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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一手總是對那四座明十四陵閃爍其詞,看到這壁畫後,我越來越發現,整件事似乎我知道的真相並不多,蕭連山在上麵大聲喊我,估計是見我這麽久沒上去很擔心。


    如今我有沒時間細細想這些事,當務之急是先救蕭連山和越千玲,我放好畫下來的黃金臥虎兵符,從繩子上爬上去,阿珠那雙眼充滿貪婪的看著我。


    “你……你殺了金蠶?”


    我沒有迴答她,把包好的金蠶卵拿出來放在掌心,阿珠那張著嘴半天沒反應過來,看的出在她眼裏這金蠶蠱價值千金,我看見她手都在抖,顫巍巍的向前走了一步想伸手拿,我縮了迴去。


    “你是學蠱術的,孔觀告訴過我一個傳說,兩千年前有異族女子到過這裏,幫苗寨裏的人治療瘟疫,後來背奉為神明,孔觀就說到這裏,你想要金蠶卵就告訴我這個傳說後麵是什麽?”


    阿珠那聽我提起這個,剛才貪婪的目光收了迴去,態度也變的恭敬。


    “那是我們學蠱術的先神,現在的蠱術大多都是先神遺留下來的,先神有虎形神器擁有無上巫法,後世都用先神的神器圖案當護身牌,到後來傳說先神踏水順江而去。”


    難怪孔觀會有虎形銅牌,想必現在流傳下來的蠱術有大半是九天隱龍決裏的法術。


    “踏水向西南而去?踏什麽水?”我問。


    “瀾滄江。”


    “瀾滄江?”越千玲很詫異的對我說。“瀾滄江順水而下的話就出了國界啊!”


    我眉頭微微一皺,原以為可以在雲南找到黃金臥虎兵符,可根據阿珠那所說攜帶兵符的女子順瀾滄江而下,那正如同越千玲所說,已經出了國界,好不容易找到的線索又斷了。


    至於那副壁畫上的地圖,我沒打算問她,阿珠那應該沒有下去過,畢竟不怕金蠶的人寥寥無幾,對於這事她應該不知道。


    看我沒說話,她眼裏又恢複了強烈的貪婪和**,伸出手慢慢想要拿金蠶卵。


    我突然直視著阿珠那意味深長的問。


    “你學蠱術的,有沒有比金蠶更厲害的蠱物?”


    “比金蠶更厲害的?!”阿珠那不明白為什麽我突然問這個,想都沒想搖頭迴答。“絕對沒有,在蠱術裏有三個不可解的蠱毒,一個是千屍粉,一個是他們中的子母連心蠱,而最後一個就是金蠶蠱,真正的金蠶蠱!這是所有蠱毒裏無可比擬的,任何蠱毒在金蠶麵前不值一提。”


    “那是金蠶厲害還是他們中的子母連心蠱厲害?”我很認真的問。


    “這個根本就不能比,子母連心蠱和金蠶就不是一個檔次的蠱毒,一個隻要有高深蠱術就能練出來,而金蠶煉化的蠱我到現在也沒見識過,你說那個厲害?”阿珠那反問。


    “既然你都說了,子母連心蠱沒辦法解,我想知道你用什麽辦法解?”我忽然笑了笑很平靜的看著阿珠那說。“其實你也解不了,你隻不過騙我幫你拿金蠶卵,就算最後知道你騙我,你體內有母蠱,我也不能把你怎麽樣。”


    阿珠那先是愣了一下,但很快又恢複了平靜。


    “他們的命就掌握在我手裏,你要是把金蠶卵給我,我會讓他們好過點,否則……”


    我還沒聽完她說的話,拿起地上的匕首割開手腕上的血管,伸到越千玲麵前。


    “喝,能喝多少喝多少。”


    越千玲看我割腕血流不止,很心疼的樣子,還想給我綁紮,旁邊的蕭連山突然抬起頭笑了,我知道他明白我是什麽意思。


    “千玲,別說廢話了,趕緊喝。”


    阿珠那被我突如其來的的舉動不知所措,愣在原地看著,越千玲看我樣子認真,抱著我的手腕大口喝著流出來的血,她喝完後蕭連山心知肚明的也喝了幾口,然後越千玲連忙幫我包紮傷口。


    阿珠那忽然捂著肚子,樣子有些難忍,幹嘔兩下後從嘴裏吐出兩條一紅一綠僵死的蠱蟲,臉上頓時就變了。


    “怎麽……怎麽會這樣?你怎麽可能解子母連心蠱?”


    “這還不簡單,我哥問過你金蠶厲害還是子母連心蠱厲害,你說不能比,既然金蠶是最厲害的,那我哥的血能殺掉金蠶,區區一個子母連心蠱又算的了什麽?”蕭連山已經從地上站起來冷冷的說。


    我伸出手,通紅的金蠶卵就在我掌中,盯著阿珠那說。


    “金蠶至毒,可你口中的先神用它來救人,你卻為了金蠶而殘害人命,金蠶再毒也毒不過你的心,這樣的東西留在世上,萬一落入你這樣蛇蠍心腸人的手裏,不知道要害死多少人。”


    說完我舉起還在滴血的手腕,把血滴落在金蠶卵上,金蠶卵遇到我的血不停在我手中蠕動,渾身被灼燙裂開,片刻就化為一灘黃水。


    阿珠那瞪大眼睛想要阻止可已經來不及,眼睜睜看著夢寐以求的金蠶卵被我殺死在手裏,聲音變得更刺耳難聽,手裏已經把號角拿了出來。


    “毀我金蠶卵,我要你們永遠留在這裏生不如死。”


