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望著他,然後驀地迴頭離開。


    陸湛看著她絕然的背影,再次領教了她的硬脾氣,他走到自己銀色的跑車前,用力地踢了一下車身。


    今天為了她的事情,他特意吩咐人將翠園的小別墅打掃好,重新布置了一番,就因為他知道她是不會迴席園的,所以才這麽安排。


    甚至下班的時候,他親自挑選了一束花放在了她的房間裏,然後才來這裏等她。


    等了一個晚上,結果是她的不領情。


    他從來不曾這般挫敗,也不知道該怎麽對待她了,他也想學她一樣掉頭就走,從此不再理會她。


    女人,再找就是了,他不信這世上就這麽一個席水晶!


    於是,心裏不舒坦下,就找人喝酒了,直接來到尊爵,這個時候藍少楓應該在。


    兩個男人也沒有坐到頂樓,反而在一樓的酒吧坐著。


    一樓是沒有人有資格認識藍少的,所以兩人一樣的卓爾不凡引來許多人的注意,但好在這裏幾乎是男性消費者,所以並不會出什麽亂子。


    “是,女人多的是,你何不去找你可愛的未婚妻。”藍少楓故意說著,並不以為意。


    在他看來,嚴重懷疑陸湛和孟心瑤結婚以後,是不是有心情辦事。


    要知道男人雖然是衝動型的動物,但是卻也很挑的,有時候吃慣大餐,換了口味就會下意識地排斥。


    像他,現在就隻喜歡小涼秋一人的滋味。


    而陸湛則睨了藍少楓一眼,沒有好氣地說,“廢話。”


    如果他對孟心瑤的身體有興趣,還用得在這裏喝悶酒嗎?


    “所以說,女人千千萬,你隻想要席水晶一人的身體,是不是?”藍少楓喝了一口酒,將手裏的煙往唇角一叼,說有多痞就有多痞。


    陸湛沒有吭聲,但大抵上算是承認了。


    兩人喝了一陣酒,喝多了自然便留在了頂樓的豪華套房裏。


    藍少楓卻沒有留下,而是迴到他的豪宅裏,小涼秋還在等著他呢!


    陸湛到了頂樓,意外地發現一個熟悉的身影。


    一個本不該出現在這裏的身影。


    “水晶。”他喚著她。


    水晶手裏拿著一個盤子,她離開後,便迴到了店裏,正好一個值夜班的小姐妹想請假,而她也沒有地方去,便答應替她值個班。


    最重要的是,值班室裏有一張床,正是她需要的。


    陸湛帶了些酒意攔住她的去路,爾後輕笑一聲,“到這裏過夜,那明天呢?水晶,你準備每天在這裏呆二十四個小時嗎?”


    她冷著臉,推開他的身子,“不關你的事。”


    她想走,他一把扯住她的手臂,因為酒精,他的神情危險極了,“怎麽會不關我的事,水晶,我想要的,還沒有得到。”


    水晶靜靜地站著:“你得到過了,陸湛別那麽貪心,我的身上已經沒有什麽是你要的了,放了我吧!”


    放了她?他苦澀一笑,那誰放了他呢!


    每當他想放開她,想不再與她有所交集的時候,那股子氣惱就會排山倒海而來,他忘不了她窩在他懷裏一起看電視的樣子,怎麽也忘不了與她在一起的時候。


    就算是強迫,他也要再次擁她入懷。


    帶了酒意,他扯住她的手將她往電梯拖去。


    “陸湛你瘋了,放開我。”她死命地掙紮著,但他的力氣更大,幾步就將她拖到了電梯裏。


    “我還在上班。”她喘著氣,抬頭望著他。


    狹小的電梯裏變得更狹小了,他一直緊盯著她的眼,忽然低咒一聲:“閉嘴。”


    說完,低頭用力吻住她的唇。


    水晶嗚咽著,踢打著他的身子,可是卻改變不了他吻她的決心。


    他將她抵在冰涼的牆壁上,將她的雙手舉高至頭頂,他騰出一隻手,撩高她的裙子,隔著黑色絲襪熱情地撫摸她修長的大腿。


    水晶將他用力推開,但他立即又壓了上來,還過份地將手探進她的身體間——


    水晶睜大了眼,不敢置信地瞧著他。


    她的鼻端全是他的酒氣,甚至這狹小的電梯裏也全是他的味道。


    她無力抵抗一個酒醉的男人侵犯,即使她有些手腳,但無疑陸湛的道行更高。


    就在他熱情似火,要在原地將她給正法的時候,電梯門開了,外麵站了好幾個保安。


    他們從監視器裏發現女服務員被侵犯,男人的臉卻沒有看得清。


    想也不想的,他們立即趕了過來,電梯開了的那瞬間,男人刀削般的英俊麵孔轉了過來。


    幾個保安驚呆了,竟然是陸少!


