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下去就是兒童不宜嘍,藍少楓即使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看人家前任夫妻的,嗯——算什麽呢!


    不在床上,不在車上,甚至連個像樣的擺設也沒有!


    他腦子靈激一動,指揮著,“去搬張床來。”作用當然是方便陸湛當眾尋歡作樂,為所欲為。


    他看著沒有人動,又斥了一聲,那保安已經看得眼都直了,愣愣地移迴目光。


    而水晶一下子清醒過來,有力推開陸湛埋在她胸口的身子,退開了兩步,冷冷地對上他的眸子,就在眾人的目光下,穿著破敗不堪的衣服高傲地抬起麵孔。


    她的背挺得筆直,她告訴自己不要哭,不許在他麵前哭,她不是他的妻子,她也不是席家的大小姐,她隻是一個需要保持尊言的女人。


    望著她僵直的背影,陸湛挫敗地低吼一聲,拳頭打在牆壁上。


    藍少楓有些婉惜,哎,多好的機會啊!身體有了接觸,什麽也都好說了。


    不過,也不容樂觀啊,畢竟人家水晶的爺爺因為陸湛突然地去了,雖然早就生病,但是好歹也能多活一兩年的,這陸湛,真是——


    大概也是愛得太深了吧!


    這時,一張豪華的大床給搬來了,來人看著激情不再的場麵,有些呐呐地問:“藍少,這要不要拿走。”


    藍少楓側著頭,“放在這裏。”


    也許有空了,帶小涼秋來這裏,說不定可以挖掘出不一樣的樂趣呢!


    水晶離開後,那個胖胖的經理親自前來,讓她可以先迴去了,甚至允許她第二天可以休息一天。


    她低低地道了謝,心裏知道是藍少楓特意吩咐的,經理走後,她仰著頭苦澀一笑,她什麽時候也變成了別人憐憫的對像了。


    慢慢地換上衣服,從員工專用電梯下樓。


    此時夜晚十點半左右,街上早就沒有了公車,天氣也有些涼。


    水晶攏起衣服,將包往身上靠了靠。


    這種天氣,該是穿厚外套的時節了,可是她卻連一件厚實的衣服都沒有。


    離發薪水還有十幾天,她身上的錢交經小優的手術費,隻剩下了三百多塊,她得省著一點花。


    街上的燈光一閃一閃的,像極了天上的星星。


    水晶貯足看著,眼前似乎也冒著小星星,她吸了吸鼻子,唇邊慢慢地浮起了一抹笑,似乎聽到小時那個稚嫩的聲音,“水晶,不要哭。”


    她的笑意加深,她怎麽還會哭呢!她不再是那個小姑娘了,秦沛也長大了,他不需要再時時地守在她身邊了。


    她看了許久,直到覺得身上更冷了一些才又慢慢往前走。


    本來隻是半個小時的路,她硬是走了一個小時。


    到了樓下,因為太晚的原因,整棟樓隻剩下幾戶燈光亮著,黑暗的樓道裏散發著一種陳腐的味道,她就著一點微弱的月光,小心地走上樓。


    她的身後跟著一個男人,一身白衣潔淨得與陰暗的樓道格格不入。


    他從尊爵就一直跟著她,跟著她慢慢地走,跟著她看著街上的燈,他看著她唇角浮起的笑,那麽虛幻又那麽真實——她從來沒有樣對他笑過。


    他不知道自己的臉色有多難看,他知道自己應該掉頭就走,不該去看她究竟有多悲慘,因為這不正是他造成的,不正是他想要的嗎?


    為什麽親眼見著她走進頂樓那間明顯不是很可靠的屋子,他會心頭一痛!


    是的,心痛!


    在見著之前,他永遠無法想象水晶會住在這種地方,但是她住了。


    他就站在屋子外頭一個不顯眼的地方,一會兒,裏麵起了一陣聲音,是那種便宜的電磁爐炒菜的聲音,他知道水晶並沒有吃宵夜的習慣,那說明,從中午到現在,她都沒有吃任何東西。


