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阿幼朵:“他們養的是什麽邪獸,居然要用童男童女的鮮血做餌食”?


    “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把他們唯一一個收集鮮血的法器偷來了”。


    說完,阿幼朵從拿出一個透明的圓球,球上有個拇指粗細的小孔。


    我看了看圓球,問道:“血神教難道不能用其它東西盛放鮮血嗎”。


    “據說吸收的鮮血需要放到這個法器裏用秘術溫養,否則那頭邪獸是不吃的”。


    這時候袁濤湊了過來,問阿幼朵:“接下來你打算去哪兒”?


    阿幼朵依舊保持歪著頭的動作,笑著說道:“我跟你們一樣,要去八神山”。


    我驚訝的問道:“你怎麽知道我們要去八神山”?


    阿幼朵嘻嘻一笑,說道:“我猜的,朝著這個方向走的話,就到了生苗的領地了,你們連苗語都不會講,肯定不會是去生苗的苗寨的,而且你們也不是第一批去八神山的漢人了,據說那裏有寶藏”。


    “寶藏”?有個屁的寶藏,那裏隻有讓人毛骨悚然的不化骨和一群居心叵測想將他放出來的人。


    阿幼朵俏皮的說道:“所以我們一起走吧,我懂苗語,可以幫你們與生苗溝通,隻要到時候你們帶我上天星山就行了”。


    我低頭思考著阿幼朵的話,這時候阿幼朵對袁濤做撒嬌狀說道:“我保證不給你們添麻煩,就帶我一起去好不好嘛”。


    袁濤用手樓主阿幼朵的肩膀,嘴已經快咧到耳朵根了,說道:“好……”。


    我看著袁濤搖了搖頭,見冷若冰和柳如花沒有什麽異議,便帶著阿幼朵往天星山的方向走去。


    我們一行四人一路朝著八神山走去,途中阿幼朵經常被袁濤逗的麵紅耳赤,柳如花依舊是一言不發,就這樣走了幾個小時,阿幼朵興奮的說道:“看,那個就是八神山”。


    此時天色已經漸黑,借著夕陽的餘光隱約可以看到一座高山,山下是一大片樹林,按照阿幼朵的說法,我們穿過樹林,天徹底黑下來之前能夠到達山腳下的苗寨。


    阿幼朵邊走邊認真的對我們說道:“八神山山腳下的苗寨裏全是生苗,幾乎家家有蠱,而且他們非常團結,千萬不要與他們起衝突”。


    我問阿幼朵:“你對這個苗寨這麽熟悉,難道你是這個苗寨裏的人”?


    阿幼朵聽到我的話,一瞬間表情有些暗淡,低著頭輕聲迴道:“不是”。


    我看她神色有異,也就不好意思再問,便跟著她向天八神山山腳下走去。


    我們一行人到達山腳下苗寨的時候,天已經徹底黑了,借著月光,能夠看到幾座小房子錯落有致的環繞八神山而建,奇怪的是,苗寨裏沒有一絲光亮,安靜的仿佛根本沒有人居住的一樣,整個苗寨看起來異常詭異。


    我看向阿幼朵,她皺著眉,露出不解的表情,然後一言不發的帶我們來到一座小房子前,輕輕的敲了敲門,因為寨子裏過分的安靜,敲門聲仿佛被放大了好幾倍,顯得十分突兀。


    過了很久,就在我們以為小房子裏沒人的時候,房門打開一條縫,從裏麵探出一張臉,這張臉的主人是一個苗族青年,他看到阿幼朵以後先是一驚,然後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將她拉進屋子,我們幾個互相看了一眼,跟在她後麵也一起進了屋子。


    苗族青年輕輕的將房門關上,然後露出既驚又喜的表情用苗語跟阿幼朵說著什麽,我偷偷打量了一下苗族青年,他穿著很常見的苗族男子服飾,身子很壯實,皮膚有些黝黑。


    苗族青年跟阿幼朵交流了一會,皺著眉,疑惑的看著我們,用有些蹩腳的漢語問道:“他們是誰”?


    阿幼朵也同樣用漢語迴答道:“他們是我的朋友,要去八神山”。


    苗族青年露出不屑的表情:“又是一群找死的”。


    阿幼朵尷尬的笑了笑,對我們說道:“他叫阿壯,是我的朋友,偶爾會到附近的鎮上采購,所以會說一點漢語,他其實人很好的,你們別介意”,接著她又問阿壯:“天才剛黑,怎麽村裏這麽安靜”?


    阿壯輕聲答道:“寨子裏正在挑選落花洞女,按照規定,入夜以後,整個寨子要宵禁,不能有一絲光亮”。


    聽到阿壯的話,阿幼朵表情竟瞬間變得非常怪異,然後馬上又恢複正常,問道:“落花洞女不是上一次落紅祭以後馬上就選出來嗎,落紅祭每十年舉行一次,期限應該還沒到吧”。


    阿壯迴答道:“不錯,上一次落紅祭是六年前,但是落花洞女的人選幾天前突然患了急病暴斃,村長說這是不祥之兆,按照規定得即刻選出新的落花洞女,馬上進行落紅祭”。


    我們幾個聽的雲裏霧裏,我忍不住插嘴道:“落花洞女是什麽,落紅祭又是什麽”?