    誰不知道陸少是帝國的總裁,而且和自家老板是過命的交情,不要說一個服務員了,就是經理的妹子在這裏,陸湛想上,經理也不帶一個眨眼的。


    睡了就睡了吧!兩眼一閉,兩腿一張也就過去了。


    保安們互望了一眼,其中一個笑著說,“以為電梯壞了的,還好沒有。請繼續!”


    他哈著腰,陸湛抿著唇,因為被打斷而極度不悅:“滾!”


    “是,是,我們這就滾,陸湛請慢用!”


    他走後,陸湛因頭望著被他釘在牆壁上的女人,她像是十字架上待宰的羔羊一般,可憐極了。


    一隻手撫上她的麵容,聲音是冷酷的,“你看到了嗎?沒有權勢,就沒有存活下去的理由。”


    他這般作惡了,那些人都可以當作沒有看見,水晶在這裏久了,出色的容貌遲早會出事。


    他不允許她被別人毀滅,就是死,她也要死在他陸湛的懷裏。


    當下,他也沒有了繼續下去的意思,竟然抱著她的身子等電梯到車庫,將她放上車子。


    “我警告你別想逃,不然,拆的不止是你住的地方,比如說席園後麵的那片土地適合開發一下。”他冷冷地威脅著,意思很明顯。


    他是不是對她太好了,給了她太多的機會,太多的時間了,她才會這般一直無視於他的存在,一再地拒絕他的好意。


    水晶咬牙,一動不動地作由他將車子開走,下車的時候,她有些微愣,看著眼前清雅的別墅,她曾經隻住了十來天的地方。


    這個地方自然也在席家破產的時候被賣了,想不到被他買下來了,更想不到他會帶她來這裏


    “這算什麽?金屋藏嬌嗎?”她勾起唇,有些譏誚地說。


    難得的,他沒有動怒,而是順著她的話,“是啊,就等著你接受了。”


    他望著她,酒意已經少了些許,“隻要你願意,不僅這裏,就是席園,我也可以立即給你。”


    好大的誘惑啊!


    原本水晶定不會答應的,但這個誘惑真的好大,因為日後即使她成功了,席園他也不一定會還給她,現在為何不——


    “好,我答應你!”她表情很淡,但是沒有人知道她的心裏是波濤洶湧的。


    不僅是因為得迴了席園,更是因為她終於將自己又一次賣給了他。


    “那麽,現在,你可以取悅我了嗎?”他也靜靜地瞧著她,原本清明的眸子再次幽深起來,隻是不是醉意,而是情*欲。


    此時,他坐在沙發的扶手上,而她是站在一旁的。


    她轉過身來,兩人對視著,良久,她緩緩脫下自己的衣服,像是初次一樣,在他的麵前將自己無瑕的身子一寸一寸地顯露在他麵前……


    這天晚上,他們都沒有睡,直到快天亮的時候,陸湛才鬆開她的身子,不久沉沉睡去。


    水晶起了身,赤著足走進浴室裏,她衝洗著自己的身子,一次又一次,然後走迴臥室裏,躺在他的身邊,出神地望著上麵的水晶吊燈。


    她剛搬到那個頂樓的屋子裏,也睡不著,床板硬得渾身都不舒服,可是後來為了生活,她很快適應了,因為每天迴來都好累好累,她沒有時間也沒有那個精力去想床板硬不硬的問題。


    可是現在,明明這麽柔軟的床,她躺在上麵,身邊也是過去熟悉的男人,她反而睡不著了。


    她的眼一直瞪著上麵,時間久了,傳來他的聲音,“睡不著,就將燈關了。”她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已經伸手將臥室所有的燈全都熄滅了。


    他是閉著眼做這一切的,動作很熟練,讓水晶懷疑他是不是經常在這裏睡覺。


    但她沒有問,她隻是將自己埋在馨香的被子裏,默默地懷念著一種莫名的感覺。


    陸湛起來的時候,她是不知道的,因為她竟然一覺睡到了十點多。


    醒來的時候床邊早已經沒有了人,隻是床頭放著一張紙條,上麵寫著簡短的話,“辭了工作,今晚會來。”


    她搖著頭苦笑,從此便是這籠子裏的金絲雀了吧!


    她起身,意外地發現樓下的餐廳裏,不僅有早餐,甚至連午餐也準備好了。


    她坐在餐桌上,緩緩地吃著他為她準備的食物。


    一會兒,外麵大門的門鈴響了,她走過去開門,一個律師一樣的人站在門口,“是席小姐嗎?陸先生委托我來處理一些財產方麵的事項。”


    律師先生將幾份文件遞到水晶麵前,並向她解釋著詳細的說明。


    他自然認識這位前任陸太太,心裏也有些感歎,以前多麽相配的兩個人啊,現在竟然淪為了包養關係。


    兩人將手續給辦好了,律師盡責地將東西收拾一下,道了別就離開了。


    水晶坐在那裏,早餐還在那裏,但她已經沒有胃口去吃了。


    她看著周圍華麗的一切,曾經那麽地理所當然,現在卻帶了些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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