    他的眉頭緊緊地皺著,想起她洗個盤子都能弄傷手的笨笨的樣子,更何況在這種簡陋的地方做飯,他無法想象,也似乎有些無法接受。


    水晶的屋子有一扇窗戶,雖然很小,但足以讓他看見她端著一個盤子從狹小的廚房走出來,那甚至不能稱為廚房,隻能算是隔開的一個區域。


    盤子裏似乎裝著炒飯一樣的東西,他無法看清,隻瞧見她一邊吃著飯,一邊看著手邊的報紙——


    嬌貴如席水晶,竟然隻能用看報紙當作唯一的娛樂了。


    陸湛一直看著,看著她吃完,然後將盤子收拾冼了,再然後,她的窗戶關上了,從裏麵傳出一陣水流的聲音,他可以想到裏麵的洗浴是多麽的簡陋,但是她的身子是潔白而美麗的。


    他的身體竄過一陣激狂,他忍著沒有衝進去,像個強*暴犯一樣將她按倒在浴室裏,用力地挺進她的身體裏,讓她無助地在他身下呻*吟呐喊。


    他想讓她將那麽修長的**圈在他的腰上,她的纖手正好圈在他的頸子上,嬌嬌柔柔地看著他,眼裏水澤一片,暗示他快一些,再用力一些。


    他仰頭,喉頭不斷地上下鬆動著,以往那些火熱的記憶一股腦地湧出來,占據著他全部的神經,最後幻化為衝動,集中在下半部位。


    終究是忍住了,而那水流聲也停住了,她洗得很快,幾乎隻有兩三分鍾,想必是十分節約水才會勿勿地洗一下的。


    陸湛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滋味,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對她殘忍了一點,現在他竟然有一種想法,她為什麽不去找端木宇,為什麽不去找秦沛。


    隻要她找了其中的一個,那麽他的心裏也會好受些,不會覺得自己那般殘忍。


    但是,他不後悔,他們之間,不是她毀滅,就是他被撕裂,大概是本能吧,他選擇了前者。


    一會兒,水晶出來,又打開了那扇讓他足以窺視到裏麵的窗戶,她擦著一頭濕發,沒有立即睡覺,就坐在窗邊,任由夜風將自己的頭發吹幹。


    這個笨蛋,她不知道這樣會著涼嗎?


    陸湛的雙手握緊,他有一股衝動想進去搖醒她,想將她帶迴大直的別墅,將她囚禁起來,省得折磨了她,也折磨了自己。


    可是他什麽也不能做,因為如果他有一絲的軟化,那說明他錯了。


    他不能是錯的,所以隻能遠遠地看著她,也生氣於她的倔強,她的不服輸。


    她坐了半個小時便關了窗戶,關燈睡覺了。


    這讓陸湛訝異極了,她不是怕黑嗎?怎麽關了燈睡,她不怕嗎?


    一會兒,他悟了過來,她是為了省那一點可憐的電費吧!嬌貴如她,什麽時候考慮過這種微不足道的事情?


    心裏堵得慌,他走到一邊的天台上,找了個相對幹淨的地方坐了下來,從褲子口袋裏掏出一包煙,扔到一旁,點著一根悠悠的抽著。


    地上的煙頭慢慢地多了起來,直到一包煙都抽完,他都沒有離開的意思,一直坐到天邊泛白。


    屋子裏有了動靜,他連忙躲到一個角落裏,從又打開的窗戶看到她開始忙忙碌碌的,大概七點左右,水晶提著一個保溫瓶出門了。


    他等她出去一會兒才跟下去,他有預感,她不會坐任何交通工具。


    果然在樓下見到了她的身影,她朝著和上班相反的地方走著,走得有些急


    陸湛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放著那麽多的公事不管,偏要跟著她。


    二十分鍾後,水晶出現在一家醫院大門前,陸湛跟著她走進住院部,他的眉頭輕皺了一下,看見她走進一間病房。


    他記下了號碼,然後去問了值班的護士,巧的是,小優的病房本來是住著三個人的,有兩人昨天出了院,現在就剩下小優一個人。


    他很容易就問出了小優的身份,再記下名字,迴頭讓人好好查一下。


    他告訴自己,這一切隻是為了不讓席水晶那個女人不被別人傷害,能傷害她的,隻有他自己。


    他悄然離開,水晶渾然不知他跟著她一夜。


    她走進病房裏,小優剛動完手術,還得靜靜地躺著,小優的媽媽連忙起身讓坐,水晶淡笑著:“伯母您坐吧。”


    她坐到了床邊,拿出保溫盒裏的雞湯,和一些有些難為情地說:“可能不會太好喝,你將就著吃一些吧!”


    小優的眼裏閃著淚花,她知道她的醫藥費是水晶給付的,水晶的狀況她看得出來絕不會很好,但她——


    “水晶,告訴我,你哪來的錢!”小優的眼裏有一抹擔心。


    水晶笑笑,捏了捏她的臉蛋,“你別擔心了,以後我會掙更多的錢,讓你當個無憂無慮的公主的。”


    她並不是說著玩的,在孟心瑤羞辱她時,小優沒有拋棄她,就足以讓她的心溫暖了。


    小優有些傻的笑了,“我才不要當什麽公主,我隻要和水晶在一起,將來再找一個愛我的男人就夠了。”


    這時,小優的媽媽在一旁斥著,“這麽小,整天將男人男人的放在嘴上也不害躁。”


    她笑著對水晶說:“讓你笑話了,這孩子就是這麽口沒遮攔的。”


    她假意瞪著小優,小優吐吐舌頭。


    兩人母子情深讓水晶有些心酸,她又坐了一會兒就離開了。


    出了醫院,她不知道該往哪裏去,那個租的小房子她不太想迴去,除了躺著,實在是不能再做其他的事情了。


    想了想,決定去看看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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