    阿幼朵歎了口氣迴答道:“這個寨子叫黃泉寨,我隻知道這個寨子的神殿裏,有一個深不見底的大洞,寨子裏的人管它叫黃泉洞,據說每十年必須舉行一次落紅祭來鎮壓黃泉洞,如果儀式失敗,就會發生‘陰刻’,到時候無盡的黑暗將會籠罩在寨子的上空,所有寨民都會死去,變成靈體四處飄蕩,永世不能超生,而落紅祭,據說是以殘忍的手法折磨落花洞女,使其怨氣大漲,然後用她的性命鎮壓黃泉洞的祭祀儀式”。


    我心中一驚,沒想到這個寨子居然在進行著如此滅絕人性的祭祀活動,被選定為落花洞女的女孩子,想必是被嚴加看管,直到下一次落紅祭丟掉性命為止。


    袁濤問陳思宇:“既然這麽危險,那為什麽寨子裏的人不離開這裏,離開這裏不就可以不用犧牲人命了嗎”?


    “黃泉寨世代都生活在這裏,曆史悠久,並以鎮壓黃泉洞為己任,至於為什麽不離開,就不得而知了”。


    阿壯對阿幼朵說道:“你們還是趕快離開吧,落紅祭之前如果破壞了寨子裏的規矩,首領對外人是不會留情的,而且就算你們進入聖山,裏麵危險重重,你們也會死在裏麵”。


    阿幼朵笑著說道:“放心吧,隻要進了八神山,我們自有辦法,明天一早我們就離開寨子”。


    過了很久我才意識到,如果當時我們聽了阿壯的話,當夜就離開村子,也許就不會卷入這個詭異的寨子和寨子裏詭異的祭祀儀式。


    當晚,我們就在阿壯家休息,阿壯家有兩間房,冷若冰、柳如花和阿幼朵一間房間,我、袁濤和阿壯三個人一間房間,白天的時候比較勞累,我們簡單吃了點幹糧就各自迴房間睡覺,準備養精蓄銳進八神山。


    第二天一早,我們告別阿壯準備出發去八神山,天星山的入口在寨子的另一側,離阿壯家還有些距離,臨走之前阿壯又勸我們一次,見我們非去不可,便給了我們一些幹糧和驅趕蚊蟲的藥粉。


    此時天剛剛亮,已經有不少寨民起床勞作,看到我們都交頭接耳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麽,我們沒有理會,朝著八神山入口的方向走去,大概走了一個小時,終於看到了上山的山道,我們一行四人都鬆了一口氣,準備上山,突然我瞥見一條五彩小蛇以極快的速度從側麵向冷若冰的方向飛了過來,我我順手抄起包袱,將五彩小蛇阻擋住,將它甩在地上。


    隨即一個熟悉的聲音從旁邊傳了過來:“等你們好久了,看你們這次還往哪兒跑”,接著從周圍竄出來五、六個人,將我們圍到中間,一男一女兩個首領模樣的人慢慢向我們走來,那個男人右邊眼睛戴著黑色眼罩,一道疤痕幾乎從頭頂穿過眼罩到他的嘴邊,顯得十分猙獰,而那個女人就是我們之前遇到的血神教四大蠱王之一的蛇蠱。


    我沒想到血神教的人居然如此陰魂不散,居然帶人特意在八神山入口處設伏,落花洞女的事讓我莫名的煩躁,看到他們以後我更加的不耐煩。


    戴著黑色眼罩的男人對旁邊的女首領說道:“他們就是偷走了聖器,還打傷你的人”?


    蛇蠱此時臉色煞白,應該是上次的傷還沒好,對著我們恨恨的說道:“不錯,就是他們,這次一定要幫我宰了他們”。


    眼罩男衝著我們冷笑道:“能死在我蟲蠱手裏,也是你們的榮幸,乖乖束手就擒吧”。


    上次跟蛇蠱戰鬥的時候,袁濤的雷符對她的五彩蛇有奇效,我發現袁濤悄悄掏出幾張雷符捏在手裏,我心裏也有了底氣,我故意挑釁的說道:“你也是什麽四大蠱王之一吧,要打就打,哪有那麽多廢話”。


    蟲蠱依舊保持冷笑的看著我說道:“別以為你的雷擊能傷的了我”。


    說完,蟲蠱便指揮所有人向我們聚攏攻來,而他並沒有放蠱蟲,直接朝著我撲了過來。


    我們四個人背靠著背麵對敵人,我看蟲蠱並沒召喚出蠱蟲,便悄悄對袁濤擺了擺手,讓他將雷符揣進最容易拿出來的口袋裏,柳如花已經做了術法的起手式,冷若冰不知道從哪兒拿出幾根極細的針夾在雙手的指縫裏,而阿幼朵依舊是召喚出那隻綠色的蜜蜂做出禦敵的架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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