    說完拿起號角吃力的吹著,厚重低沉的聲音從號角裏發出,剛響到一半阿珠那就停了下來,遲疑的低頭看看自己胸口。


    剛才還在我手裏的匕首已經被蕭連山插近了她的胸口,隻有刀柄還留在外麵。


    “金蠶再毒也毒不過你的心,你這樣的人留不得。”


    阿珠那踉蹌的向後退了幾步後倒在地上,抽搐幾下就不再動了。


    可我們突然聽見這房子四周有窸窸窣窣的聲音,越來越響,牆邊的壇子蓋也在搖晃,很快一個掉了下來,從裏麵爬出數不清的蠱物,還有很多從通道裏往裏湧,我才明白這號角是阿珠那訓練蠱毒用的。


    對付這些蠱物當然要比對付金蠶簡單的多,我掐指念咒再赦令立獄三昧真火咒,片刻這些毒物就被燒的幹幹淨淨,蕭連山點了一把火把房子給燒了,我們才出去。


    走到外麵已經是傍晚,我才意識到阿珠那或許沒我想的那麽笨,我們三個人站在門口,身後的火光四周照亮,我看見到處是各種數不清的毒蟲蛇蟻,對付蠱毒我還能用道術,可這些並不是蠱毒,還沒有馴化的毒物就是自然之物,和金蠶一樣輪畜生道,我的道法沒有用,用血當然是可以,可眼前四周密密麻麻的數不清的各種毒物,就算我擠幹所有的血也無濟於事。


    身後是已經燒的快倒塌的木屋,這些毒物是因為怕火才不敢靠近,但圍著我們的圈越來越小,我連忙叫他們返迴到屋裏去,這裏雖然危險,但比起外麵算是安全的。


    在火光中有刺眼的亮光,我好奇的走過去,撥開壓在上麵的東西,亮光是從阿珠那的號角裏發出來。


    “對啊,哥,那女人既然用這東西控製毒蟲,我們也能用這個驅散毒蟲啊。”


    “雁迴哥,你吹吹試試看。”越千玲也心急的說。


    以目前的火勢來看,這號角在火堆裏燒了這麽久,不管是什麽角也都該燒壞才對,可這號角不但沒有絲毫損傷,反而在火裏發著耀陽的金光。


    我皺了皺眉頭,重新認真看著手裏的號角,喃喃自語。


    “色褐而灰,上行九環,遇水而吸,遇火而金……”


    “哥,你說什麽呢?”


    “是說有種角,顏色是灰褐色,自上而下有九個環紋,遇到水能唿吸,遇到火會發出金光。”我有些不確定的迴答。


    越千玲看看我手裏的號角,很驚訝的說。


    “這號角不就是你說的這樣嗎?”


    “哥,這是什麽角啊,這麽神奇。”


    我是在秦一手的那些古書裏看到這段記載,不過因為太可思議也每當迴事,如今手裏拿著這號角,竟然和記載裏一模一樣,遲疑了一下迴答。


    “龍角!”


    “啊?!”蕭連山和越千玲再次異口同聲叫出來。


    “羿射橫日心不絕……”我忽然眼睛一亮很驚訝的說。“第一句是清江對飲寸殘月,後來我們破解出真正的含義是蟾蜍蝕圓影,大明夜已殘,是說連山要在蟾蜍食月的時候才能拜將,第二句羿射橫日心不絕,對應的應該是羿昔落九烏,天人清且安,當時我一直沒明白是什麽意思,他能算到我們會在蟾蜍蝕月去漢中拜將台,當然也能算到我們今天的處境,羿昔落九烏,天人清且安……後羿射九日是說天無日,天人清且安是說上天迴避各安天命!我知道怎麽讓連山統禦陰兵了!”


    “哥,怎麽樣做?”蕭連山很急切的問。


    我把號角遞到蕭連山手裏笑了笑說。


    “吹響這號角你就知道了。”


    “吹這號角?”蕭連山詫異的看著我。


    我點點頭心平氣和的迴答。


    “你已經拜將,就差這號角,色褐而灰,上行九環,遇水而吸,遇火而金,君持山河動,將握起幹戈!這龍角就是你統禦陰兵的憑證!”


    蕭連山的樣子有些激動,還沒等我說完就衝了出去,我和越千玲跟在後麵,屋外的毒物越圍越攏,蕭連山深吸一口緊握龍角仰頭用力吹響。


    一聲低沉威嚴的號聲響徹天際,頓時烏雲密布遮天蓋日,大地頓時被一片黑暗所籠罩,蕭連山還記得我教他的口訣,單手一揮大聲說。


    “吾乃受封兵馬大元帥,禦戰陰兵,退滅邪魅,不得有誤!


    我和越千玲感覺四周陰風四起,越千玲是看不見的,我和蕭連山可以,從地底一具具嗜殺成性目無懼怕的兵甲不斷爬出,漫山遍野都是,揮舞這兵刃對我們麵前這些毒蟲大開殺戒,陰兵數以萬計,所過之處寸草不生片甲不留,不到片刻屋外到處是毒蟲殘缺的屍體,剩餘的四處逃竄消失的無影無蹤。


    等到毒蟲全都散去,陰兵站滿了周圍整裝待發一動不動的看著蕭連山,我發現他很享受現在這種感覺,真有點像是一個將軍在檢閱軍隊。


    “說話,別愣著。”我在他耳邊提醒。


    蕭連山這才反應過來很威風的大聲說。


    “退歸冥府,再等吾召,不得差池!”


    密密麻麻的的陰兵整齊的單膝跪地,慢慢消散在我們麵前,如果不是地上那些毒物的屍體,真不敢相信他們出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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