使了一個眼色。


    跺了跺小腳,一陣扭脖子肉手腕,一副運動前的準備動作。


    可惜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這兩個小家夥的手腳是陰魁樹的樹藤而製,根本不可能存在關節部位的存在,此舉完全是多餘的。


    月兒有些不耐,冷冷的“嗯?”了一聲,尾音拖得長長的,音不重,卻是寒意十足。


    鬼嬰們與月兒之間有著無形的聯係,第一時間便貼切的感受到了這股子寒意。


    兩隻肥碩的嬰兒腦袋狠狠的抖了抖,不敢再繼續顯擺自己有了身子這個事實。


    黑色的短小手指深插入泥土大地之內,雖說在這院中,是泥土地。


    但這遍地的泥土絕不鬆軟,卻是十分密集緊湊的。


    整個金鼎已經全部沒入了這地底之內,獨留兩隻鼎耳鑲嵌在地麵表層。


    兩隻鬼嬰分別牢牢扣住這鼎耳,麵上又是一副便秘已久的表情,看著就讓人十分蛋疼。


    轟隆隆!!!


    地麵土地層層龜裂,黑色藤蔓而至的身體根須再度遊走起來,如同無數蜿蜒的黑蛇,一圈一圈的將它們身體壯大,看起來肥壯不堪。


    鬼嬰額間的那道黑色塵字忽明忽亮,隻見得兩隻鬼嬰同時用力的抬了抬手臂。


    那深陷地底的金鼎便如同兔子拔蘿卜般簡單的冒了一個苗頭。


    不過對於它們而言,它們記得月兒的命令是整個鼎全部拔出,這般程度顯然是遠遠不夠的。


    兩隻鬼嬰又互相使了一個眼神,然後做了一個深蹲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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